那个写情书的时代——读顾城的情书

“穿过薄薄的世界遇见你.......”
“太阳落山的时候， 你的眼睛充满了光明；像你的名字， 像辉煌的天穹。我默默注视你， 让一生都沐浴着光辉......”
“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一起看看将来呢？......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很短， 而命运是漫长的， 真不想让你走得太远，我曾想过用手遮住你的眼睛......”
“我手一触到你的信就失去了控制， 我被温暖的雾的音响包围， 世界像大教堂一样在远处发出回声，你漂浮着， 有些近了......”
“也许我们此刻经历的河水，星星，就是我们走向自身的台阶。当你成为真的你的时候，你才知道了自己， 知道我才能成为我， 那时， 我就是你.......”
“我给你写信......这些字再过几天就要看见你了，它们多幸福啊！我要是也能变成一个字就好了，即使是个白字”
“我要见到你......我要把世界轻轻推开， 见到你”

读着这些喃喃自语式的情话，顾城把自己变成了诗。所以，他对平凡的生活无知； 所以，他对死亡无畏； 他的婚外恋也是轰轰烈烈，如火如荼。
当诗与爱情都达到极致的巅峰时， 灵魂的躁动再也无法承受哪怕一点点的压力， 像火山要喷发， 灵魂也要找到宣泄的出口。诗人的顾城， 只能把自己和爱情一起交了出来， 像烟花一样在世外桃源般的新西兰小岛上， 完成了最后的绽放。
悲剧？那只是普通人的常规理性吧，对于把生活过成了诗歌和爱情的顾城来说，他在寻找迷失的灵魂，他想变成字， 变成鸟，变成火车或云彩，在诗人追求永恒的路上， 这个绽放，只是一个浪漫的开始吧！
就在那并不遥远的曾经，情书给恋爱中的人们打开了一个秘密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 情人们编织着丝绸般柔软的浪漫；彼此说着一种与现实生活远隔千山万水的语言；身边的每个物件儿都因为爱情而有了生命， 都成了那个在心里恋着的人。
今天， 还有谁会用纸情书？还有谁想要变成一个字， 即使是白字， 只为了能见到自己的爱人？
顾城远去了，纸写的 情书也化做了墙上那五彩斑斓的蝴蝶标本。
谁会悄悄递给你一个小小的纸条， 只为了说一声”我要把世界轻轻推开， 见到你“？

[todaytoday]

顾城就是个极其自私神经的小人，哼哼唧唧的无病呻吟只能骗骗脑仁还没有长妥的小女生。

[黄橙]

朦胧诗，回想起来，大概是长期的精神禁锢后，人们开始留意自己的感受，并喜欢用不同的视觉表现出来。

[田心PAULBAO]

无论顾城的结局是上帝预定还是偶然发生的悲剧，二十多年过去了，历史证明他是中国不可多得的大才子之一，我估计他在中国文坛的影响可能要超过后来的韩寒，甚至要超过他同时代的北岛。这个估计是否正确，还有待再过若干年才可论定。但顾城之所以有这么深远的影响，与中国那一段文化荒凉的历史有关。文革是浩劫，却也因这浩劫成就了顾城、北岛这一代诗人，以及高行健、莫言这一代小说家，以及影艺界、音乐界里至今仍然吸引了两代观众的大量优秀艺人。

但是顾城的亲人们也许有不同于大众的心情。作为认识顾城少年时代核心家庭四口人的邻居，我曾写过一篇短文，特贴在下面，愿引起同龄人回顾，也愿顾工夫妇节哀。

忽 忆 顾 城

田心


一帮中年朋友忽然聊起了顾城，说现在的青年里再也没有像顾城那样的天才了。其实顾城之所以成为顾城，他父亲顾工的影响和帮助是功不可灭的。
一九七三年，顾工带着老婆孩子从外地回到北京，没有地方住。他与我大哥原来在一个单位，文革前后的个人经历略同，落难后又都是喂猪的。他妻子是我们安庆老乡，就来与我大哥和母亲叙乡情。那时我也带着女儿在北京小住，我知道像大哥那样菩萨心肠的人，一定会让出几间房子来与他们家合住。果然，只商量了一次，顾家就搬来做了邻居。两家共用一个厨房、一个厕所。尤其是我带着女儿在那里闲住了两个多月，更与顾城和他的姐姐顾乡有了许多闲聊的机会。他们姐弟二人也喜欢逗我女儿玩，顾城经常让我女儿骑坐在他的肩膀上，在楼道里疯跑，使我母亲又高兴又担心。
大哥说：“顾城这孩子真不简单，小小年纪就办了一份报纸。”他指的是当时顾城所办的小报“蒲公英” 。那是与“参考消息”一样开版的报纸，是顾城早期朦胧诗的唯一载体。“参考消息”卖每份二分钱，“蒲公英”卖每份三分钱。顾城自己和他的朋友们去街上叫卖不定期出版的“蒲公英”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那时候何处不是文化沙漠啊？一期“蒲公英”就像一场毛毛雨一样，很快没了踪迹。我那时已经懂一点成本会计学了，就对大哥说：“就是卖每份五分，恐怕也要赔钱吧？”大哥悄悄对我说：“他用的纸张和人工都不用花钱，是顾工请报社的师傅们加夜班印的。这年头就是有钱赔，哪个印刷厂敢给他印呢？”我恍然大悟地说：“难怪顾城小有名气，大概靠着他是顾工的儿子吧？”当时我的十二岁的侄儿马上插嘴说：“再过几年，恐怕别人认识顾工，就要靠着他是顾城的父亲了。”此话果然言中了。十年之后，我读到一本外国人写的《中国文学史》，最后一章的标题就是“中国朦胧诗的奠基人顾城和顾城的朦胧诗” 。那时我正好在顾工的家乡上海，在书店找不到顾城的朦胧诗集，却找到了一本顾工的《北京的春天》。旁边一位青年问我：“顾工是谁呢？”我回答说：“就是顾城的父亲呀。”他马上说：“我也买一本。”
是啊，因着儿子顾城闻名世界各国，知道顾工的人也越来越多。尤其到最后，顾城在新西兰的噩耗传来，顾工不料成了超级新闻人物。那时，他该承受了何等撕心裂肺的打击啊。望子成龙是天下父母共同的心愿。如今的父母拼命地培养孩子当歌星、影星、体育明星。即使能成功，充其量也不过像二十多年前的顾城那么有名气吧? 奉劝这样的父母小心：你们一定要具备像顾工那样强健的心理承受能力啊。



（二○○六年一月十日）

[华府采菊人]

无需懂得，因为 朦胧诗的所谓最高境界就是“不懂”，包括作者自己，作者要喷发的不是词句而是情绪，摇滚音乐野兽画派也如此。是一些非理性的爆发。

[一舒]

感谢各位的评论！真心怀念的其实是那个懵懵懂懂的写情书的时代。那些除了情人谁都看不懂的'疯话，傻话'，那种在课堂上悄悄递纸条的脸红心跳。

[爱吃肉的胖子]

顾是不加治疗控制的精神分裂症病人，他的行为无关道德人品，杀太太也是不受大脑控制，但人们把他的行为理想化并赋予智慧，不知该说什么了。

[爱吃肉的胖子]

顾城的名诗我看不懂，他的情书更是乱七八遭，＂我手一触到你的信就失去了控制， 我被温暖的雾的音响包围， 世界像大教堂一样在远处发出回声，你漂浮着， 有些近了。。。＂这场景跟精神分裂症眼中的＂真实＂世界一样一样的，我不知道周围的人们是否真的能懂他的诗。。。。。。

[小西门]

除了书上的，生活中也遇到过才气横溢的家伙。他们的作品纯粹，让你也是醉！不过其中的一些，也的确喜欢以“诗人”的名义，“艺术”的名义， 装B干些没屁眼儿的事情，下作和可恶。俺很喜欢顾城的诗，不过能斧头劈了一个女人，他就是个王八蛋！

[xiaomiao]

也算是给喜欢被情诗感动的人一个教训吧。

[一生似浮云]

能用斧头劈砍曾为他舍弃一切的女人，该有多伤心病狂！对于如此自私凶残的行为，我们都没有好坏之分，都推给神去评判。那人间哪来的正义？实在不懂为什么顾城的名字老出现在城头。

[lilyzyl]

顾城的悲剧，谢烨的悲剧，以及英子和小木耳，都曾经属于那个时代，有热情，有飞蛾扑火的勇气。
感情的故事，很难做出评断，何况，这个世界上，只有神才有JUDGE 的能力和权力。
但是，我们可以感谢，感谢他带给我们如此热烈如此奋不顾身的美好。

很多时候，有点担心，有点怅惘，小木耳怎麽样了？我希望他有普通庸碌但是平静幸福的人生....

[无名小绿草]

他是人间的悲剧，对他来讲做人就是一种受累，脱离肉体的苦痛，在灵魂世界里找到他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