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折的旅程 (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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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早上坐飞机出发去布鲁塞尔。到了附近的小机场，却听说航班推迟一小时，因为芝加哥早上有雷阵雨，所有航班都延后。待到我们的飞机降落芝加哥机场时，突然发现地面一架联合航空公司的飞机附近热闹非凡。乘客们冒雨站在机舱外的停机坪上，飞机上阵阵浓烟冒出，救火车、救护车拉着警报一路赶来。大家纷纷猜测飞机是否出了什么机械故障，我们的机长则评价说“总有比我们更倒霉的人”。下了飞机，我急急忙忙赶去坐越洋航班，那边已经开始登机了。

波音767的飞机我还是第一次坐。老实说，不咋的，没有747宽敞，也不如777设施先进，座位小而逼仄。幸好航班实足只有7个半小时。虽然飞机因为机场天气原因推迟起飞，一直到下午5：30（原本应是3：50）才动身，我们还是准点于布鲁塞尔时间早上8点到达，一路顺利。虽然美国航空公司的餐饮照旧蹩脚，但空服人员的态度比飞中国的要好得多，不知什么道理。我们这一班飞机同来的美国人不少，但也有一些可能是度假结束归去的欧洲人，大半是年纪很大的老夫妻，操着德语、法语。坐我边上的一对老夫妻，说的不知是德语还是荷兰语，老先生吃饭时常要叫太太为他拆塑料包装，也常把自己的菜塞给太太，我觉得非常可爱。话说欧洲人和美国人看外表多半就能分辨出来。欧洲女性（特别是法国人）擅长穿着打扮，即使并非天香国色，但颜色的搭配、衣服的款式、围巾首饰的装点，都自有一番风韵。

到了布鲁塞尔，感觉机场不大，而且不少地方还搭着脚手架在整修。边防人员和服务窗口也少。排队等待检验护照、签证的人群特别拥挤，也没有人维持秩序，只有一位管理人员来晃晃、意思一下就走了。我注意到排队的有不少是家长带着好几个孩子，面貌上，印度、阿拉伯族裔的人明显也比进美国的多，大概反映了欧洲最近十年的移民趋势。边防官员有的动作也挺慢，不知是因为时间太早还没睡醒呢，还是高卢血统作怪没有时间观念，害我等了40分钟才排到。管我们这一队的边防官员长得有点象梵高，尖而高的鼻子，一头乱发，也带着同样宿醉未醒似的疲倦和厌世表情。眼看就排到我了，他突然要（押）送我前面的几个人去海关接受进一步检查，离开了岗位。不过轮到我时他倒还爽快。操着口音很重的英文，他磕磕巴巴地先问我从哪里飞来的；再让我出示回程机票（幸好我预先把电子票印了一份带在身边）；再问来比利时的目的，然后马上放行了。顺便提一句，进入比利时不需要填任何表格，这是以前去别的国家从来没碰到过的，可能正因此边防检查才特别慢吧。

过了边防，可以在转盘上领取托运的行李。我顺便在此兑换欧元，然后就出了大厅。海关官员随机检查，大概十个旅客中也难得找一个开箱的，绝对没有澳大利亚人那么如临大敌，也没有美国人那样规范。我接着去机场询问台打听去宾馆的交通，工作人员说，没有大巴（和旅馆的说法不同），需要坐火车，然后换轻轨。于是又去买了火车票，碰到一个美国学生模样的小伙子，倒很热情地帮我提了一下箱子。火车两站就下，到达布鲁塞尔中心火车站。可是换轻轨的时候却很折腾了一番。首先是从中心火车站出发的1号线需要换成2号线，和英文不太精通的票务人员交流了半天才明白。待到找到2号线，又问了好几个人，还是没找到“正确”的方向，结果我只能坐到底再返回。这么一折腾，到达宾馆已经将近11点了。

匆匆忙忙把行李暂时寄放柜台，拿了张地图去找开会的地方。又是连问几个人，来来回回找了将近一小时（实际只需要5分钟就走到了）。因为布鲁塞尔的每条道路都有荷兰文和法文两种标记，而且开会的“学术宫”大部分区域外部都正在大修，大门关闭。我在门前逡巡再四，总不敢相信这就是开会的地方。后来终于进门，才看到不甚明显的开会标志，倒已经是吃中饭的时间了。 碰到另一位参加会议者，因为从旧金山飞往芝加哥的航班延迟，她整整晚到一天，看来果真还有人比我经历更曲折的旅途啊。

下午一点半开会，天上开始下大雨。听说布鲁塞尔的天气和英国南方一样，夏季时有阵雨，不过降水时间不长。果然，三点左右雨止，云开见日。不过气温依旧不高，最多二十二、三度。以后今天听说一直是这样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