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锋枪》一文的“引子”和“第一章”贴出后,引发了一些朋友激烈的反应。
查立亦有同感!在此重谢这些朋友,正是这些跟贴,让《冲锋枪》获得了生命,活了起来。
《冲锋枪》在“引子”中开篇第一句,就指明了时间的时代背景1975年。此一时,彼一时矣。有的朋友直接从第一章《杀狗》进入,可能会有时代背景上的模糊。
70年代的中国,一代十几岁的失学少年,过早地进入工厂,前途基本上被抹杀。当年,能在国营大厂里当个工人,已经慕杀了许许多多的同龄人。当时的工人阶级基本上不知“文化”为何物,当年那些在车间里传看文革之前出版的小说的年轻人,就是文盲的工人阶级当中最大的知识分子了。那些破旧的书,在众多人的传阅下,没了封面和封底,连第一章和结尾都没有了,文盲大军中的一些小青年,就是从这些破破烂烂的书中,得到了最原始的人生、文化和艺术教育。
当年的无产阶级的生力军——工人阶级尚且如此,猫猫狗狗的命运就可想而知了。那时候没有宠物这么一说,城市绝对不能养宠物。文化荒芜之际,郁闷的生活中任何与枯燥的政治说教相抵制的叛逆行为都会让无聊烦闷的生活之流掀起点点浪花。当然,查和海燕的行为有点过了头,只能说是一种在长期压抑的环境中生出的反叛心理支配下的行为。
《天高云淡》和《冲锋枪》在时间背景上一先一后,成文于三年前。《天高云淡》主要是查初涉人生之时(十六岁)对他的人生观有重大影响的几个人物和事件,而《冲锋枪》则是他经历的一个短暂而奇特的历史时期——工人民兵时期,几年之后,这一事件被历史无情地抛弃,永不重复。
本来,这些故事非常私有化,就像一件旧军装、一件海魂衫、一本黑白像册一样,永远躺在某个储物间昏暗的角落里,或者某台老电脑的一个硬盘里,永远不见天日。本人不是作家,小小人物,没有资格写出自传。只是想在我们的思维的终结者——老年痴呆来临之前,将记忆中的角角落落尽可能保留下来。是网络世界,是文学城,让查立将这些杂七杂八的人生琐碎展示给远方的虚拟世界中的新朋故友,让这两篇旧作有了生命,艳阳高照、雨雪风霜、爱骂交集,奇文共赏,再次重谢所有跟贴的朋友。
荒唐之年,必有荒唐之事。荒唐之事偶为之。
可以告慰大家的是,查79年入大学,83年攻研,86年执讲师教鞭,90年赴德深造,91年副教授职,92年英国牛津大学人类学研究生院任客座讲师并注册攻博(壮志未酬)……一路走来,早已是深明大义,轼猫狗之事,断不可再为之!文中的海燕,现今已是某省工业厅顶梁柱级的人物,当然更不会与小小生命为敌了……
本文以管窥豹,以偏代全,只想让同年朋友恍惚当年,让新生一代一窥他们尚未出生之时,贫困和动荡的中国的社会底层某个角落的陈年旧事。
接下来的几章都是些听来“违法乱纪”的荒唐事。
第二章,查懵懵懂懂地陷入一种对一个女孩儿的的单相思状态,但很快又觉得那个时代的女孩儿都是傻乎乎的,思维狭窄,让工厂里那些老年女工教唆得庸俗不堪,只是像个花瓶一样活着……
第三章,查将武器擅自交给无关人士(当年的哥们)玩耍,造成了枪支走火伤人的事故,但又引出了老查当年在抗日战场与敌寇浴血拼杀的场面……
第四章,查在执行抓捕任务时,私自放走了哥们老岳,但无意中救了一个善良的母亲的性命……
第五章,查百般无聊之际,私自关押一个社会上的流氓,大动私刑,要“利用一下工人民兵这块大牌子,称雄霸道一次,无耻一次,卑鄙一次,仗势欺人、作威作福一次。”他体会了“原来,仗势欺人、以强凌弱、落井下石、雪上加霜、痛打落水狗这些词儿,里边竟然蕴藏着如此强烈的快感!难怪这个社会上,有这么多无耻小人乐此不疲,兴高采烈地干着这些卑鄙无耻的营生!”但是,当他看到流氓被他打的鼻青脸肿,鼻翻齿落,又深深感到内疚……
让查把《冲锋枪》先贴完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