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5日早上,昏昏沉沉地地转机到香港机场,我打开手机,看到吴医生的微信:
“贝利今天体温39.2了,查了血相,白细胞暂时没有上升,已经下降到33.5”
这是好转的迹象啊!吴医生说,最主要地是看这一两天是否稳定了。
飞机上,我一直在默默地祈祷,心里还有很大的希望——那就是去找Duke的兽医,她是个很好很有名的专家,也许她有办法救治贝利。
回到美国,我马不停蹄地把把贝利的病历和用药记录整理后给了给兽医。到了16号晚上,医生的回信来了:
“I don’t have a good treatment for distemper. Supportive care is all that is really available. If you feel the puppy is suffering, you should consider euthanasia. I am sorry!”
“人道毁灭”!这好似当头一棒,把我最后一线希望也打得灰飞烟散!
更糟糕的是,我走后晚上它因抽筋疼痛哭叫得更厉害了,不仅家人,连邻里左右被吵得无法休息,不断投诉,有的甚至半夜来拍门抗议。我哥因为照顾母亲必须马上赶回内地,而内地的冬天太冷,患病的贝利绝对不能去内地过湿冷的冬天,何况它需要继续治疗。非常疼爱贝利的侄女主动承担照顾贝利的任务,刚怀孕的她,几天下来居然出现先兆流产而需要保胎。
我的心里非常难过。不仅为贝利的病痛难过,为哥哥的无奈离开而难过,也为十几年来遭受比癌症还残酷的疾病(小脑萎缩)折磨的母亲而难过;更为照顾母亲十几年、目睹母亲遭受痛苦而无能为力的我们兄妹几个而难过!
可怜的贝利,你难道真的和我们家有缘吗?贝利的抽搐原因和我母亲的病理原因何其相似!唯一缓解贝利抽筋疼痛的药物-金刚烷胺、苯巴比妥等,是我母亲的常用药,家里一大堆;用药剂量和禁忌,我们最熟悉不过了。可怜的贝利,如果真有缘分一说,这个缘分也太令人伤感了!
贝利即使在医院,也没有忘记我教它耐心等待吃饭口令的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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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这一份让人伤感的缘分,我和甘医生商量,这个狗狗以后就是我的了,等它好转后,我就把它带回美国来继续照顾。甘医生说,这个狗狗是大家的,大家一起再坚持几天,因为贝利还是很热爱生活的!
我通宵达旦地在网上查找治疗狗瘟后遗症的方法,和吴院长讨论可行性。
17号早上4点多钟,我在佛罗里达兽医中心2013年的一篇Case report里,发现用A型肉毒杆菌给狗瘟后严重抽筋的流浪狗肌肉注射治疗,5个小时后明显好转,18天后重复注射,最后狗完全康复了!
我欣喜若狂,让读大学的孩子帮我把论文下载下来,立即发给甘医生、吴院长。甘医生说会找广州的老师翻译,她说肉毒杆菌,目前是人用的,主要控制神经对肌肉的冲动。她和吴医生上来能够和咨询有关专家的意见后,她可以亲自给贝利注射!肉毒杆菌有多贵?大家想像一下那些明星们脸上打的有多贵就知道了。
这一切都必须在贝利退烧和肺炎痊愈的前提下进行,因为肉毒杆菌是不能与抗生素同时使用的。所以现在的关键,还是治愈肺炎。这时候真正让我感动的,还是甘医生和她周围的那些年轻人!
甘医生、吴院长、小林还有其它的给与贝利的无私的爱的人们,当我写到这里,感激的言语太单薄,但我还是要说:感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