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美之途
教育，人文，社会
拜登上台后确定了美国重返国际舞台的决策，明显的表现就是美国宣布向国际疫苗组织捐赠40亿美元的款项。这确实是一个不小的经济援助，但是我觉得比金援更加重要的是：作为一个科学强国，美国从疫情之初就是人类以高科技抗疫的领袖国家。
从华大校友创办的公司所生产的早期药物德瑞西韦，到后来辉瑞研发成功的所谓“特效药”Paxlovid，美国从一开始就是走的科学抗疫的道路。我们当时对德瑞西韦寄予厚望，随后临床证明效果不佳，但是Paxlovid 确实救了不少人的命。
在西方世界广泛使用的新冠疫苗中，几款都是美国主导研制的，包括 mRNA 疫苗、腺病毒载体疫苗和重组蛋白疫苗。这些疫苗在全球范围内的推广，对控制疫情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国内出于某些利益，组织舆论将美国描绘成一个衰落的国家。事实上美国在科学和技术方面仍然领先，即便在被唱衰声中，美国经济和科研实力一直在前进。以人均收入为例，即使美国最贫穷的州，也可能与英国最富裕地区相比较。与 20 年前相比，美国与英国之间的经济差距显著扩大，如今英国平均 GDP 可能只有美国的 60% 左右。
从我们刚结束的墨西哥旅行中发现，紧邻美国的中美洲国家（如洪都拉斯等）普遍比墨西哥贫穷。墨西哥近年来经济提升较快，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紧跟美国的经济与政治政策。在全球化和国际合作中，跟随科技强国的步伐，对提升国家的整体发展水平确实有重要作用。老邓当时就看出来了，美国的朋友都富有。中国交的穷国朋友，他们就是找你要钱。
有些人认为中国某些大学的排名己经很高，但是从对人类科学的贡献和诺贝尔奖得主数量相比，中国仍差距甚远。我们密苏里的州大Mizzou就时不时冒出一个Phage display的诺贝尔奖得主，还有Barbara McClintock的跳跃基因诺奖，北大清华可能吗？
许多中国大学的国际排名可能被“注水”，正如中国论文的高度自引率那样，不然浙大计算机怎么可能超过MIT? 即使是中国的北大清华，从科研强度和对人类科学的贡献来看，也难以与美国的 “旗舰州立大学”相比。这种差距不是一点点，而是本质上的差异。
《美国成为世界抗疫的最大贡献国》
在川普时代，美国最明显的特征是重返开国先贤的孤立主义治国方针，提出的口号就是“America First”。这里原因很复杂，最主要的是美国中产阶层因为生活水准的相对下降，迫使美国政府采取措施，不能再往外面撒钱了。
在川普主义最激进的时候，我都对学生家长说，美国的政策是会变化的。这是源于对美国学术界包容外国学生和文化的熟知，我还在2019年因此写过下面的文章。
现在一个开放和积极参与世界的美国又回来了。世界卫生组织有个针对92个相对贫穷的国家的疫苗援助计划-COVAX, 大家可以看出美国捐赠的金额使她成为贡献最大的国家，拜登总统最近承诺会将美国援助金额达到40亿美元。这些只是美国政府的付出，美国民间机构像盖茨基金会，更是以亿万美元的规模在疫苗上援助全球需要帮助的国家。
名单中的绝大多数是西方国家，他们拥有捐赠的传统，我们也应该为日本和沙特等非西方国家点赞，希望富有程度马上就要登顶的大国能够有所表示。
我做了至少10年以上的咨询，帮助过太多的朋友和他们的孩子在美国成就人生。但是在很多场合，我是“劝你不要随便来美国”，以前是对那些三十出头的文科生们，现在是劝学生家长不要轻易把孩子送到美国读高中，但是美国之优良教育仍然是很多学生或家长的首选。
美国真的衰败了吗？我的看法恰恰相反，我们没有任何理由相信科技如此发达的国家会衰。我非常留意美国科学界的新闻，尤其在每年的诺贝尔奖的季节都会写文章。每年的诺贝尔奖都让我感叹美国现在科学之强盛，就像罗马时期对世界的支配地位那般。在一年前当新冠袭击美国时，我就断言新冠将美国拖下水是全世界的福音，这个预言也被印证。现在世界的五大疫苗中的四个最好的诞生在美国，治疗性单抗也是美国最为先进。
疫苗消息好得不能再好的Novavax公司在疫情前还面临倒闭，他们做出的疫苗却震惊世界。这就是美国，一个拥有相当爆发力的国家，这是美国的文化决定的。
这里我还想提醒一些人，别以为美国人因为新冠死了50多万人就会记恨那个国家或哪类人，那是政客们的说辞。政客和媒体是挑动仇恨的地方，绝不是普通善良的美国人民。美国很多人拥有很深的宗教信仰，他们很多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是拒绝治疗的，经常主动要求拨管。
最为先进的mRNA疫苗的原理诞生在美国，而做出这一成就的移民科学家当时相当不起眼。新冠把美国逼到墙角的另一个好处是必将会推动病毒学和免疫学的发展，多少聪明的头脑连夜间转向了新冠的研究。
待美国喘过气来后，美国先进的疫苗就会去拯救世界。美国的可爱之处就是美国知识界会出现让辉瑞或Moderna放弃专利权的呼声，Moderna的前高管甚至说，他们的疫苗制备技术如果公布在网上，几个月的时间内，世界各地的制药公司就知道怎么制备。正如我去年呼吁“人民的希望”应该免费援助治疗中国患者那样，美国的制药公司也应该向全球低价甚至无偿提供疫苗。
在这般严峻的情况下是否还应该留学美国？雅美之途；2019-08-24 07:56:25
川普近日连发推特，挥舞关税重棒，加大对华关税的额度：将对2500亿美元中国货物的关税税率从10月1日起由现在的25%提高至30%。他还决定从9月1日起对3000亿美元中国商品关税税率从原来的10%提高至15%。中方采取反击措施，将对大约750亿美元的美国商品征收10%或5%的关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谁的额度大，谁的子弹多。
中美贸易的压力真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我被学生家长问及在此严峻情况下，是否应该来美国留学？该同学好不容易拿到西雅图华盛顿大学的研究生机会，问题为是否应该留在上海读研究生？
在这种中美面临经贸脱钩的情况下，我觉得更应该来美国。如果中美决裂，寒流更会来临，我看不到留在国内的太多希望。人民币跌破7后美国迅速列中国为货币操纵国，贸易战发展成金融战就麻烦了，香港作为全球第三大金融中心的地位都在风雨中。任何一个国家选择与以美国为领袖的整个西方为敌，只是苦日子的开始，我们有历史为证。非常遗憾，我劝“千万不要再别了司徒雷登”是沒有用的。。。
我是这样考虑问题的：留学生来到美国就成为美国的外国人，美国出现大规模歧视或排斥外国科学家的可能性不大。虽然川普是个种族主义者，但是美国反制川普的内部力量很强，美国超过百位知名人士签名抗议川普对华裔科学家的态度就是明证。美国生物医学研究领域的从业人员，华裔可能达到28%的比例，失去了他们是美国的损失。
美国华裔教授也有人不地道，像最近被抓的堪萨斯大学教授陶丰，在福州大学也有全职工作而不申报，这种人真是不应该这样违法违规。我们每年都需要向华大申报利益冲突的资料，包括兼职，总之任何与华大教授职位相冲突的东西都应该报告给大学。这位华裔教授全职在中国和美国赚两份工资而不申报，确实越线了。
至于“担心在这样的背景下美国不善待留学生”，我觉得这个担心是没有必要的，我就在美国大学里工作，美国是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里对外国人最好的，这是我问过的所有拥有欧洲和美国求学和研究经历的朋友所得出的共同结论。留学生不能留在美国是他们自己的问题，我看到的有愿望努力留在美国的都能留，只是现在坑爹的留学生太多了，在美国吃不了苦，只有回去了。
在美国的大学，拿H1签证是不受名额限制的，只有公司需要抽签。中国学生学到好专业的也能参与公司的竞争，华大刚毕业的华裔免疫学博士，九月初直接去旧金山湾区的公司，年薪11万美元。在大学工作就能办绿卡，这是不会变的，我们都是这样办到绿卡的。美国大学需要大量的人做研究，NIH和私人机构的投入每年创新高，并且在几年前私人资助科学研究的额度首次超过了政府，所以美国的机会很多。在圣路易斯华大医学院，我们看到学音乐或文科的人都通过不同途径找到了工作，当然他们有些人早有了绿卡和公民的身份。他们先在实验室做自愿者工作，老板满意后，就成正式雇员了。我们领域最重要的一个单克隆抗体，是一位在国内学英文专业的朋友做出来的，他开始在实验室打杂，后来成为称职的技术员。
在华大医学院完全能胜任职位的非医学专业的人士，多着呢。学英文、音乐、工程的都有，都是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细胞的人士。有些人开始甚至把细胞往水里放，因为不懂渗透压，学习后就明白了。大家可以在华大工作一辈子，拥有很好的人生。为什么轮到现代留学生就不行了呢？如果父母花费巨额资金送孩子出来留学，还在美国留不下来，那么我们的教育就太不接美国地气了。
我倒是觉得美国应该回到以前的政策，重新提高留学的门槛，让不合格的学生去澳洲骂娘CNMB或加拿大开法拉利去。我们当年是最优秀的人才能留美，现在变成有钱就能来是不对的。写于2021年03月16 日。
当时不少人问我，应该按什么顺序接种新冠疫苗？那时美国和欧洲市场上有五款主要疫苗。我推荐的顺序是这样的：首先是辉瑞疫苗，因为我自己就是打的这款，自然相信它；其次是Moderna 疫苗。因为它的剂量比辉瑞更高，我当时担心注射过多抗原可能带来风险。
第三个选择是Novavax 疫苗，理由是我倾向于选择非腺病毒载体疫苗，因为预存抗体的原因。最后是两种腺病毒载体疫苗，分别是强生和牛津／阿斯利康疫苗。关于牛津疫苗，当时报道它的保护率是一个62-90%的区间，因为他们在临床试验时没有维持剂量的统一。这使得对疫苗效果的解读出现了困难，牛顿的故乡人出现了计算的错误。
现在回头去看，我仍然认为这是一个合理和有依据的推荐。
《对新冠疫苗选择的个人意见》
朋友这样问我：在允许你选择的时候，应该选择打哪种新冠疫苗？主要是在五种美国和英国的疫苗中做选择，请看文中的图表。我的选择顺序是：辉瑞、Moderna、Novavax (需看临床试验）、强生和牛津。
我对接种美英五大疫苗的原则是，现在有什么疫苗就打什么，没有条件选择。
在这里我们都应该感谢中国科学家石正丽，她的研究组在世界上首次观察到新冠病毒在人体中刺激产生的IgM和IgG抗体，为所有疫苗的制备奠定了免疫学的基础。
我可以给出根据自己偏好的选择标准，也有一些科学根据。首选mRNA疫苗，因为蛋白质的构象好，刺激免疫反应强。在mRNA疫苗中又首选辉瑞，因为质量高。辉瑞30微克对应Moderna的100微克，效果一样好，但是相应的副作用，辉瑞要低些。辉瑞与Moderna在亚裔中的差异不足以成为选择的依据，因为参加临床试验的人数太少。
其次是选美国的Novavac疫苗, 当然要看它最终的临床三期试验的结果如何，但是已经传出了非常好的消息。Novavax是重组蛋白疫苗，相当纯，只是打的抗原蛋白。初步结果刺激的抗体奇高，接近mRNA疫苗的有效率，并且能够抵抗有些突变株。如果临床试验过关，也会是很不错的选择，至少没有腺病毒的载体免疫原性的问题。
再就是选择两种腺病毒疫苗，它们都拥有总体保护率低，以及对突变株的覆盖率和抵抗力低的特点。
强生保护力低，虽然他们宣传只打一针，但是这单剂注射正是它的保护力低的原因之一，他们也在研究二针剂疫苗的可能性。存在再次免疫的载体免疫排斥的问题，对再次免疫，特别是以后打变异株存在挑战。虽然美国人对强生疫苗Ad26的预存抗体的百分比低于2%，但是在世界其他地区可能高达40%。
牛津疫苗当然是最后。牛顿故乡的英格兰人这次连临床试验的给药剂量都算错，开始和最终的剂量不一样。所以得出一个什么62-90%保护力的奇葩数据，降低剂量后比高剂量的保护效果更好。他们在上临床试验时连疫苗的剂量都弄不清楚，谁会用他们的产品？况且也是腺病毒的疫苗。
欧洲这次除德国外相当落后，部分欧洲地区已经伦落到靠打灭活疫苗的境地。瑞士拥有两大世界著名的制药巨头Roche和Novartis, 这次几乎没有什么作为，Novartis现在是在为德国BioNtech分装流水线尽力。
美国因为人材市场旺盛，致使不在美国的欧洲大药企，像Roche, Novartis或英国GSK，都将他们的R&D集中在美国的东西海岸。美国还有很多小公司，很多名字都没听说过的公司，他们在国际会议上也很厉害。美国耶鲁教授创办的Alexion科技公司，前不久被英国人以390亿美元买了，说明补体还是蛮值钱滴，Alexion前不久买了隔壁的Achillion公司。Moderna就是这些名不见经传的美国小公司的杰出代表，疫情前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
新冠颠覆了大药企的垄断地位，小生物制药也可以大有作为，别忘了“人民的希望”也是圣路易斯华大校友创办的生物技术公司Gilead开发的。
可见我和同济美国医生校友回答关于mRNA疫苗的问题：
朋友拿我的博文《mRNA疫苗优于灭活疫苗的免疫学基础》在群里这样发问：“請教一下，人工合成的信使核苷酸片段（mRNA) 與灭活病毒的核酸有何不同？ 為什麼前者指导合成的是鮮活蛋白，而後者不是？ 前者可同時激活杀傷T 細胞和抗原提逞T 細胞，而後者只激活抗原提逞T 細胞？ 求證據文献報告。 謝謝”
我的回答：“我的博文，关键是抗原的质量。人工合成的mRNA是能够利用胞浆里的蛋白合成装置合成蛋白质，mRNA然后会降解。灭活疫苗里有大量DNA但是很少mRNA, 有的mRNA早就失活了，不能合成蛋白质抗原。所以灭活疫苗里的核酸在某种程度上是有害的，不仅不能起到免疫功能，灭活疫苗里面的抗原是失活的蛋白质。新鲜制造出来的和变性的蛋白质都能呈递给T细胞，但是程度和有效性不同，这就是为什么mRNA疫苗的中和抗体浓度远高于灭活疫苗，CTL的区别也大。科兴的中和抗体只有恢复期血浆的14-40%，辉瑞和Moderna抗体是恢复期血浆的几倍”
同济美国医生校友的回答：“这里有不少这方面的专家，我只能以我有限的知识来解释，属抛砖引玉，如有不妥望各位专家指正。灭话疫苗是病毒经过物理化学方法处理后的病毒，其免疫抗病蛋白在处理过程中会发生结构等方面的变性而失去或减少病毒抗原蛋白的免疫原性，也就是说刺激免疫细胞产生抗体或杀伤性T细胞的能力。同时也失去了体内感染及复制的能力。这是我们平常用酒精，碘酒或紫外线杀菌消毒的基础。而mRNA疫苗进入体内的不是抗原蛋白，而是合成蛋白所需信使RNA，在体内利用细胞内的合成machine 合成全新，未经处理变性的病毒蛋白。这种新合成没有变性的病毒蛋白有可能更容易形成自然的二级结构、三级结构，而更容易或可能被免疫提呈细胞捕获处理形成抗原-MHC复合体而刺激机体产生的特异性更强的抗体。此外，mRNA疫苗产生病毒抗原的量也可能远多于灭活疫苗中含有的病毒抗原量。至于为什么灭活疫苗比mRNA疫苗刺激机体产生杀伤性性T细胞要弱，我认为有可能和抗原特异性和量有关”。写于2021年03月09日。
根据秘鲁媒体当时的报道，他们国家对国药武汉和国药北京的疫苗实施临床试验后发现它们的保护率只有 33% 和 11%，国药方面反驳说他们疫苗的保护率应该在70% 左右。现在再读这篇博文，我更加相信秘鲁方面的临床试验结果。国药疫苗已经被证明在新冠海啸中基本上没有什么作用，几乎可以说是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疫苗。如今国药的总科学家杨晓明已经被撤职与罢免，公告只是说因为他的违规违法，具体详情仍然没有对外公布，中国对涉及面如此之广的可能罪行还想再隐藏多久？
《秘鲁对国药疫苗的临床试验显示有效率为33%和11%？》
国药集团与秘鲁Universidad Peruana Cayetano Heredia大学合作在该国进行了国药新冠灭活疫苗的临床试验，最近有些临床三期试验的结果出来。他们自己没有公布具体的数据，而媒体却透露了不好的消息。
秘鲁记者Beto Ortiz向Willax电视台报道，国药武汉所疫苗的有效率为33.3%，国药北京所疫苗有效率为11.5%。但是负责临床试验的Coralith Garcia医生在秘鲁国会作证时说，国药北京所疫苗对保护重症和减少死亡相当有效。记者要求进一步采访她，她沒有回复。
国药集团在这个消息出来后发表声明，他们没有否认秘鲁数据的真实性，但是认为秘鲁的临床试验不严谨和不科学。国药集团认为自己疫苗的有效率为79.34%，抗体转阳率为99.52%。我以前建议过，没有必要再说什么抗体转阳率，任何疫苗都会刺激产生抗体，关键要看抗体的质量。
但是秘鲁NIH前院长和现在竞选国会议员的Ernesto Bustamante对此反应强烈：“It’s horrible, it indicates that neither of the two vaccines meets the minimum. We do not know which of the two vaccines is the one we have bought”。大意就是：“这很可怕，因为均低于最低标准，但是不知道我们国家买的是哪种疫苗”。
透露出来的消息是，秘鲁有效率低的原因恐怕是在临床试验时包括了无症状感染者，这些消息有待被证实。辉瑞在临床试验中没有对无症状者测核酸，只有自愿者出现症状才去测核酸，所以辉瑞临床试验没有包括无症状感染，但是Moderna测了，他们两家公司独立公布出来的有效率都是95%左右。
我们现在遇到的问题是，正方和反方都没有提供详细的数据，让人很难判断真假。
疫苗问题已经在秘鲁这个天主教国家被用作政治攻击的武器，秘鲁总统仍然为国药疫苗背书，他们太需要疫苗以抗击新冠了。
什么原因造成国药集团的疫苗不理想？根据正规媒体在两会期间的报道，国药董事长于清明在2020年3月就接种了他们的新冠灭活疫苗；并且在打了疫苗后，持续跟踪测定自己的抗体，结果显示在一年后的今天，他自己身上的抗体仍然很高。
他们公司的技艺创造了世界医学的奇迹，但是我们在庆祝之前，拥有几个问题需要董事长先生向全国和世界人民解释：
首先，他们是什么时候得到的新冠病毒？新冠病毒的全基因序列是复旦张永振教授在2020年元月初率先向世界公布的，灭活疫苗不能仅靠序列，首先需要鉴定病毒，然后找到表达新冠病毒受体的细胞系去培养病毒，在科学上这些是石正丽团队取得的，大约在2020年2月才完成。
其次，国药集团是什么时候开发出来的灭活疫苗？先看这些我以前描述的灭活疫苗的制备程序：
“科学家利用来自新冠病人的病毒，在猴肾细胞系Vero培养和繁殖，随后通过超速离心等方法将释放在培养液和细胞内的病毒与Vero细胞残留物分离。Vero细胞来自非洲绿猴但是日本科学家制备的，Vero是常用的病毒培养细胞株，不仅仅是用于新冠病毒。主要原因恐怕是该细胞株自然缺乏干扰素，致使病毒容易存活。
科学家得到纯的病毒后，会将病毒与化学试剂β-丙内酯浸泡起来，我俗称的水煮疫苗。β-丙内酯与病毒核酸结合使它们失活，但是中和抗原S蛋白仍然保留完好并且拥有免疫原性。再经过相应的纯化过程，灭活疫苗就产生了。必须强调，任何纯化过程都不可能是百分之分的，无论是病毒还是蛋白质的纯化“。
从这些程序看，我们可以比较肯定地说，任何人无法在2020年3月份生产出灭活疫苗，更不谈耗时冗长的临床试验了。让我做个大胆的推测，董事长先生特别富有献身精神，他为了民众和自己公司的利益，可能是将不少病人的组织提取物，水煮一番，然后注射到自己的身体中“以身试药”探索疫苗？反正他必须创造医学的奇迹才能在去年3月份接种到疫苗。
最后涉及董事长先生的惊人的抗体持续期。他说打了一年疫苗后他的抗体滴度还很高，保护到他现在能够活蹦乱跳，精神抖擞地在重要会议上发表豪言壮语。
现在我们知道的科学证据是，人体对新冠自然感染产生抗体的最长持续时间是八个月。这是在Science 上报道的，但是记忆B细胞可以持续很久并且不断更新。美国mRNA疫苗的实施时间太短，但是都能产生几倍于恢复期病人的抗体量, 科兴的灭活疫苗只能刺激产生14-40%恢复期病人的抗体量。考虑到向世界各国出口的需要，数据的可靠性十分重要，国药董事长先生能否把自己的血清样本提供给世界第三方的实验室去核实一番？
我在写这方面文章时查到于清明的背景，他的人生非常励志。我们发现武汉市长沒读过正规大学，你可以说那是当官的，可是这位科技公司负责人也沒有读什么书，完全是在社会上打拼出来的。我们这里不是讲什么牌子，而是说的最基本的本科教育。
掌控国药集团的董事长于清明在1987年毕业于上海医疗器械高等专科学校，在一个专科学校学的器械。写了这些，看见这位董事长的学历，我彻底放弃了对他的要求。鉴于中国专业化的教育系统，于清明应该不怎么懂对疫苗制备至关重要的细胞、基因和蛋白质。
他应该是1984年入学的大专生，学制三年。他虽然出生在山东，但是长期工作在上海，不肯定他考大学时是哪里的户口。他读书时已经不是工农兵大学生的年代，专科学校全国招生的可能性也不高。如果他是上海人，在资源那么丰富的环境里，他考不上大学，现在照样负责生产供上亿人注射的灭活疫苗。
我是看醉了，从下面对他的背景的介绍，于董事长这辈子恐怕都难懂什么是mRNA疫苗。
“于清明1987年毕业于上海医疗器械高等专科学校（现上海健康医学院），拥有逾34年医药行业工作经验，尤其是药品、医疗器械及保健品等行业的管理经验，为正高级工程师。
在国药股份之前，于清明先后任职于中国医药公司北京医药站、中国医疗器械工业公司、国家医药管理局、珠海联制药股份有公司等，2010年8月至今一直担任中国科学器材有限公司及中国医疗器械有限公司的高级管理职务，目前为中国科学器材有限公司及中国医疗器械有限公司的董事长等”。不过话又要说回来，Moderna的法国籍CEO也只是MBA学历，Merck的总裁是哈佛法学院毕业的，但是西方通识教育什么都可以学到。
现在是MBA掌控技术专家们的时代，他们还管大量的美国医生。美国医生们这样抱怨，以前美国医院停车场的豪华车都是专科医生开的，现在是医疗集团的拥有MBA学位的管理层人员所有。
天朝也变相地往这方面在走，形式不同而已。我们以前的研究所现在属于国药集团，我如果没有出国，于董事长就是我的总老板。当时我们研究所的所级领导几乎全是正规医学院毕业生，留德博士和同济前院长谢毓晋教授在那里主持免疫学研究。写于2021年03月12日。
当时传出美国Novavax疫苗的保护率高达96.4%，为非常激动人心的消息，我们都乐见它将在应用上大展宏图，但是后来证明它的市场份额占比特别小。原因就是商机与时间和产能密切相关，它的失败在于进入市场的时间和产能都不及其他公司。这也是我以前为什么说，BioNTech如果不与美国辉瑞合作可能会被市场淘汰。
相比辉瑞和Moderna疫苗，Novavax 的疫苗的批准和投入使用较晚。等到它获得批准的2022年7月，全球和美国对新冠疫苗的需求已经大幅下降。 一种疫苗如果错过了疫情传播最严峻与公众接种意愿最大的阶段，后续就很难追赶大众接种率和市场份额。
Novavax曾经坦承，其疫苗生产与产能 (scale-up) 遇到挑战，原材料、生产设施和大规模无菌包装等问题，让它难以迅速供应足够剂量以满足大规模接种需求。与二战晚期美国制造出了用不完的军舰相比，美国在新冠疫情期间制备的优质疫苗也达到了过剩的程度。美国如果要重振制造业，也是可以实现的目标。
德国的小生物技术公司BioNTech与美国百年制药巨头辉瑞的联盟是个英明的决定，BioNTech与上海复星制药联系得更早，但是清华猫儿直接封杀了这项商务合作。
《美国Novavax新冠疫苗有效率高达96.4%，对南非变异株都有效》
今天传来超好消息，美国马里兰的小生物技术公司Novavax的新冠疫苗，对原始的没有突变的新冠病毒拥有96.4%的保护力，为所有疫苗的有效率之最。
可喜的是他们的疫苗对英国和南非的突变株也分別拥有89.7%和48.6%的有效率，临床试验是在英国和南非进行的，参加人数超过了1.5万人。
Novavax公布的数据非常详细，每组的资料都很仔细，可信度相当高，为世界其他疫苗的临床试验做出了表率。
我了解和相信他们的优质疫苗，这是我前几天排序疫苗推荐清单时说的话：“其次是选美国的Novavac疫苗, 当然要看它最终的临床三期试验的结果如何，但是已经传出了非常好的消息。Novavax是重组蛋白疫苗，相当纯，只是打的抗原蛋白。初步结果刺激的抗体奇高，接近mRNA疫苗的有效率，并且能够抵抗有些突变株。如果临床试验过关，也会是很不错的选择，至少没有腺病毒的载体免疫原性的问题”。
Novavax应用自己独创的纳米重组蛋白技术制备疫苗，还有拥有专利权的特殊佐剂，我们知道佐剂是用于刺激抗原呈递细胞的非特异性物质。这些措施综合起来，使得他们的疫苗能够刺激产生特别高的中和抗体。
美国一下子弄出了四款世界高质量的新冠疫苗，在mRNA, 重组蛋白和腺病毒的三大疫苗类别里全面开花，美国疫苗在每类中都为全球的标杆。
今天朋友听了圣路易斯华大分子微生物系主任的内科大查房（应该可以在网上找到), 他们已经拥有技术可以预测新冠病毒未来的突变，似乎人类制备出广谱或多价的新冠疫苗已经不再是梦想。
因为已经发生几例注射疫苗后的严重血栓形成反应，丹麦健康委员会今天决定暂停使用牛津疫苗14天。但是他们没有排除牛津疫苗在丹麦的接种，牛津疫苗在英国和欧洲正在被大规模的应用。
牛津疫苗制备商阿斯利康同时发表声明：“疫苗的安全性是我们的最重要责任，监管部门在批准牛津疫苗时经过严格的审核，三期临床试验证明我们的疫苗可以被广泛耐受”。
对牛津疫苗的担心不仅仅来自丹麦，奥地利也采取措施暂停牛津疫苗特定的一批：ABV5300。奥地利发现有位接种者发生多发性血栓，并且在十天后去世；另一位接种人产生了可能致命的肺栓塞，但是后者得以存活。
ABV5300这批疫苗已经销往17个欧盟国家，达100万的剂量之多，现在共有9个国家加入了暂停牛津疫苗的行列。
欧洲药品管理局（EMA) 不认为牛津疫苗能够导致血栓，它也不是牛津疫苗报批时的副作用之一，虽然伴随着疫苗的接种至今已经发生大约30例的血栓病例。
关键是血栓形成与接种牛津疫苗的因果关系很难确立，英国已经接种了二千二百万人份的疫苗，主要是辉瑞和牛津疫苗，至今未见牛津疫苗导致血栓形成的直接证据。是否仅是那批ABV5300疫苗出了问题？我们暂不清楚。
朋友让我排序疫苗时，我前不久是这样写的，还算准确：“牛津疫苗当然是最后。牛顿故乡的英格兰人这次连临床试验的给药剂量都算错，开始和最终的剂量不一样。所以得出一个什么62-90%保护力的奇葩数据，降低剂量后比高剂量的保护效果更好。他们在上临床试验时连疫苗的剂量都弄不清楚，谁会用他们的产品？况且也是腺病毒的疫苗”。
再过段时间，美国疫苗就会增援欧洲，将会是另一个马歇尔计划。我估计3-5个月之后，美国疫苗就可以大规模出口，届时美国高质量疫苗就会像救以色列那样拯救世界各国的人民，那将是美国敖视全球的先进科技的再次体现。写于2021年03月13日。
这次新冠大流行所传递的反科学和反疫苗的声音巨大，肯尼迪就是其中的一位。他现在还坐着美国卫生与健康部部长的位置上，这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民众有可能被这些非科学的声音所误导，所以我们科学家有责任向社会传递尽可能真实的信息。我们应该尊重经过实验科学研究的结晶，对于疫苗来说，它就是可以刺激机体免疫力与唤起免疫记忆的一种非常了不起的发明。如果以临床医生或科学家的名义，向大众传递非科学的谎言，那是非常无耻的行为。
我们曾经在讨论这些挑战时都说，如果某些美国临床医生公开向大众传播疫苗无用论，美国医学执照委员会都应该撤销他们的行医资格。这是我一贯的观点，也在这篇我揭露所谓的比利时疫苗专家的文章中做出了很明确的宣示。
《以科学的名义散布新冠疫苗无用论》
最近比利时人Geert Vanden Bossche建立网站，发布很少证据支持的科学手稿，他也接受采访，只传递一个信息：接种新冠疫苗将会为我们带来灾难性的后果。他还对世界卫生组织发表公开信，要求立即终止新冠疫苗的接种计划。
我找到这位比利时人的简历，他把自己的美国绿卡也列出了，并且注明是因为他的博士学位和特殊才能取得的。他至少65岁般资深，到处演讲，但是至今只发表过六篇原始的科学论文，全部在我从来沒听说的杂志上。他自称是独立的病毒学家或顶尖疫苗专家，实质性的解释就是他现在沒有工作，很有可能是失业在家。
美国专科医生问我，我回答到：“I didn’t finish all of the interviews either but suspected there was something behind him to create a conspiracy [Shocked]” （大意：我还沒有看完全部的访谈，但是怀疑在他背后有人故意制造这种阴谋论）
美国医生朋友吃惊盖茨基金会怎么会雇他，我说：“I don’t think he had any credible experiences with Gates foundation, he claims to be a counsel with them but probably only had a phone conversation [Chuckle]”（大意：我不认为他在盖茨基金会拥有任何靠谱的经历，他声称自己是盖茨基金会的顾问，那顾问经历可能是打过一次电话而已）
我的在美国做专科医生的朋友让我就此议题发表意见，我必须回复她。我初看觉得这比利时人胡说的成份太重，又无从说起，只有找了这个我以前文章的内容回复：
“病毒通过各种途经变化从而避开免疫攻击，这种现象被称为免疫逃逸。Skip的研究组刚发现了一个有意义的新冠病毒的免疫逃逸的突变，文章在网上可以看到，不久就应该在重要杂志登出。他专门有张幻灯列出他们今年的好几篇Nature和Cell，声称公司也可以贡献智力创新。他进尔这样大胆假设，如果新冠病毒面对更大的选择压力，例如95%有效的疫苗和大量的治疗性抗体，当人体被诱导产生或外源输入的抗体或淋巴细胞将新冠病毒逼到生死存亡的悬崖边时，新冠病毒就可能突变。他这似乎说得有道理，但是他这个说法可能是错误的。因为这不能解释人类造成的天花的绝迹，以及人类对脊髓灰质炎、麻疹或乙肝病毒的控制”。
从上面的文字就可以驳斥，他说的无人在意病毒的免疫逃逸是错误的。美国早就有人注意到了，这是早期的推测，现在是加班加点制备抵抗突变株的疫苗。
欧亚大陆都容易产生理论家，美国人则多出实践家。从mRNA疫苗的原理到制备都产生在美国，动物实验证明有效后才上的临床试验，更为有力的证据是以色列的大量人群接种与临床试验一样的好。应该这样说，任何好的或坏的理论都必须解释这些良好的疫苗结果。
这比利时人通篇谈突变株的重要性，认为现在大量感染会诱生病毒的免疫逃逸，这固然正确，但是他也应该明白突变株是来自野生病毒的。通过疫苗使野生株大量减少，相应突变株也会减少，因为它们赖以进化的源头都没了。他使用很多错误的概念来糊弄民众，什么自然抗体、特异性抗体，天然免疫记忆，还将抗体比作抗生素。
他将病毒突变的产生，以及人类重新设计特异或广谱的疫苗去抵抗突变株，与抗生素耐药的细菌株相比较，这是非常不恰当的。证明他不懂基本的免疫学或医学，他有兽医背景，这与乔治高相似。抗生素耐药株的产生是因为细菌为了逃避抗生素的打击而发生了变异，这里很多的原因是因为抗生素的滥用。我们应该明确人类拥有的抗生素是有限的，至少在医生手上的药用抗生素不多。
疫苗则不同，机体几乎可以产生对不同抗原的无限的抗体，所以原则上通过疫苗能够预防无限的病原体。我们可以每年打流感疫苗，也可以每年打新冠疫苗，如果需要的话。
这里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们的获得性免疫所产生的抗体，是通过免疫球蛋白的VDJ基因重排实现的。免疫球蛋白重链和轻链的可变区都可以贡献抗体的多样性，产生重链的V, D, J三类基因分别有40，25和6个，也就是说重链可以产生40 X 25 X 6 =6000个拥有不同的可变区的基因以及相应的多样化抗体。以此为原则算出轻链有320个不同可变区的基因。我们将重链与轻链同时考虑时，仅从重链与轻链的基因重排就能产生320 X 6000 = 1.9 X 1,000,000种不同的抗体。这只是通过基因重排，我们还沒有考虑体细胞的基因点突变，那是产生多样化抗体的关健，所以加起来数目是会上亿的。人类能产生的特异性抗体的数量是无限的，根本不能与抗生素类比。
他认为疫苗所诱导的特异性获得性免疫能够抑制人体固有的innate immunity (天然免疫，不知如何翻译), 这个观点沒有任何实验支持，应该是完全错误的。他还应用此无稽之谈认为老年人打疫苗多了后，会导致年轻人的免疫力下降。天然免疫和获得性免疫对老年人来说都会减弱，并不是因为老年人仅产生了更多的特异性抗体。
比利时人也谈及天然抗体和获得性抗体，但是不能明白它们的功能差异。在机体见到病原体之前，我们的腹腔或其他组织间隙，就有很多天然抗体。这些免疫球蛋白是非抗原特异性的，它们的Ig基因没有重排，通过B-1细胞产生，这类B细胞能够产生比IgG更多的IgM，可以分泌出去，也会留在细胞膜上。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IgM拥有比IgG强很多的活化补体的能力，在很短的时间内刺激产生百万的补体活化产物，倾泄在细菌和病毒膜上，产生的攻膜复合物将病原体在短时间内杀死。
虽然这样的天然免疫没有记忆功能，但是它们的打击是特异性的，只打击入侵物而使自身组织幸免。这种特异性来自阿肯森发现的细胞膜上的补体调节蛋白，能够使错误存在于细胞膜上的补体片段失活。从而识别自己与异己，我们也发现了调节补体平衡的膜机理。因为这些调节蛋白只存在于人体组织，当然聪明的病原体能偷人体的调节蛋白并且附在自己的身上，这是病毒和细菌成功免疫逃逸的常见机理之一。
这比利时人还在脑袋里做NK细胞实验，而在华大的我们科系拥有世界NK细胞研究领域的重量级学者Wayne Yokoyama，他应用自己年轻时发现的系列活化和抑制受体提出了missing self的学说。关于NK细胞是否拥有记忆功能的问题，Yokoyama 和其他实验室已经有资料证明，但是仍然需要更多的证据。
虽然NK细胞也有一定的MHC的限制性，但是它们被归为天然免疫范畴，主要原因是它们的基因没有像T和B细胞那样存在重排。如果NK细胞也有记忆功能，那么这是天然免疫也有部分记忆力的例子，至于比利时人所说的trained immunity（训练免疫力), 我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古老大陆频出思想家，现在发现很多弗洛伊德的学说都是错误的，没有神经生物学的基础。这次对比利时人的媒体跟进与追捧，让我想到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那位否认HIV是艾滋病的病原体的德国裔科学家，当年托尼他们恐怕直接导致了这位德国人失去了工作。这位比利时人也是在德国得的博士，他几乎很少以事实说话。
比利时人在全球如此需要疫苗时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还以科学的名义，实属不应该。他已经没有工作可以丢了，但是他今天耗去了我的几个小时的时间。写于2021年03月18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