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仙姑
我从小就会做些稀奇古怪的梦,但从未记在心上,后来那些梦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几个印象深刻的梦永远留在了脑海里。
十多年前,我爷爷去世后,我爸他们儿女辈的人,将我爷爷在文革中没被毁弃的诗词搜找出来编写了一本小书《忆垂花廎劫余诗草》,发给每个儿孙用于纪念他老人家。我在阅读这本劫余诗篇时,注意到几首诗词里记有爷爷奇异的梦境。
我想;“莫非会做奇异梦是遗传?”
就询问了我爸这边的亲戚,发现有几个和我一样也会做奇梦。只是没有我和一个小侄女梦得频繁。那个小侄女自称“造梦主”,我说:“你是造梦主,那我就是梦幻仙姑了。”
从那以后,我就将自己的梦境写下来,现在已经有厚厚一本书了。有的梦只要稍微加工就可以成故事了。
有网友跟帖说:“看你的故事如身临其境。”
我的故事中许多场景都是梦魂所到之处,有的真实得连皮鞋踩在沙上的响声都清晰可辨。
但多数梦不是有头无尾,就是有尾无头,要写成故事还真不容易。我想等老了,不能再去旅游了,就将这些梦写成一本《拾梦集》,重新起个笔名就叫梦幻仙姑吧。-
下面就是其中一个故事
来自鬼门关的见证
心情忧郁,失落并郁闷。我和女儿乘车去城郊看一位亲戚。公交车只有极少的乘客。我们坐在车上正好聊天。
女儿说:“妈,我回昆明才短短几天就被魇着两次。第一次我入睡时面对书架,感觉有人走进屋来,弯腰低头想看清楚我的脸。我就开始背诵主祷文:“我们天上的父亲,愿你的名被尊为圣。。。”背诵完后就立刻清醒白醒。再度入睡后就一觉到天亮。”
“昨天,晨光欲晓,我又被魇着,能睁开眼睛,意识清醒,书架 上的书名历历在目, 就是动弹不得。 我觉得自己慢慢下沉就像坠入了个无底洞中。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发现自己站在个“平台”上。周围的光是阴暗的橙红色,像出了凶杀案的地方一样,气氛压抑而且无比阴森恐怖。貌似被雾裹着地繁华背景里透出一股邪恶的诡异, 与睡房外的滚滚红尘相比这里是极度空荡地,却有很多看不见但是感觉得到的邪恶生灵在周围晃荡着。而我却啥都看不大清楚,大概就可以看见些影子或者些轮廓。 我的心开始凉了,这是啥鬼地方?
我仔细瞧了下这个“平台”,发现这个“平台”居然是个可有可无的东西,随着自己的猜测变幻无穷。我觉得它小,它就变得很小,基本就够我站。我觉得它大,它突然就变得非常的大,望不到边际。嗯!对啦有点像个古代的“点将台”。 这念头一动,“平台”马上就变成光滑石板铺成的,酷似绍兴越王的“点将台”。咦不对呀,这里咋会有土呢?我这么一想,平台马上变成了沙石的。应该是看错啦,难道是砖头?平台又变成砖头呢。如此这般不停的变幻。
我又仔细的打量了下四周,发现周围的繁华背景也是变幻无穷的,没有实物。你如果觉得对面飘过来的影子有庙宇的轮廓,它马上就变成庙宇。如果你觉得它其实是古宅,立刻就看到古宅。这些影子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有时可以看到精致雕花的大柱子,有时却连轮廓都看不清。看着这些走马灯般的“影像”,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幻由心生”。
诡异的平台上时而飘过庙宇,时而飘过宝塔,全是中国传统建筑与我之前去过的西方“幽冥间” 大不相同,那里的天是比黑色还要黑的黑,周围是哥德式的阴森教堂或古堡,四周盘旋着会飞的人面兽。难道幽冥之界也有地域国界之别?无论这是哪里,我都不应久留。我使劲的挣扎了下,张开了眼睛,清楚的看到书架上的那本“民国才女传记”,又听见蚊子叫,但就是动弹不得,然后忽地一下又被“拖了回去”。
我不挣扎还好,这么一折腾,引起了不该引起的注意力。我下意识里觉得四周那些晃荡着的“东西”突然感觉到我啦,并开始朝我这边靠过来。那“平台”更是变幻无穷,开始显出骷髅,断肢,人头等影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门关”?为了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开始用英文大声的朗诵“主祷文”。通常我“主祷文”一结束马上就醒来, 但这次才念完,竟然听到一个男子凄厉的冲我喊“救命! 救命!”。喊声中透出极度地惊恐和绝望。我虽然看不见任何人,但知道此人曾是一位极有悟性,位高权重的大人物。 我心想你人都死啦,还有什么命可救。那男人立即改口“救救我!救救我!” 叫声还是那么撕心裂肺的凄厉。
我听得心里直发毛,那种无奈与绝望的喊声说明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今天是“完啦”! 但具体是什么在等待着我们呢?是一种无名但是巨大的恐惧,是躲不过的劫难。是什么能让一个死人如此惊吓,如此害怕? 难道这里有比死更恐怖的事情在等着我们?我又大声背诵了一道“主祷文”。结束后又听到三五个人喊 “救救我!救救我!”。 再念一次呼救声居然变成了一片,男女老幼,各种方言口音,甚至还夹杂着婴儿尖锐的啼哭声。叫声越来越多, 越来越凄惨。 我早已毛骨悚然,感觉这些“人”都要压过来了,拼命地想抓住我这一根“救命稻草”。 我连忙对天大叫“上帝,耶和华,快救救我呀!。”
就这时,我突然听见一个清脆的女音用英文念起了“主祷文”。不知何时,一个黑色的女影出现在我面前,她穿着长裙,齐肩长发像在风中一样轻轻飘舞。 听着她念,我渐渐地镇定下, 也跟随着她大声背诵。背诵完后,心稍微定了点,她清脆的声音里充满了笑意:“你忘记了吗?约翰福音14:6 ,‘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借着我,没有人能到天父那里去”’。 “对呀! 我怎么把主给忘啦。‘记住我呀,耶稣,在我受难的时候! 记住我啊,基督,在你归来之日!‘’ 我突然想起爱尔兰会众们常唱的赞美诗。就放声大唱起来,那女子也陪着我唱。我们一边唱一边前行,周围的呼叫声渐渐散去,越来越弱,最终只是能隐约听见些只言片语。
我问她:“那些“人”怎会听得懂我英文的‘主祷文’?”
“因为那刻他们看到了光明。”她笑着答。
我突然焕然大悟“噢!对呀!耶稣说过: ‘我是世界的光,跟随我者就永不会在黑暗里行走,而会得到生命之光。’感谢你的指点。”
我看看了看周围还是鬼影憧憧的就又问“这是什么鬼地方?我为何到此?”
女子又微笑了“你还记得你睡前在想的事情吗?”
我睡前。。。回昆后虽然才短短几天但是看到了很多丑恶的事情,如隔壁邻居儿女因争夺父母9万块钱的存款而大打出手,差点闹出了人命。小区的一老人因为 把财产分完,从此就没人管,直到下葬那些“继承人”都没有来看一眼。后院的王爷爷,一直精心照料着卧床不起的老伴,没想到就在老伴病危时,那个40年前就和妈断了关系的儿子,在其病危时杀回来与继父争夺治病后所剩无几的财产。就这么一桩桩的事情,把人性的丑恶淋漓尽致的发挥了出来。
软弱善良之人被愚弄为“憨子” “傻瓜” “蠢蛋”,巧取豪夺之徒倒是理直气壮,理所应当。眼看好人遭罪,恶人倒是吃得好,睡得香,活得爽!我不得不想到诗篇73:3-11,
“我见恶人和狂傲人享平安就心怀不平。
他们死的时候没有疼痛;他们的力气却也壮实。
他们不像别人受苦,也不像别人遭灾。
所以,骄傲如链子戴在他们的项上;强暴像衣裳遮住他们的身体。
他们的眼睛因体胖而凸出;他们所得的,过于心里所想的。
他们讥笑人,凭恶意说欺压人的话;他们说话自高。
他们的口亵渎上天;他们的舌毁谤全地。
所以 神的民归到这里,喝尽了满杯的苦水。
他们说: 神怎能晓得?至高者岂有知识呢?”
是啊!我自幼敬重天理,向往公道,觉得善恶皆有报。看到个现象未免心里堵的慌。 忍不住问上帝 “这时间真有公道么?天理何在?上帝呀,你为何坐视这些种种不公?我修心养性还值得么?”
现在这女子一提醒我,我就想起来了,对呀! 我临睡前的确一直在问上帝这个问题。接着我就到这个鬼地方来了,四周那诡异的气氛里弥漫着无穷地绝望与恐惧。
“难道这就是恶人的下场?”
女子说:”上帝是公平的,审判是他们永远躲不过也逃不过的下场。”
难怪这里最大的恐惧就是那种无奈以及绝望。
这时一座怪异的宝塔飘了过来。宝塔的外层飞檐上挂着骷髅头制成的红灯笼。女子指着宝塔说“出路就在那,你回去吧!你是个写故事的人,好好记住这里感受到的一切,回去写下来,告诫世人,勿忘!” 接着她就消失了。
宝塔飘到我面前,化成一个大的骷髅嘴,又变成一个阴森的祠堂。接着又变成了“西山筇竹寺的海慧塔”(一个寄放骨灰盒的塔)。里面黑漆漆的,比外面感觉还要凶险万倍。我不禁心里发毛,犹豫不敢上前。这时候我听见她的声音飘了过来“你有信念,还怕什么?” 我一听,是啊!我信奉的是宇宙至高无上之神,我怕什么?我豁然开朗,信心十足地踏入了宝塔。一下就醒了过来。 醒来看到自己依旧睡在书架下的小床上。书架 上的书名历历在目。
女儿说:“妈,我不是写灵异故事的人,你才是。可能他们弄错人啦。请你帮这个梦写出来告诫世人。”
我说“何必画蛇添足,只要如实地记录下来就是一段警世奇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