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iglet(小猪),Wakey!Wakey!(醒醒)Let’s go jogging(我们去跑步)。”我迷迷糊糊地听到Danny的声音,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他的笑脸,好希望每天早上都能看到这张笑脸。
“宝贝,让我抱着你再睡一会儿。” 我搂住他。
“What did you call me? Bao-bei?”他好奇地问我,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是国语,又用英文说了一遍,继续搂着他睡觉,我太累了,前天晚上断断续续地起来查看汪倩雯的热度,昨晚上尽是与他在缠绵。
一睡就睡到11点,我自告奋勇地要做早饭,他说不麻烦我就简单点吃French toast吧,我不知道怎么做,就去翻他的食谱,他在一旁笑着,就是不过来帮忙。打了四个鸡蛋,洒上胡椒粉,盐,牛奶,把六片面包上下在鸡蛋里浸透,然后在平底锅里放上butter,再把面包放上去,火太大,烤焦了一片面包,其他5片还行。
给他3片,自己2片,再在上面浇上枫叶糖浆,然后给他倒好橙汁,对他说“先生请用”。他满意地点点头,咬了一口,说还可以,只是烤得还不够,要烤到两面金黄色才到位,我表面上虚心接受他的评价,心里想着将来我再也不自告奋勇了,这种厨房的事,他是很乐意做的,就让他去做吧。
吃到最后一片面包,他给了我,我又推还给他,最后一人一半。吃完了出去去买了Jersey(运动服),头盔和手套,两点不到我的肚子又饿了,刚好旁边有个Tim Horton,我说要吃5个月前我在你们公司加班的时候你让Louis带给我的Bagel,他就进去给我买了一份,自己也要了一份。我们坐在车里津津有味地吃着bagel,夹在bagel中间的Sour Cream很多,从我的嘴角流了出来,我赶紧让他递给我餐巾纸,他用食指在我的嘴角撇了一下,然后放进自己的嘴里,我说你洗手了没有,他冲着我傻笑。
回到家,他建议我看书他去买菜,我说这个周末我要分分秒秒地陪着你,所以连书都没有带,他兴奋地一下子把我抱离了地面,冲着我叫了声“Bao-bei”。我以为我的耳朵出了问题,问他刚才说什么,他又重复了一句“bao-bei”,天哪,他说的第一句中文居然是“Bao-bei(宝贝)”,我说你什么时候学的,哪里学的,他说是我早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说的,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猜想一定是一个昵称,就记住了。
“Bao-bei,你一定要去书房。”他把我往书房里推。
“为什么?说好了的我要和你一起去买菜,一起做饭,一起吃饭。”
“你进去,在书桌前坐下来,你就会明白为什么了。”
我在书桌前坐下,桌子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什么异样,搞什么鬼?我抬起头,有那么一刻,我的思维停滞了,呼吸停止了。在那副情人节他为我画的我读书的画像旁边,又多了一副画,画中我在溜冰,迎着风,头发和衣服都向后面飞去,双眼在风中眯成细长的线。
“你去亚特兰大的时候,想你了,就添上几笔,没想到这么快就画完了。”他轻声地说道。
我搂住他,把脸贴在他的肚子上,他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
“Dan,I will always be with you(我总是会在你的身边)。”
抱了好久,不想动,想着自己要是可以成为他身体中的一部分那该有多好,哪一部分最好呢?手吧,手可以为他做很多事情,还可以抚摸他的全身……。
“想什么呢?我站得脚都酸了。”他拧着我的鼻子。
“想成为你身上的一部分,这样你去哪里我都可以跟着去了。”我说,他笑得很甜。
我把他的T恤衫从牛仔裤里咬出来,把脸埋在他毛茸茸的肚子上,他的体毛不是很重,是那种恰到好处的,前胸的体毛是淡褐色的,软软的一直延伸到下面,后背上没有体毛,只是在腰部接近臀部的地方有一块倒三角型的绒毛,细软细软的,呈金黄色,我最喜欢用舌头去感触它的可爱。
“我真的有这么好吗?Bao-bei。”他的牙齿轻咬着我的耳垂。
“你不好,但是我喜欢。”不知道是哪根神经出错,两个星期的分离之后我特别依恋他。
他把我的头往下轻轻地按了一下,我马上就明白了,解开了他的牛仔裤,想到他已经站了很久, 就让他坐在我的椅子上,我跪在地上……..,看着他沉醉的样子,我知道我的技术已经大有长进。
事后我们相拥着躺在地毯上,望着墙上的钟指向5点,我的心里开始挂念起汪倩雯,虽然成东在电话中告诉我她一切都好,但是我还是想早点回去,可是又对Danny说过我要陪他到深夜的。
“又在想什么呢?老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他拧了一下我肚子上的肉,估计是这两个星期里长出来的。
“想着Wendy。”
“Wen-kai,我想去看望Wendy。”他说,太好了!我求之不得的事。
接近NorthYork的时候,我把他放在North York Center, 让他先在那里逛一会儿,过半小时后再打电话给我,这样我就可以跟汪倩雯解释说Danny碰巧在附近,想去看望她。他看了我一眼,笑着说了一句“你真麻烦”。
回到家,成东正忙着做晚饭,婷婷在一旁打着下手,汪倩雯躺在床上,温度已经降了下来,但是咳嗽却很厉害,嗓子也哑了。婷婷埋怨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真是重色轻友,我知道自己理亏,就不敢多说话。
Danny来的时候带来了一束花,汪倩雯兴奋地说道:
“连成东都没有想到过要买花给我。”
“外国人讲表面上的东西,中国人讲实在的东西,成东服侍了你三天,结果还是Danny讨你的欢心,败在一束花上。”我替汪倩雯分析着,他们都笑了。
见到Danny,婷婷很开心,缠着他说个不停。这两个星期我不在这里,也不知道她在干些什么,来加拿大差不到有两个多月了,也该找份工作了,于是我就问她,她很不高兴,看了Danny一眼,改用上海话说道:
“陈文凯,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你总得对自己有个交代吧,不能老是游手好闲地晃来晃去,如果你在这里没有工作,六个月一到,就得乖乖地回美国。”我真的是为她着想,除了来多伦多投奔我,她还能去哪里?回亚特兰大?还是回中国?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再说了我又不花你的钱,你没有资格管我。”
她气愤地说完,一扭头就去了汪倩雯的房间,我叹了口气,她还是像以前那样不懂事。婚姻的失败,就像是两个巴掌拍不响,双方都是有错的,婷婷的任性和跋扈便是她的婚姻失败的一个因素。前几天我刚与我的亲生父亲通过电话,他希望我能帮她找份工作,让她在多伦多安顿下来,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期望着我们俩有进一步的发展,这事很棘手,我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Danny走的时候我送他去地铁站,五月的深夜已经不再寒冷,我们走得很慢,没有说话,静静地享受着夜色的恬美。快到地铁口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
“Wen-kai,我不知道你和Ting在说些什么,她好像很不开心,是不是你伤害她了。”他问我。
“我只是叫她考虑一下她的将来,让她找份工作安定下来。”
“wenkai,你不应该干涉她的生活方式。”他严肃地说道。
不干涉她的生活方式,难道就让她这样靠着她的前夫过一辈子吗?
“Danny,她需要找份工作,或者找个学校读书,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无所事事就是在浪费生命。”我不耐烦地说道。
“Wen-kai,不管她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那是她的自由,你不能去强求她,也不能以这种不友好,不礼貌的说话方式去对待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从你的语气中,我感觉到你对她不够友好,太bossy(专横)。”
我的心里很不是个滋味,这是他第一次谴责我,而且是为别人的事,我不想说话,觉得挺委屈的,他也没有再说下去。
“好了,你晚上再想想吧,我一到家就给你打电话。”他轻轻地拥抱了我一下。
我独自走回家,夜深人静,但是我的心却无法安静下来,我们之间确实存在着很大的文化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