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雪地里驾车的一次经历
看到meimei雪地驾车的遭遇,再加上报道前几日的芝加哥周边地区大雪,使我萌发了也来凑个热闹,写出我的故事。
上世纪末,我在芝加哥工作几年。由于我们是机械公司,经常出差做售后服务。而对于芝加哥这个城市,我则喜欢它,因为它的天水合一。芝加哥的城很特别,冬季壮美、夏季绿茵。说它只有二季不为过,尽管它不是雪城,但却是货真价实的风城。一到冬天,肆虐的风雪总是铺天盖地吹得这个城市天昏地暗,异常惨烈甚至连城市高楼都颤颤悠悠,然而这只是人的错觉。真实的如同穿上冰雪绒衣向寒冷挑战,却又像在密西根湖上耸立了一把利剑,昂然不屈;而一旦冰湖开颜,老天的脾气翻转,澄清至碧绿的密西根湖甚是友好。作为全美三大城市之一,芝加哥以城市建筑之冠而傲视北美,它得胜于一百多年前的意外一场大火,把老城焚烧得片瓦无存。经过数十年的鬼斧神功,芝加哥才被打造的如此璀璨。
我的故事不在冬天,它发生在1999年的五月,春暖花开的时候。那是个周末,我出差回来后照例像往常一样赶回家。当时家住在印第安那州的一所大学城里,我的行程基本上是高速,290然后往东90/95,再65南下。因为是春天,周一离家时我开了辆旧车Dodge colt,它是90年代初专为太太学车时买的自动档小车。平时不常开,开走的时候我只检查了车闸没事。所以基本上没多想,反正单程也就2个半小时。
这是个黑色的星期五,四点多钟天就转暗了,我从公司出来没多久,天开始下雪,而且来势汹汹,不夸张地说,是典型的鹅毛大雪。这时我已接近了高速路口,可我面前的雨刷不动,开始旁边的还行,我只好侧着身子开车,雪愈下愈大,厚得连旁边那个雨刷的负荷超出,也基本不动了。我这时真正傻眼了,车流又不允许我停下,(因为是近高速口)我只有借助前面的尾灯依稀光亮继续开车。俗话说,盲人骑瞎马,又到悬崖边。我全身紧张,内衣贴身全湿透了。对不起,也顾不上了,情急之中把车停下(不要说跟着后面的刹车一大片),后面有什么样的骂声也不管了。赶紧用手或袖子把雪扫掉,再钻进车里继续上了高速。如果说,刚刚才是开始,而且车速还不快。上了高速,我才真正感到可怕,不要说我的前方,就是隔离带的护栏我都看不清。没一会,我额头的汗滴滴往下掉,甚至流进我的眼睛。我想这样不行,还是往旁边隔离带撞去。好在我的车速不是太快,而且刚刚下雪,路还不是太滑。基本上车没什么事停了下来。
我在路边停了近2个小时(中间我还得动动车子,不让冻住在里面)。雪终于小了,而且车也少了,我战战兢兢把车倒出,(深怕后面有车撞上)。开到下一个出口,找到一个电话亭。给家里和朋友打电话。听我太太事后说,我当时电话里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在等朋友来接我的时候,我去看了看车上的雨刷(我当时找了2家修车铺,他们说要到周一才给我看,一气之下只好打电话给朋友开公司的皮卡来拖我的车)。妈的,雨刷的螺丝松了,害得我差点送命。我那个懊悔呀,为什么不事先检查一下?甚至在高速路边,也不看一看怎么回事。要命的螺丝,把它拧死才解气。待朋友来后,我们各自开着自己的车回去睡觉,因天太晚我没有回印第安那。
第二天一早,我驾车回家。城区的效率很高,公路上已经没有障碍了。但是出了芝加哥,进了65就不一样了。路上的积雪没有完全打扫干净再一上冻,开车路面感到是滑的。这还不算,还有些翻在路边的车时刻提醒着你危险!
我走得是里道,外道由一排大车(装集装箱的)成行。我们相安无事。我不担心大车,却时刻关注着我前面的小车,千万不要刹车。想着想着,前面真谛刹车了。原来它前面的前面是两辆救护车和警车,它们需要U turn到对面去处理交通事故。我来不及细想,一脚下去,车被踩死了。雪地里是什么后果?车顺着惯性也快速滑着,而且要命的是由于路是弯道,朝着外道一辆大车车身(肚)方向滑去。也许我前一天受到惊吓过,我反而不慌张,赶紧用钥匙打着发动机,再打方向盘,像扭秧歌甩了几个S型,因为想远离大车,我的S扭差点开到路基下面,终于把车控制住。事后,有人告诉我,此种状况正常情况下,此时应该跳车。我不知道那时候能不能跳得出来,即便跳出来,自己跳车后应该也有惯性,朝向大车方向,万一落点是车轮下如何是好?
俗话说,一切皆有因果。没有前一天的因,也就没有第二天的果。从这以后,再糟糕的天气我也开过车(非开不可的话)。当然,说一千道一万,开车安全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