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爱

喜欢看书,尤其是那些古色古香的小说,如果带有一些灵异的色彩,会更让我爱不释手,如今在写这样的书,是不是好书,还要拜君一读。
正文

《蛇恋花》第二章 戚府善举

(2012-08-26 08:23:29) 下一个

红娘斜靠在贵妃椅上,身后的白荷轻轻地捶着她的背,最近她真的有些撑不住了,送走了侯爷又迎来了宰相,今天来个提亲的,明天来个拜访的,这紫姝园若长久这样下去还不与京城里的百花楼相聘美了?

   她那看似二八年华的容颜笼罩了一丝愁绪,是啊,这个庞大的紫姝园又没有一个男人当家,红娘辛辛苦苦撑到今天的局面着实也不容易

眼瞅着女儿们一天天长大,各个貌美如花又聪明伶俐,真的让她很欣慰,可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是个愁,这不,还没咋样,这紫姝园的门槛就快被人踏平了,来的又都是些得罪不起的主儿,而羽儿和裳儿又不愿意嫁,这让她如何是好?

     孩儿是娘的心头肉,女儿不想嫁,为娘的又不忍心违背了她们的意愿。

     紫岳,你如今在哪儿?你可得帮红娘出个主意,也来瞧瞧你的宝贝女儿们可好? 红娘太累了,昏昏沉沉得就这样进入了梦中,回到了洛阳。

     红娘的娘家原本是洛阳的一个大户,父亲戚荫祖世代经商,母亲桑柔出身书香门第,凭着媒妁之言结为秦晋之好。

      可是婚后五年,桑柔的小腹始终平坦如初,开始的几年,戚家的老人以为戚荫祖常年在外经商,两人聚少离多难以受孕,多等一些时日,自会有孙儿乘欢膝下,可是这一等就是五年,桑柔至今还是一无所出,急得戚老夫人到处烧香拜佛。

        桑柔也暗自忧伤,家里人的心思她知道,今年春节夫君该会有时间在家休息几个月,瞅时间为他张罗个侧室吧。想到这,桑柔的心疼了起来,周围的空气变得燥热了,抬头看了看窗外,初夏的阳光很明媚,今年的夏天应该会很热。

       突然她想起了荫祖的香囊该换了,他随身带的那一个还是五年前自己绣给他的,今年要做个好一点儿的,多放点儿没药和上好的麝香,出门在外也好挡点儿蚊虫。

       想到这里桑柔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最近总觉得精神不济是不是想得太多了,幸好还有霞儿这个小丫头可以陪着自己打发时间。

      霞儿,去帮我买几钱绣花线。

      是,夫人 里屋应声走出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女孩儿,大约有十一二岁的样子甚是乖巧伶俐:就买夫人常用的那几种颜色是吧? 说完就从桑柔手里接过碎银走了出去。

       彩霞是九岁那一年被买进府里的,听说是个孤儿,这几年留在桑柔身边倒是很得桑柔的意。

       屋外阳光明媚,彩霞兴致盈然地走到了集市中,在府里呆了快一天了也该出来透透气了。

      洛阳的这条街永远都是这么繁华,街道两旁的酒楼商铺比比皆是,小商小贩们在起劲地吆喝着,路上的行人们三五成群地漫步在街上。

      彩霞东张西望顺着人流往前走,突然她看到张婶的烧饼铺旁的墙角围了很多人,好奇的她忍不住凑到了跟前。

      只看到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儿趴在地上,身下月白色的裤子象是被什么东西撕碎了,鲜血到处都是,腿上的伤口让人触目惊心,都看到了那惨白的骨头。

      小男孩儿的身旁的地上,放着好心人给的一碗清水还有一个烧饼,围观的人正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这孩子八成活不了了。

      可不是吗?瞧他已经不吃不喝了。

      唉,可怜的孩子,不知是从哪儿来的,不象本地人。

       彩霞蹲了下去,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发,眼圈儿就红了,心里想该不会和我一样都是孤儿吧。

      小男孩的头动了一下,接着艰难地抬了起来,露出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和一张惨白的但不失秀气的小脸儿。

      : 你叫什么名字?你家住在哪儿?我去叫你家里人来接你好吗? 彩霞怯怯地问。

      小男孩儿没有吱声已垂下了头。

      : 他一定没什么亲人在这儿,今早我开铺的时候就看见他趴在这儿了。 身旁的张婶说。

      彩霞的小脸儿已经被泪水打湿了,天下还有比我更可怜的人,不管怎么说我还有夫人疼着,他却在这儿快死了,忽然想起夫人的绣花线,便起身悄悄地走了。

     回到府中,彩霞无精打采地把线给了桑柔,桑柔看见她微红的双眼,觉得她好象有什么心事,便问她出了什么事。彩霞就一五一十地道出了街上受伤的小男孩,边说边搽眼泪。

      桑柔听完后马上说:去,快去叫福伯和阿财把那小哥抬回来,顺便给请个大夫。

     彩霞破涕为笑: 夫人真是个好夫人,夫人菩萨心肠,彩霞替那个小哥谢谢夫人。 边说边跑了出去。

      桑柔看着彩霞欢快的身影,心中的阴晦一扫而空。前几天荫祖叫人捎信回来说端午节会回来,如果没什么差错这一两天该会回来了。

      正想着,福伯和阿财就把那孩子带回来了,桑柔看那男孩不象是穷人家的孩子,长得清秀可人 黑黑的眉毛细而不粗, 高高的小鼻梁犹如白玉雕成,那双浅含泪水的双眼竟有几分女儿气,乍一看竟有几分象彩霞, 桑柔不得不承认他比一般的女孩儿还要美丽,只是一个男孩子生的这样漂亮,真有点难为他了

     有那么一刹那,桑柔心里生起了一个念头,如果我要是有这样的一个儿子该多好,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毕竟孩子不是自己的,她苦笑的摇了摇头。

     大夫这时也到了,正忙着给他清洗伤口上药,彩霞跑到厨房熬粥去了,福伯为孩子准备房间,大夫说小哥年轻,只要伤口不感染,精心调养几个月,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便开了药去了。

     第二天一早,彩霞兴冲冲地告诉桑柔: 夫人,他叫林九,家住长白山下,他说他和他爹爹来洛阳访亲,在路上失散,后来在一片树林中被一只恶狗咬伤,幸好被一个好心的商人救下。

      桑柔正绣着香囊, 商人二字触动了她的心事,后天就端午了,夫君可能今天就会到家。

     彩霞看到桑柔手中的刚刚绣好的一只鸳鸯迟疑了一下问道: 夫人,可不可以给我一点儿材料,奴婢也想绣个小香囊?

     桑柔笑道: 彩霞想绣给谁?难不成你自己要戴?

      彩霞的小脸红了: 送给林九不可以吗?大夫说他的伤口不可以感染,戴个香囊蝇蚊就不会靠近他了。 边说边低下了头。

      桑柔捡了点儿碎布和绣花线给她,自己就起身找王妈收拾书房,夫君马上要回来了。

     这两天,彩霞着实忙碌起来,很周到地侍候着林九,按时熬药,清理他的伤口,然后就安静地绣着荷包。

      可桑柔就不好过了,昨天荫祖的一个随身小厮先回来了,说大少爷在路上出了一点儿意外,伤了脚,现在正住在临县的吉祥客栈,不过已经看了大夫,说要养个三五天才能走动。

     细问才知道,原来当他们路过安阳的三道沟时看到一只老鹰正扑食一条小蛇,眼看到那小蛇已经伤痕累累在垂死挣扎,戚荫祖动了恻隐之心,赶跑了那只恶鹰,谁料到那只老鹰竟在戚荫祖毫无防备时突然冲过来扑向马头,马受惊骤然狂奔,戚荫祖被摔下马挫伤了脚。

     桑柔听了暗自垂泪担心起来,彩霞忙安慰着她骂道: 怪不得人们都说坏人是鹰爪,这恶鹰果然可恶。

     在桑柔度日如年的牵挂中戚家大少爷终于回来了,端午节也过了三四天了。

    这几天不单单是桑柔的心情好,彩霞的心情也出奇的好,脸上总是挂着笑,没事就林九长,林九短的跟桑柔说着,桑柔觉得彩霞好象找到了亲人。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戚荫祖和林九的伤都好的七七八八了,后边的花园里常能看到彩霞扶着林九的身影和他们两个清脆的笑声,腼腆的林九话不多,逢人总是恭敬地点头示礼,可是却总能说些什么逗得彩霞咯咯地笑着不停。

     戚老爷和戚老太太已经答应收留林九给二少爷戚荫堂做个书童,这还是因为,十五岁的戚荫堂经不住彩霞那双哀怨的大眼睛,和一口一个 林九好可怜 去跟爹娘求的。

     可是好景不长,东陵的钱掌柜让人捎信来说米行眼看着就无米可卖了,南方水患,粮食价高又运不进来,而当地的粮,都屯积在几个大户手中,其他的几个米行纷纷抬高了米价,问大少爷如何是好?戚荫祖收到信后跟戚老爷商量了一下就立即起身去了东陵。

      就在戚荫祖走后的第三天早上,彩霞突然痛哭失声地跑了进来,一头扑到桑柔的怀里呜呜咽咽地哭诉着: 世上怎么竟有这种无情无义的人,人家救了他,伤好后竟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夫人您说说他什么都没拿,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在这儿又没个认识的人怎么就走了?

     桑柔正在为昨晚的梦扰得她心神不定,一听彩霞哭诉着不觉大奇问道: 怎么了?霞儿一大早上哭什么,你说谁走了来着?

     彩霞道: 还能有谁?那个林九呗。

     桑柔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今天早上,天快亮的时候,桑柔梦到一位中年男子领着一个小童跪在她的面前向她道谢

      她努力想看清他们的样子,可他们只是低着头,不肯抬起来,只听中年男子说: 林某叩谢夫人,戚家对小儿的救命之恩恩同再造,虽说大恩不敢言谢,但君子必知恩图报,林某与小儿在此告辞了,后会有期。

     桑柔心神不定地安慰彩霞,高诉她林九也许是被他爹爹带走的,不要担心了,可彩霞哭得更伤心了。

      这时候,桑柔看到门口有个身影一闪而过好象是二少爷戚荫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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