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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by riverside

(2010-04-18 21:36:15) 下一个
(纯属虚构,根据板板原创小说重新演绎男性版兄弟篇。)

(一)相识

何钢是个风趣活跃的主儿,走到哪里都是中国人圈子里的中心。何钢那张嘴,怎么就那么会说话,哄得所有的人都高兴。从两三岁的孩子和同龄人的父母,同龄的男性朋友们,当然更不能落下在美国非常金贵的同龄中国女士们,他挨个都会照顾到。如果说这是个花花公子,那就错了,何钢为人特别够朋友,做工作也非常扎实努力。何钢本来是学医的,来美国比较早,赶上经济好就去了药厂,管 real-time PCR 仪器,专门跑 FIELD ,为用户提供技术支持。这种跑 Field的人如果是管机器本身的维修调试或促销,以美国人为多。特别是促销人员,往往年轻漂亮,语言特别好。何钢干的是仪器应用软件,用户培训和 troubleshooting ,这种人外国人比较多,一般都有MD或PHD学位,以前有研究的经验。何钢喜欢这种到处跑的生活,可以免费到不同的城市旅游,还可以体会体会租不同种车的感觉。

何钢的社交圈子很大,总是 PARTY中心,舞会他常去,从来不缺舞伴。由于他朋友多,可以弄到大学学生会办的舞会的票,而且特绅士,对没有车的女孩子车接车送的,所以大家都乐意一起和他去舞会。还经常可以看到他和几个女孩子到中国城吃饭,他笑笑说,用出差的公费吃饭,每天的费用不花白不花。其实,每天能报销的金额有限,每次吃饭他总要往里面贴一些钱,他从来都不在乎,一副是钱是身外之物的样子。

何钢有过一次狂风暴雨般的婚姻。很难相信还有比何钢更活跃更猛的女性,但这种小概率事件还就发生了。何钢当时刚刚从医学院毕业没多久,照他自己的说法还是处男之身就很被动地被那个 MM 追到了手。一次送那个 MM 回家,何钢同学没有守住,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本来以为是尝到了免费的禁果,哪知道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免费送上床的 MM 。 MM 同学一哭二闹三上吊,一定要跟何钢好,何钢不想闹出人命,只好从了。 MM 打碎了何钢在国内发展的美梦,逼何钢带她到了美国。何钢一度在实验室玩试管度日,同时支持 MM 念书。 MM 一边念书,一边就傍上了一个美国大款,何钢终于离婚重归单身汉一族。

滑稽的是,离婚以后,何钢发现自己原来对 MM 同学原来还是很 ATTACHED 的,虽然两个人经常在家里打破头,但是在床上做起来的时候 MM 那叫狂野,花样翻新,从床上一直做到床下。何钢现在周围的适龄中国女性大部分已经结婚了,有几个没有主的对何钢有点意思,但顾虑何钢的过去,又怕何钢太活跃,心太花。何钢自己也觉得那不多的几个候选人有点象温吞水,让自己提不起激情。于是,何钢决定先享受这单身的生活,利用自己到处出差的机会多旅游,多交些朋友。

喜欢热闹的人怎么也闲不住,何钢参加了 yahoo 的 real-time PCR 群组,成为该群组主要技术支持人员。做 real-time PCR 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叫 Gary He 的家伙,有问必答,还答得特别专业。经常有已经开始做 real-time PCR 和正在琢磨想开展这一技术的 PHD 学生,博士后问各种问题。有些中国人认出他姓河,是个中国人,更是喜欢找他问问题。有时候,用英文说不太清,何钢也可以接发中文 email。

何钢就是通过 yahoo 的 real-time PCR 群组认识万惠的。万惠的老板正要让万惠建立 real-time PCR 方法,万惠的问题一大堆,都不知道从哪里问起。万惠的电脑上没有中文系统,何钢就教她开通了 yahoo messenger ,交流方便多了。万惠要买 real-time PCR 了,是买 BioRad 的,买 Roche 的, 买 ABI 的,还是买 Rotor gene 的,老板问万惠,万惠想买何钢公司的。何钢很实在地说,没有必要因为我帮助了你就买我们的机器,我不是销售部的,不提成。我们公司的机器确实很好,但是耗材贵一些,你要是样本量太大就不适合。万惠说,我就想买你们公司的,这样我有技术问题比较容易找你帮忙,每家公司的产品多少有些不同嘛。何钢说,那好吧,到时候我会和他们销售部的人一起过来,我要让他好好请我们吃一顿饭,他们靠卖仪器提成的。

何钢上万惠所在大学的网站看了看,万惠的 CV 和还有实验室人员的照片都在他们实验室的网站上。万惠的脸不是长得耀眼地好看,但形体显得特别好,象是曾经经过运动或舞蹈训练的人。看到万惠,何钢觉得有一种特别温馨,特别顺眼的感觉。送仪器的日子接近,两个人互相留了手机号,方便联系。慢慢地,两个人干脆用手机讲话,懒得上网戴耳机了。晚上九点以后电话免费,何钢坐在床上,一边用手提电脑回 Email ,上文学城浏览自己喜欢的博客文章,一边跟万惠聊天。有一次何钢忍不住说,我觉得你形体很好,好象受过训练。万惠倒也大方,说自己上大学前练过芭蕾。万惠说,不公平,你看到我照片和 CV 了,我不但没看到过你长什么样,连你的中文全名都不知道。何钢说,长什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做技术支持,懂行。名字吗,只是一个符号,我整天跟美国客户打交道,大家都叫我 GARY,我早都习惯了,中国朋友叫我老何。

何钢由于工作的关系,挺重视仪表,西服领带皮鞋是必须的。男人嘛,除非工作需要,一般不需要其它特殊打扮的。不过,有点出乎何钢自己的意料的是,自己这次租了一辆豪华级的车,超过开支的部分得自己掏钱,何钢给自己的解释是,想试试不同的车。

(二)相见

约好的装机时间是个星期二上午,因为星期一和星期五永远都不是好时间,太忙了。约在星期二,装机以后还有几天时间可以试着 RUN 几个 PCR ,有问题可以赶紧问。何钢和一起来的是销售部的一个巨漂亮的白人姑娘 Liz ,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太魅人了。还有一个非洲兄弟是来装机的工程师,拖着工具箱。机器已经在几天前运到了。何钢见到从实验台迎过来的万惠,觉得象老朋友一样。也许是因为早看到过照片,也许是因为在 yahoo messenger 和电话上聊过很长时间,感觉很熟悉了。何钢看见万惠很夸张地张了张嘴,显得有点吃惊的模样,赶紧打趣说,对不起,我长得太寒馋了吧,要不我一直没好意思让你看照片呢。销售部的 Liz 非常活跃,赶紧凑热闹,说你们说什么呢,我们也想听听。何钢翻译给她听, Liz 笑着说,他是我们公司的舞会王子, Bid 最高的十个 girl 才能跟他跳舞,他是我们的白马王子。说着,很夸张地给何钢一个 HUG 。气氛一下变得很友好很活跃,大家都象成了老朋友一样。

非洲兄弟熟练地把机器装好, FIRMWARE 也 UPDATE 上,又做了简单的矫正( CALIBERATION )和试 run ,已经到了中午。 Liz 说请你们吃 steakhouse 牛排吧,万惠问,下午干什么,何钢说,下午他们就走了,我给你演示一个 PCR ,这是卖机器后 training 的一部分,不是我个人给你的 favor 。万惠知道那比较费时间,就说我们还是在 cafeteria 吃吧,我不想下班太晚。 Liz 笑笑,说那我就省钱了。何钢说,“ No way! You owe me. We are going to steakhouse next time.”

下午,何钢演示了做 real-time PCR 如何准备 standard curve ,如何做 mixture ,如何安排不同的 well ,如何做 melting curve ,以及做好后实验数据如何分析等最基本的问题,万惠也问了一些关于 cDNA 的拷贝数等问题。何钢觉得万惠虽然刚开始做,但显然看书学习过,人也挺聪明,就教得更起劲一些,干脆把自己做的几个数据处理的小软件也送给了万惠。万惠说,因为我想下午早点开始,害得你中午没吃上牛排,晚饭我请你去吃川香园吧。何钢也不客气,说正想吃正宗中国菜呢,那就麻烦你带路了。

万惠一个人住,就住在实验室附近,所以不开车。看到何钢的 Lincoln Towncar ,万惠随口说到,“这么高级的车,又不是接女孩子去舞会。”说完她自己不好意思,赶紧解释,“没有让你请我参加舞会的意思。”何钢说,请你也没有问题,每年我们那里大学中国人办舞会我都能搞到票。不过,我那里离这儿要开四个小时车。

因为跟女士一起吃饭,何钢没好意思点肚子,腰花什么的。万惠主动要点一个锅子,里面有猪肚什么的。何钢心里很喜欢,觉得这个女孩子很实在。 平时网聊和打电话总是聊得滔滔不绝的,但大部分时间聊的都是和工作有关的事情,在饭馆里不想聊这些,一开始反而不知从何聊起。好在有吃的东西,何钢慢慢吃着。话题聊到总统竞选啦,国内的事啦,听着万惠好听的中文,看着万惠养眼的身材,何钢恍然觉得有点象回到了自己年轻时在国内的快乐时光。

何钢其实想自己掏钱,吃饭哪有让女士掏钱的道理。吃到一半时,万惠起身说要去洗手间化妆,何钢知道她想去买单,一把按住她的手,说“不行不行,我请,我们可以报销的。”万惠脸红了,“我是地主嘛。再说你帮我这么多忙。”。何钢说,“我乐意。”两人私下看看,看没人注意自己这边,手也就没有松开。最终还是何钢请的客,用了万惠的打折卡。小费让给万惠付,万惠付了百分之二十多,服务生脸上象开了花,嘴巴甜的,紧着说好听的。

吃完饭,当然要送万惠回家,但万惠会不会邀请自己上去,何钢心里没有底。何钢知道如果上去会有什么结果,但他心里也不知道到底希不希望上去。何钢现在是自由身,有时会跟一些女孩有超友谊的关系,但没有跟任何人有什么认真的长远考虑。何钢曾经有过惨痛的经验教训,被人强泡为夫,所以晚上被单独邀请到女孩家里都要提前核实好这个女孩是接受 ONE NIGHT STAND 的,否则的话大家还是只作朋友。当然,如果女孩子被那么拒绝了,大概朋友也做不成了。何钢算算自己离婚之后,也就去过两三个美国女孩子家里,跟 Liz 那一次还是在跟一帮人喝醉了以后。对这个万惠,何钢感觉自己对她有些好感,但却不知道到底想将来怎么样。何钢觉得万惠不是那种寻求 ONE NIGHT STAND 的女孩,自己也不想这么快就又糊里糊涂地坠入婚姻围城。所以何钢一边希望有些什么事情会发生,一边又希望把可能发生的事情延后。

到了万惠住的公寓楼下,何钢走过去为万惠开车门,很绅士的样子。万惠往楼里走,跟何钢再见,何钢说,“谢谢你带我去那么好吃的川菜馆,还点了我没敢点的锅子。我们现在这算是真的朋友,不是网友了。”说完正要往那辆从 Hertz 租来的林肯走去,突然万惠转回身说“要再见了, HUG 一下吧,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何钢想也是,就算是美国的礼仪吧,而且他心里正喜欢。何钢走到万惠面前,伸出双臂很有力地抱了抱万惠。万惠的香水很好闻啊,何钢想。

何钢要开四个小时的车赶回去,万惠让何钢到家了一定告诉她一下,不管有多晚。何钢一边开车一边回味着刚才的 HUG ,万惠的身体柔柔的,有点小鸟依人的感觉,跟他比较熟悉的那种狂野风格大不一样。何钢都想不起来自己的前妻最后一次什么时候跟自己拥抱或打 KISS 了, MM 好象从来都不是 KISS ,而是咬的。当然是咬在外人看不见的地方,就象前总统老克的猫抓痕迹,大部分是不为外人所见的。何钢把自己最喜欢的崔健的盘放进 CD 机,前摇滚大腕震撼心灵的声音在车里轰鸣: “ 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可你却总是笑我一无所有我要给你我的追求还有我的自由。。。”

到家了,何钢抄起手机打电话报平安,这是何钢喜欢的方式。“香水的味道很好闻,是什么牌子的?”万惠说,“这是Dior的混合鲜花型。你还关心这个?”“我回味了半天,路上一走神差点跟一个小卡车对车。”何钢每次回国都往回带香水什么的送朋友,所以想了解流行的趋势。

“可别,那你的那个 Liz 该哭死了。”万惠有点酸酸的说。

“她才不会哭呢,她的情人差不多天天换。她跟我纯属工作关系。”何钢说完有点后悔,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再说,自己有必要这么自我表白吗。

万惠那边也觉得自己有些失言,所以赶紧收线,“你没事就好。白。 Good night!”

何钢快速洗了个澡,临睡前照了照镜子,对着镜子摆了一个 POSE ,用左手捏了捏右臂的肱二头肌,感觉还比较满意。又上网看了看万惠的照片,越看越觉得万惠姑娘很耐看。

(三)相恋

从此以后他们聊得更久了,对话的内容也有了微妙的变化,除了聊工作,更多的是生活的琐事,双方多了试探和暧昧。一个周五的晚上,何钢天正要去参加Party,万惠打来电话,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何钢问有谁惹她了,万惠回答,“谁惹了谁知道。”何钢装糊涂,“谁惹你我帮你收拾他。”万惠笑了,“那你就给自己一巴掌吧。”何钢真的在那边用嘴巴配音,“嘿。。。啪。。。哎呦!”万惠彻底笑翻了。停住笑,万惠说,“我感冒了,难受死了,也没个人关心我。”

“吃饭了吗?”

“没的吃。”

“听着怪可怜的。”

“就是,人家一个女孩子,孤苦伶仃的。”

“要不,我明天来看你吧?”

“太远了,不麻烦你了吧。”

‘不麻烦不麻烦,我愿意。朋友嘛,就得雪中送炭。”

何钢想好了要给万惠送午饭,所以早早就出门了,准备到了万惠的城市以后先去中国城买几个菜。从中国城到万惠的家何钢上次已经开过一次,所以很容易找到。大城市好处是中国城有好饭馆,不好的地方是停车难,只能停在比较远的地方。提着大包小包的走那么远还有点累。而且何钢还在花店买了一把花,拿在手里有些不好意思,只想快点走到。

何钢按了门铃,听见里面慌里慌张一通响,过了一小阵子万惠才来开门。何钢有经验,女孩子嘛,开门之前要照三遍镜子的。何钢看见万惠穿了一件浅V领子的真丝短袖衣和一条小黑短裙,画了淡淡的妆,何钢还闻到熟悉的Dior混合鲜花型香水味。还没等何钢说话,万惠先笑了,“你拿的是康乃馨,这是人家送给母亲的。”

何钢赶紧叉开,说:“中午饭是刚从中国城买的,还是热的。”

“昨天舞会玩得好吗?”

“挺好。舞会结束后,Liz她们还想去酒吧,我因为想第二天早点起来,就没有去。”

“又是那个Liz。”

“你不会是吃她的醋吧?”

“我都生病了,你还故意来气我。”千惠哭丧着个脸,可怜巴巴的抿着嘴。

“嗯,人好象有点变瘦了。”何钢说。

“没啦有,老不动弹,是胖了。”

“我抱抱就知道了。”

万惠没有说话,她的脸发烧的厉害。何钢俯下身来,把万惠抱在怀里。

何钢感到万惠温顺把头靠在他的胸前,轻声对他说“你这算不算趁火打劫啊?”

“我什么都没干呢。你不要逗我。”何钢捧起万惠的脸端详,万惠的脸更热了,她害羞地扬起头看着何铁,身子一动也没有动,既没有鼓励、也没有拒绝。

何钢有点后悔刚才故意挑逗,现在骑虎难下。不KISS下去吧太不给女孩子面子了;KISS下去吧,人家是这么纯情的好女孩,自己却真的还没有做好长期COMMITMENT的准备。看见万惠很信任地闭上了眼,何钢终于心一横,眼一闭,走一步算一步吧。何钢俯下身来,轻轻的把嘴唇按在万惠的唇上,用手抚摸着万惠的头发和脸颊。万惠先是完全被动的,慢慢的,她也被感染了,温柔地迎合着何铁。

“你不怕传上感冒?”千惠眯着眼睛俏皮地问。

“感冒算什么呀?”何钢说,心里想难道过去MM的故事又要重演。

(四)相许

何钢走的时候,外面零零星星地下起了小雪,是入冬的第一场。万惠没有留宿他,只是千叮咛万嘱咐,“开车务必小心。”恋恋不舍地送何钢出门。

他们的关系从此进了一大步,每晚少不了要说很多情话,电话也比以前打的多了。万惠习惯性的会问问何钢每天去了哪里,跟谁在一起,有时万惠还提到搬迁的事情。何钢慢慢地有一种戴上无形枷锁的感觉。何钢有不少比较热情的女性朋友,Liz是其中一个,大家说说闹闹的,已经习惯了那种自由自在不拘的生活。跟万惠这还远远没有进到婚姻的围城,就开始受束缚,不如渐渐疏远,温和地了断。万惠看起来是个良家女孩,何钢不愿意用One Night Stand 害她。经济不好,人人自危,面临裁员的恐惧,何钢加班出差的机会更多了,但他却没再去过万惠所在城市。有一次,万惠的PCR仪器坏了,Liz和那个非洲兄弟去了,何钢故意接了另一项任务去别的城市。何钢有意放弃,万惠却更多地向何钢发牢骚,抱怨他关心朋友和工作胜于自己,两个人仿佛陷进了恶性死循环,电话经常是以不欢而散告终。

有一次打电话万惠要求见面和何钢好好谈谈,何钢磨不开面子就答应了。最终何钢没有去,而是写了一封很长的Email。大意是,他有过一次不WORK的婚姻,现在没有准备好再试另一个围城里的生活。两人开始后,万惠难过的时候多。距离又这么远,太不现实了。不如趁现在两人都没有陷得多深,早点了断了算了。最后他说的“你是个好女孩,相信你会找到最适合你的人。”把万惠鼻子都气歪了,因为那是美国TEENAGER们breakup时爱说的陈词滥调。

何钢狠狠心,万惠给他打电话,他不接;万惠发Email,他不回,好几天一直如此。终于,万惠不打电话,也不发Email了。何钢心里有些释然,希望这段短命的恋情就这么安静地结束了。同时也有些担心,不知到这个柔弱的女孩会不会承受不了这个分手。何钢最不忍心看女孩子哭,特别是这么柔弱善良的女孩。有一天,何钢呆在公司里,没有出差。前厅接待员打电话来说大厅里有个客户说是做科研的,英文不好,希望同讲中文的店员谈谈。来到大厅,见到万惠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何钢心中一动,但是他知道接待员就在接待台后,所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很公事公办地说“你好。我们到小会客厅谈吧。”何钢没有自己的办公室,就算有,他也宁愿在小会客厅这种公开的地方谈。

万惠显然特意画了妆,眼线画得深深的。身穿一件浅紫衬衫,口露出雪白细腻的肌肤,胸前一道似隐似现的纵沟显得平易近人,不象何钢平时常见到的那种硬挤出的夸张深壕。万惠说“我是路过,顺便看看你是不是在这里。”

沉默了良久,何钢问:“你,还好吗?”

“你看呢?”

万惠这回是真瘦了,何钢心中很是不忍。何钢暗骂自己没出息,怎么既对付不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也受不了这种黯然神伤。两个人又沉默了一会儿,何钢本想多解释一下,但此时语言又有什么用,不能给人家的就是不能给人家。何钢选择最直接了当的办法,只说了一句“对不起。”
万惠说,“你们这里东西没有什么我还需要看的了,我走了。”
平时话很多的何钢一时无语。

万惠慢慢地拿起自己的手包“小白”,一低头,说一句“你多保重”,转身离开。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沙扬娜拉!”
万惠忧郁的背影让何钢想起徐志摩的那首情透纸背,浓得化不开的诗。万惠是这么的善解人意,跟何钢的前妻MM的那种要死要活的PUSH完全不一样。这样的诗一样的女孩自己为什么还要犹豫,难到真要一辈子生活在MM的阴影下吗?

“我们公司的机器还是不错的,要不我再带你去看看?”何钢向那忧郁的背影喊去。

尾声

结婚酒席在川香园摆了三桌,没有父母,参加的都是中国朋友。席间,过去的老同学起哄,让新人当众“嘴一个”,何钢非常大方,“嘴就嘴,正找不到机会呢。”还主动提出,“吃完饭都上我家玩去啊!”朋友们谦让,“你们要入洞房,我们就不去了吧。”“没关系,没关系,我们洞房早提前入过了,不差这一天。再说,我们都是二婚了,怕什么呀。”气得万惠抡起粉拳就揍。

“万惠怎么也是二婚呀?”

有一个何钢的老同学简单地给大家介绍了整个的过程。原来,万惠在国内上大学时去参加一个大医院舞会时喜欢上舞会的组织者,当时是个住院医,总是到处忙来忙去,张罗这张罗那的。万惠不好意思自己主动邀请他跳舞,就老在边上跟着。终于,他注意到万惠了,很善良地请她跳了一个舞。万惠本来想打听清楚他的住址继续找他玩的,但看到那个MM整天跟着他,只好作罢。没过多久,听说何钢和MM结婚了。万惠干脆嫁了个台湾人,到了美国。婚后两个人关系不好,万惠吃了不少苦,最终还是离了。万惠找了个实验室的工作,过着低调的生活。

当时的那个舞会组织者就是何钢。何钢经过那个“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的戏曲性转变后,认真考虑万惠作将来的老婆。万惠在订婚后告诉何钢自己曾经跟在他身后等着他请跳舞,何钢才想起来好象是有那么一点印象,同时也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万惠老有一点似曾相识的感觉。万惠自己也是在装机那天才惊讶地发现世界这么小,Gary He就是自己喜欢过的那个何钢。

鸣谢:

本文是板板《千惠的网恋》的兄弟篇,情节背景稍作改变,以男主角的身份重新演绎,并将悲剧改为喜剧。 把两篇并排放在一起对照着看才能看出男女主人公思路的微妙差别和男女写手写法的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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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 ()评论 (4)
评论
riverside 回复 悄悄话 我这是根据板板的小说演绎的,纯属虚构。居然跟老刀的经历巧合?谢谢你透露老刀的小秘密给我。
jimmyzhang 回复 悄悄话 直接拿老刀开涮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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