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二年的年末,北方城市大概晚上四点左右天就黑了,那时在市里工作,住在我父母工作的厂区职工宿舍楼,六点半下班要坐大约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回家,下车后大约还要快走半个小时左右到家。
那天下车后经过市场就买了一把香蕉(路边的商贩都用棉被盖着香蕉,因为天冷怕被冻坏了),几斤桔子装在一个塑胶袋里拎着,另一只手挎了一个小的漆皮化妆箱子,当时穿的是一件黑色的兔皮夹克式的皮袄。之所以记忆这么清楚是因为每每想起那一晚都像是在放电影。
回家的路有两条,一条是沿着大街走的大路,但是比较绕远,另外一条是近路,经过几栋其他厂子的家属楼,再穿过一片农田,然后就是我父母工作的厂子的家属楼,那天我选择走了近路。走过那几栋其他厂子的家属楼,再穿过一个小的过道,就是高楼和平房之间的一条小道,就会看到一片农田,冬天的时候就是一片荒野,意外就发生在我看到了一片月光下的大地而人还没走出阴影之前。
一条手臂很粗暴地从背后拦在我的脖子上,因为高度和我差不多,所以手臂是先重重地掠过了我的鼻子才拦在脖子上,当时就感觉血从鼻子里流了下来,一个很低哑的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叫,动就弄死你。”一边说着一边拖拽着我退回到阴影里的家属楼的楼门洞,那时的家属楼还不像现在都有防盗门,就是一个裸露的门洞,拖拽之间挎箱子的手拽着那条手臂,另一只手里的塑料袋掉在地上,桔子滚了一地。北方的楼房是先上大概四,五级台阶才是一楼,被拖拽着上了一楼,能很清晰地听到门里电视播放的声音。也许是我没有喊叫,也许是我没有大力挣扎,总之在拖拽的过程中手臂松开了我的脖子那一刻,我快速地跑下了楼梯,跑出了楼道,幸运的是过道的那头走过来的一对男女中的男的是我哥哥的同学,认出我后救助了我,他们陪着我走回到大路上,送我到我家楼下。
这之后我没有再走过那条小路,拒绝天黑后一个人走夜路,晚回家的时候都是有人接送,很长一段时间只要有人在我后面很近的地方突然说话都会让我心跳过速,多年之后才知道我这些都是应激反应。
后来听说那附近经常会有劫道的,也有女孩子遭遇不幸。十年后父母探亲时提起那片平房拆迁了,平房和农田上又开发了一片新小区,我才轻描淡写的告诉了他们那一晚发生的经历,妈妈脸上心疼吃惊的表情也一直让我不能忘记。
祝新年平安喜乐!
https://nypost.com/2019/12/12/barnard-student-stabbing-nypd-grilling-person-of-interest-in-tessa-majors-death/
https://www.worldjournal.com/6674220/article-%E5%93%A5%E5%A4%A7%E7%88%86%E8%A1%80%E6%A1%88-%E5%A4%A7%E4%B8%80%E5%A5%B3%E7%94%9F%E9%81%AD%E5%8A%AB%E6%AE%BA/
哥大附近公園 大一女生遭劫殺 教授爸爸慟失愛女
好运气真的挺重要的,祝愿好运一直相伴。
我们父母那辈人生活的环境可能真的是挺安全的,虽然可能物质匮乏,但是当时大家都一样,所以社会大环境是安定的,到了我们赶上了改革开放,贫富差距快速拉大,人心浮躁,社会不安定因素太多,所以环境自然也变差了许多。
在我自己当了妈妈后,我也曾经无数次感慨,我的父母他们真的心大,当时他们似乎只有工作最重要,和工作相比其他的都无足轻重。
是的,孩子9岁时想让她学咏春,但她自己选择了跆拳道,不为别的,学习的过程可以强身健体,危急时刻快速地躲闪,逃跑也能保命。
谢谢你,当时真的不愿意回想,不愿意诉说,家人都忙,沟通极少,那时心理医生很少,更不知道该如何说,多年后才知道恐惧潜藏在内心的深处,一直都在。
谢谢您的理解,当时的社会现状确实如您所说。
因为害怕,恐惧,最重要的是庆幸,后来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其实是纵容犯罪,但在当时只是想逃离
没有报案,害怕,恐惧,最重要的是庆幸,后来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其实是纵容犯罪,但在当时只是想逃离
是不是住户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哥哥的同学是个男的,在确认我除留鼻血之外并无它伤,我们三人当时快速地离开了,事后也没有报案,我们那一片是几个工厂的家属区,还有附近的一些平房的原住户,当时挺混乱的。
哥大女生被杀是怎么回事儿?
那时父母都很忙,很少有沟通,经历过的不会忘记,读到相关的文章,看到电视里相似的场景,都会想起那一刻
谢谢,平安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