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下高跟鞋,冷不防的、向着一个人的脑袋、自上而下的、猛力挥去:只听得“咔嚓”一声,血顺着那家伙的头躺了下来。那家伙对着周围人大喊了一声:“我流血了!”呼啦一下子,那帮人就把我和杰森围在了中间。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我一看事不妙,立刻拨打了110,告诉他们我们在雅宝路门又被一群骗子围攻,希望警察赶紧过来帮忙。挂了电话,我与杰森背对背开始拉开架势准备与他们交锋。可能是被我用高跟鞋打的一个人的亲戚或者朋友,他开始过去看那个人,没想到血流不止,就从人群中突然冲过来顺起一脚,向着我的肚子袭来,我下意识的一躲,但没能完全躲开,他的脚还是重重地落在我肚子靠近左侧大腿处,我没站稳,向后退了两步,“噗通”一下、重重地坐到了地上。
这时候,看热闹的人中立刻闪出一个中年男子,向我跑来。我开始以为是来帮忙的,到了跟前才知道是来抓拍的,他掏出相机咔嚓咔嚓咔嚓,对着我各种快拍。一股愤怒涌上心头,也顾不上疼不疼了,我脱下另一只鞋对着拍照的小子面门砸去,“啪”的一声跩在他的脸上,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这时候我已经起来了,一把抢过他的相机远远的扔了出去。那边的杰森见我被人踹倒在地,以为他的孩子保不住了,一下子从一个温文尔雅的绅士变成了老虎。真不愧是美国陆战队的军人出身,我算是见识了:以一敌八,竟然没费吹灰之力。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这时,寒光一闪,头上流血的那家伙掏出刀子,向杰森的腰间捅去......
我急忙大喊:"Be careful!",话音未落,杰森一把握住他的胳膊,那厮惨叫一声,刀子掉到了地上。杰森攥住一个小子把手往旁边一带一撒手,那家伙“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短短几分钟时间,又有几个家伙受了伤。这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警察来了!”,倒在地上的家伙一骨碌爬起来、卷起包袱、跟着他们的团伙儿,一遛烟儿地就跑没影了。
而我,还在跟那个拍照的小子一边对骂一边撕扯。杰森的白衬衫上有一些血迹。警察走过来,捡起了地上的刀子,看了看,走过来问了我问前后情况,见杰森身上有血,就询问是否受伤了?杰森说不是他的血,估计是那个家伙头上流的,他指了我一下,说那是我打出来的。这时有人从地上捡起我的一双高跟鞋,地给警察说:“这女的可真够狠的,看,还是包着铁跟的,怪不得!”...
警察接过那只鞋翻过来看了看,走过来,上下打量着我,“噗嗤~”一声笑了,操着浓重的北京腔调说:“我说你可真行,怀孕了,还这么厉害,多危险啊!没事儿吧你?”。 我说没事儿,他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我和杰森,随后摆了摆手说:“要是没事儿,你们就走吧!挺着个大肚子,别出来招儿事!那帮人反正也都跑了,我也就不用做笔录了。” 然后跟围观的群众说:“大家散了吧!散了吧!”,然后,上了警车,一遛烟地开车走了......
我看了看杰森,然后说:“那没事了,我们也走吧!”。杰森愣了一下,然后问我:“啊?就这么完了?”
“那还要怎么样?你打了人,难道还要抓他们回来赔你钱啊?” 我噗嗤一声笑了。
“哈哈哈,不用!你没事吧?我扶你走。”
“哎,哎,你们陪我相机!”拍照片的小子还不依不饶。
“你找死是吧?要不要也送你去医院啊?”我问。
“哎,你......"那小子刚想说什么,杰森一伸拳头,他立刻停止了下面的话。
结果,当晚我就见红了,我脱衣洗澡时,发现大腿左侧青了一片。但愿上帝保佑没有伤到孩子,我咨询了一个年长的朋友,她说这样孩子肯定是受伤了,建议我引产,否则以后会很麻烦(这个人,我后来不太搭理她了,感觉她很阴)。
但当时,我毕竟还年轻,不知如何是好,害怕孩子生下来不健康,因此听了那个老年朋友的话,想去做引产手术,但杰森坚决不同意引产,他当晚跪在地上肯求我放过他的孩子、说这是他唯一的孩子,并向我保证不会有事的;如果孩子生下来不健康,就交给他一个人抚养,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有引产这样的思想,她已经是一条人命了,我这样做等同于谋杀。我很感动,也表示以后再也不惹事生非了,其实,买块假石头又算得了什么呢,也不至于跟人家去打架吧?!
可是第二天,我竟然又跟人家打起来了。原因是:我公司有一个合伙人白先生,我们之间有四十多万元的款项没有扯清,因为我总是找不到他。前几天,通过朋友好不容易把他找到了,
约在天津见面。
终于,我们聚到一个饭店去吃水煮鱼,边吃边扯。我跟白先生说:我想把公司卖了,准备移民,正好他欠我的钱不用还了,再给我补一部分就两清算了。白先生还价说再给我七万元,我一听就很生气,觉得他乘人之危。但是又不好发作,因为我昨天才打了一架,而且已经向杰森保证今天无论如何也不生气的。这不能打又不能吵的,怎么办呢?哭吧,眼泪汪汪的噼里啪啦往下掉,白先生就跟我说:“美琪,有事说事,这里没有女人,《莫斯科不相信眼泪》...”后边他说了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见,只是这一句很刺耳。是的,莫斯科不相信眼泪,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这个社会都他妈的不相信眼泪,这么多年,我深刻理解这句话的确切含义。可是今天,我必须要反击一下这个操蛋的社会了!
我抬起头,看着白先生和开车带我来的朋友,他们是同学关系,都比我有钱,也都比我狠。但这一切很快就跟我没有关系了:七万块钱有没有,对我来说意义不大,反正那么多我都决定放弃了。但是,我必须要让这位白先生——-今生今世都记住我的名字,也永远记住他那句趁人之危的话!想到这里,我不动声色地端起那盆水煮鱼,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果敢泼向白先生,
把一盆挂满热辣油汁的大鱼盆、结结实实地扣在了他的头上,然后一句话没说、抓起手包快速闪出餐厅。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已经完全不知道了,只是出大门的时候,通过大玻璃窗,看见整个餐厅的人都站起来惊呼了,可惜,在他们彻底反应过来之前,我已经出了大门,坐上一辆刚好驶来的出租车,奔向火车站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电话响了,不用看就知道是白先生打来的。我的心还在突突的跳个不停,手也开始发抖。深呼了一又气,努力让自己安静下来,没等他开又,我压低声音淡淡地说:“老白,你不用还钱了,那七万块钱我也不要了,我再加三万凑个整儿,买你一条下肢!”,然后,关机!......(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