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空靈

 

尋找空靈

 

 

 

   靈河裡密密麻麻的星光閃爍﹐螢火虫提著碩大的小燈飛來飛去﹐將天街照亮。飄渺穿著粉蘭色﹐低胸方領寬袖﹐裙邊繡著一束束深蘭色醺衣草花的裙子﹐在開著奇花異草的天街上散步。

    自從天上的各宮殿搬到另一個銀河係後﹐飄渺就再也沒到人間走動了。天街上時有仙人路過﹐他們和飄渺打招呼﹐飄渺羞羞答答地回答﹐她是個靦腆羞澀的小仙女。沒有空靈﹐悠然陪伴她不敢獨自到人間去玩。她的兩個朋友空靈和悠然不知哪裡去了﹖她已經很長時間沒見到她們了。

   “飄渺﹐飄渺------”

   飄渺聽到有人叫她﹐回頭一看正是悠然。她張開寬袖像只黃蝴蝶朝她飛來。

   “悠然﹐悠然你跑哪裡去了﹖我好想你們呀﹗”看見她的朋友﹐飄渺的羞澀一掃而空。

  悠然笑哈哈地說﹕“我跑到那個嶄新的地球上去﹐和住在那裡的動物們玩﹐玩得樂不思蜀﹐不想回來了。”

    “你在新地球上看見空靈了嗎﹖”

  “沒有﹐那裡還沒有人哩﹐空靈怎麼會到那裡去﹖。”

   飄渺說﹕“我已經很長時間沒見到空靈了﹐她到哪裡去了。”

    悠然挽著飄渺的手邊走邊說﹕“我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在一個山頂城市﹐那個城市﹐完全就是個燒焦的水泥森林﹐還冒著青煙﹐無一點景致。我看見對面山上有些低矮破舊的小木樓﹐比這邊有趣就飛過去。剛飛到那邊就看見空靈﹐她見到我高興地說﹔你怎麼也來了﹐這邊太枯燥無味了﹐咱們飛到那邊去看看。我連連搖手說﹕“我剛從那邊過來﹐那邊比這邊更無看頭。”

 空靈說﹔“我過去看看﹐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這么寡苦。”我們就分道揚鑣了。”

    飄渺當心地說﹕“那麼空靈呢﹖空靈到什麼地方去了。”

   “別當心﹐空靈肯定還在人間﹐說不定被那個詩人﹐作家拉住了脫不了身﹐走我們先到她在人間的書房去看看。”

   飄渺和悠然張開手像兩隻蝴蝶﹐朝著遙遠的地球飛去。

   淺藍色的大海上﹐有座空懸的黑石頭山﹐週圍飛著白色的水鳥﹐一條開滿火紅色罌粟花的小路彎彎曲曲地通到山頂。山頂上有一棟八角亭似的小屋﹐小屋用長珠子﹐方珠子﹐圓珠子﹐扁珠子﹐心形珠子﹐花形珠子------等大大小小的彩色珠子建成﹐那顏色的搭配完美協調﹐站在七個落地窗前看人間﹐下面的景物盡收眼底﹐這奇妙的構思除了空靈誰想得出來﹖

  屋子裡只有一張核桃木的書桌和一把核桃木椅子。書桌擺著三樣東西﹐一個白蘭二色相間的寬條子的大肚子花瓶﹐一個同色的筆筒﹐一只花籃。花瓶裡插滿了玫瑰﹐筆筒裡插著五寸長的玉簪，圓如筆管，上半雪白，下半瑩澈如琥珀那是能夠生花的妙筆。

   空靈常在月色如玉的夜晚到這裡工作﹐她將靈感寫在玫瑰花瓣上﹐裝在花籃裡。花籃裝滿後﹐空靈提著花籃出去將花瓣撒到世界各地﹐任人撿拾。有時她還會將筆筒中會生花的妙筆借給那些音樂家﹐詩人﹐作家。

   悠然和飄渺來到空靈的書房時﹐月亮像一顆巨大的珍珠包裹在柔和的光暈裡﹐寶石般的星星在深紫色的天幕上閃爍。月光將大海照成了一片淺紫色的觳皺紗。  空靈書房的門大開著﹐裡面空無一人。

   “今夜清輝耀眼﹐怎麼不見空靈的影子。”

  “她可能撒花瓣去了﹖”

   悠然飄渺從七個窗子看出去﹐都沒有看見空靈那流星似的身影。

   悠然說﹕“空靈可能出去撒花瓣﹐被那個詩人作家拉住了脫不了身﹐我們去將她叫回來。”

  飄渺看著下面的萬家燈火說﹕““茫茫人海﹐渺渺紅塵我們到那國那家去找她呢﹖”

  “這有什麼難的﹐我們到人間翻書﹐看看空靈最後被那個作家詩人拉住了﹐咱們順藤摸瓜不就找到她了嗎﹖”

  “好主意。”

  悠然飄渺來到人間才發現﹐事情沒有她們想像的簡單。現在世間的書籍浩瀚如煙﹐還有電子書﹐網絡文字------等。這浩大的工作量就是神仙如清風似地翻書﹐也不知要翻到幾時。

   悠然想了想說﹕“喜歡空靈的人主要是音樂家﹐詩人﹐寫神話故事的作家﹐還有女作家這幾類人。我們從這些人今年的作品中找去﹐一年年往後找﹐不就找到了嗎﹖”

  飄渺羨慕地說﹕“哎﹗還是你熟悉人類。”

 悠然用鼻子哼了一聲說﹕“人類早就將我忘到九霄雲外了﹐每天就是快﹐快﹐快-----。時間第一﹐速度第一﹐工作第一﹐金錢第一﹐都快成機器人了。”

  飄渺說﹕“我不明白﹐人不認識你﹐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樂趣。”

  悠然領著飄渺來到某大國的圖書館。那裡藏書齊全﹐還有音樂光盤。音樂作品的數量自然比書籍少﹐兩人想抄近路儘快找到空靈。就將許多光盤同時放進電腦裡﹐一打開就聽見躁音四起“砰﹐呯﹐呯”“崩﹐崩﹐崩”“喀﹐喀﹐喀”嚇得飄渺飛到天花板上﹐震得悠然的頭髮都立了起來。

   飄渺捂著耳朵叫﹕“悠然﹐快關﹐快關了﹐我都快震散了。”

   悠然趕快將電源拔了﹐一時萬籟寂靜。

  飄渺從天花板上飛下來說﹕“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咱們用笨辦法﹐還是翻書本吧。”

   兩人各自抱了一堆書﹐坐在窗前借月光翻看。書中的內容讓她們瞠目結舌﹐在詩人的詩裡她們看見了飛濺的血花﹐滾滾的人頭﹐和人嘴中爬出的蛆蟲。女作家用自己的身體寫作﹐將最隱密之處展現給讀者欣賞。

   童話故事中﹐天真活潑的小紅帽因為輕信老灰狼﹐被灰狼咬吃了。灰姑娘被王子拋棄趕出宮殿成了討飯的灰老太婆。睡美人變成玉體橫呈﹐躺在床上色誘王子們前去送死的女妖。連我們冰清玉潔的白雪公主都成了和母親爭寵與父親亂倫的變態女。

  神話故事中﹐仙境變成了修羅場﹐各路神仙大戰殺得血肉橫飛。女仙們像花癡似地滿世界的追逐男人，廉恥禮儀都散盡。更搞笑的是瑤姬一會兒與凡人通姦生下二郎神﹐一會兒又做了玉皇大帝的二奶。空靈呢？空靈呢？那空靈飄逸的想像力到哪裡------。

   悠然飄渺在現在的文學作品中找不到空靈﹐可見空靈已經不在人間了﹐她們只好耐心地順著年代往後找。

    為了避開喧鬧的车声人聲﹐到處瀰漫的酒肉氣﹐銅臭氣。悠然和飄渺白天在深山老林裡找林中仙子們玩﹐晚上到圖書館翻書﹐慢慢地空靈的身影開始在女作家們的書中出現了。

   三天後﹐悠然在八十年代一位英國女作家的書中找到了空靈。

  悠然高興地大叫起來﹕“我找到空靈了﹐我找到空靈了。”

飄渺扔下手中的書跑過來﹕“空靈在哪裡﹐空靈在哪裡﹖”

  “她不在倫敦塔裡﹐就在HEVER城堡裡。”

  “她怎麼會跑那裡去了。”

  悠然說﹕“你忘了嗎﹖那時因為人間有大事即將發生（基督教第二次大分裂）。空靈飄落HEVER城堡。她就是亨利八世的第二個皇后﹐也就是伊麗莎白一世的母親安妮博琳。她被亨利八世拋棄後﹐關在倫敦塔裡﹐最後上了斷頭台。這位女作家寫的正是安妮博琳的一生﹐空靈帶她舊地重游﹐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讓空靈陷入其中。”

   “那咱們快去將她叫回來。”

  悠然和飄渺像兩只蝴蝶朝倫敦塔飛去。她們在只有月光照進窗櫺﹐光線幽暗﹐到處飄著幽靈的倫敦塔裡上下搜尋﹐沒有空靈的身影。

    悠然站在塔頂﹐看著燈火輝煌的伦敦市說﹕“空靈不在這裡﹐她在HEVER城堡裡。”

   飄渺說﹕“你怎麼知道﹖”

  “你仔細聽﹐除了空靈誰能唱出那慾無還有的歌聲﹖”

  飄渺仔細聆聽﹕“噢﹗果然是空靈在唱歌。”

   她們朝著歌聲飛去。

  HEVER城堡遠離塵囂﹐月光冷冷清清地照著湖水﹐螢火似星光相互追逐成隊在意大利花園裡流動。空靈穿著雪白的長裙子﹐躺在湖邊草地上﹐唱著悽然斷腸的歌。唱得湖裡的荷花相向哭泣﹐花園裡白色﹐紫色﹐桃紅色的菊花們低頭滴下了香淚。

   悠然和飄渺發現那些追逐成隊的螢光﹐原來是一個個提著燈籠的魔兵。

   悠然彈起了她的玉箏﹐歡樂舒暢﹐氣韻飛動。立即吸引了那些魔兵他們飛上夜空﹐跟著悠然起舞﹐悠然帶著他們漸漸遠去。

    空靈站在湖邊﹐舉目望天﹐飄渺飛到空靈身邊﹐叫她快走。空靈忙將飄渺拉進湖邊的水迷宮裡說﹕“我現在還不能走﹐你們趕快去找上帝來救我們。”

   飄渺似睡非誰的眼睛﹐一下睜園說﹕“你們﹖除了你還有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陷在這裡不能走。”

  空靈出去看看﹐夜空中再也沒有魔兵的影子了﹐就拉著飄渺坐在石洞前的石頭上說﹕“讓我細細講給你聽。那天﹐我被一位女作家拉住了﹐帶著她舊地重游。

   我們先到了倫敦塔裡﹐我告訴她﹔當年我躺在黑暗的牢房裡﹐聽著那些屈死的幽靈在黑夜中哭泣﹐真是萬念俱灰。想不到我的皇后梦竟成了噩梦，那要把我送上断头台的人，就是那曾使我变成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上刑場的頭天晚上﹐我跪在只能看見兩三點星光的小窗下﹐向上帝虔悔﹐反省自己短暫的一生。我的傲慢﹐我的自負﹐我的尖刻和對皇后冠冕的追求使我變成了一個沒有理智的人。我將老主教﹐皇后﹐公主瑪麗當成敵人就為了自己的一點私慾。

   還有﹐我行事根本不顧忌他人﹐也不聽別人的忠告﹐我的名言就是“事情就得这么办，不管多少人会发牢骚。”最後成了人民公敵﹐陷入絕境﹐等我翻然悔悟時一切都太晚了。

   后來﹐我又帶著那位女作家到了這裡。這裡是我兒時的樂園﹐我和哥哥喬治﹐姐姐瑪麗﹐好友威亞特和妹妹﹐常在這意大利花園裡玩樂。那時我鼻孔朝天﹐只尊敬哥哥﹐看不起姐姐﹐威亞特更是我時時捉弄的對象。

  城堡後面迷宮里有個玫瑰花園﹐是我最喜愛的花園﹐我常常獨自坐在花園裡的小池塘前的木椅子上冥想﹐我就是在這裡遇到亨利的。我七歲就隨公主遠嫁到法國去﹐回來時已經十五歲了。

   那是一個和煦暮春的下午﹐我穿著自己設計的﹐從腰間開叉﹐細腰長袖的紅絲絨外袍﹐露出裡面淺紅色的繡花緞子裙﹐黑色的卷髮披在肩膀上﹐坐在玫瑰園裡的小池塘邊冥想﹐看著水蛭HERMS泰然自若地在水面上寫字。

   我聽見樹離後面傳來了腳步聲﹐我立即知道了他是誰﹐我的心狂跳起來﹐我緊緊捏住掛在腰帶上的小香包。樹離後走出一個高大的男子來﹐他穿著深紫色絲絨墊肩的短外套﹐上面的珠寶耀花了我的眼睛。裡面是紫色繡玫瑰花的綢緞襯衣﹐帽子上飄著一根淺黃色的羽毛。

   他看著我，朝我走來。我坐著不動﹐裝做不認識他。

   我看著他 冷冷地說﹕“告訴我﹐你是宮裡的朝臣嗎﹖”

   他的嘴唇輕輕顫抖說﹕“是的。”

 我傲氣十足地說﹕“那你為何不在國王面前站立﹐悄悄地跑到這裡來干嘛﹖”

   “噢------”在那一瞬間﹐他便不可救藥地愛上了我。

    回顧在人間的往事﹐真令人百感交集﹐我竟忽視了那些藏在花叢中和雕像裡的魔兵。

  我跟著那位女作家走進了城堡﹐才進大門﹐走進天井我就感覺到了異常詭秘的氣氛。我轉身逃跑﹐發現所有的門窗都被一張無形的網幛住了﹐我立即逃進我兒時的房間﹐住在那裡。

  後來我弄清楚了﹐原來魔王撒旦和他的親信就住在這座城堡裡。我還在閣樓裡發現三位被關在那裡的女神。”

  飄渺問﹕“她們是誰﹖”

 “她們就是在人間的真﹐善﹐美三位女神。魔王將她們關在這裡﹐派了三個女妖﹐裝成她們的模樣出去迷惑世人。這三位女神時時被他們折磨得遍體鱗傷。”

   “怎麼神仙也會遍體鱗傷呀﹖”

   “因為她們在世人中行走﹐她們有人類的一切感受。我常常跑去陪伴她們﹐悄悄朗讀詩書給她們聽﹐下廚房做美食給她們吃﹐使她們快樂。”

    “她們知道你是誰嗎﹖”

  “我想這三位女神知道我是誰﹐她們裝作不認識我。那兩個魔頭卻將我當成了安妮博琳的鬼魂不怎麼注意我﹐所以我可以從女妖們進出的小洞裡出來到花園裡走動。你和悠然快去找上帝﹐我在這裡陪伴她們。”

    飄渺飛走了﹐夜更深了﹐空靈變的極小﹐飛到一朵盛開的荷花裡睡在花蕊上仰望星空﹐等待奇跡出現。

   天降曉﹐露冷霜寒﹐天上斗柄橫斜。

  “安妮博琳﹐安妮普琳我們要走了﹐你自己多多保重。”

   空靈站在荷花上﹐看見城堡上升起了一團黑雲﹐魔王撒旦和他的親信押著三位女神飛走了﹐空靈遠遠地飛在後面。

   太陽升起時﹐他們來到了一座荒涼苦寒的沙漠城鎮﹐低矮的氈帳裡住著各國各族的人﹐這些人衣著儉朴﹐神情安然。

  二魔押著三位女神進了一幢廢棄了的青磚樓裡。空靈悄悄跟進去﹐才進樓房就聽見右邊走廊的屋裡傳來三位女神淒厲的叫聲﹐空靈嚇得跑進左邊走廊裡的一間空屋子裡﹐用手捂住耳朵。

   過了許久﹐叫聲終于停了﹐空靈走在長長的過道上﹐想去看看三位女神﹐但聽見兩魔頭說話的聲音。

   空靈想﹕“先出去看看﹐這究竟是個什麼地方﹖”

    空靈換上了白色的體恤牛仔褲﹐梳著清湯挂麵的頭髮走出去。氈帳裡的人們也出來了﹐男男女女朝著一個地方走去。

   空靈問一個藏族老太太﹕“老奶奶﹐你們要到哪兒去﹖”

  老奶奶笑咪咪地說﹕“我們去領早餐。”

   空靈跟隨人群﹐走進一個四週都有樓房的露天集市﹐裡面有些賣食品的攤位。空靈笑了﹐這是各宗各派的大師在賣精神靈糧。這裡是地球上的最後一片淨土﹐難怪三個女妖無法到此迷惑人﹐所以二魔逼三位女神來此敗壞人們的真善美。

    各個攤位上都圍著許多人﹐空靈到處溜達。她看見門旁邊有個十七八歲的少女在賣鮮艷慾滴的冰糖葫蘆﹐空靈知道那是一個宣揚純情維美愛情觀的女子。她的攤子上还沒有顧客﹐空靈就過去賣了一枝﹐坐在那裡和她面對面地聊天。

   兩個記者模樣的人﹐領著三個渾身是血的維吾爾族姑娘進來﹐空靈馬上就認出了他們﹐那是兩個大能的天使長救出了真﹐善﹐美三位女神。空靈看著天使長帶著三位女神走進了一棟樓裡﹐緊繃的心弦鬆弛下來﹐心想自己也該回去。

   空靈正要向賣冰糖葫蘆的少女告別﹐只見魔王撒旦帶著他的親信走進來。魔王氣度非凡﹐像一位極有學問的專家學者﹐他的親信是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空靈忙將頭髮拉下來遮住臉﹐她低聲告訴女子﹕“當心﹐這兩人是最壞最可怕的人。”

   二魔失去了三位女神﹐就如獅子在集市上走來走去﹐尋找新的目標。但每個攤子上的人都圍在一起吃早餐﹐他們無法下手。最後他們來到了賣冰糖葫蘆的攤子上﹐兩人蹲下來一左一右將空靈夾在中間﹐ 他們開始和那少女聊天兒。

“你經營的品種太少了﹐你應該添加﹐桃(桃色事件)﹐杏(性)﹐草莓(妖媚)﹐你的生意肯定比現在火紅。”

 “你要讓女子們沖破傳統和禁區，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

   賣冰糖葫蘆的女子好奇地問：“那是什麽東西？”

  “就是追求性福生活。”

  “愛情沒有金錢滋潤干皮燎草的﹐就像沙漠裡的花﹐太陽一出就凋謝了。所以你還得送他們金錢﹐鴿子鑽戒﹐小車﹐樓房------。”

   賣冰糖葫蘆的女子羨慕地說﹕“可惜我沒有這些東西呀﹗”

  “放心﹐這些東西我們都可以給你。”

  “這是真的嗎﹖我簡直不敢相信。”

  “中午我們的攤子就開張﹐肯定能將所有的人都吸引過來。”

  空靈不停地使眼色﹐暗示那少女叫她別聽他們的鬼話。但那少女根本不理她。

  賣完早點﹐擺攤的人都回週圍的樓房裡去準備午餐去了﹐二魔帶著空靈和少女回到了她所住的樓房裡。

    賣冰糖葫蘆的少女開開門悄聲說﹕“我和一位擺攤的老人同住﹐你們別驚動他。”

   屋子不大﹐進門就是客廳﹐東西各一間屋﹐老人的房門緊閉著。一進門空靈感覺到屋子已成了鐵壁銅牆﹐心想﹕“完了﹐我和这位少女，还有那位老人都成了甕中之鱉。”

   少女將他們帶進自己的屋子﹐屋子裡有一桌﹐一椅﹐一床﹐一小書櫃。桌子上有台電腦﹐魔王撒旦抱著少女坐在那裡修改她在網上的作品。

   空靈坐在床邊﹐她想﹔屋子這么小﹐他們肯定會將我認出來﹐這如何是好。

 果然﹐那小魔開始被空靈吸引了。他坐在空靈身邊﹐目不轉睛地看著空靈說﹕“你是-------”

   空靈將頭轉朝一邊說﹕“我是一個普通的人間女子﹐你是誰我不認識。”

  魔王回頭對小魔說﹕“你去將咱們的財寶箱拿來﹐準備中午擺攤。”

   小魔出去了﹐空靈坐在那裡一籌莫展﹐她悄悄地試了幾次都無法衝出去。

   一位穿褐色長袍的老人﹐推門進來。叫賣冰糖葫蘆的少女﹕“小情。小情我要回老家去了﹐你跟我一起走嗎﹖”

   小情頭也不回地說﹕“不去。”

  老人走到書櫃前看看那些書說﹕“小情﹐這些書你還要嗎﹖不要我帶走了。”

  小情不耐煩地說﹕“那些垃圾﹐你想要就拿走吧﹐省得我拿出去扔。”

    老人拉開寬大的袖子﹐書架上的書全飛進老人的袖中﹐空靈立刻認出了他是誰。

    空靈大叫著跑過去﹕“爺爺﹐爺爺我跟你一起走。”

    老人牽著空靈破窗而出﹐飛上藍天﹐上帝的榮耀彰顯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