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路之蝉

”西路蟬聲唱 南冠客思侵 那堪玄鬢影 來對白頭吟 露重飛難進 風多響易沉 無人信高潔,谁为表余心?!“一千三百年前,骆宾王含冤入狱,写下如此流传千古的名诗;如今我身逢其遇,实录亲经,以为后车之鉴。
正文

在美国坐牢的日子---自杀

(2013-07-03 16:59:10) 下一个
自杀

实话实说,我是抱着必死之心走进黑郡看守所的。巨大且难以承受的耻辱与落差使我如一具行走的僵尸,"万念俱灰"是我当时的真实写照。"死"的念头几乎每分钟都要 在我脑中闪现一次:这可不是仅仅说说而已,我当时真的是在用眼用心在找寻死的方法。当我看到那灰漆涂刷的铁桌我会下意识地用眼衡量那桌角的锐利程度, 再用手的触摸来揣度桌角的硬度,然后在心中琢磨要用多大的力度以我的头颅来撞击它,是撞击前额还是后脑才能快速致死。看到囚室内的铁网窗,心中就想着怎样 才能找到或编出一条结实而较细的绳子,这样能穿过那铁网的网眼在高处结成一个绞索,当脖子钻进其中,脚能不沾地,于是能很快挂断颈椎,尽早窒息---这些 在当时可并不是简单想想而已,而是准备要动真格的,正如我平常做事的风格 ,事先总要有个计划,自杀取自己的性命也是如此。

一 般人常以为人到绝地,自杀很容易, 其实不然,亦绝非无此经历者所能想象。当时我的这些自杀方案中, 最令我操心的是成功率。因为我绝不想寻死不成, 反而落个终生残废。 例如跳楼, 弄不好会来个脖颈断裂, 高位截瘫, 到时想死都无法移动手脚付诸行动,岂不惨矣。因而我所构想的自杀方案必为"全或无",即一旦成功则绝无回天之望; 失败则几乎不留后遗症, 我可重新再来。说来也怪, 自从入狱, 因我死意已决, 心中反而坦然无挂, 于无法下咽的糟糕的饮食,于日常的不便真的不以为念,吃得下去,睡得踏实, 虽醒来恍然于梦中。时时对父母亲人的凄惋依依之情袭上心头, 但心已死,所谓心痛也不过是钝木的疼痛, 宛如沉搁时日的旧伤:疼在那, 痛在那, 但这疼痛已化作一种悠悠的存在, 仿佛与生具来, 与吃饭睡觉时刻相伴,我已经与其订立了和约,和平相处了。这其实是痛为其极矣!如此热爱生活的我于今日竟为一些将残害自己生命的巧思而沾沾自喜, 其讽刺意味之深君可知之。当其时我想虑及此, 竟也面壁笑出声来---由无声到小声, 由小声到大声, 由自控到失控, 到放声大笑不止。我的囚人兄弟们以为我有好笑可喜之事,遂为我感染而一起酣笑。他们只听到我的纵然笑声,却没看到我于大笑时眼中喷涌而出的泪水。我只是让这泪尽情地流,这笑尽情地响,回荡在我狭小的囚室中...

早年学法医学的时候,我知道自杀有时候并不需要多大的空间,有人居然可以在离地一米高的门把手上拴绳 子挂脖子,然后身体斜倒完成自杀的。我也知道很多其他的自杀方式,如最简单而无痛苦的是静脉速推钾液,心脏会很快停跳于舒张期,但这在看守所中是无法办到 的,因为绝对无法得到针头针管与氯化钾溶液。那最可行的自杀方式还得在囚室内寻找。环视一周,在这狭小的钢铁水泥的囚笼,狱方巧妙的设计使得没有任何地 方可以挂超过一磅重的东西,更别提一百多磅重的人体。

所有的钢铁支架都被设计成底座宽外沿儿窄的实体三角形,这样任何承重的绳索都系不上。屋顶天花板光溜 溜没有任何悬挂之物,顶灯是个方方的钢化玻璃盒。唯一有希望的就是布满网眼的铁窗。每个小网眼呈菱形,一厘米见方,铁丝网的 钢索约四毫米粗。铁网最高处离地约有两米,从上铺可以够到。于是一开始我便将注意力完全倾注在这窗子上。

我的计划是设法弄出一条绳子系在铁网上作绞索。如 此的计划可行需要以下四个条件:
一,绳子结实,直径小于1厘米;
二,铁网眼的钢索要能承受200磅以上的拉力加冲力;
三,执行时间最好在狱卒查房之间的一 小时间隙;
四,死亡时间要快,因为囚室面对着看守所的停车场,屋内有灯,一个人体挂在窗上很容易被发现。有了计划,我马上付诸行动。

现成的绳索找不到,我 只好找材料做绳子,但来源很有限。我先试着将旧T恤衫撕成布条,将毛巾撕成长条,甚至从线毯上拆线---都无法用其做绳子,因为这些材料不是韧性不足,就 是长度不够,最后我决定用---袜子。

我曾试过用极大的力气拉扯一只棉袜,虽然拉得很长 ,但终究无法将其拉断,这样棉袜就成为作绳索的好材料,但问题是如何将棉袜穿过那一厘米见方的狭小铁丝网眼?我想了个办法:在棉袜的一端用圆珠笔捅出一个小 洞,然后穿过一根用过的纸火柴,对折,再用一根棉线绑紧两端---这样我就有了个引导端,然后我再将塑料牙刷柄压弯,做成一个"L"形的工具,就这样我将袜子 一端通过引导端穿过一个狭小的网眼,再用"L"工具将引导从铁网外推近下一个网眼,几经试探,终于用手指抓住了引导,用力想拽来足够长的一段,但事与愿违,无 论怎样,这个袜子都不能被压缩成一条直径小于1厘米的绳子,几经测试还是不行,于是最终不得不放弃--

三天宝贵的时光过去了,我被独自监禁的时间所剩不多 了,我必须尽快想出另一个自杀的办法来。怀着失望和绝望,我躺在上铺上望着天花板 苦思冥想。眼神流动,我忽然发现在我一侧墙上有一条与地面平行的裂隙. 近前观察,我发现此裂隙呈三角形, 向里望去, 这裂缝位于一块砖的中心。这砖是建筑上常用的一种空心砖, 不知什么原因会产生这样的裂口。砖壁的厚度约有3 厘米,看着挺结实的。看着这个裂缝一个主意立时在我脑海中形成。我马上拿过那支我在铁丝窗上试过但太粗不成的袜子, 在一端打了个足有4 厘米的结,然后将结从三角裂隙宽的一边放入, 然后滑向三角形狭窄的尖端:如此一来那个结卡在了那里! 我再用力拉扯此结, 发现无论用多大的力气, 这支袜子被牢牢地卡在了墙上!我当时不知道有多兴奋, 因为我终于在这样一个戒备森严,设计"完美"的牢笼中找到了一个拴绞索的固定点。当时完成了这个事情,我还确实为自己这"天才"的创造自豪了很久,全然忘 记了这事实上是我"天才"地设计出了个扼杀自己生命的方法。

如今回望往事,可哀可叹。这些都是第一天的"工作"。做好固定点的第二天我就着手准备绞索,主要原材料还是我暗中收集的棉袜,号越大越好,大约三支大号棉袜连接在一起就能系成个绞索,再加上两支就能做个绞索的脖套。这样算上固定在墙上的拉索,一共要六支袜子。"绞索"做好后,我用双手使劲拉扯,觉得这根袜子绳还是满结实的,有可能禁得住我一百四十磅的体重,完成勒死我的"使命"。计划预演完毕,我再将袜子们解开,与我的内衣内裤一起压在我的床垫下,以免引起狱方注意。这一切我当然要偷偷摸摸地来做。白天不行,人多眼杂,只能在晚上熄灯之后,在狱卒查房之间。安排好这一切,我则耐心等待行动的时刻。当时感到时间过得好慢 ,但最后的时机终于来到:狱方突然罕见地通知我三天后要给我安排室友。于是我决定自裁的时刻就在当晚,不然就太晚了。当日白天的时候,我力争保持常态,照样吃饭,打牌,谈笑。由于心中怀有必死之心,反而神情坦然自如。我没有与任何人告别,也没有写遗书,因为我坚信我死后真相必会大白,既然决然赴死,死就是我的遗言,就是我最后无言的抗议,对我冤屈的最后呐喊。

看守所在晚11:30左右熄灯锁门。过程是这样:监方会在扬声器里吆喝点名,于是囚人们回各自的囚室,一个狱卒会挨个囚室点名,查实人在,然后由他锁门。待所有的牢房都下了锁,监方这才熄掉所有囚室内位于天花板的日光灯。没有日光灯,但囚室内并不黑,因为还有一盏其实很亮的黄灯,位于盥洗具上面。光属于昏黄的其实很刺眼的光 ,目的是让外面的狱卒看清楚囚室内的人与事。熄灯后每隔一个小时,一般在整点,狱卒会来查监一次,即从囚室铁门的小窗口用手电筒照一下,查看囚人们是否都在老实呆着。如此来说,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完成我要作的事。于是我和衣躺在毯子下,等过了12点钟的第一次查房,我就开始行动了。

整个过程已经在我脑中演示过很多次,但这是第一次付诸实践:
第一步就是将"袜子绳"有粗结的一端塞入上铺墙上"V"型的砖缝中。从宽的一面放入,然后拉向窄缝的一端,这样粗结就卡在了墙上的砖缝中:袜子绳就牢牢地固定在没有任何固定之处,看似光滑的水泥墙上;
第二步,我在袜子绳的下端系出个圆圈:这就是绞套。整个过程用了不到5分钟,袜子绳绞索的长度不超过一米,从墙上垂下来,于昏黄的灯光下,如一条 灰白色的毒蛇。于是进到第三步,将绞套套在脖子上。
接下来,我坐在上铺的边沿,双手下垂,绞索系颈,开始最后一次思考我的一生。彼时彼刻,无数往事喷涌入脑,真如过目云烟,想到那些关爱我暨我关爱的人们,想到我自己短暂的生命无法活到30岁生日,不禁悲从中来,不能自已,虽无滴泪,血泪自心滚滚奔流。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觉得最后的时刻到了,想到生死就在这一瞬间的事了,眼前多少风起云涌,高潮低谷,最后不过是一场空空。我已别无选择,无法再忍受这牢狱的耻辱,惟有这死方是我的解脱。是非荣辱,罪过清白,我死后自有人评说。于是心中向我的父母道一声"别了",纵身从两米高的上铺跳了下来...瞬间我感觉到似乎有人向我的喉部猛击了一拳,舌头不自觉地吐了出来,眼前全部是金星,很快金星 消逝了,接踵而来的是黑暗,我一辈子见过的最黑色的黑暗...这应该是我故事的结尾,因为我的生命应由此结束。但生活对我没有这么仁慈,不会轻易让我解脱这生活的痛苦。

不知道在黑暗中过了多久,我眼前渐渐地有了灰黄色的光亮,先是个亮斑,再渐变为颜色深浅不一,灰黄的迷蒙,再渐变成颜色深浅的色块,色块线条移动拼接,最后聚焦成了个方形的轮廓---对此一点点我的意识形成认知的概念:这原来是囚室中那灰色的铁桌,此时此刻距离我的眼睛只有半米之遥。为什么我还看到这张桌子,为什么我还在这钢筋水泥的囚笼中,为什么我还没有死!我苏醒了,但苏醒后的第一感觉就是遗憾:遗憾没有能成功地结束自己的生命。略一转头,马上意识到绞索还套在自己的脖子上,虽然脖子酸痛,但不觉得勒得喘不过来气, 为什么?再往下看,答案清楚了。原来我的脚已经着了地!这样下意识中我着地的腿撑住了我的整个体重,难怪我没有被袜子绳吊死!可是为什么我的腿能着地?之前我曾经进行了多次周密地计算:袜子绳只有一米长,挂在离地两米半的墙上,从那到我的脖子还有45度的斜度,我身高1米7,床宽1.3米,这样我的脚底离地面至少有40公分的距离,为什么我的脚能着地?此时我头晕地像喝醉了酒,摸索着还挂在脖子上的绳子趔趄着站直了身体,出乎意料轻松地解下了脖子上的绳套,踉跄着在桌子上坐下,回望这救了我命的绞索,这才发现原来一米的绳子现在已经变成了两米长!由于美国的纯棉织袜柔软,易拉,在我一百四十几磅的体重拉扯下居然发挥出拉伸好的特性---被拉长了!于是因为绞索太长,我的脚最后沾了地,下意识中 的求生本能使我的腿脚撑起了我的体重,以至我没有像其他上吊的人们一样被自己的体重勒死。也幸亏"袜子绳"非常粗宽,没有像细绳子那样勒进我的脖子,还好没有折断颈骨,只留下一道宽宽的红痕,摸起来当然有些疼,但还不到不可忍受,真是不幸中的万幸矣。眼前冒着金星,揉着疼痛的脖子,我不禁开始哑然失笑,接着嘿嘿而笑,再者哈哈大笑,最后崩溃为歇斯底里的狂笑:笑我的命有多硬,真心上吊都死不了;笑我有多笨,上吊都弄不死自己。不知道忘我地笑了有多久,方想起来时间,于是急忙一手扶着脖子,一手攀住床架爬到上铺,解下这两米多长的袜子绳,再连滚带爬地下到下铺,将绳子解开藏到枕头下,待一切作好,刚在床上坐下,则听到监区的铁门山响,心知是查房的狱卒来了,也推算出我必是在昏迷 中过了40分钟。不一会儿,一道手电光从铁门上的小窗照进来到我的脸上,我则闪出一个我自以为最粲然的笑容---我想他肯定不知道这个笑容的含义。他更不知道,如果棉袜子的质量差一些,今晚他和莫县看守所要面对一个极大的问题了:囚人自杀死亡是很大的事情,看守所要摊上大事儿,一些人要吃官司甚至丢官的。从那晚起,有一个月的时间我的脖子痛得不能动,旁的囚人问起,我只说是睡落了枕。再有从那时起,我只穿美国产的棉袜,结实,柔韧度好,而且根据我的经验,禁拉又禁踹!这是我在莫县看守所试过的两次"自裁"之一,这次没有留下多少后遗症。

另一次则充满了痛苦的回忆:刀片割腕。
"割腕"这个方法看似简单, 但实际上较复杂. 因为在腕部所见表皮静脉均较细小, 如果割断, 当然会流血, 但流血会很快止住, 一是因为血凝栓塞出血口, 二是被割断的静脉会出现肌肉痉挛而自闭。所以割脉自杀者往往身处热水中, 从而防止凝血与肌肉痉挛, 出血会源源不断, 但就是这样也需要双腕切割, 且要经过很长的时间. 割腕的另一个问题是负责手指屈伸动作的肌腱在腕部表层经过, 锋利的刀刃不仅划断那些静脉, 同时还会割断肌腱------如果要切割到更深层的静脉的话。最后,挠动脉在腕中的拇指端, 但需要纵行深切能割到,否则如平常人所想利刃横切,无法避免地切断表层的静脉,肌腱筋膜组织,只会造成少量出血,但会形成幸存后的终身残疾,这样, 得不偿失。出血致死,需要至少出血量达到全身血量的1/4到1/3, 也就是说要出血管1.5-2 升血,一大滩的血。切腕自杀是一个很不干净的下下策,无论多精确,如果幸存, 手的功能必会受损或残疾, 虽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但好奇心与必死心还是驱使我一试。通常剃须刀每周发放二次, 须签名领取, 限用两小时,用后逐一签名归还,管理极其严格。所发为一种一次性使用的塑料剃须刀,锋利的刀刃被包在塑料头中,很难取出。但多事的囚人们想出个巧妙的办法: 用火烤软塑料包头, 则刀刃因包埋的塑料变软变形而自动滑落下来,加上很多时候收剃刀的狱卒马虎,只对数,不细查,于是锋利的刀刃被囚人私藏。不要小看了这细薄的长不过4厘米,宽不过半厘米的刀片,这是制作凶器(shank)上选,往往被固定于牙刷柄或塑料刀叉上, 用起来很致命. 因为锋利的刀锋在割断颈动静脉上很是快捷,插眼也是很好用。第一次为了尝试刀刃的锋利度,我没有将刀刃取下, 只是把塑料剃刀的盖子拿下来,将刀锋在手腕上比划了一下, 瞬间一条刀口象变魔术一样出现在我的腕子上。我很吃惊, 因为我不知道就这样比划了一下, 刀锋尚在塑料包头中就能划出一条这样的一条口子---血瞬间就汩汩地流淌出来, 我急忙抓过卫生纸按在手腕上, 不到一分钟血已渗透了过来, 急忙换上另一叠纸...幸好这刀口没有伤及腕部表层的几根主要静脉, 15分钟后血已止住, 但一条刀口已在腕部出现---此时如果被狱卒发现, 无论怎样, 也要被控自杀未遂而被押解到一楼的“自杀”笼子里去。于是乎我只好以右手掩住这左手腕的刀口,在接下来的五六天里, 时刻不敢轻心,因为我实在不想住在那寒冷孤寂的钢笼子里。这一经历彻底打消了我割脉自杀的念头, 因为我意识到这并不实际。

另一种自杀的方式就是跳楼。
因为此囚区内的三层也就是我所处的楼层, 距一层活动区的钢筋水泥地面约有4米, 加上1米高的护栏, 如果站在那护栏上, 头朝下跃出, 绝命的可能还是很大的---很长一段时间, 我每日都观察这二层的护栏, 心中盘算需要跳多高, 和是否头顶或后脑着地能死得更快? 最后一个自杀的办法是一个我仅仅想了想但没有任何实践的:触电。在二层靠近301室的墙壁上有个已经破损的火警指示灯, 线头均暴露在外. 我曾以为无电, 但直到”长多”用这些电线头电弧取火点烟抽我才知道原来有电。 美国电压110V,属于低电压,要想自杀成功则一定要保证身体接触电线头超过一定时间, 这样,低电压的电流才能有足够长的时间穿过身体,破坏心脏的起博和传导系统, 造成心律严重失常而死亡。即使时间够用,也还有另外一个问题: 这个坏的灯口离地很高, 我需要高举双手才能够到, 这样实用性就不是太大了,想想看,我要跑到灯下,跷起脚,然后准确而长时间地双手抓住灯口忍住被电击的巨大痛苦维持这个姿势直到死亡为止?狱卒从监视窗很容易看到这个地方,没有任何监视死角。一旦看到任何异常,1分钟就可以赶到,一脚踹翻,前面所受的苦都白搭了。因而触电自杀为下下策,只能作为候补方案。这样东想西想,上试下测了很久,最终没有实行。主要原因我想有二:一是经过一段时间观察,阅读及了解,我发现东西方,或中国和美国文化对囚人自杀的看法也许有不同,美国一般会认为是"畏罪自杀",并不认可"自杀明志",这样我岂不白白牺牲?二是,后来因为我在联邦法庭胜诉,出狱希望剧增,心境大有好转,不必再想残害自己。但做过想过,身逢其盛,真是感慨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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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 ()评论 (13)
评论
iamhereforfun2 回复 悄悄话 Take care. Life is good.
iamhereforfun2 回复 悄悄话 Take care. Life is good.
hutou1 回复 悄悄话 I agree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国人甲 回复 悄悄话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loner2003 回复 悄悄话 回复何仙姑的评论:
谢谢您的关爱。稍后会有我更多回忆录章节于此发表,敬请阅读。
loner2003 回复 悄悄话 回复redwest的评论:
谢谢您阅读我的文章。这不是小说,是我身所亲经。这是我的会议录“西路之蝉”的一个章节,稍后会有更多发表。谢谢。
redwest 回复 悄悄话 是转载吧?或者是某部小说的一节?要不然,真不敢看你的文章。

既然说到自杀,我个人认为自杀真的是多此一举,浪费人力、物力和财力,老天爷有一天自然会来收你的命,没有人能活五百年或一千年。顺其自然吧!
lijikang 回复 悄悄话 不管发生了什么,希望你能挺过去,只有活着才有意义.如果是忧郁症的话,一定要找医生系统治疗.
半缘修 回复 悄悄话 希望能分担你的痛苦。不要独自面对,自我折磨,自我损耗,跟大家说说话,你会好起来的。想我们多些,想自我少些,這是方法之一,书上学来的,希望对你有用。
马来人 回复 悄悄话 删了吧。写许多自杀的方法,对自己和他人都不好。老是写自己要自杀的想法,等于是在自己相续中反复重复自杀的欲望。以后再有挫折,自杀的欲望又要冒出来了。这个不好。

死亡不是痛苦的终结,是另一种痛苦的开始。因为自己的心相续在死后会反复感受死亡的痛苦。真的很可怕的。
何仙姑 回复 悄悄话 I am so sorry you had to through this.
何仙姑 回复 悄悄话 OMG! 真高兴你能挺过那段黑暗的时光。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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