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有些待不住了,既然都住在一个府內了,那不如我偷偷地去看看他吧,见了面了说不定他一心急,不用我催,他也会追着邢爷把婚事快点办了呢。
想到这里,她也等不及小丫头秋儿的茶了,起身就往屋里走去,想换一身衣服去东院。
待她换好衣服,秋儿也进来了道:“奶奶进来了也不吱一声,害秋儿端着茶到处找您,您这是急着去哪儿呢,衣服都换好了,要不要秋儿伺候你一起去?”
刘妈心里有些臊,不好意思直说便道:“住进府里这么久了还没去过东院呢,听说邢爷的师傅是住在东院里吧?”
秋儿一听就明白了,感情是想去见相好的了,听说这个紫府的老妈子是来和爷的师傅成亲的,于是笑着说:“奶奶要去东院,只是东院可比咱这南院大的多,人多嘴杂的,奶奶就是见到了人也不见得能说上几句话。”
刘妈一想也是,看着秋儿道:“如果能写封信是再好不过了,可是我这一大把年纪也不曾读过书,又大字不识几个,怎么会写,你可会写字?”
秋儿一笑道:“那当然,秋儿小的时候,家底也算是殷实的,父亲是个秀才,曾经教过我和妹妹读书识字,只是三年前父亲去了,我才为了家中的生计来这紫府做了丫头。”
刘妈一听,这丫头说了这么一大通,是不想让我小瞧了她呢,她忙自己取来笔墨道:“那你帮我写封信吧。”
秋儿忙研好了墨问道:“奶奶要写什么呢?”
刘妈低头想了半天道:“承蒙邢爷恩待,如今已经入住府内。”
秋儿听了点头道:“不错,不错,有那么点意思。”
一句话写完了, 刘妈又不知道该说些些什么好了,憋得老脸通红,也说不出下一句来。
秋儿等了好一会儿,忍不住道:“与君近在咫尺却不得相见。”刘妈听了忙点头道:“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秋儿写完又道:“思君之心如飞鸟,念君之情寄鸿雁。”
刘妈听了赞道:“好,好倒是秋儿有文才,你就看着写吧。”
秋儿听了又道:“但愿早日长相守,携手人生镜花前。”
刘妈听了暗暗欣喜,却也有些不太好意思,看来这个秋儿虽说有时候对自己不太敬重但也是挺有用的,不如将来就留着她吧。
秋儿见刘妈红着脸看着自己便问道:“落款应该写奶奶的名字才是,不知道奶奶叫什么名字?”
刘妈小声道:“刘含香。”
秋儿道:“奶奶奶的名字蛮好听的也容易记得很。”
刘妈感叹道:“多少年都不用了,没想到今儿倒用上了。”
秋儿小心翼翼的吹干信纸,折好后递给刘妈,刘妈忙揣进怀里就要出门。
秋儿不放心地问道:“奶奶要一个人去吗?奶奶从没去过东院,也不知道邢爷的师傅住在哪里?”
刘妈道:“这事难不倒我。”说完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秋儿一见刘妈出去了,就一跃而起躺到了刘妈的大床上大笑不止,这时冬儿端着粥进来了见状问道:“有什么好笑的,笑成那个样子?”
秋儿忍住笑道:“你不知道那个从紫府里来的老妈子有多可笑,竟让我帮忙写了一封情书,拿着去找情人了,才来这么几日都等不及了,那么一大把年纪也不害臊。”
冬儿不敢置信地问道:“当真?”
秋儿就把她刚刚写的信有声有色地念了一遍:“承蒙邢爷恩待,如今已经入住府内。与君近在咫尺却不得相见。思君之心如飞鸟,念君之情寄鸿雁。但愿早日长相守,携手人生镜花前。”把冬儿笑得前仰后合道:“你这个小蹄子可真有你的,哎呀,听完了我身上的小米粒掉了一地。”
秋儿也笑着道:“ 我正好奇着呢,到底是邢爷的哪一位师傅要娶她。”
冬儿道:“那还用说吗,肯定不会是邢爷的大师傅,不是二师傅就是三师傅了,因为大师傅是个和尚啊。”
刘妈兴冲冲地来到了东院,一看,可不是跟秋儿说的一样,比南院大的多了,这来来往往的人可真不少,粗使的丫头和小厮在院子里到处都可见,她走到一个小厮跟前问道:“我是从南院过来的,不知道邢爷的师傅住在哪里?”
小厮看了看她问道:“奶奶要找的是哪一位师傅呢?”
刘妈一愣:“哪一位师傅?你的意思是邢爷有好几位师傅吗?”
小厮道:“奶奶是从南院里来的吗?这府里的人都知道我们邢爷有三位师傅,不知道奶奶要找的是哪一位?”
刘妈一听道:“是李大师傅。”
小厮摇了摇头道:“李大是哪一位?我们只知道上官,中宫和青衣。”
刘妈一听,心想都怪自己与屋子里的那两个小丫头处得不是甚好,没问过她们,其实这事也不太好意思去问,不过那人告诉我他叫李大,莫不是姓李,是邢爷的大师傅爷,所以才叫李大。看到小厮有些不耐烦要走的样子忙拖住道:“我知道了,他是大师傅。”又见到几个丫头和老妈子正看着她,觉得今儿是不大方便见他了,于是从怀里掏出了信塞到小厮的手中道:“麻烦小哥帮我把这信交给邢爷的大师傅就是。”
小厮一脸的讶异看着她,她又忙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块碎银一起塞进小厮的手中,小厮刚要说什么,刘妈一转身就走了。
小厮歪着头,看了看手里的信和银子,笑了一笑就往上官百悟的房中去了。
不远处的青衣把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他心花怒放乐不可支地直摇头。
刘妈心情激动地回到了房中,见南瓜粥已经摆在了桌子上,虽然已经有点凉了,但此时她也不是很介意样子,心情愉快地吃着粥,期待着李大收到信后会早点来见她。
李夺出了邢府就一路马不停蹄去往終南山,骑在马背上,把老鬼刘毒的祖宗八代骂了个遍,又恨那愚孝的徒儿做的好事,害得他被那不男不不女的老妖物吃得死死的。
不过骂归骂,他还得找到刘水好回去交差。
等他到了終南山,才知道那纪云道长早在六年前就仙逝了,是纪云道长的师弟隨风道长接待的他。
当他说明来意时,隨风道长告诉他刘水早在纪云道长仙逝后就一个人下山了,尽管当时他曾百般阻拦,但小小年纪的刘水却倔强无比,最后还是一个人偷偷地跑下山去了,因为他想去寻找他的娘亲,自从他七岁那年,娘亲离开他下山后,他就每天日落时一个人站在山口等娘亲回来,一等等了四年。
李夺问道:“他娘亲是谁?什么女人这么狠心,扔下孩子一个人跑掉?”
隨风道长道:“就是二十多年前,江湖中人人闻风丧胆的青衣刘毒。”
李夺大吃一惊道:“青衣是女人?虽然江湖中都说那青衣是不男不女,但我同她生活了这么多年一直以为他是个男人呢,我所说的孩子的父亲让我来接他,其实就是青衣,原来是孩子的母亲。”
隨风问道:“雨儿她还好吗?”
李夺点了点头道:“还好,她叫雨儿?”
隨风道长道:“是的,她原本叫刘雨,只因为她与我的师兄纪云道长的一份孽缘才让她穿上了青衣蒙上了青纱成为众人口中的那个不男不女的青衣了。”
李夺好奇心大起,原来那老鬼还有这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死老鬼,你等着,等我挖回去这些秘密,看我怎样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