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这卷小先知书《西番雅书》的时候,正是感恩节假期,有团契聚餐、有家庭购物,也有和孩子们打网球、乒乓球的时间,就是没有太多时间默想圣经。而且,这短短三章圣经的主题是主耶和华的日子,也是耶和华发怒的日子,不是专门指哪一天,而是泛指耶和华审判的日子。当时,神已经有70年没有差遣先知向他的百姓说话,因为敬虔的希西家王的儿子玛拿西王却是一个残忍无道的昏君,他竟然将自己的亲生儿子杀了,献给摩洛神。他不允许先知以赛亚传道,甚至将先知放在一个中空的树干中,用锯子劈死。耶和华十分愤怒,说犹大的玛拿西王比以前的迦南人更加邪恶。
我们的主耶和华是圣者,和普通人不一样,他痛恨邪恶,但有怜悯,不轻易发怒,就像煮牛奶一样的水,一直在酝酿,但没有爆发,直到水沸腾滚溢出来。在先知以赛亚以后,愤怒的耶和华沉默了。在沉默70年以后,神怀着怜悯人的心,又派希西家王的第四代孙西番雅,传讲主耶和华的日子将要来临,神的审判必要来到,给以色列人一个“强台风警报”。神的审判,不仅对犹大的以色列人,而且遍及周围的各国各民,显出他是全地的主。对以色列人的审判,是因为他们不跟从耶和华的,和不寻求耶和华,也不访问他的,虚浮诡诈,强暴贪财;对列国的审判,是因为他们骄傲,自夸自大,毁谤万军之耶和华的百姓。
耶和华审判的日子在不知不觉中来临,那日是忿怒的日子,是急难困苦的日子,是荒废凄凉的日子,是黑暗,幽冥,密云,乌黑的日子,连勇士都必痛痛的哭号。可是,在感恩节期间,我看见的是物质的丰富、快乐的脸,偶尔看见新闻里有为了疯抢商品而发生的争斗,不知是否是神审判将来的征兆。在眼睛所见的繁华,和先知所预言的荒凉之间,我要选择信什么呢?
看看历史吧,神所审判的列国、包括强大的亚述帝国都已经成为荒凉,黄土一堆,废墟一片,只有神所拣选的以色列国在两千多年后又复国了,应验了先知西番雅的预言,因为主耶和华宣告审判列国的同时,也赐下将来复兴以色列的应许。其实,以色列国的复兴,还不是历史的结局。人类历史的结局,在《启示录》的预言里。
在感恩节的日子,思想主耶和华审判的日子,好像是一件煞风景的事,让我本来愉快的心情蒙上一层阴影,因为身边不信的家人朋友很多。不过,神有一句话安慰了我:“你要在主耶和华面前静默无声,因为耶和华的日子快到。耶和华已经预备祭物,将他的客分别为圣。”神对每一个人的任务不一样,先知一定要传讲神的话,即使被人认为是“乌鸦嘴”;而我的任务就是静默无声,学习分别为圣,因为耶和华已经预备祭物,就是死而复活的主耶稣,这奇妙的恩典,使我今天可以不一样。
分别为圣,是我以前不爱听的词,心想:我不过是普通人,哪里可以成为圣人?后来,我才知道,不是我的努力,而是神的工作,使依靠神的人和不信神的世人分别开来,成为神圣洁的子民,为这个世界带来光明和希望。分别为圣,不是让我追求完美、标新立异,也不是叫我老气横秋、道貌岸然,而是存着诚实的心,享受和圣洁的神同行。神所喜爱的,不仅是读经祷告,更是享受神所赐的一切丰盛,并献上自己感恩的心。
基督徒如何分别为圣?可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本来不爱思想,只爱看杂书消遣,碰巧周六陪着孩子们到了北卡的夏洛特市,在一个亚洲图书馆里参加象棋比赛。让我欣喜的是,那里有许多的中国书,把我乐坏了。奇怪的是,不论我看什么书,都看见神的公义和怜悯,在我们中间。
一本精神科医生写的通俗读物《错把太太当帽子的人》,将精神病人的病历变成了述说人生百态的故事。有一位得健忘症的“迷航的水手“,从海军退伍后酗酒成瘾。有一天,他失去了过去二十年的记忆,他的时间停顿在1945年二战结束的时候,好像尘封在时间的胶囊里,除了自己的哥哥,忘记了几乎所有的家人和朋友。他失去了工作,失去了生活的目标,住进了精神病院里。医生困惑地问:“他有灵魂吗?”修女告诉医生,到教堂里去看祷告的“迷航水手”,他在教堂里不再迷失,脸上写满平安。虽然他的记忆一直没有回来,但神的怜悯却也一直没有离开他。
我又拿起台湾小说家的系列丛书,其中钟理和的一篇短篇小说《复活》,说的是一个因为生病抑郁的父亲对儿子过分严厉,甚至生气暴打孩子,最后孩子生病死了,让他后悔不及。后来他又生了一个儿子,顽劣调皮,最爱用棍子打父亲。被打的父亲一声不吭,觉得这是报应,好像死去的儿子复活一样。虽然这位父亲是一位知识分子,理智上不相信轮回,心里却不能原谅自己的过去,任由小儿子责打。这个悲惨的故事,让我唏嘘,如果多一些人认识耶稣赦罪的恩典,就会少一些家庭悲剧吧。
正在这时,我的儿子象棋比赛结束,他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又输了。我怕别人笑他,赶紧把他带到厕所,问他为什么哭。原来,本来要赢的棋,一步走错,全盘皆输,儿子后悔不已。我静默无声,抱着流泪的儿子,坐在我的腿上,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让他尽情地哭。等他哭够了,擦干他的眼泪,看着他哭红的眼睛,我柔声对他说:“我们来祷告吧,我们一起开口求告神。”在祷告中,儿子承认他自己的错,也求我们天上的父赦免,因为主耶稣基督为他承受了惩罚,使他在基督里成为一个新人。祷告后,儿子平静下来,在三个多小时的回家路上,一路都睡得特别安稳。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复活,旧事已过,一切都是新的。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又有新的恩典,使神的儿女分别为圣。
第二天,我带着孩子们从教会回来以后。爸爸还不肯原谅儿子的过错,他没有发火责怪儿子,但坚持不和儿子说话,儿子偷偷地看着爸爸板着的脸,胆怯地不敢靠近爸爸。这是儿子该受的教训,因为他最近洋洋得意,自以为了不起,没有听爸爸赛前再三的教导叮咛,结果输棋了。爸爸生气,也是有原因的。不过,看着这本来亲密的父子俩如此疏远,我心里不好受,默默为他们祷告,求神怜悯他们,使他们重归于好。祷告完,我心生一计,让儿子弹琴哄爸爸高兴,爸爸不理;我不放弃,又心生一计,让儿子拿好吃的给爸爸,爸爸还是不理。当我再三要儿子到爸爸面前,儿子就扮演残疾人,跪地不起,用膝盖走路,我赶紧笑着说:“哎呦,你是不是跪着向爸爸求情呢?”爸爸也忍不住笑起来,又收住笑容,板起脸开始教训儿子。这时,我松了一口气,儿子也安静地站着听爸爸训话,也许,就像耶和华的话临到先知一样,虽然是责备警告的话,但是父亲对儿子,不论多严厉的责备,总比父亲对儿子不理不睬好,显出了父亲不离不弃的爱。到了晚饭的时候,父子又和好了,我做了一桌好菜,慰劳他们,满心欢喜快乐。
地上父亲的教训要听,因为他是为了儿女将来的好处;天上父亲的教训更要听,因为他说,“你只要敬畏我,领受训诲。”因为以色列的王耶和华,也是我们基督徒的王,在我们中间,我们必不再惧怕灾祸,必定要胜过失败。耶和华我们的神,是施行拯救,大有能力的主,他在我们中间,必因我欢欣喜乐,默然爱我,且因我喜乐而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