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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年不一样,他进入临床实习,暑假最多能回省城住一个星期,我磨他,“和我一起回去吧!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过个没作业的暑假!”
他把我的手从他脖子上拉下来,叠放在我腿上,紧紧搂住我,亲我的脸,“乖,只只,你先回去,找陈秀丽玩几天,沈叔叔和我爸他们不是要去银邙山旅游吗?你也跟着去玩几天吧!我很快就回去了,回去每天只陪你,好不好?”
我噘着嘴,“还不如不长大呢!小时候说让你陪我玩就陪我玩,现在反倒不行了!”
他哭笑不得地揪住我的鼻子,“只只,你怎么就长不大呢?你今年有十二岁吗?”
他还倚老卖老了,“我十二岁你敢这么抱着我亲我?”
“我不敢亲你,可一准直接揍你!”他居然真地使劲打了下我的屁股!
我气得张口恶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嘴。
回到家,我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吃饭和睡觉,姥姥说我瘦得就剩骨头了,江教授夸我越长越水灵,只有陈秀丽没忘私下给我泼凉水,“至于嘛!谈个恋爱就瘦成这样,下学期我也找个人谈谈,瘦个十斤八斤的!”
我斜了陈秀丽一眼,“你八成找个和你一样的,成天就知道吃!不胖个十斤八斤就不错了!”
陈秀丽气得要抓我,我跑出陈秀丽的闺房躲到小诚身后,“等杜若谦回来,我告诉他你欺负我!”
陈秀丽踢了我一脚,“就杜若谦那根竹棍,我一掰就断,他敢!”
我踢回去,“你敢!”
小诚拉住我,“亲姐,咱不理陈秀丽了,来,进屋帮我讲讲数学题吧!”
我冲陈秀丽做个鬼脸,和小诚去了他的房间。
从江教授家出来,天就开始阴了。
姥姥和江教授一再挽留我住下,我已经住了三天了,想想他特意找北大数学系的朋友帮我要到的习题,我咬咬牙还是回家做题吧,免得到时候做不完被他说不用功!
天越来越阴,终于在我转最后一趟车的时候下起了雨,夏天的雨急匆匆,鲁莽地铺天盖地泼下来,幸好我包里装着江教授塞给我的雨伞。
下了车,我撑着伞慢慢向大院走。午后街上的人少了许多,没带伞的都急匆匆赶向下一个目标,街上只有我的粉色花伞在缓缓飘动。雨水冲刷掉了酷暑的烦躁和郁闷,我深深吸了口气,整个身体里似乎充斥着街头月季的淡淡芳香。
“哗”,一辆车贴着人行道开过,我的淡粉色连衣裙被路边的积水浓墨重彩地重新装饰了一番。怔愣之后,我想张嘴骂人,可车早就没影了!
我在路人或好奇、或乐祸、或不忍的面色中快步冲进大院,跑到家门口,打开包---没找到钥匙。
前几天出门的时候老妈特意看着我把钥匙放进包里的---老爸老妈还有杜伯伯和其他同事去银邙山旅游,后天才回来。我把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在地上,一件一件地仔细翻找,还是没找到。
姥姥的口头禅就是“我出门得看看黄历!”我急匆匆地离开江教授家,根本没想到世界上居然还真有“出门看黄历”这件事。
我蹲在地上叹了口气,把东西放回包里,现在我有三个选择:其一,坐在楼道等爸爸妈妈后天回来,到时候只要我还剩一口气就得挨骂,“连家门钥匙都丢了,还能干什么?”其二,下楼打个车,穿过半个省城回江教授家,少不了一顿埋怨,“让你别走,非着急走,看看,还得回来吧!”其三,出门呼一下不知在城市哪个角落的沈凌云,等他不知道几点回来,自然免不了被他啰嗦,“都几岁了,干什么事能有点谱?”
我痛苦地叹了口气,站起来,慢慢下楼,还是随便到大院哪个同学家呆几个小时,乖乖等行踪不定的沈凌云回家吧!
我唉声叹气地下楼,路过他家大门,抬眼看看,心里的火瞬间被点燃,都怨他,都怨他,要不是他非要在学校多呆这一个月,我也不至于落到如今人生从未遇到过的悲惨境地!我气得使劲在他家大门上踢了一脚,“嘭”的一声,在空荡荡的楼道里回响!
我悻悻地向下一层楼走去,“嗒”的一声,带着泥脚印的门开了,T恤短裤的他瞪大眼睛看着我,“只只,怎么是你?”
委屈,兴奋,气恼,我张开嘴,不知道该先表达哪种心情才好。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我,“只只,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带着哭音,“我找不着钥匙,进不去家门了!”
他忍着笑,“进来吧!我还以为是哪家小孩子淘气呢!”
他用一根手指把我推到卫生间门口,“你怎么搞的?不会掉沟里了吧!”
我气得甩开他的手,“你才掉沟里了,有个赶着去杀列宁的坏蛋,也不知道被警察叔叔抓住了没有?”
他揉揉我的头发,“我给你找件衣服,先洗个澡,好好看看自己的模样吧!”
镜子里的我头发散乱,脸上挂着汗水,混着几个泥点,脖子上,胳膊上也有泥点,半边裙子湿透了,深深浅浅的泥印画出了一副怪异的图案!
他又进来,看着镜子里的我,“脏小猪!”
我故意向他身前凑,“杜若谦,你敢嫌弃我?”
他飞快地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洗衣机上,带上门,门外传来他的笑语,“脏小猪,赶快洗干净,我煮面条去了!晚了没你的份!”
我关上门,像平日一样把裙子脱下来扔进洗衣机,拉上浴帘,脱下内衣,洗干净,找了个衣架挂在窗前,这才慢悠悠地哼着歌洗了个热水澡!
等我头上包着浴巾再次站在镜子前,我才意识到:我的内衣此刻正湿漉漉地在身后晾着,裙子还在洗衣机里欢快地翻转着,他拿给我的衣服堪堪遮住大腿,是我这辈子穿过的最短的超短裙!我是现在出去还是在站在这里等我的衣服干了再出去?
他敲敲门,“出锅了吗?小猪?”
我气得一把拉开门,“该你下锅了,杜若谦!”
他笑眯眯的站在门外,“先让我检查一下小猪洗干净了没有?”一把把我拉到怀里,亲我的眼睛,“干净了!”我的鼻子,“也干净了!”我的嘴唇,“我得好好查查!”
等他细细检查完,我的头发早就从浴巾中散开,湿漉漉地披在肩上,我双腿发软,倚着他,“我饿了!”
他把我领到餐桌边,桌上只有两碗西红柿鸡蛋面,他推给我汤多的小碗,“我中午刚到家,家里就剩西红柿了,随便吃点吧!晚上我给你做牛肉面!”
我端起碗,慢慢喝了口汤,“你不是下个星期才回来吗?”
他埋头恶狠狠地吃了一大口,“李伯伯说下周中心医院安排了几个大手术,让我回来看,机会难得!”
“你李伯伯真是个大好人!什么事都惦记着你!”
“嗯!我妈也这么说!”
“那你能呆多久?”
“最多两个星期!”
“才两个星期?”
“只只,过几天你就回北京上学,我们就又见着面了!这两个星期我都陪着你还不行?”
“回了北京一样看不见你的人,哼!这次你说话算数?”
“算数!”
“让我数数你的话有几回算数的!”
“只只,这回一定算数!”
“骗人!”
“骗你是小狗!”
“杜若谦,你属什么的?”
“只只!”
“我饱了!”我放下碗,“我去晾衣服!”
雨停了,阳光迫不及待地冲破乌云,露出笑脸。
他家人个子高,晾衣架也高,我踮着脚,使劲向上举才把连衣裙挂到阳台的晾衣架上。
杜伯伯不爱说话,工作之余最大的爱好就是种花,仲夏时节,阳光充沛的小小阳台上满是盛开的鲜花,月季,茉莉,海棠,米兰,扶桑,五颜六色,美极了,我忍不住摸摸看看,流连在阳台上。
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我身后,“只只!”
我没回头,继续闻着茉莉,“真香!”
他伸手紧紧搂住我的腰,贴在他身上,低头亲我的脖子,一下一下,轻轻的,似羽毛拂过,如微风吹过。
我回头,“嗯?”
他不说话,继续亲我,原来轻轻的吻加重了力道,一股股的热流随着他逐渐加重的吻向我的四肢百骸扩散,我腿软了,手也软了,连声音都软了,“你怎么了?”
他慢慢转过我的身子,继续亲我的脸,声音断续,“只只,你…你什么…都没穿?”
我浑身上下只穿了件他拿给我的,齐膝白T恤。
我下意识地用手使劲向下拽衣服,他的手跟着我的手,向相反的方向用力,“别动…”
我的手依旧拽着衣服,他看我不听话,一手搂着我的腰用力把我从阳台上带进屋,另一只手绕开我的手,直接伸进衣服里,放在我的大腿上,“别动,只只…”
我两手不知道是应该阻止他的手还是继续拽衣服,纱帘的阴影里,我声音发抖,“你…你要干什么?”
他的手流连在我的大腿上,一寸寸地掠过,缓缓向两腿之间挪去,我的后背腾起一股颤栗,腿开始抖,他笑着亲我的下巴,“只只,别怕!”
我不知所措的点点头,“我不怕!”
他低笑,“只只,你在发抖!”
我强做镇定地站直,他的手正放在我两腿之间。
对不住了,周一,周四不更!
多谢支持,争取按时更!
啊?...
唉!这就是所谓的“恶习难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