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o 伦理系统
伦理系统,正如我们已经指出的那样,跟语言----西班牙语或英语----同样,是通过反复多次的录制,才在大脑计算机里逐渐地建立起来的。大脑已经具有这种能力,通过它的触觉代理们,持续不断地提供的信息,来无意识地识别辨明伦理游戏的规则。大脑发现杀死一个无辜的人,是一个必须受到审判和惩罚的行为,因为它违反了这条伦理规则:“禁止杀戮”。大脑发现了惩罚;惩罚让它侦测到违规;违规向它揭示了规则:惩罚→ 违规→ 规则。
有一句印度谚语:“螃蟹指导它们的后代说:‘你们要始终不渝地往前走’,接着,自己就往后退”。螃蟹传达给自己的儿女们两个不同的和对立的信息:一个,话语的信息----“你们要始终不渝地往前走”----而另一个是事实的信息----“你们要像我一样地往后退”----。当父亲因为一个孩子大喊大叫,而揍他的时候说:“我得怎么跟你讲,不要对你弟弟喊叫!说话,不要喊叫。如果你有教养的话,就别大喊大叫的”,他向自己孩子的大脑发出两个对立的信息:话语的信息(“喊叫是某种不正确的,伦理上应该受到谴责的行为”)和行动的信息(“当头的人说最后一句话,并且有喊叫的权利”)。两种信息都进入了大脑。
看来无声的事实语言是所有语汇中最有说服力的和效力的。“话语推人进;榜样带人退”。这个谚语指出了一个科学上看来是准确的方向。孩子的大脑计算机在获得一个生物伦理程序时,特别要观察自己的父母,是如何执行伦理游戏规则的。很多社会学家确认孩子们的侵犯性,是观看电视和电影里面一次又一次出现的暴力场面所造成的。每当一个吉他学员听到一段乐曲,每当他练习和弹奏乐曲,他的大脑计算机无论是好还是坏,就在改变着建立在弹奏吉他艺术之上的生物音乐程序。每当大脑计算机观察到人类的表现----在电视里或是在自己的家中----,就作下清楚的纪录并改变着生物伦理程序(正如我们所见,只有生物自然程序处于,不为所动和不得变更的状态,对于到达大脑的触觉信息能够进行抵制)。
人类的大脑看来从遗传工程上就设置好,对父母的行为给予比小说或电视连续剧里的人物的行为,以更大的重要性。小螃蟹最终按照他们父亲的榜样往后走。这不是唯一的一个因素也绝对不是具有决定性的一个,但是看来是最重要的一个。出生和成长在模范家庭环境下的孩子,即父母亲用经得住考验的事实语汇教导孩子要诚实,忠诚,富于牺牲精神,富于爱心,那么这个孩子的大脑计算机所获得的生物伦理程序是跟另外一个孩子非常不同的,另外一个生于孤儿院或是父母处于仇视状态,相互辱骂,动手厮打,偷鸡摸狗,撒谎骗人,相互欺骗,互相不忠,对子女虐待和殴打的家庭里。
每当一个人企图要踏上某种伦理上禁止的道路的时候,他的大脑计算机就会给他显示出他父母亲在这方面的行为。当一位已婚先生感到要跟她甜蜜,年轻,迷人的女秘书“相互了解”的诱惑时,他的大脑计算机马上就给他提供出,他父亲对他母亲的表现报告。如果他的父亲四十年如一日地,小心翼翼地忠诚于他的母亲,他的大脑计算机就会给他放映出一段纪录片,里面父亲会对他讲:“我的儿子:不能在你子女的母亲背后插刀。现在你应该为我感到自豪。你不愿意明天你的孩子为你感到自豪吗?”
这是唯一可以制止这位经理人员跟他的女秘书展开罗曼蒂克的情感机制,但是有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1)父亲本身对母亲的行为表现,要比好莱坞电影里的父亲对母亲的行为表现的影响力要大得多;2)即这是一个情感预防机制,而前提是在儿子的脑海中,的确没有父亲跟众多女孩上床,而使他的母亲备受折磨的印象。在生理伦理区域里,父亲和母亲是生活中的楷模。这一点看来是帮助游戏生物伦理规则在大脑中得以录刻下来的最重要的因素之一。
弗拉加(1922-2012,西班牙著名右派政治家,在佛朗哥时代及其后的时代都担任过政府要职-译注)在他的《一段公共生活的简短记忆》里讲到一个美国教授的失落,这个人研究父亲行为的影响,结果发现,弗朗哥*,这个无懈可击的忠诚丈夫,却是一个有“情人”的男人的后代。还有众多干扰着生物伦理程序的因素。没有一个因素是完全的决定因素。但是很清楚的是,在遗传战略中,父母的行为,正如有关螃蟹的印度谚语所说的那样,是影响最深刻和最持久的一个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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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弗朗哥 1892-1975,西班牙政治家,军事家,独裁者,西班牙大元帅,西班牙长枪党党魁。1939-1975,为西班牙元首。
11.-p“被洗脑者”, “吃椰子”,“神志不清”
我非常尊重乔治.奥维尔和我其他尊贵的同行们,但是我的看法有所不同。我对老大哥“洗脑的”能力毫无把握。我举佛朗哥的例子。四十年之间,佛朗哥一直企图给西班牙人“洗脑”宣扬一个伦理/政治的信念,即“共济会成员,共产党人,自由主义者,民主和魔鬼”是所有西班牙人应该排斥的道德渣滓。而当佛朗哥死后,在第一次选举当中,西班牙人民就投票反对这种伦理信念并且立即就采纳了民主制度。在这第一次的选举当中仅仅有一个众议员宣讲佛朗哥主义的信念来竞选。从第二次选举以来,在西班牙议会里一个代表佛朗哥主义信念的议员都没有了。
一个男人手持枪支可以袭击一个姑娘:“要贞节还是要命”。这个姑娘,她不是某个玛丽亚.葛莱蒂(圣女,1890年生于意大利安高那的一个穷苦家庭,自幼生活虔诚,勤于祈祷,协助母亲处理家务。在1902年,12岁,她为保贞洁,遭企图强暴她的恶少牛以短刀所剌杀;圣女在临终时亲口宽恕杀害她的凶手。1959年被教皇封为圣女,-译注),可能选择被强奸。但是手枪在握,这个男人不会对这个姑娘说:“你要爱情还是要性命:要不你就爱我,要不我就杀死你”。就这类题材,有个片名就很有意思的英国电影《蝴蝶春梦》(《TheCollector》导演:威廉.惠勒,主演:特伦斯·斯坦普/萨曼莎·艾加/MonaWashbourne/MauriceDallimore 类型:剧情, 惊悚地区:英国, 美国片长:119分钟上映:1965-06-17-译注)。
一个小伙子每天都在公共汽车站上碰见一个姑娘,他把她劫持了,并且关到英格兰田野间,一处孤立房屋的地下室里。尽管她声嘶力竭地狂呼大叫,没有任何人能听到她的声音。这个英格兰小伙子,愿意这个女孩爱上他:“爱情或是性命”。过了几天囚禁的日子,这个女孩有了主意:“如果我将自己宝贵的东西送给他,装出一副笑脸,我希望他能放了我”。
这个不幸的姑娘决定把她的计划付诸实施。一天她说要请他吃晚饭,他必须要采购一些丰盛的食品和一些味道醇美的葡萄酒,用典雅的桌布,银质的烛台,鲜艳的花朵来装饰餐桌并点燃客厅壁炉里的干柴。绑架者接受了计划,并且一丝不苟地,按她所建议的一切进行了安排。晚餐后,两个人坐到了沙发上,当她开始演奏色情交响乐的前奏曲时,他突然一把将她推开,并且一脸怒气地对她讲:“你想做的就是诱惑我,为了让我把你放掉。我并不要你的情色,我要你的爱”。
“是你疯了----她回答说----。谁会在暴力胁迫之下爱上你呢?你不会爱上任何一个拿手枪绑架来的女人”。“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没想这样做。你再努力努力,咱们就能开始恋爱了”。(根据回忆,记录下这段对话)。很自然,最后他没有能让这姑娘爱上他。日复一日,她更恨他了,终于有一天她抄起一件金属东西,砸到他的头上想杀死他。
当任何一个老大哥,任何一个佛朗哥,任何一个约瑟夫.斯大林,任何一个独裁者企图把他的法典,通过孔武之力树立起来,强制人们吞下一份伦理蓖麻油的时候,这种类似的事情就也会发生。大脑看来装备了一种程序,来拒绝一个强迫的爱或是一套通过粗暴武力强行建立起来的法典。不能像《The Collector》里的绑架者或《1984》的作者想象的那样“洗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