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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下来后,左盈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烦躁与懊恼。叶成一边开车一边看她,问:“怎么突然想起来到这儿玩?”
“想来就来了呗!”左盈打开电台,扭头看了一眼叶成,提议:“今天周末了,咱们去看场电影吧?”
“行啊,就我家旁边吧,看完就去我那儿。”叶成赞同。
没想到电影看了一半,叶成就接到队里的紧急电话要他马上过去。他只能先把左盈送到他家楼下,一边塞钥匙给她一边搂着她亲:“你先睡,别等我了。”
“我打车回家吧。”左盈看了看手表,说:“不是很晚。”
叶成按着她的肩膀,说:“没说要通宵,也许很快就回来了。”
“算了,我还是想回自己家,”左盈犹豫了一会儿,说:“下次再说。”
“不行!”叶成索性重新发动车子,咬牙说:“跟我一起去局里看看情况,真要通宵你再走不迟。”
他们到了局里才发现,大头儿们竟然都来了。最近这段时间市里连续发生多起女性夜间被歹徒袭击并性侵害的案件,最近这一起案件的被害人在送医途中抢救无效身亡了。
看到左盈,老姚也顾不上问她为什么过来,直接命令道:“你去帮忙排查案发地点监控录像。”
左盈狠狠地拧了一下叶成的后腰,叶成哼哼一声,不敢反抗。
在这个案子还没有多少眉目的时候,又连续发生两起类似案件,一起被害人逃脱未遂另一起的被害人伤势严重。新闻报道以后,反响很大,总局立刻成立了专案组。由于案发地点非常分散,光是排查地面监控就是一件海量的工作。
由于左盈从一开始就参与了排查工作,自然而然被抽调去了专案小组。没想到,她进入小组的第一天,就在走廊里遇到了俞越。
他稍稍有几分诧异,随后又明白过来,问她:“查监控还是接群众举报电话?”
“监控,”左盈拿着一杯水,耸肩道:“中场休息的时候还得负责接电话。”
“多喝点水,机房里很干。”俞越走之前温和地关照。
“哎!”左盈喊住他,低声说:“上次,不好意思啊!”
俞越微微笑了一下,转身走了。
左盈主要的工作就是一遍遍看监控录像,寻找可疑的蛛丝马迹,但是跟几个同事的情况一样,怎么看都找不到嫌疑人的身影。他就像一个隐形人似的,没有在任何镜头里出现过。在摄像头如此密布的城市里,这是几乎不可能做到的。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在绞尽脑汁地讨论,每一次作案时机都选择得刚刚好,没有目击证人,都在监控盲点。被害人貌似是随机选择的,但是又有很多疑点证明这是经过设计和计算的作案。另外,如果是同一个人作案,选择的地点通常会呈现螺旋形向中间收拢,但是这些案件的地点却是彻头彻尾地杂乱而随意,毫无规律。
忙碌了快十天,非但没有进展,反倒又添了两起。
左盈看录像看得都快吐了,一个个小人一个个分辨,看得时间长了太阳穴突突地跳。她情愿去接群众来电,记录他们提供的消息,再一条条地筛。至少,等电话的间隙里,还时不时能有同事过来聊几句天。
这天,她放下电话看到俞越坐在她对面,左盈很有几分意外,托着腮帮子翻了翻眼睛,问:“俞警官,今天是怎么了,不躲着我了?”
“我来拿你的笔记。”俞越说:“谁躲着你了?”
左盈瞥了他一眼,道:“你看到我在这儿都是绕路走的,以为我不知道?”
“你盯着我看了?”俞越忍不住笑:“不然你怎么知道?”
左盈冲他龇牙,警告:“别惹我,你惹不起我!”
俞越看看旁边没有人经过,很快塞给她一个纸袋,说:“一直不知道怎么谢你。”
“送我的?”左盈有些意外,伸手就要打开。
俞越拦着她说:“都是小东西,一会儿你再看吧。我想问你,监控就没有任何线索吗?”
“没有,真的没有。”左盈皱眉道:“你帮着想想,他怎么能躲避监控躲这么好呢?这么多不同的地点,他都能做到精准的避开监控,避开行人,而且有好几个地方必须得有车才能去,我们却连可疑车辆都没有发现。”
“我倒是有一点想法,”俞越很认真地说:“看了这么多行人车辆,也许我们忽略了某些东西,比如环境本身。”
左盈不解:“什么意思?”
“我在想,他踩点是怎么踩的?城市这么大,如何选择作案地点?”俞越不知不觉靠近她,问:“你发现没有,他不怎么专挑偏僻的地方,那他到底是挑什么呢?我一会儿得跑现场,你帮我再看看,这些地点有没有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的共同点,好不好?”
“行。”左盈很爽快地说:“没问题。”
俞越没有再停留,起身就走了。左盈赶紧打开纸袋,里面有一盒她爱吃的新鲜的水果捞,一瓶缓解眼睛疲劳的眼药水,还有三盒她经常用的补水面膜。
东西确实都不贵重,左盈笑眯眯地看着纸袋,想:到底是谁盯着谁偷看呢!
第二天早上凌晨四点多,俞越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竟然是左盈打过来的,她的声音兴奋里带着一些颤抖,说:“你过来一趟呗,有些重要线索我想给你看看。”
俞越怕自己拿不了主意,给自己队长打了电话,一起赶过去局里,发现她竟然在机房里铺了一地的照片,都是视频的截屏。左盈的头发乱透了,像是被她自己胡乱抓出来的,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脸颊上还有古怪的红晕。
俞越站在门口吓了一跳,左盈跪在一堆照片的中间,看到他们来了立刻抓起两张纸挥舞,说:“树枝,可能是树枝!”
“什么树枝?”队长问。
“我用了一个晚上看了所有地点案发前两周的监控录像,”左盈的呼吸急促,声音打颤地说:“我发现这些地方虽然随机,但是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道路边的树枝都被新鲜修剪过。呐,每年这个时候政府都会对树枝进行修剪,因为它们会跟电线缠绕,会挡住路灯正常照明,所以会雇佣合同公司来做。我猜想,他就是利用修剪树枝的机会,在高处仔细观察情况,而且摄像头都是朝下不朝上,所以根本看不到他在踩点的镜头。这些工程车辆晚上都停在一边,给他提供隐藏的地点,同时还是制高点,有些地方可以看到附近几条小街的来往行人和车辆。也许,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少有目击证人。”
俞越跟他队长对视一眼,说:“哪里需要修剪树枝,车子就会停在哪里,所以地点不是他选的,难怪没有规律。而且,这些工程车总是停着,也就最不引人注意。”
“小左,干得好!”队长一脸欢欣鼓舞的表情,对她说:“还是你聪明,细心,辛苦了!”
左盈刚要说话,队长已经跑出去打电话安排人手排查承包修剪树枝公司的信息,看起来可以一下子大大缩小嫌疑人的范围。
俞越转身关上机房的门,走过来拉她起来,问:“你一晚上没睡?”
“喝了好几瓶红牛,很兴奋。”左盈拽了拽衬衣领口,舔舔嘴唇说:“口渴。”
“脸这么红,心跳快不快?”俞越突然伸手在她脸上试试温度,说:“我去给你倒水。”
“哎,你站住!”左盈大吼一声,把俞越吓了一跳,她指着他问:“你先谢谢我!”
“我没有让你通宵啊,慢慢来着什么急?”俞越看着她晃来晃去站不稳,皱眉道:“你看看你,咖啡因摄入过量很危险的,自己就没有一点常识吗?万一出事怎么办?!”
左盈瞪着他好一会儿,扶着桌子走过去拿了自己的包就往外走。
俞越知道这回把她激怒了,大踏步追上她拉住她的胳膊,说:“谢谢你,我是想说谢谢你的,哎哎,别走不行?”
“滚远点!”左盈甩开他的手,指着他的鼻子发狠说:“你再拉我我告你袭警!”
“那你就告吧!”俞越看她手都在抖,索性抄手就把她打横抱起来朝楼下走,说:“我先送你休息,睡醒了你想怎么告我就怎么告我。”
清晨的天空刚泛起鱼肚白,街上还有点晨雾,朦朦胧胧的几步开外就模糊不清了。
左盈被他塞进车里,再被系好安全带,她完全没有挣扎,束手待毙无求无助地任由俞越折腾自己。看到她这么老实,他一直皱着眉心,神情紧张,不断地看她。
俞越在后座上拿了一瓶矿泉水,坐进驾驶座上拧开递给左盈,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好吗?”
“比你好。”左盈猛灌了半瓶水。
俞越扶着方向盘犹豫,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突然说:“去我那儿好不好?”
左盈捏着水瓶愣住了,问:“你说什么?”
“我家比较近,几分钟就能到,”俞越急迫而紧张地说:“我马上得赶回来做事,你先在我那里休息一下好不好?我可以给你买早餐,如果你需要什么,万一有什么事,我也能马上过去。”
“你是说让我睡在你家里?”左盈问。
“你别担心,我不在家呆着,”俞越赶紧解释:“你别担心。”
“切,你就在家又能怎么我?”左盈闭上眼睛,不屑地说:“我担心个毛线球球!”
(未完待续)
瓶子写的故事一开始了就会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