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一物降一物
回到寝室我立刻把杨豆豆拉到一边诘问她:“你怎么把李妍做的那些事都跟欧阳飞宇讲了?”
杨豆豆先是一惊,然后吐吐舌头说:“啊,你这么快就都知道啦。这个欧阳飞宇对你可真实诚,什么都跟你说。”
不过她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妥,而是显出一副妙计得逞的表情说:“怎么样,欧阳飞宇现在是不是很厌恶她?我说给欧阳飞宇听的时候他脸色可不大好呢。你心软,对李妍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可没那么宽宏大量。她上次讽刺王桦的话我可都记着呢。哼, 欧阳飞宇这么好,便宜谁也不能便宜她。我要把她追欧阳飞宇的路统统堵死。”
我无可奈何的看着杨豆豆插着腰得意的样子,决定把上次在肯德基看到李妍扫厕所的事告诉她。
本以为杨豆豆至少会同情李妍的良苦用心,岂料她嗤之以鼻的说:“那还不都是她自己活该,谁让她买这么贵的衬衫的?跟莫泊桑《项链》里的马蒂尔德一样,快活一时做苦工一辈子。马蒂尔德的项链好歹还是给自己戴的,李妍为了给男人买东西跑去刷厕所,自己作践自己,你说能怪谁? 哼!”
我听出来了,杨豆豆气的不仅是李妍上次讽刺王桦,还有她自己买给王桦的衬衫只有八百块,而李妍买给欧阳飞宇的却要两千块。况且她和王桦算是两边家里都默许的名正言顺,而李妍的行为在她看来够不上光明正大,却下了比她更大的血本,她怎么会不耿耿于怀呢。
那话怎么说来着,宁可得罪小人,也千万不能得罪女人,不然记仇一辈子。以我对杨豆豆的了解,她跟李妍之间现在是不会和解的。我决定不跟她白费口舌瞎掰扯了,只是嘱咐她说:“你别告诉班里其他同学,她要面子的。”
“行了,知道了。我也就是不想让她得到欧阳飞宇,又不会想要到别人面前羞辱她。不会说的,你放心。” 这下杨豆豆倒是很爽快答应了。
关于李妍的所有事,欧阳飞宇现在反正全部都知道了,就让 他自己决定吧,我就不管了。
期末考试的时候经系里批准我跟数学系的同学一起考试,上学期的概率论,高数和这学期的常微分方程,运筹学都考了90分以上,这对我来说比专业课考出好成绩更让我开心,一年的辛苦没有白费。我很满意自己又为梦想里的黄金屋添砖加瓦了。
从系里拿了成绩单出来,我喜气洋洋,想去找谭天分享我的喜悦。前段时间忙着考试,我们都只是匆匆见个面说两句话就各忙各的去了。
这会儿正是傍晚时分,我决定去他实验室碰碰运气。走到他那间实验室刚要准备敲门,门就打开了,谭天十分开心的把我拉进去。
“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 我惊喜的问。
“我下午去找过你,你不在,我就猜你晚上会来这里找我。你一进楼来我就听见你的脚步声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脚步声?” 听到谭天在等我,我也很开心,我们俩心意相通真不假。
“你以为只有你耳朵灵,我的耳朵是拿来装饰的吗?我早就能分辨出你的脚步声了。” 谭天笑着说,“你走路的时候像小兔子蹦,哒哒哒的,不连贯,我可没见过还有谁走路会这样。”
“真的吗?怎么从来没人告诉过我?” 我觉得他是瞎编排我。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这么觉得。那天你填完表格,拎着东西蹦蹦跳跳的就走了,我在后面看你短短的辫子一甩一甩的特别像只小兔子。” 谭天沉浸在初见我时的回忆里,嘴角弯弯向上勾起,眼神迷朦仿佛带着微微的醉意。
我很喜欢看他这样带点痴迷的表情回忆着我,不过又忍不住调皮一下:“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什么印象吗?”
“说来听听呗。” 谭天期待的睁大眼睛看着我。
“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的耳垂很大,又面白如玉,特别像唐僧。后来你还真剃了光头,简直就是御弟哥哥本尊了。” 说着伸手去拽他的耳朵。
“哦, 我想起来了,第一次见面我就发现你在取笑我,原来是在笑我的耳朵。” 谭天本来大概期待我说些溢美之词,没想道却被奚落了,洋装恼怒的要过来拧我的鼻子。
“嘻嘻,都是事实嘛,所以我忍不住笑了。” 我赶忙捂住鼻子不让他得逞,“不过那天后来我走远了回头再看你的时候,你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席慕容的那首诗《一棵开花的树》。”
“唔,开花的树……”谭天这下乐呵呵的咂摸着这几个字,对我的形容很是受用,“原来你一见我就觉得我玉树临风,绝世无双啊,那你为什么后来又不记得我了?”
“谁说你公子世无双啦,开花的树多了去了,桃树,梨树,桂花树,你哪里世无双了?所以我不记得咯。” 我故意捉弄他嘴硬着不承认。
“还不承认?”谭天一把捉住我,用一只手就把我的双手反转扣在了背后,“快说为什么不记得我?害我以为你对我印象不好。”
我成了刀俎下的鱼肉,立刻服软老实交代到:“嘿嘿,我记忆力挺好的,但是认人能力特别差,转头就忘,需要多见几次面才能记住。你后来常到我面前来晃悠,我不就记得你了?”
“我都想出剃光头的招了,你要还不记得,我都要怀疑你怎么考上大学的了。” 谭天心有不甘的说,仍没松开手。
“其实我后来对你印象特别…….深刻。” 我特意强调了 ‘特别’俩字,还把尾音故意拖得很长。
谭天听出了我别有用意,怕落入我的圈套,却又忍不住的好奇,思索了片刻还是问道:“怎么个深刻法?”
“嗯,怎么形容呢,引用句诗吧。
‘当时年少春衫薄,
骑马倚斜桥,
满楼红袖招’。”
说着我眨巴眨巴眼睛,貌似一脸无辜的望着他,却憋着坏笑说:“怎么样?是不是很贴切?”
谭天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琢磨着诗句的意思,猛然间恍然大悟,明白我是在笑话他卖报那天有两个女生来围堵他。谭天从心有不甘变成了哭笑不得,两条原本的英雄眉手舞足蹈的跳起了迪斯科。
他把扣住我双腕的胳膊一紧,不由分说的将我固定到他身前,说:“你长得一副甜美乖巧样儿,却是满肚子坏水,专爱拐弯抹角的奚落人,还把自己粉饰得温文风雅。你常让我恨得牙痒痒,想收拾你又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嘻嘻,小试牛刀而已嘛,以后你得习惯习惯。再说你都听懂我的诗了,说明水平也不错……” 我嬉皮笑脸的打着马虎眼,可还没等我把话说完,谭天就直接用唇堵住了我的嘴。
他用力的吮吸着我的唇,转而又含住了我的舌尖,一副摧枯拉朽欲把我生吞活剥的架势。我被他突然的吻袭击得毫无招架之力,脑子晕眩得一片空白,手脚也开始发软了。谭天吻了好久都不肯放开,最后我被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他才松了口。
看我红着脸娇喘微微,他满意的在我耳边低语道:“看你还能不能巧舌如簧?” 说着放开我的手腕,将我顺势揽入怀中。
“你耍赖,不公平。” 我愤愤不平的嘟囔着。
“呵呵,我没你伶牙俐齿,说不过你,只能出这招。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谭天不无得意的扬起了眉毛。
“一物降一物”,这句话让我想起以前杨豆豆问过,什么样的男人能降服我,我说我才不要被降服呢。可是现在依偎在谭天怀里我不这么想了,我巴不得他来把我收入他的五指山下,我哪里也不要去,在他怀里就好。
豆豆的酸言酸语不服气、小溪与谭天妥妥的甜蜜,都被无忧写得十分到位,禁不住又要赞了!
豆豆虽然是辣豆子,但也喜欢她,特别有个性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