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 （三十二）

燕子高考后打电话给我说她计划到成都玩几天，问我能不能陪她当她的导游。刚恰小湾准备回新疆过暑假，要我和她一起回去。我说你如果愿意并且家里同意，不如和我们一起去新疆。燕子兴奋道好啊，不过小湾姐同意吗，会不会嫌我是你们的电灯泡？你还是先问问她再说。我打电话问了小湾，小湾说当然欢迎。

我们在成都聚集后乘火车到敦煌。燕子第一次出川，对西北迤逦的风光充满了惊奇，兴奋得象个孩子。小湾非常喜欢燕子，两个人像姐妹一样亲密地手牵着手说着话，经常把我晾在一边，看得我都吃醋了，感觉自己反倒成了电灯泡。

我们在敦煌游玩了一天后抵达乌鲁木齐。到乌鲁木齐已经是下午，小湾的哥哥小龙到车站接了我们到单位招待所住下，请我们到一家餐馆品尝了手抓羊。燕子饭后余兴未尽，提议逛夜市。小龙说维吾尔区夜市汉人去恐怕不安全。燕子说不怕，我和林跃都练过武，对付三五个人没问题。而且到新疆就是为了开阔眼界，见识一下少数民族风情。

小龙带我们去了二道桥，新疆著名的大巴扎。这一带附近是维吾尔族市民的居住区，到处是维吾尔族商人开设的店铺、餐馆和清真寺，街道的两侧还有各民族土特产手工艺品出售。燕子拉着小湾在摊贩前流连。我和小龙跟在后面聊着小龙回内地的打算。

突然间听到一个女子的尖叫声抢钱了。我们闻声看去，只见两个十几岁的维吾尔少年从一个汉族青年女子手中抢过一个挎包，向我们这个方向跑来。我刚要挺身而出，小龙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低声道你别管闲事。我一迟疑，两个人已从我身边跑过。一个身影突然窜出，一伏身脚一伸，将那持包的少年绊倒在地。出手的是燕子！

另一个少年回过身拔出刀子向燕子刺去。燕子急斜身闪开，倒地少年爬起来，从后向燕子扑去。我叫了声小心后面。燕子头也不回，一个漂亮地后踹，正踢在少年肚上。那少年站立不住，连退几步，扑倒在一个卖装饰物的摊位上，小饰物洒满一地。

我冲过去从后一手抓住持刀少年持刀的手腕猛地一折。少年吃痛刀子落地。我用倒肘在他的肩上猛地一砸。少年一腿跪倒，我顺势将他压倒在地捡起刀子，曲腿压着少年背上喝道别动。那少年脸贴着地呱啦呱啦叫了几声我听不懂的语言。七八个维族青年神情凶恶地围了上来，其中还有几人手持类似匕首的刀子，匕首一般紧握。

师傅曾经说过匕首不象刀，刀砍中一下或许也就伤及皮肉筋骨，匕首捅进身体可是要命。你们将来学艺有成，空手对空手，以一敌三，对付几个普通流氓自保甚至求胜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对付三个持匕首的，即便你手里也有匕首，最好的方法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因为一个失误就可能致命。我心感不妙，大叫道这是小偷，谁去叫警察？燕子，你带小湾快走！我本来想以地上少年为人质，小龙已经过来拉住我的手说快走。混乱中有人试图抓我，被我踢翻一人，挥舞着小刀逼开其余的人。燕子拖着小湾跑在前，我和小龙在后。瓜果花生等象雨点般袭来，我们抱头突围而出。

脱离危险后，小龙抱怨我们不该随便动手。燕子饶有兴致地把玩着我夺来类似匕首的英吉沙小刀，说我们应该报警。小龙道没有用，二道桥是维族地盘，很多年轻的维族人没工作天天在那儿厮混，惹事生非。警察对少数民族能不惹就尽量不惹，免得出乱子搞出什么民族纠纷。而且那儿警察不少也是维族，对你们汉人都抱有敌意。我说什么叫你们汉人，你不也是汉人。小龙笑道我是有四分之三汉族血统，但户口本上可是填的哈萨克族。小湾也是，不信你问她。我看了小湾一眼，小湾抿嘴微笑。我记起小湾以前对我说过，少数民族高考时有附加分。

燕子愤愤不平道那岂不是太便宜了这几个小偷？小龙说你们算是好运了，曾经有人因为抓小偷被活生生捅死的，那小偷最后也就轻判了几年，那死得才冤呢。好在你们懂点功夫，咱们也跑得快。否则真有个三长两短最后也只能自认倒霉。

小龙送我们到招待所后回宿舍了。我到小湾燕子的房间和她们聊了一阵也回房休息，看了几分钟电视，感觉有些疲乏，打算洗澡睡了。刚洗了澡听见敲门声，打开门，是小湾。小湾头发有些湿漉地披在肩上，身上散发着浴后芳香。小湾微笑道林跃，你还有精神再出去走走吗？我看小湾神色似乎有话要说，便说行啊，你都有劲，我怎么可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