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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资一把说母爱

(2009-05-09 12:20:16) 下一个
办公楼前是大片的草坪,草坪与公路隔着一条浅渠,每逢下雨,雨水在渠中汇成小溪,于是草坪和小溪便成了野鹅们(Canadian Goose)的汇聚地。

日复一日的办公室工作无言的乏味,前几天一对鹅夫妇在靠近办公楼前花坛的灌木下,浮出了三只鹅蛋,于是成了办公室里奔走相告的话题。女士们的表情,好像在谈论着一个新出生的婴儿,吸烟的三位女士还因此借机多下楼几次,回来告诉大家,那对鹅夫妇还在花坛上,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襁褓中的孩子。男士们却不以为然的开着那令人听起来不爽的玩笑:“明天带Bacon 来,正好一顿早餐”“Scramble Egg”。

据说从鹅卵到孵出小鹅要历时三、四个星期,我甚至有些许期待,期待着小Baby鹅的来临。在公司里工作了不少年的Ruth对我的期待叹气的摇着头,“老板不会让这对鹅在这里生产的,年年如此”。

好容易熬到下班,轻轻地走到花坛前边,鹅妈妈还伏卧在产蛋的地方,鹅公公站在花坛下,凝视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张着嘴,好像在问询着什么,一脸的迷枉夹杂着些许的忧伤,我低头一看,三只鹅蛋没有了!!!那准备用来筑巢的地方被压上了一块大石头,筑巢用的树枝草叶散落在石头旁边。我站在鹅夫妇旁边问询向停车场走去的同事,有人指给我前面的草坪,三只鹅蛋在远处的草坪上,其中一只已经破碎。“乌鸦”, 同事指指天上飞着的乌鸦“乌鸦吃了一只”,老板谴人将鹅蛋挪离了靠近楼门的花坛,未出生的婴儿遭此横祸。

第二天早晨去上班,天!那对鹅夫妇还在花坛旁,鹅妈妈在孵蛋的地方低头寻找着,鹅公公依然站在一旁张着嘴,问询着每一个走向办公楼的人。我从它的表情中读出了无助,读出了期待,读出了忧伤……我指指前面的草坪,对鹅公公说,“在那里”。路过的同事好心提醒“小心它咬你”, 即便真的如此,我不惧。

坐在办公室里一个小时后还不能进入状态,向同事借来手机跑下楼去,那对鹅夫妇的表情印在了我的脑子里,想把它化做永恒的记忆。可惜,花坛边已经没有了过往的行人,鹅夫妇也不知了去向。

那一天我成了祥林嫂,好在还有几个不厌其烦的同事听我絮叨并附合着我。

浑浑屯屯的混到了下班,无精打采的走向停车场,路过花坛前还是忍不住的想看上一眼,竟然惊喜的看到鹅夫妇回到了花坛上,还是鹅妈妈浮卧在草从里,鹅公公站立着守护一旁,鹅公公脸上的忧伤没有了,似在尽护卫之责,又似在报喜,鹅妈妈身旁又有了一只鹅蛋!我环顾左右,已没有过往的人和我分享这一喜悦,要不是怕鹅夫妇误解的话,真想上前给他们一个拥抱。我希望这次他们把Baby藏好,别再被老板的家丁们发现。

那一宿我是笑着睡着的,没有恶梦半夜敲门来打搅我。第二天高高兴兴的去上班,看见认识不认识的人都想打招呼。鹅夫妇还一上一下的在楼门旁的花坛里,张着嘴,向每一个过往的人诉说着什么,我习惯的向花坛的草丛里看去,昨晚的鹅蛋没有了!!!只有那块清冷的大石头不协调的在花坛草丛下,像个二级打手。

我几乎不敢和鹅夫妇的眼睛对视,我知道那两双眼睛里流淌着悲哀,盈满着对人类的不理解和不信任。我低头走进了楼里,懒的和任何人打招呼,随着电脑的启动,在抽屉里找出眼药水,掩饰住我的小资。

下班时,看到那对鹅夫妇在楼前的小溪旁徘徊,我的耳边回响着同事Ruth的话,“It is abortion”。

Ruth 还说,这种加拿大鹅的特性之一是一经婚配便白头协老,后来Goggle,对此说法得到了证实。

鹅夫妇从公司前的花坛、草坪、小溪边消失了,我午休时偷偷溜进文学城,翻读ASPENHSU的贴,欣享着看到生命的喜悦;也翻读杜马姐姐的贴“鸟在说什么”。 动物也有其为父为母的喜乐悲哀责任,作为人类,倘若有能力爱护一份喜悦,减少一分悲哀,为什么不呢?

只能想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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