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11年前,两位纽约哥大的家长在圣路易斯创办了藤爸疼妈俱乐部,他们当时受到美国人的类似组织的启发。我们至今仍然在一起努力,让这个俱乐部发展和兴旺。
藤爸疼妈俱乐部的主席是我当过的涉及美国社区服务的“村官”,除此之外,如果硬数我所做的自愿者活动,我还是我们同济大班微信群的创始和现任群主以及同济海外校友会曾经的理事。
同济每年都会有三好学生和系部嘉奖,一般都是权力遮天的辅导员指定的,读完五年医学院共有10次得奖的机会。我只得过一次系部嘉奖,还是因为学校给所有献血的同学系部嘉奖。
我当学生时是个落后学生,如果是依靠这类奖项申请入学,我基本上没有什么前途。我只是一个埋头做自己感兴趣的事的医学生,那些兴趣还把我很早就带到了美国。
在全美著名的密苏里植物园张教授的带领下,我们俱乐部在Shaw Nature Reserve成功举行了今年的迎新和年度聚会。本来报名参加的是五家,后来又有一家做完菜后赶来。
我们共同欢迎了两家哥大新生家庭,我听到的最新故事是,有家的老大追随医生老爸的脚步学医。但是他在读了哈佛医学院后告诉在耶鲁读书的妹妹:“你千万不要学医,因为时间太长,也太辛苦”。
Shaw Nature Reserve 是世界闻名的Missouri Botanical Garden拥有的自然保护区,在圣路易斯西南方向大约40分钟车程的地方。整个自然保护区占地2400英亩,仅远足的小径就有17英里。那里风景秀丽,密苏里充沛的雨水孕育着很多本地的植物,为欣赏野花的好去处,照片来自群里的几位藤校家长。
谢谢张教授周末带领我们,伴随美丽的蝴蝶,至少我学到了Corn flower和无根藤两种植物。这也让我们有机会再次沉浸在密苏里迷人的自然风光中,还认识到建筑学中的罗马穹隆也可能来自一种谢花的植物。
张教授就是文学城热门博主衣衫褴褛的植物学家,他不缺钱,野外工作时会误认为衣衫褴褛。如果缺钱,可以找他的上市公司老总的哈佛儿子要。可惜美国既不啃老也不啃小,完全靠自己。
我发出迎新聚会通知后,有朋友提及植物学家观点左倾,这对我来说完全不是问题。我这人喜欢与聪明人交朋友,不喜欢与无厘头的人来往,政治观点不太重要。无厘头就是脑袋不清楚的,解释都不明白的人。
我的爱尔兰裔美国朋友彼得是美国学术界很少见到的保守派人士,他是MIT博士和我们华大的MD。他以前每次重返圣路易斯都要约上我们儿子聚餐,我问彼得:“我儿子那么左倾与自由派,你不讨厌他?”,他总是说:“我喜欢与聪明的人在一起!”
这让我想到Genentech的VP Dr. Eric Brown, 他是华大前感染科主任,现在风糜全球的癌症免疫治疗靶点CD47的发现人。他给过我博士后的职位,但是我没有去他实验室。
在他的办公室的门上掛的牌子写道:“Never teach a pig to sing!”(“决不教猪唱歌“)。我进他办公室的次数有限,但是每次都提醒自己不要蠢得像个猪。对不起了,这里对猪不尊重了。
Rick Brown在哈佛本科学的是数学,然后进入哈佛医学院,华大从NIH将他吸引来。他人生的高光时刻是克隆CD47, 虽然这膜蛋白的重要功能不是他发现的。华大博士或博士后应该记得,他现场计算分子浓度或预测抗原抗体反应的演算稿子。
他雇的人比他还聪明,那就是瑞典博士后Fred。Fred可能会五国语言,与中国人结婚后还学了中文。他们说在他的脑袋里,储存了大量限制性内切酶所切割的核苷酸序列。
他在独立做Assistant Professor的初期,领导只有2-3人的实验室便做出了伟大的发现。他将自己做出的CD47基因剔除老鼠的红细胞打到野生小鼠体内,发现那些红细胞全被野生鼠的巨噬细胞吞噬掉了,以此认为CD47是“Don’t Eat Me Signal”(“不要吃掉我信号”)。
这个实验的关键点是,注射太多的RBC看不见效应,只有适当浓度才能看到。Fred将此发现投给Science后迅速被接受发表,但是他激流勇退,不参加华大的Tenure评选,辞职去了华尔街,做的还是计算机。
现在我们谈论Fred, 都说他只有两个可能:billionaire or homeless。查了一下他现在果然是美国公司的VP,没有流落纽约街头。后续美国斯坦福实验室进一步发现癌细胞能够高表达CD47分子,以此抵抗免疫系统的打击。肿瘤免疫治疗则是通过封闭或降低癌细胞上CD47蛋白的表达,这样可以让免疫系统攻击癌细胞。
以此可见,任何一项临床医学的重大进展都来自很少几个人在实验室的突破。
群里又在讨论疫苗及其副作用。无论是肌肉注射的mRNA疫苗,还是华大发明的鼻吸入疫苗,都能诱导有效的抗体和细胞毒T细胞的免疫反应,帮助接种者度过难关。几十亿人接种下来,证明副作用非常轻。与原生代新冠病毒导致1-3%死亡率比较,疫苗副作用可以忍受。疫苗是可以与抗生素比美的伟大医学发明,反疫苗就是反科学,以此散步谣言很不应该。
肌肉注射刺激免疫反应非常强大,mRNA注射在臂膀肌肉后,被周围的淋巴结捕获,导致产生抗体的生发中心反应。大家可以看图二,为疫苗注射五周后,腋下淋巴结膨大的B超影像,那里就是抗体制造工厂。这是华大阿里教授在2021年的Nature论文,后来好几个实验室都重复了他们的结论。鼻滴注更多的是考虑粘膜的IgA反应,这样可以保护好病毒进入的门户。对于系统性免疫反应,肌肉和鼻滴都有效。
在学术年度时间,我们在华大每周五的下午,都会有全校范围的免疫学博士生和博士后的Work-in-progress, 这些data可以说是层出不穷。华大是全球最好的免疫学中心之一,也吸引很多世界级学者的报告。美国就是依靠先进的科学(疫苗和药物)战胜新冠大流行的,并且以此带动美国经济的强劲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