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革后期及粉碎四人帮前后的一些个人经历
(2010-02-20 01:5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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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独苗",也就是说父母只有我一个孩子,所以七0年下乡,七三年底就根据当时"独苗"政策,被照顾回了上海,这是众所周知的政策,回来的是一大批,并非象一些网友认为要有背景或走后门才能回来。
去插队前人还太小,红卫兵都够不上年令,文革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在家搞"线路斗争"~装收音机,电视机。有了这一手技术去农村,没多久就当上了公社广播员兼电工。
没想到的是,运动开始时与我无关,回沪后工作却被深深地卷了进去,差点铸成大错。我因在公社广播站工作时入了团,又成天和公社干部以至县委干部混在一起(我经常要去县广播站取电器零件),他们对我影像很好,大概档案也写得不错。
回沪后被分进一所大学所属的无线电研究所,工业电视研究室工作,当时不讲学历,我从小学二年级就钻研这一行,从未间断,所以业务上是胜任的。又经过农村锻炼,所以领导上对我很信任,我工作心情也很舒畅,由于我最年轻,所以出差总是轮到我。记得有一次在南京梅山铁矿调试井下工业电视,须下五百米深的采掘层,整个小组只有我能下去。耳膜被压得发痛,听不到任何声音。
可是好景不长,先是"反击右倾翻案风运动中,把我当"正面典型",拿我当枪使,宣扬读书无用论。记得有一版十多张纸的大字报上,说我因为在三大革命运动中得到过锻炼,坚持走与工农相结合的道路,所以"又红又专",怎么怎么能干.....而某个留过洋的教授居然最简单的日光灯都不会接线.......
我破他们捧上了天,政治学习组长,基干民兵班长,最可怕的是我几乎不自觉地卷入"四人帮"在上海势力的"反革命武装暴动"。那是在毛主席去世后不久,单位里的基干民兵突然被命令去部队"学军",我当然也在其中。 我们去的是敫高路政治犯监狱的看守部队。(对外的牌子是敫高路精神病院)。大慨只有十几天吧,又被命令全部撤回原单位。而且去的人被一个个地问话。我从一个"又红又专的典型",一下子变成"反革命暴动的嫌疑犯"了。还不止如此,我在单位里是无法混了,因为当时很强调学历,
我大概连小学都未毕业,六九届被称为"文盲加流氓的一届"。
我心里十分压抑,但很快振作起来。流氓我不是,文盲帽子摘掉也不难,我还年轻,经过多年自学也有基础,一定能考上大学,开始自己生活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