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邢爷来也
邢中野坐在书房里正对着那一摞账本发呆,这外面的流言越传越难听了,说什么小美人一时了逞口舌之快得罪了他邢中野,于是他就让小美人大了肚子, 言下之意不是他强暴了她,就是迷奸了她。
他堂堂正正的邢中野怎么会做出这种不地道的事,别说搞大女人肚子不管,就是他用过的女人也无一不被他收了房的, 以后会不会再用那先不说,但自己用过的女人绝不会再被他人染指。就连那两个家父不敢接进门的姐姐,在自己当家以后不也被自己寻了回来,陪上厚厚的嫁妆风风光光地嫁了出去。
越想他心里就越不舒服,长这么大小还没遇到过这么难堪的事情。
最近他一听到人们讲那紫府三美,就浑身不自在,都说没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自己也不知怎么了,也许是姨太太娶得有点多了。
前几天,他更是鬼使神差地易了容去了一趟紫骏马场和紫绣房,不过很不幸, 他没见到那个小姐,也没见到小美人,只见到了二美人。
见了之后他才明白,为什么要叫她们紫府三美,因为那个美人确实与众不同,脸蛋和身材也不见得比他的姨太太们美多少,但是那一举手一投足之间流露出一种韵味让人回味无穷。
这世上能让他心神不定的人和事还不多,如今他却无原无故的被几个从未谋面的女人搞得流言四起。
正想着要如何处置这件事时,书房的门被推开了,原配曲氏走了进来, 在书桌上放下了一碗燕窝莲子粥道:“ 夫君趁热吃了吧,为妻想跟夫君说,房间和婢女为妻已经为夫君准备好了,那紫府的小美人,夫君随时都可以娶过门来。”
邢中野望着贤淑端庄的原配夫人愣住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娶妾了?”
夫人曲氏道:“ 为妻了解夫君,夫君断不会让自家的血脉流落在外,所以为妻以为还是早些时候迎进门吧, 省得生在外面被人家笑话。”
邢中野忍不住了:“ 夫人又是听谁说的? 谁说那个女人的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为什么要娶她入门?”
夫人曲氏看着他问道:“ 难道真的不是夫君的?夫君息怒,可能是为妻误会了,可是众口铄金,所以为妻信以为真了。”
邢中野气愤地摔门而去,是时候了,有时候沉默也并非是金。
这天晚上,紫裳她们刚刚用过晚餐,管家就进来禀报:“ 小姐,府上来贵客了, 小姐还是出来迎一下吧。”
紫裳不解地问:“ 我这就出去,不过平常这府上也很少有人来访,即使有人来访,也大多数是在白天到紫骏马场和紫绣房去,不知道这时候来的是哪位客人?”
管家道:“ 小姐, 是邢爷。”
紫裳一愣, 这几天她正在琢磨着,是不是要拜访这个邢爷,求他帮忙找回丢失的那十匹马。没想到这个邢爷却先一步来到紫府了。
紫裳带着白蝶和白蜓来到了府门外,众人都在好奇,这个大名顶顶的邢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
只见门外停着一乘八抬大轿,紫红色的锦缎轿盖金银镶顶,红木轿身雕花浮盖。八个轿夫俱身着黑色劲装,头系黑色头巾,英武逼人。
轿上坐着一位年轻的白衣公子,面如白玉,双目桃花,那两道不浓不淡的双眉如精心雕画的一般,唇红似胭脂点过,还有那微微上翘的嘴角似笑非笑,一条玉脂鼻,鼻梁高耸,那棱角分明的五官就算是鬼斧神工也难雕刻的那样的完美。
紫裳和白蜓,白蝶都被这个邢爷惊住了,邢爷,邢爷的,还以为不知会有多老,没想到竟是一个如此年轻英俊的后生。
那邢爷正在看着眼前的紫裳,一袭紫衫,似雾如烟,面如桃花,身如杨柳,眉不画而黛,唇不描而红,美的淡然,美的空灵,象是不食人间烟火,端得妖娆绝代。就在这一刹那间,邢中野的心底有一个声音道:“ 这个女人,爷要了。”
邢中野下了轿,随紫裳入客厅落了座,紫裳问道:“ 邢爷来访,紫裳不胜荣幸,但不知邢爷屈驾来此有何贵干?”
邢中野那微翘的嘴角又抬高了:“ 在下是无事不蹬三宝殿, 今天来访是想与小姐商量一下,如何才能让小生和贵府里的三小姐走出如今尴尬的局面,不知小姐可听说了没有,如今这山东境内都在流传着这样一个谣言,说贵府里的小美人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纵使本人有一百张嘴也无法说个明白,所以想跟小姐讨教如何避免中伤小姐的清白。”
紫裳听他如此一说竟愣在那儿,什么? 众人都在传说蜓儿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怎么可能?连蜓儿自己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为什么这些人都说是他的呢?
这时站在一旁的白蜓红了脸:“ 这位公子来这里,就是想讨论我蜓儿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 我就不明白了,无端端的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在委屈邢爷,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邢爷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好欺负的主儿,我蜓儿跟你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呢?邢爷为什么不去问问那些人? 倒跑来问我们呢?”
那邢中野这才注意到白蜓,欣长而又单薄的身子挺着一个圆圆的肚子,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精致秀气的五官透着逼人的灵气。这个小女人,难怪众人都传说她伶牙俐齿锋利的很。
:“ 看来小生来此倒是唐突了小姐们, 小生来此是怕那流言污秽了蜓儿小姐, 蜓儿小姐说的是,为什么无端端的会说是我的孩子,因为我邢中野风流成性,蜓儿小姐既然不怕和我扯上什么关系,我倒也无妨,就算是让我邢中野做这个孩子的爹,我邢中野也会乐着图个便宜,只是怕那真正的孩子的爹会误会。”
紫裳道:“ 邢爷见笑了,蜓儿幼小,生性直率一些,只是我们不曾听有人如此说过,乍一听到不免吃惊,蜓儿肚子里的孩子当然不会是邢爷的,不知邢爷有何高见能让蜓儿和邢爷都能避开这不必要的难堪。”
邢中野道:“ 这不是很容易吗? 孩子真正的爹出现了,一切谣言自然就不攻而破。”
白蜓呆不住了,拔腿就走出了客厅。
紫裳道:“ 邢爷说的是,我们会让蜓儿的夫君尽快过来,没想到蜓儿的身孕会给邢爷带来麻烦,既然邢爷来了,紫裳正好有件事想讨教邢爷, 邢爷可知道这山东境内可有偷马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