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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伦理系统的情感定律 i 内疚的生物社会定律-n

(2012-06-27 06:09:44) 下一个

i 内疚的生物社会定律

内疚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比喻,它来自于拉丁文中的re-mordere,一次又一次地咬噬,而所修饰的恰恰是负罪感。估计是在人类的内心里有一种残忍的犬类,用它那锋利的狗牙啃噬着害人者,而这类人却没有任何办法将它们赶走。这类不停啃噬着的犬类,有着非常重大的科学分量。事实上,这里讲的是一种跟牙痛同样的情感机制,它如同先前拴着的狗一样,被“放开了羁绊”并且折磨着那些严重违反伦理规则的害人者,而主体做什么,都无法逃脱负罪情感之犬数次的和残忍的咬噬。

在大脑计算机里设想和建立起伦理精巧的司法和警察系统,无须向他的用户,人征求看法。她仅仅是在大脑计算机里,放入这头情感之犬并把它拴好。就如同被人们信任,每天二十四小时在自己的家园领地内,监视着是否有入侵者的家犬一样,伦理的情感之犬从不入睡,并且时刻监视着任何伦理入侵者的出现。如果主体犯下了严重的违规,大脑计算机就放出这条犬来,无情地咬噬和不断地咬噬着犯规者。这种比喻包含着这种情感的独立性,自动运转和目标的科学直觉能力。

我的一个叔叔,前几年在潘普罗纳市,开车撞死了一个小女孩。我叔叔,他是个模范市民和谨慎的驾驶员,就如他的秉性一样,一丝不苟地,按照交通规则规定的速度正常行驶。一个五岁的女孩当看到母亲在街道的另外一侧时,猛然向她跑去,不偏不倚正好转到车轮之间,连刹车的时间都来不及。她当场就死去了。我叔叔回到家里一遍又一遍地对我婶婶说:“我杀死她了。我杀死她了。”我婶婶无法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叔叔是你可以想像得出的最平和,善良和富于人情味的人,连一只蚊子都不会去打死。从那个时候起,他大脑里生物伦理系统的法官/警察/刽子手,就开始不停地用负罪的情感刑法折磨着他:“你杀死了那个无辜的女孩”。

我们来分析这个案例。1)我叔叔的大脑计算机里已经编入了下列伦理规则的程序:“杀死一个无辜的人,特别是花季年龄的人是一种非常非常严重的道德逾规,要受到特别特别高的罪恶感的惩罚”。2)我叔叔大脑的触觉代理们向他通报了这起过失杀人。3)遵循生物伦理程序无意识和自动的指示,大脑计算机按照预计的浓度释放出负罪情感。我叔叔陷入这种可怕情感的折磨,就如同一种强烈的头痛,做什么都挥之不去。我叔叔从理性部分进行思考,审视检查全过程。理性为他搬去了一个沉重的情感重负:你是完全没有罪责的。

我们能够再次证实大脑内各个部分是隔绝的和独立的,各个不同程序也是完全独立的。“我知道自己是没有责任的----我叔叔说----但是我感到自己有罪。我无法自拔。”大脑计算机按照它的触觉代理们无意识的引导,报告说我叔叔杀死了女孩儿。有意杀人者将接收到一个比这个还要大得多的情感惩罚,因为触觉和理性部门向生物伦理部门报告说,伦理违规是不可饶恕的。帕斯夸尔讲过著名的一段话“le Coeur a ses raisons que la raison ne connait pas” (内心自有它的道理,而理性却无法理解)。这位法国思想家直觉感到或是朦胧发现了,有时候在理性“冷静”的论据,同种种激情理由之间是完全脱节的(就如这个案例)。

实际上,这是两类情感:来自理性部分分析的情感和来自触觉部分的情感。触觉部门的情感总是最强烈的。我们还记得圣. 胡安.德.拉.克鲁斯(1542-1591西班牙文艺复兴时期的宗教诗人, 1952年起被尊为西班牙语诗人的庇护神-译注)的话:“爱之恶疾如非其光临显身则无法治愈”。理性向胡安.德.拉.克鲁斯确定上帝无所不在并且就活在他的内心,这个信息转化为非常惬意的激动情感。可是胡安.德.拉.克鲁斯明白被爱者----上帝或是不论什么人----的物质出现,就是说,触觉信息将转化为更高级的激动。这就是大脑的法律。

   蔀驑比喻的另一个含义就是持续性:咬了一口,再咬一口和又来一口。我叔叔坦承车祸过去二十五年了,依然要承受着这头猛兽的情感咬噬。负罪情感或内疚咬噬要持续多长时间呢?正如我们所见,大多数场合下,估算一种被激活的情感的持续时间不是一件难事:直到给予了恰如愿望所要的东西。

吃饭,喝水,小便,大便或性交的愿望,直到主体按预先设计的最后程序,吃饭了,喝水了,撒尿了,大便了或性交了之前,是不会消失的。句号。尽管如此,负罪感的持续时间则是“另一码事”。大脑计算机威胁主体,如果犯了什么什么罪行,就让他遭受这种情感折磨。罪恶犯下了,负罪感的情感石板就压在了罪犯的心理肩膀上。一直到什么时候呢?

    我们应该印证的第一就是负罪感的时间长度,正如所有人以及每个情感机制的整个自动程序一样,那是完全独立于本体的自由意志,而完全独立地自动发挥作用。假如在他犯罪之后的岁月里,能够逃避情感之犬对他持续张牙舞爪,那么罪犯会高兴得发疯了。如果摆脱这种情感折磨,就如同按一个简单的按钮关电视或如旋转半圈钥匙关掉汽车发动机一样,那人们什么做不出来呢?!

大自然没有交给主体用来平息牙痛或留给罪犯的负罪感之痛的这把钥匙或电源插头。我们可以宣布这条法规“伦理违规越严重,负罪感所持续的时间也就越长”。程度较轻的伦理违规将引来较轻的负罪情感刑罚,持续的时间也较短就如同艳阳之日的霜花。

11-j. 忏悔,赔付和被饶恕的愿望


    观赏尼亚加拉大瀑布如此惊心动魄的景观实际上,就如同发现精彩程度毫不逊色的大脑生物伦理工程的优美绝伦世界一样:那是一个生物伦理法庭,根据一批生物定律汇编对本体进行审理,不定期地对他判决或监禁在一个房间里,在那里生物刽子手根据法官的指令,按照他预先制定的数量和时间对主体鞭挞和折磨。在受到外界法庭的审理,判决和关押之前,罪犯将先受到大脑生物伦理法院毫不拖延地审理,判决和关押,在这里主体无法掩藏自己任何的罪行,也没有任何贿赂法官或刽子手的可能性。不会在某一天乞求大脑刽子手的饶恕或可怜:“求您了,已经够了吧!
放了我吧,哪怕让我睡今天晚上一个安稳觉! 我再也承受不了了!您就给我一点怜悯吧!” 

大脑计算机是一架没有“任何心肠”以及任何情感的机器。所以有说法,上帝始终在饶恕,人们有时候不饶恕而大自然永远不饶恕。外界法庭,法官,监狱,警察,刽子手,电椅再一次是cultura ancillanaturae变相的主题:文化,作为卑微的婢女,对她的主人大自然的所用指令言听计从。

犯下了罪行或严重伦理错误的人将受到两种对立的情感流的折磨:一方面,一种感情流推动他去掩饰自己的罪恶(个人自卫的生物机制)。但是在对立的一方面,生物法官,通过负罪感的情感杠杆,推动他向他的社会承认自己的罪行(社会防卫的生物社会机制)。通过情感语汇,这位生物伦理法官对他讲这些话----如果将情感语汇翻译成语言文字的话----

“你杀死了一个无辜的人。你犯下了严重的罪恶。从现在起,我将不得不没日没夜地折磨你,我将把这块可怕的重重的石头压在你的肩头。你会看到的,我将让你寝食不安,无法享受到观赏电影的乐趣,甚至做爱都不让你身心舒畅。你的生活就将是一场风暴。如果你承认你的罪行,将得到很大的轻松:我将给你搬下这块重石。你将受到审讯和判刑。将被判非常严重的刑罚。但是,这个折磨不是要比所有的重刑都要更加无限地难受吗?”这两股情感流里,哪一个最强大呢?这取决于个人的生物伦理程序的质量和数量。如果罪犯是在孤儿院或一个父亲偷东西,杀人,酒醉后打老婆,而这女人又卖淫的家庭里出生和长大,他所获得的伦理程序是很微弱的。当他犯下第一桩罪案的时候,他感到供述自己的罪行的愿望要远远轻于更加强大的要掩藏的愿望。

乌纳穆诺,西班牙伟大的思想家,他断言:“认罪忏悔是非常有用的,因为这样可以再次更加心情舒畅地犯罪”。乌纳穆诺,用他运用娴熟的嘲讽风格,想让人们明白,天主教堂的忏悔时常不过是一个虚伪的和毫无用处的活动:罪犯不是为了不再犯罪而忏悔,而是为了解脱负罪感的重负而这样就可以心情舒畅地犯罪。无论这个前去忏悔的罪犯的态度有多少真诚或多少虚伪,看来从科学上讲,忏悔了所犯的罪行,大脑计算机就会取消负罪感(要忏悔的愿望),这一点是正确的。

我们在这里发现了这个推动主体去忏悔他的伦理错误的狡猾情感机制的作用。大自然,就跟联邦调查局一样,悬赏给揭发罪犯者(在这种情况下,就是主体本人,他来接收这笔自我揭发后所得到的情感奖金)一笔数量可观的激情情感。心理分析所采用的也是类似轨迹:要摆脱一个罪责就只用忏悔之。大脑计算机对主体清除自己池中的尿液和精子给予甘美清爽的补偿,以同样的方法,对那些清空自己罪责池:向他的社会认罪的犯人,罪人/害人者提供一种情感补偿。(由于某种在这里我们碰都不能碰的原因,向心理医生或神父进行忏悔可能是部分的或全部的“比作病更坏的补救措施”。)

k.疑虑:一种情感和生物社会保障

     圣伊纳爵(西班牙文名Ignacio de Loyola ,1491-1556,西班牙教士,天主教圣徒之一,按军队体系创建耶稣教会-译注)讲,他退隐到曼雷萨,在最严格的与世隔绝的环境下进行数日静思,结果受到了最荒谬疑虑的困扰。他感到自己有罪,例如踩了两个结成十字架形状的麦秸。Srupulum,拉丁文的意思就是钻进鞋里的小石子,让我们无法平安地走路。不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折磨,而是一种持续不断的难受,结果“最终激怒了我们”。Srupulum,被塞进生物伦理之鞋的小石子,他不让咱们安安静静地,走在思想和情感的大路上。

   圣伊纳爵向大脑计算机的理性部门进行咨询。这个部门给他提供的报告让他心平气和了:“并非有意识地踩到了两节摆成十字架的麦秸上,是一个完全无害的举动”。但是理性部门是一个跟大脑别的部门一样地完全隔绝的,独立的和互不通气的部门。圣伊纳爵圠拉不能摆脱负罪感,这是他的生物伦理系统,接到触觉代理的报告而产生的疑虑所带来的。怎么在生物伦理系统上还放了这么个疑虑呢?

   找到机械的或情感的故障原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知道了大脑计算机如何根据某个确指程序的录制数量/质量(“刻录的强度越大,触觉代理侦测到的违规所受到的情感惩罚就越大”)来推断事物,我们可以理解圣伊纳爵圠拉集中精力在耶稣的十字架上,因而,可能会引导着他的大脑计算机,去惩罚触觉形式察觉到的任何一些细小和轻微对这个偶像的不敬。

   “我完全失望了”,我的老朋友,安德烈斯.塞哥维亚(1893-1987,西班牙艺术家,20世纪初中叶古典吉他演奏大师-译注)在洛杉矶的饭店房间里(1982)对我讲。“他怎么了?” “我是怎么了?”听着,听着这个。”就着他弹奏了巴赫的一段夏康舞曲。在我认为,巴赫会非常高兴他的作品,在一位著名大师的吉他琴弦上响起的。“可是,您没看到这是怎么样的下滑和不和谐吗?吉他,就如同女人一样,非常敏感,气候和海拔高度的变化都会影响到它”。

   安德烈斯.塞哥维亚的大脑计算机在弹奏吉他的时候捕捉到了一个“难以察觉的”音乐违规,而我的大脑计算机里面,有着准许我在管风琴上演奏约翰帠巴斯蒂安巴赫的,托卡塔曲和赋格曲的音乐程序,却达不到也侦测出来的能力。

    我讲这个例子就是为了理解大脑计算机,是如何侦测到违规和按照录制程序的数量和质量释放出相应的情感刑罚的。希特勒的生物伦理程序,毫无疑问,是跟圣雄甘地的程序非常不相同的,或是说,希律王的也是跟基督的生物伦理程序非常不相同。

   鄀兵徆可以来自别的源泉。佩雷斯.加尔多斯(1843~1920,西班牙著名多产作家,著有78部小说,24个剧本-译注)在他优秀的小说《 两个女人的命运:福尔图娜塔和哈辛塔》里介绍了一个怪异人----伊多.德尔.萨格拉里奥----的故事,每当他吃到一道菜“牛肉女醉鬼”----加尔多斯的用语----,就想像出他的老婆给他戴绿帽子,跟某个侯爵在鬼混。这个可怜的男人是个,居住在马德里“最下贱的”贫民窟里的穷人,而他除了听说过,就不知道大牛排是什么意思。

   他的女人不曾漂亮过,即使在十八岁的时候也是一样。无论是在餐桌上还是在床上他都不曾品尝一顿好的牛肉。在一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某人请他享用一顿香美的大牛排。这道“牛肉女醉鬼”----那位深邃的思想家恰当尖刻的用语----触动了他性欲程序的情感系统,并且将自己的老婆变换成了,一个正在跟某个侯爵睡觉的仙女。当“牛肉女醉鬼”消失的时候,性疑虑也杳无踪影了。这些正如我们在好几个场合下见到的那样, 情感系统的一个异常现象或一个故障,可以干涉或干扰到另一个系统。

11-l 生物伦理的能量

 万有引力定律吸引鸽子或飞机向地面落去,迎面风将这两件飞行器往后推,而鸽子翅膀发动机,或飞机的螺旋桨和翅膀的能量,则飞翔着
, 跟反作用力相抗争地,向前开辟着道路,与此相同,各种情感也是经常反对着,或推动着本体向相反方向运动的强大能量。如果氧气是一种容许人----也容许猴子----生活或感觉的能量之一,伦理,一旦在大脑里建立起来,并变成生物伦理,就会是一种用它强大的情感机制,推动人去实施某种行动,或避免犯某个过错的能量之一。

 

我们已经看到,伦理能量有时候是如何加入到,反对经济的,政治的,或其它力量的行列里。在这里我想强调生物伦理作为一种推动或压迫人的力量的作用。

 

这类情况最有意思的案例就是犹大。Homo aeconomicus 会从他的大脑里用这类理由向他施压:“犹大呀:这机会可是千载难逢。三十个银币啊!你就将是富人了。来吧,一刻都不要迟疑。这里每个人都是,能卖什么就卖什么”。Homo ethicus 会这样反攻:“但是,你怎么可以干下这种如此令人作呕的事情呢?我会用负罪感可怕的鞭子折磨你的。我不希望你这样”。

 

Homo aeconomicus 赢了第一个回合,但是Homo ethicus 赢了这场游戏。也许犹大获得的经济程序强于伦理程序。主体,犹大也进行了干预,采取了自己的决定。犹大卖掉了伦理行动而购买了经济行动,Homo aeconomicus  Homo ethicus 之间的游戏没有就此结束。

 

生物经济程序的代理对他讲(将情感语言翻译成文字语言):“恭喜你,犹大。你是富人了。你看这三十块银币。数一数它们吧,贴近它们吧,享受它们吧”。生物伦理程序的代理可没敛口不语:“犹大,不幸的人啊。你是个卑鄙小人。你出卖了基督,那个最无辜的人,他不过是个四处施舍的人,他对你恩重如山。你仔细想想,他是用怎样的善意和恩情对你说过:“亲吻一下,你就把人之子给交出去了?”

 

受到生物伦理系统的法庭及其可怖的监狱的审判和折磨,犹大决定把三十枚银币退回去:“我交给你们的是个无辜的人。这是你们的三十枚银币”。由于付给他钱的人不接受退还,犹大最终上吊自尽了。

 

这就是设立在大脑中生物伦理法官和刽子手的能量。我们仔细注意对他审判的人不是外界的法官----另一个人----。审判他的是生物伦理法官, 而对他进行情感刑罚,使之白天黑夜都无法逃脱的,是生物伦理刽子手。

 

人们可以违反游戏规则,但是却不能逃脱三个大脑法庭自动的,无上述权的和终审的情感审判:生物伦理系统的羞耻法庭,笑料法庭和罪责法庭。

另一个有意思的案例就是W. 菲尔南德斯.福洛雷斯的幽默小说《坏蛋卡拉贝尔》。卡拉贝尔是个银行的忠厚小职员,看着他的同事们利用他们的陷阱和“肮脏”游戏逐渐都发财了,与此同时自己不会贿赂,欺骗,背叛和献媚,注定了继续拿可怜的工资和处在阶梯的最底层。

 

某个晴好的一天,他决定跟那些发了财的同事们爬上一条贼船加入他们肮脏的游戏,但是尽管他一次又一次数千次地企图这样做,他的犯罪意图总是失败。想当个坏蛋,但是办不到。这个情节,尽管在文学上有点夸张,但是在精神上我们不认为是不理智的。有可能一个人从幼年就接受了某一个不能做坏人的伦理程序,尽管他后来企图去做但却做不到。个人主体的选择是非常有限的。主体不能如自己所愿的那样,或在所希望的时候去,改变大脑计算机里的程序。

11-m 伦理游戏和等级

  在伦理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生而相同,但是却生活和死去不一样。人生,部分地来讲,是一种伦理游戏,在里面就如同所有的游戏一样,有赢有输,并且在好与坏的阶梯上,建立起精确的等级。如果我们仔细观察的话,就会看到政治家,专栏作家,神父,电影制片人,在某个讲坛上讲话或是写东西的人,都是一种布道士,他们企图“出售给我们”某种道德,假道学或是寓意教训。丈夫向老婆布道而老婆也向丈夫宣传。人们是把某种伦理或具体道德,无偿传授给别人的伟大热心人。各种政党,各种教会,各种教派,各个国家,各种团体,所有这些,都在企图说服其他人,承认自己的伦理系统是最好的。

  生命结束的时候,一个人将会被判决为和划分为,一个伦理英雄,或是一个生命伦理游戏的,被取消资格的人或失败者。世俗祠堂或是宗教教会,都树立起一个祭坛,在那里崇拜某个伦理英雄偶像,形象或塑像。

我们找不到任何一只猴子,崇拜另一只已经死了几年,或是几个世纪的猴子,也见不到把一只超级伦理猴子的画像,或是偶像放置在厅堂内,寺庙里或是公共广场上。马克思主义者们没能将俄罗斯东正教的偶像崇拜消灭掉。他们用马克思主义伦理英雄的巨幅画像:马克思,列宁或正在执政的,党的头头的画像代替了,圣乔治或玛丽亚的偶像。

  当听到Homo ethicus这种激动的声音:“如果你好好努力,表现得像一位伦理英雄的话,你就会像马克思,列宁或圣乔治那样,受到人们的崇拜”(根据各自信仰的伦理游戏的规则),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无动于衷的。在大多数宗教里,阿门,对这个世界伦理英雄的崇敬,在另外的生命世界里,是分成精确等级的。尽管大脑的理性部门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去世之后至少在这个世界上,要想还受到崇拜,完全是一种幻想,或是虚幻中的虚幻,每当大脑放映厅放出一部他死之后,作为英雄受到后代的崇敬,他的生物伦理程序就给他释放出惬意的情感。这些纪录片组成了,人的生物伦理程序的一部分,而人类的这些行为,会让猴子吃惊的,假如它会吃惊的话。

   一个人,每时每刻都在参加,或身陷日常的伦理游戏之中,或是作为某某人个人,或是作为他蜂房(领土的,思想意识的,宗教的,族系的,经济的,政治的,性别的)的成员。如果大脑计算机察觉到,你丢失了一次得分机会或是类似的什么,就会用相应的情感刑罚惩治你。如果你赢了,就会按照你得胜的精确程度,支付给你保留给赢者的欢快。

每当我们指责某人,是某个伦理游戏的失败者(“那人是个骗子,一个不要脸的人,一个资本家,一个大男子主义者,一个赤色分子……)时,从各自所处的那种伦理法典里,我们都在肯定自己伦理的优越性。

该隐没有因为亚伯,在经济或政治游戏里失败,而是因为在伦理游戏(此外在这个情况里还是宗教游戏)中失败而把他杀死(圣经故事:该隐为亚当和夏娃的长子,他杀死了自己的弟弟亚伯---译注)。在西班牙小说家加尔多斯向我们介绍福尔图娜塔,一位马德里已婚贵族的情妇时,是把她在伦理游戏的领域里,作为那“神圣”的夫人哈辛塔的情敌来描写的,他----总是这样----将手指直捅人类学的溃疡面上。当福尔图娜塔有天,发现哈辛塔也犯下了对婚姻不忠的伦理违规时,她甩掉了失败者身上的情感重石,大喊大叫道:“终于都一样了!”。

小心谨慎和精明老练的大自然,在人类的大脑计算机里,植入了一种愿望,要在伦理游戏中,战胜我们蜂房内外所有邻居的儿女们。所有的人受这种情感机制的唆使,都在每时每刻侦测着所有其他人,看是不是能逮住他们的某种道德过失。在伦理上丢分,很多的人此外也可能会在,经济和政治游戏中丢掉同样的分。

由此而来,在部落或国家(领土社会)间的殊死搏斗中,不断地采用在伦理领域让敌对蜂房陷入名誉扫地的手法。由此而来,在党派斗争中,政客们互相侦探以便能找到某些“脏抹布”。

由此而来,邻居们的兴致(我讲的,不是女邻居们)就在于讲述着其他邻居的“闲话”而得到一种享受。对别人的伦理违规当了会间谍/警察,大自然会给你一种非常愉快的感觉。

大自然,就像联邦调查局或克格勃一样,从大脑银行里支付给揭穿某种“秘密”的任何市民以高额的情感佣金。“你知道某某女人就是个外表道貌岸然的假正经吗?她给咱们大家设下骗局,表面好像是个圣女似的。可是,你们目瞪口呆吧,我的天!她跟别的男人搅到一起了,估计是某某众议员。”“你没跟我瞎吹吧!哎呦,这可太来劲了!”在这类对话里,我们看到两个人发现了某位有贞节名声夫人的道德违规,于是讲起来是津津有味。当某人发现别人在伦理上失了分,处在自己之下时,大自然就会支付给这个人很大量的欢愉,特别是当对方跟我们在进行着经济攀比的游戏,----诸如房子,街区,汽车,家具,大衣,餐馆和旅行----

“为了每一点伦理胜利,生物伦理部门都会从大脑银行支付给你情感佣金”。这是生物伦理游戏,植入到大脑计算机中的一个情感定律。为什么那些记者们,为成为某个有滋有味的丑闻的,第一个或独家报道者,不畏劳苦地忙碌着呢?为什么丑闻能卖出那么好的价钱呢?为什么丑闻让人们津津乐道呢?就是由于我们上边刚刚提到的这条定律。

从事公共事务的人知道他的对手,他的邻居们,记者们以及他的“朋友们”都在窥探他,处心积虑地要“发现点秘密勾当”,找到块“脏抹布”,“用伦理之手把他捣碎”。他知道某一天他们把他卷入到,某个引起轰动的丑闻当中时,众人就都会觉得,在伦理游戏中比他更胜一筹而精神愉悦。

在这个Homo ethicus或是bioethicus灵巧之极的遗传程序里,所有的人都是一个每时每刻,瞪大眼睛的瞭望哨,大家来侦查是否有,蜂房伦理游戏规则的违规现象,如果发现,就可以从大脑的生物伦理银行里,得到一张很好的欢愉支票。与此同时,大脑计算机向所有的人们提醒,如果不遵守伦理游戏规则的所要承担的危险。

11-n 伦理自豪

  “两个人登入寺庙进行祈祷,一个是法里赛人(古犹太教一个派别,标榜最守教规,实则不然,是伪君子的同义词-译注)一个是税务官。法里赛人站着用这种方法为自己祈祷:“噢,上帝呀!感谢您没有让我像其他人那样贪得无厌,是非不明,堕落下流,也不像这个税务官那样。每个星期我停食两日并且尽我所有去缴付什一税”。税务官站在离那里较远的地方,连眼睛都不敢向天空望,含胸说道:“噢,上帝呀!请您怜悯我这可怜的罪人吧!” 这是在整个基督徒圈子里非常耳熟能详的一句话。当讲述这个寓言故事的时候,任何一个人的大脑立刻就知道,谁是这场伦理比赛的胜利者和失败者。炫耀自己拥有一辆伦理“罗尔-罗伊斯”的人,自持是品行百万富翁者,看不起其他人,把别人都当作伦理下等人,是最不道德的行为,这个福音故事向我们提醒的就是这点。

   我们再次遇到两个程序对立的情况,它们一经植入并在大脑里落脚生根,就会用情感杠杆推动人们朝着既定的方向努力:“审理,判决,你就会感到自己是伦理角斗场的胜利者而获得巨量的欢乐”。针锋相对的是“你们不要审理别人,也别被人家审理;不要判决别人,也别被人家判决”。甚至容许在公众面前以一个令人轻视的罪人形象出现来赢得低贱的伦理游戏。伦理自豪披上低贱者的伪装。人们能不能赢得伦理游戏的胜利而又不落入寓言中法里赛人伦理自豪的境地呢?

    在一次西班牙国王陛下的私人晚宴上,我有幸跟索菲亚王后进行了单独会谈。 就我的研究论文里,关于遗传程序化了的人,就如同一个被情感机制驱使的动物运动员一样,要在任何游戏当中去获胜,她问了我很多问题。“包括那些圣徒也是运动员----我对她讲----他们玩的是最沉重的游戏:神圣性的游戏。他们要证明在这个游戏的领域里他们比所有其他人都更高超”。“但是这样的话,他们就不是圣徒”,王后用她宁静的尊严回答我道。 “多犀利的判断!”我内心想。

    在这里我遇到了一个,我自己没有能力解决的科学难题。人能不能不在意这个游戏,而赢得伦理游戏呢?正如众多其它迷宫一样,我尚没有能走出这座科学迷宫。(尽管如此,我们不应该陷入“如果我不能解决一个科学问题,我就解决不了任何一个科学难题”的假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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