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戚府要张罗着办喜事了,红娘和紫羽送走了宇尘,这次宇尘回去洛阳后,紫姝园就会着手准备紫羽的婚事, 红娘让紫婵打起精神,紫姝园第一次嫁女怎么也得办得象样一些。
紫羽既期待又不舍。
红娘心中满是失落,女儿们都长大了,一个个都要离开她了, 待女儿们都离开紫姝园的时候她红娘一个人守着这样大的一个庄园会是多么的冷清。
边关初战告捷,太子要凯旋回府。
太子府好像从冬眠中苏醒,下人们比以前更加忙碌,孙诗琳的花瓣浴洗的也频了,就连佐玲珑也开始进补,她想让自己看起来红润一些不是那么苍白。
皇宫里,肃宗和王皇后也好像也比以前忙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这天早晨,紫裳起床后突然大吐特吐起来,白蝶看她吃力地扶着梳妆台摇摇欲坠的样子大吃一惊,忙喊了白蜓起来,白蜓见状大哭起来:“ 我的好主子,你可不要吓唬奴婢,奴婢可是把你当成了再生父母,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让蜓儿怎么办?”
白蝶正扶着紫裳躺下,闻言生气地说道:“ 谁要你在这儿说些晦气的话,还不快去找大夫。”
白蜓忙道:“ 是,是蜓儿又胡说八道了,瞧蜓儿这张嘴,我们小姐不会有事的,蜓儿这就去找大夫。”
说完慌慌张张地跑了出去,出了门,方想起这里不是太子府,皇宫这么大, 大夫上哪儿找?一眼见到刘水立在那里,不由分说上前抓住刘水,先把鼻涕眼泪抹了刘水一身,然后道:“ 小水子,主子生病了,快去找大夫。”
肃宗闻讯,迅速地赶了过来,并传了陈太医, 陈太医诊断完后,心下诧异,这症状甚是奇特,像是中了毒,但是银针又不曾变色,象是抑郁结食,但床上的人不但没发热,身体又异常的冷。
皇肃宗见陈太医沉思不语,问道:“ 朕的才人,到底锝了什么病? 为什么陈太医把完脉不言不语让朕担心。”
太医闻声忙道:“ 老臣不敢枉下断言,老臣才疏学浅,从来不曾见过这种症状,万岁爷还是让其他的御医来试一试吧。”
肃宗不悦道:“那你退下吧,传李太医。”
福禄宫中,一个小太监匆匆来报:“ 皇后娘娘,奴才刚刚见到祥和宫里的下人匆匆忙忙去禀报皇上,那宫里的主子身体不适,好像病得不轻,皇上和太医都在那儿了。”
王皇后闻言一喜,天助我也,豫儿回来之前该万事大吉了。
她当下赏给小太监一锭银子:“ 皇上可是宣了李太医去祥和宫?”
小太监道:“ 奴才不得知,奴才忙着来告诉娘娘,还没来得及打听,奴才这就去弄清楚回来禀报娘娘。” 说完便飞快地跑了回去。
王皇后心下思索着,陛下这么宠爱紫裳,一但紫裳真的病得不轻,皇上一定会找李太医给她诊治,如果是这样就好办了。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那小太监匆匆地回来了:“ 皇后娘娘果然料事如神,李太医正在祥和宫为紫才人诊治呢。”
王皇后笑了:“ 你下去吧。”
转身进到里屋,写了一封信,交给身边的一个丫头让她去了。
李太医诊断完后,面色凝重地对皇上说:“ 老臣也觉得紫才人的病症蹊跷,老臣先给紫才人下点药,今天先吃吃看,明儿老臣再来看过,万岁爷放心,老臣一定尽力而为。”
肃宗怜惜地看着紫裳:“ 爱妃不会有事,朕不允许你有事,爱妃好好休息,明儿退了朝朕再来看你。”
紫裳道:“ 万岁爷不必牵挂紫裳,还是以国事为重,紫裳不值得万岁放太多心思。”
肃宗一愣:“ 爱妃这是说哪里的话,值不值得朕心里清楚。”
夜色降临,白蝶端了一碗药走了进来:“小姐,来,喝了这碗药吧。”
紫裳摇了摇头:“ 我没事儿,我只是想要离开这里。”
白蝶大吃一惊:“小姐差点吓死奴婢,奴婢还琢磨着,小姐从小到大连个头疼感冒的都不曾有过,今儿是怎么了,一下子病得这么重。 可是小姐即使是装病,万岁爷也不会放小姐走啊。”
紫裳道:“ 如果我死了呢?”
白蝶一听:“ 小姐说什么混话,好好的干吗要咒自己。”
紫裳问道:“ 蜓儿呢?”
白蝶道:“那小蹄子一定又跑去折磨刘水去了。”
紫裳道:“这件事蜓儿还是不知道的为好,蜓儿幼小,如果知道了难免会出差错。”
白蝶点了点头:“小姐放心蝶儿不会让她知道。”
第二天下午,李太医又过来了,诊了脉之后道:“ 老臣以为昨儿下的药不大见效,今儿老臣再加两味,紫才人的病症实在是与众不同,老臣只好试着来了。”
肃宗道:“ 爱卿已经是这宫里最好的御医了,如果爱卿都束手无策,朕就不知道还有谁可以为紫才人诊治了,朕就把紫才人交给你了。”
李太医又开了两味药道:“ 老臣再加两味重一点的今晚再试一下,明儿老臣再过来,紫才人就好好静养吧。”
紫裳看着坐在床前的皇上道:“万岁爷,奴婢有事要求万岁爷。”
肃宗又惊又喜道:“ 爱妃尽管讲,朕一定不会让爱妃失望。”
紫裳看着他说:“ 奴婢想让万岁爷答应,一旦奴婢有个三长两短,就把奴婢送回紫姝园吧,白蝶和白蜓是奴婢使唤惯的丫头,就让她们跟奴婢一起回去吧,为奴婢守孝三年。”
肃宗一听忙道:“ 爱妃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还是静下心来养病,朕相信李爱卿会治好紫才人的病,朕正打算着等上了秋要带爱妃一起去狩猎呢,紫裳啊,朕知道你的心事, 你至今都不肯接朕的封,在朕的面前始终奴婢、奴婢的,如果你真的不想成为朕的女人,朕不会勉强你,只要你能好起来,朕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紫裳眼角溜下了两行清泪,肃宗一见,心惊了。
紫裳道:“ 陛下刚刚才说不会让奴婢失望,可是这么快就让奴婢失望了。”
肃宗一急道:“ 朕只是不喜欢那不吉利的话,又没有说不答应,紫才人放心,你所说的,朕把它们都字字记在心里了,朕以为紫才人是思家心切,所以才得了这病,朕答应紫才人,如果紫才人病愈,朕一定带紫才人回紫姝园,紫姝园名扬全国,朕早就想去看看了,朕还想看看紫姝园的那两条土龙呢。”
紫裳笑了, 那两行清泪始终淌着。
肃宗看着紫裳的笑容,突然有一种错觉,紫裳的生命在消失,就像是一件脆弱的精美的瓷器。要在他手中跌落。
晚上,白蜓端来一碗汤药,轻轻地扶起紫裳:“小姐,吃药了,蜓儿已经把它吹凉了,来,小姐,蜓儿喂你,小姐一定要把这药喝下,蜓儿可是为小姐熬了整整一下午,吃下了药,明儿保不准病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