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肛门进口的情感控制
正如我们在第五章已经研究过的那样,肛门被程序设计为给废料(固体的,气体的并在例外的情况下是液体的)一个出口的有机龙头。相反,液体,固体或气体从这个渠道进到体内是被遗传计划断然禁止的。生物海关官员们侦测到任何外界物体从这条沟渠的进入和存在,分析它的特性后立刻通报给大脑:“一个有着某类物理特性 ---- 体积,硬度,振频等等, ---- 有着某种化学构成 ---- 液体中的含盐度 ---- 和有着什么温度的异物已经进入到直肠并且进来了多少多少毫米”。
大脑,核对了一下有关这个有机渠道的程序,将这个事故通报给主体并且通过释放出一种跟所引起的伤害成正比的不舒服感觉来劝导他阻止该异物的存在和进一步深入。大脑计算机对栓剂的塞入释放出较弱的难受感而对一根削尖了的棍子 ---- 在某些人类社会里用来折磨同类的方法 ---- 则释放出钻心的疼痛。大画家戈雅在他的版画系列组画《恐怖》中专有一幅描述这种恐惧。
在某些物种里,例如狼,两头雄性进入到了解决社会(狼群部族)领导权的最终争斗阶段。输掉的那头公狼则采取母狼的姿态而胜者则佯装趴在它的身上。这是一个明白无误的等级或是授予领导权的仪式。 在好几种人类文化中,同样把胜利 ---- 专业的或是政治的 ---- 称之为“亮出 ......” , 省略的是描述人类肌体这个高贵部位的禁忌词语,那个部位人类老是觉得害臊(请见我的另外一部书,《游戏规则 ---- 性别》)。
大脑计算机用一种非常卑微的感觉来惩戒那些本来是大丈夫的却被降低身份承当女性角色的男人,哪怕那仅仅是个比喻性的设想也不行。如果一个男人在肉体上被另一个男人强奸了 ---- 监狱里屡见不鲜,五官端正的男青年是那妇女沙漠地带的女性海市蜃楼 ---- ,他的大脑计算机会由于一个外界物体进入到他的禁区而给他难受的感觉并且会因为被逼迫成了女人的角色而给他高剂量的仇恨,耻辱和被嘲笑感。
肠胃病专科医生今天使用从直肠里插入的一根长长管子来了解结肠的状况,照相或是从肠衣上取样化验。为了让病人能够抵抗得住大脑释放出来的情感压力,医生给病人注射镇静剂,那大脑会利用情感的语言巧舌如簧地高声叫喊:“可别让他们把那么长的破管子给你插进去呀”。
我在牛津大学有一位非常熟悉的教授朋友,医生劝他做一个 X 光检查,看看他的肠子是否有先天性坏损。“是个很简单的检查 ---- 大夫对他讲 ---- 就是给你装灌肠剂,明白了吗?”。“明白了”教授回答说,实际上并不清楚这个词意味着什么。到了预约的日子去了医院。
一位年轻漂亮的护士小姐请他进到一间内室。“看来我今天上午的运气不错”这位牛津大学的教授这样想。“请把裤子脱掉” ---- 女护士带着甜美和亲切的笑容对他说道 ---- “裤衩也一起脱掉,明白吗?”。教授不知道在想什么。不久就明白了灌肠剂的意思,这个词他终生都不会忘记的。在接受了这场意想不到的浇灌之后,他去了厕所。
“您感觉怎么样?”女护士问他道。“不是很好。倍受折磨的教授说。“不必担心,大多人都是会感到头晕或情绪不佳。您疼吗?”。“我疼极了”,教授回答道同时诅咒着这天的星运不济。教授面无血色,又黑又绿,冷汗湿透地从卫生间里走出来。“把裤子脱下来”女护士对他命令道。“还要来一次?”教授茫然不安地问道。“我必须给您灌入足够量的灌肠剂直到肠子内清除了所有东西。否则的话, X 光片没有任何意义。”
教授在又承受了一打之多的灌肠剂后,来到了 X 光室。他被放倒在一张床上。感觉就像西班牙中世纪恶名昭著的宗教裁判所的审判员托克马达给他用上了最残酷的酷刑一样。“感觉怎么样”,大夫问他道。“还好”,教授回答道,尽管他说还好的语调是想说:“简直是烦死人了。没看到我像个受刑的鬼魂?”
另一个女护士手持一根粗粗的和长长的管子向床前走来。“拿这个管子干什么?”教授绝望地问道。“要把一种白色的乳剂注射到你的肠道里以便能够在荧光屏上看清楚你的肠子的造影”。在接受了这最新的和意想不到的内部清洗之后,教授向大夫恳求道:“请动作麻利点吧。我受不了了”。
大夫就好像一点都没有听到这悲天悯人的请求一样,对女护士讲:“请再加点乳剂”。教授再次用气愤的语调压着怒火说:“我再也受不了了”。大夫毫不理睬酷刑中的病人。看着护士说“来,来,再加,再加”。她按照大夫的指令做。教授又煎熬了五分钟,而这时间对他来讲就如同五个世纪。大夫在他的肠道地理区域里没有找到丝毫异常。
我在讲这个故事(牛津, 1972 )的时候有点幸灾乐祸,但是对我们的课题来说,这里面具有很丰富的人类学内涵。在这个生物活动场景里,我们可以看到好几种情感力量都在朝着相反的方向努力。大脑释放出一种非常恼人的感受劝说教授尽早把管子拔出去,那是从被指定为出口门道的地方塞进来的。当肠道里的海关官员们向大脑汇报巨量浓度很高的咸水充盈肠道的时候,大脑就再次启动劝说和惩戒的情感机制:痛苦,“坏脾气”和不舒服的头晕感。大脑计算机无情地折磨着主体。
为了引起主体的注意并使他知道这个异物的入侵对消化系统和整个肌体共和国是个非常严重的威胁,早已在大脑中建立起来的生物自然法规启动了在数量上和质量上都非常强烈的情感机制。面对如此聪慧的法规和如此精准的机制的存在,作用和运行,我们再次地目瞪口呆。
大自然提醒和压迫主体, 但是没有他们的同意也是不越雷池一步的。遗传计划还预计了其它一些需求,其它一些法规和其它一些情感机制。
这位教授大脑计算机的文化软件里还建有健康和医药科学的程序:为了改善你的健康甚或挽救你的性命,医生会造成眼前的伤害(这个程序里即包括了对医药的信任,同样包括了内心中对于药的怀疑,体现在西班牙文化上就是犬儒主义的表述“没病找病”或是戏弄人的提醒:“医护措施有时候比病本身更误事”。
对我们的分析研究来讲,这个教授的病例是非常有意义的。教授承认,假如事先了解灌肠剂的含义,知道要度过那么难受的时刻,就宁愿放弃 X 光检查。一当“落入陷阱”之后,他的大脑计算机就让他领受了为这种入侵所设置的情感惩罚,但是同时还有严厉程度丝毫不弱的社会特点的情感威胁:“如果你现在想转身后退并对女护士讲你没能力承受灌肠,你就会成为医学系的笑料而这个笑话将传遍整个牛津大学”。
这些情感惩罚的威胁使得这个病人能够对冲他高喊:“蠢货!切断这些咸水的倒灌。把这可恶的管子给我拔出去”的相反情感力量说“不”。在这些个人即是主体和裁判也是客体和射击目标的情感决斗中,蜂房法规再次打败了个人法规。(有关肛门性交,请见《游戏规则:性别》)。
q.入嘴的情感控制
正如我们前面分析过的那样,大脑计算机拥有一些生物自然的和生物文化的海关来细致地监测进入到嘴里的任何食物。但是此外,设立在整个嘴部地区的生物海关官员还会向大脑及实地通报任何外界物体,无论是多细小,已经潜入到该地区。这些精巧的海关官员能够侦探到混入面条汤和口腔里的一根头发丝。
大脑计算机在在一个生物自然程序里遇到这样信息:“必须在口部拒绝一个具有某某物理和生物化学特性的长长的微小物体;通知主体这个非法物体的出现并且释放出某某特性和强度的反感感觉”。感谢这个聪明的海关系统,正在享受这道汤和正在“全神贯注”于跟一位年轻夫人高谈阔论的主体知道了一根头发钻进了他的口腔,假如想要摆脱这种难受的感觉,把它取出来是最合适的;如果吃完饭的时候,一个黄瓜籽卡在两个牙齿之间,大脑计算机就会把这个黄瓜籽的存在和具体位置通报给本主,建议他通过一个情感条约把它取出来:“如果把它从牙缝里和嘴里取出来,就会结束这种弱度难受感。不然的话,你就难以太平地享用饭后甜点了”。
相反,当肠胃医生把一个粗厚的管子插到嘴里,喉咙里直到胃里的时候,大脑计算机释放出来的是难以忍受的窒息和难受感。也许如果没有事前的止疼镇静剂的帮助,任何病人都无法承受插入管子的折磨。如果一根鱼刺骗过了口腔海关官员的警戒,卡在了喉部,大脑计算机就会释放出高强度的情感SOS。我的一个儿子5岁的时候发生过一次这类事件,他一生都不会忘记所经历的那个“艰难时刻”。
在某些文化里,习惯于让婴孩吸吮大拇指或奶嘴。大脑计算机就创造出一个吸吮奶嘴附加程序,婴儿用哭的语汇指示母亲提供给他这个工具。这是cultura ancilla naturae (文化,大自然的婢女)命题的一个衍生题目。奶嘴是一个“蒙骗”大脑计算机的----尽管不是所有人的----人造乳头,大脑计算机支付给婴儿欢快感,因为它可以跟母亲的乳头发生联想,那是他食物,情感和安全感的源泉。大脑程序可以包容一个特点非常精确的具体奶嘴。
我永远难忘的是,有天晚上,我夫人和我乱忙一气,找不到第一个孩子的奶嘴了,那是一个用了很长时间的,磨损得很厉害的奶嘴。我们给了他一个新的。孩子嘬了一下就开始哭了起来。我们企图以理性说服婴儿:“你瞧,这个多好呀。是新的呀,那个“贝贝”—西班牙20个月以下婴孩对奶嘴的叫法----已经太旧了”。孩子又接着哭了,他执拗地说:“这个不要,就要我的贝贝”。他的大脑计算机排斥一个没有在程序里注册过的奶嘴,拒绝那个神圣的贝贝所发出的小味道。
坐在牙科医生诊所椅子上的病人,只能忍受各种钳子,凿子和钻床的敲击和其他的危险,只得承受大脑计算机对这种违反禁止侵入行为在软件里所预先设立的情感惩罚。----跟猴子不同----,人们有理性判断的能力,知道这类微弱的和暂时的伤害将会提供给他更大的和更长远的益处。尽管如此,这个病人无法避免大脑计算机不用在程序里预先设定的不舒服的感觉来惩罚他。
同样地我们可以讲,良药苦口也是这样一种关系。牛津的一位接生婆劝一位西班牙妇女喝下一瓶蓖麻油,这样造成肠子的搅动,助推婴儿的产出。这位夫人说,永远也不会忘记喝下这瓶药水时所必需忍受的恶心感。大脑计算机跟谁都不会结亲。
我们再一次地应该为情感系统的作用感到吃惊和为其喝彩,他向主体通报卡在牙缝里的瓜籽的存在,并且释放出一种剂量不大但是很烦人的难受感劝导他把它取出来,而用震耳欲聋的难受警笛对主体高喊:“一根管子进到嘴里和嗓子里了!”。如果没有这个情感系统,我们不知道瓜籽什么时候卡在牙缝里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要把肠胃科医生放进到嗓子里的管子拔出去。
r. 重量的情感控制
肌肉系统同样处在大脑情感系统的控制和保护之下。担任行李员或是搬运工时的肌肉预设了一种生物平衡,它数字般精准地称量出每件物体所需要付出的肌肉努力。这些信息通过神经系统自动地传达到大脑计算机。大脑计算机无意识地清楚挎在肩上的背包重量,知道外套,以及英国女王为议会举行开幕式所穿的披风,耳朵上挂的耳环,中国人浇田时所挑装满水的水桶或是压起天平砝码的重量。
主体不需要每次挑重物的时候都去称量重量,也不需要知道多大的重量对他的肌肉组织来说是超负荷了。大脑通过自己相应的实验室,通报主体这个如此不可或缺的双重信息以避免使肌肉系统受到伤害。大脑计算机每次都把身体某一部分肌肉所要承受物体的重量同可承受或禁止承受重量的生物文化程序进行对照。
对行李的每克超重,大脑计算机通报主体这个行李超重,就如同机场的行李控制中心一样的机制。如果行李没有超过准许的重量,代理人一声不吭。如果磅秤标出超重了X公斤,代理人就会让他知道:“您瞧......”,此外,要其支付超重费。大脑计算机同样仅仅向主体通报行李超重的情况并让他支付超重的费用。
区别在于,主体不是支付比塞塔现金,而是支付难受的感觉:超重多少克,就有多少克的难受。第二个区别在于主体不能贿赂大脑计算机。谁也逃脱不了大脑计算机在行李超重方面或其它任何方面的铁面无私的情感控制。
此外,大脑计算机在这个行李超重的情感控制方面,还要考虑集聚在肌肉中的疲劳,对此它也是时时都有准确的消息。有时候,当一个人拿起了行李,告别了一个“烦人的”朋友,开始了另一个聊天的题目。过了几分钟,大脑计算机开始拽扯这位先生的情感耳朵了:“把行李放在地上,要不然每增加一分钟,就给你增加已经开始感到了的难受剂量”。
我记得在幼年的时候,经常要到邻村为本村的几个家庭取两铁桶的牛奶。这段完全步行的路有三,四公里长,最后一段总是最困难的。两条胳膊已经疲劳的肌肉通过大脑的情感系统把它们的抱怨传递给我。这就是由于肌肉疲劳而行李超重的情感和生物化学法则。
在这个领域也是有需要在不同程度和方式违反这条法则的生物文化程序。某些职业要求主体每天都要违反这条法则,由于重量或是疲劳而行李超重或超负荷使用肌肉。这些劳动者必须要支付这个情感代价以便在人类蜂房中生存下去所必需的其它资财,例如金钱。对于每天为了买到钱而支付行李超重的高额情感代价的人来说,这个付出是非常昂贵的。
某些体育项目是对这个遗传法则的无耻的和叹为观止的挑战:举重。敢于挑战这条法则的人知道,自己将要支付高昂的情感代价,但是估算下来,可以买到价值不菲的其它资财:获得金钱,名声和赢得这项游戏(常常是三重的,个人的,男性的,社会的)满足感。
违反这条法则常常被用来作为折磨虐待的手段。基督所承受的拷打折磨的一部分就是负重:一个非常沉重的十字架的重量。斯斯夫----根据希腊古老神话----被判下地狱,他的折磨就是背负一块非常沉重的石头从山谷里运送到山顶上。当他到达了山顶的时候,石头滚回到山谷里,而斯斯夫必须重新背上它往山上运,直到永远。
s.潮湿和污垢的情感控制
在这个现代社会里我们已经习惯了从新闻,电台或电视台听“天气人”预报气候状况。这个情报经常是包括环境温度和湿度的。遗传计划也给我们安装了一个生物“天气人”,他来告诉我们在咱们身体的各个不同的地理区域内都是什么湿度:在双脚的,在后背的或是在其他最私密的犄角旮旯都是什么湿度。
正如我们不断惊叹和赞许地发现的那样,大自然预建了一些如此精巧和如此聪明的维护和保卫机体共和国的一些系统,用生物化学系统和情感系统的预先设立的和谐同步,建立了一个气候控制中心----除了别的职能----来测量人体外表每一个细胞的湿度。这些气候控制器每天二十四小时把分析结果传输到大脑计算机。因此,在任何时候,大脑计算机都知道影响左脚,胸部或身体的任何一个外露部分的精确湿度。
遵照遗传设立的一个生物自然程序,大脑计算机仅仅在湿度过量的情况下才将气候的湿度状况通知本主,请他赶快采取一切可能的措施来改善这个超量,同时释放出跟超量的湿度数字般成比例的难受感。“纽约的炎热要比洛杉矶的坏多了,因为是非常地潮湿”。我已经听到过很多次这种评论了。大脑计算机惩罚这两个大都市的人,因为他们违反了一条温度法规。但是对纽约人还要多增一种性质不同的难受感:大脑里设立的湿度过量的烦恼。
当我们的袜子湿了,用湿脚继续走路,我们都体验过一种难受的感觉。是大脑在提醒我们这个湿度过量并且用一种跟这个超量可能对人体产生的损害成比例的情感刑法来惩戒我们。如果我们遭遇一场大暴雨而雨水“湿透骨髓”,预计这个过量的湿度会对呼吸系统或其它系统构成重大威胁,大脑计算机就会释放出高强压力的紧急情感感受。
“小可怜呦!我的宝宝马上就要哭了!咱们全都湿透了。我马上给你换尿布,我的宝贝”。对自己婴儿讲这些话的妈妈发现了他抱怨的原因:尿不湿太湿了。婴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为什么,多大面积他身体的一部分处在过量的湿度下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改善这种局面。大自然预见到了一切。当违反了湿度法规的时候,大脑计算机用情感压力请婴儿啼哭。
日理万机的妈妈,听到她宝贝的声音警报。这是一整组信息传送的齿轮:1)婴儿臀部地区的气候实验室向幼小的大脑计算机通报该地区“灾情严重”的湿度。2)大脑咨询该地区预设湿度程序。3)大脑计算机侦测到湿度超量80度。4)大脑计算机释放出一种难受感,婴儿在该地区感受到了,并迫使他啼哭。5)婴儿一哭,就引起她母亲的注意,用一种单调的有声音律烦扰她,以便她来拯救危局。如果没有这一套遗传计划预设的情报系统和情感压力系统,婴儿...和成人机体的复杂机器是不可能运行和得到维护的。
我们称为“污垢”的那些东西----粉尘,黏液,泥土和各种各类附着在皮肤表层上的颗粒物----是指分布在身体各处上千个出口被封堵,或是那些侦测湿度和侦测跟人体细胞有接触的物体的不同物理和化学特性的各类天线受阻。在电视镜头前表演几个小时后,当给我清除掉了脸上的油彩时,我感到一阵轻松。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散布在我脸上的上百万个出口完全解放了,这些毛孔的职责是为了使“汗”,上百万的死细胞和其它的有机体废物得以流出,负责它们的海关官员们向大脑汇报了化妆所引起的毛孔通路阻塞,以及这个阻塞已经发生了的时间。
大脑计算机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它对我情节轻的违规处以程度轻的情感责罚,但是恼人的感受时间跟受堵时间一样长。一种文化观念迫使在电视镜头前工作的人要付出一些不重的情感刑罚,因为他们情节不重地违反了这条生物自然法规,堵住了设在身体表层的出口和探测天线。
任何人都可以尝试一下这条情感生物自然法规的作用,当一次长途旅行下来,尘土搅着汗水堵住了一部分毛孔出口和如此精细的天线,这时洗个淋浴,“那淋浴我感到好之极了!我觉得就跟换了一个新人似的”,这时候就这个感觉。发生了什么?大脑撤销了给这个旅行者的折磨,就是因为他违反了这条法规而在承受着折磨。
t.体温的情感控制
人体,就如同任何一个动物的身体,以及发动机一样要在一定的温度下才能运行。如果温度过高或是过低,身体,如同发动机一样,会是处于半运转状态,或者说,如果违规非常严重的话,可能会停止运转甚或是“升天到美好生活里去了”。温度过高达到一定程度,汽车的发动机就会停止下来,而再达到一定温度的话,就会融化成一堆废铜烂铁。正是由于一些精巧的冷却机制(水和气的循环来冷却水),汽车发动机才得以保持合适的温度。
人体同样装备有精巧的冷却系统,那就是出汗机制。当身体处于过高的温度时,大脑计算机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征求本主的同意,就启动出汗机制,通过散布在全身表层各个地方的微细出口将水分排出体外。另外汽车的发动机装一个指示器给驾驶员提示温度,并装有一个报警装置,当温度达到对汽车的“生命”形成危险的时候,它就发出响声提醒正在沉思冥想中的或正陶醉在跟同行女伴聊天中的司机。
对这种极端的情况,人体也预先装备有精巧程度并不逊色的温度指示器和警报系统。汽车的和人体的区别就在于后者的是一个情感系统。在任何时候,设立在整个身体表层的生物温度计通过神经电缆,把身体各个部位的确切温度通报给大脑计算机。如果温度与设立在大脑计算机里的生物自然程序相吻合,它就不会释放出任何情感感受把体温通报给本主并且干扰他的注意力或活动。
只有当同一根手指或整个肌体进行接触的某一个物体的温度低于或高于计算机预先设置程序的温度的时候,大脑计算机才会让主体知晓:1)在身体的什么部位发生了违规现象;2)是温度不够还是过高;3)违规的温度是多少。用释放出的某种特色或强度的不舒服感,大脑计算机把这三重信息传递给主体。与此同时,大脑发出跟违规程度数字般成正比的难受感并以此请主体更改这个违规。
如果空调不能跟温度生物自然程序里的某些温度相吻合,大脑计算机就会让我们在午餐的时候感到微微的不适。“在某餐馆我感到不是完全地享受”――出门的时候,一位先生对我讲――“都是混蛋空调搞的!饭菜,美伦美奂;葡萄酒,味道醇香;陪餐人,秀色可餐;可把空调温度调这么高是什么毛病!”当我们碰触烧红物体的表层或是将手指头伸入沸腾的液体时,大脑计算机释放出如此高强度的情感机制以至于主体几乎是自动地就把手指撤回来了。
我们来到街上,大脑计算机立刻告诉我们应该穿得再厚一点还是可以脱去某件衣服。我们不得不再次对情感系统出色运行感到惊诧,它在任何时候向我们瞬间提供什么温度对我们适宜,使用不同的情感杠杆来迫使我们纠正过低或过高的温度。
在这个和在别的领域里一样,文化是为大自然服务的蜱女。事实上,我们可以把人类文化----部分地----界定为导向于获得大自然为人体预先设立的温度的人工体系。在这个领域里,“进步”意味着创造出新的装置来更好地遵从大自然严格的法规,这条法规从亚当夏娃到当今没有任何变化。
一个“野蛮人”或一个“文明人”----甚至一只猴子---的大脑计算机都已经输入了同样的关于温度的法规和机制:生物化学的和情感的法规和机制。同猴子的遗传界限就在于“野蛮人”发明出来抗寒的火,就在于把皮毛变化成一个取暖系统或就在于能够让身体在严寒和酷暑前得到“保护”的茅草屋。
“文明人”发明了中央暖气和空调系统来更加谦卑地服务于同样的生物文化法则:“文化取得的进步越大,对大自然的顺从越大”。二十世纪的人,当驾驶一辆带有空调设备的汽车时,感到非常文明,比“野蛮人”要高超很多,比动物或是物质东西就更远在其上了。尽管如此,依旧不过是大自然生物化学和情感法规的一个谦恭的仆人,对这些法规的设计,建立和运行毫无发言权和表决权。
一只猴子,如果有理性的话,将会对人类的发明诸如火, 衣服,雨伞,扇子和空调表示理解和赞许。但是,也许看到人类把炭放在别人头顶,喷洒上汽油然后点火,他会问:“可是,这个动物在干什么?看来他们好像是我的后裔呀” 我们再次看到文化作为人类蜂房的婢女坚决反对和迎面直击保护人们的那些法规。
英国女王有时侯在一些非常烦琐冗长的礼仪上要肩负着非常沉重的服饰和头戴一顶非常沉重的王冠。所有这些“部落图腾”(请见我的另一部书《游戏规则----部落》,图腾一章)的象征物和礼仪对人类乡土社会的运行是非常有用的。女王的生物热量研究院将温度通报给大脑计算机,后者装载着跟王国“最后一只猴子”同样的生物自然法规程序,它通报女王说她正承受着过高的温度并劝她摘掉王冠和一些服饰。
女王的大脑计算机已经输入了她的社会文化规则程序。这样,当她大脑里的一个程序----生物自然的----向她坚持讲要少穿点有呢子衣服就行,或最好穿点皮衣的同时,另一个程序----生物文化的----斩钉截铁地拒绝她摘掉王冠和脱掉王家披风,并威胁假如她决定仅穿少量的呢子衣服,将给予她最严厉的刑罚。
如果生物自然程序用对温度过高----而大脑计算机是不区分高贵者还是普通人的身躯的----这种违规预先设下的不舒服的情感机制来惩罚她,生物文化程序则用一种情感语汇威胁她,翻译成语言文字就会是这样的:“如果你胆敢摘掉王冠,脱掉王家服饰,我们且不说你是否还保留少量呢子制服,我们将把你投入到刑讯室里用最高程度的羞愧和被嘲笑来折磨你。你的所有下属都会想到你变成了一个比山羊还要疯的疯子”。
第二天,全世界的新闻都会大标题刊出这条味道鲜美的新闻:“英国女王,在议会开幕的盛典上,在女首相的面前,当着各位爵士和平民的面,摘掉王冠,脱掉白地黑花的王家长袍和其它服饰,仅剩呢子制服。面对一片惊愕喧嚣,她仅仅说了一句“真热!是不是?”
许多人死在火灾里----消防员,警察,神甫----,他们为了执行社会游戏的职责,最高程度地违反了温度法则。许多人忍受着腿脚冻僵的钻心刺骨的疼痛直至失去了这部分肢体甚或是生命----例如俄罗斯大草原上的士兵----目的是履行社会职责。
受到为了赢得竞赛, 爬上更高层社会愿望的驱使,许多人忍受了极度违反温度法规的情感折磨。在我年轻的时候,自愿投入到当时社会的强烈情感压力之下,隆冬季节早上六点起床后用凉水洗澡。
为了达到更高的等级地位,一些东方宗教的神职人员必须要把火炭放在头顶上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进行正常的交谈。就在这同一个二十世纪,我们通过电视看到一些人----佛教和尚和另外一些人(包括在佛朗哥出席的一场球赛中,一个优秀的巴斯克球星)将可燃的某种液体洒在身上然后点火自焚作为一种社会抗议。
个人生存的法规并不是最强大的。正如我们看到的,如达尔文认同的那样,保卫人类社会的法规拥有比保卫个人的财富和生命本身的法规更加强大的情感机制。
(from Li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