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47）—— 痕迹

 

阿航把我抱到卧室的床上放倒，飞快地掀掉了我的和他自己的上衣，然后趴在我身上跟我胸口贴胸口。

这是他最喜欢做的事情，比接吻还喜欢，因为他总说我的身体软绵绵的，皮肤滑溜溜的，抱着贴着特别舒服。这会儿刚刚洗了个澡，更是又香又滑，阿航也感觉到了，不停地蹭我。

我搂着他的脖子，阿航的手在我身上揉捏，抬起身体仔细打量我，我也就大大方方让他看，他感慨了一句：“这段日子还真长肌肉了啊！比以前结实了，摸着里头鼓鼓的还挺有劲儿。”

“这么个训练强度，能不结实嘛！”我嘿嘿地笑：“如果我虎背熊腰了，你还会不会喜欢？”

阿航根本不接我的话，抬手一边一个按住我的上臂，揉捏肌肉的同时也固定了我的位置。他缓缓地滑下去，含住我的胸轻轻地舔，这也是他很喜欢做的事情。我习惯性地把两只手都放在他脑袋上，一缕一缕地揪他头发。

其实吧，男欢女爱这件事，时不时会在宿舍夜话的时间聊起来。经历过的会分享一点儿，还没有男朋友的就会好奇地打听各种细节。有一次我们聊起，女孩子选择在什么时候，跟谁发展到这一步，到底重要不重要，讨论到了深夜。

我自己内心认为是没有那么重要的。

我们的人生一路都在做各种各样的选择，有些不痛不痒，有些改变一生。看着我爸妈走过这一段路，我渐渐领会到，感情也好，婚姻也好，充其量算是生活的一部分内容。

当然，我不认为跟谁亲密无间到同床共枕是一个不痛不痒的选择，我只是觉得它不至于到了改变一生的程度而已。

阿航突然轻轻咬了我一口，随后，他的手沿着我的侧腰摸下去，手指钩住内裤边缘很顺滑地把它脱到脚踝，然后甩开。他低头看了一眼，有点吃惊地微微张着嘴，愣在那里。

我这才反应过来，他还不知道我去美体过好多次。是游泳队的学姐们带着我们去的。由于竞速泳衣为了减少阻力，通常V字开得很高很窄，女生如果不注意就容易出现尴尬的局面。所以，我们泳队女生们都经常去学校后街的美容小馆做一些修整。

尽管我跟阿航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可看到他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最隐私的部位，仍然让我觉得害羞。我试图并拢双腿，但阿航的身体就在中间挡着，而且他立刻松开我的胳膊双手牢牢地按住我的膝盖。

事后，他坦诚地告诉我，当时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头上仿佛开了闸，浑身所有的血奔腾着冲下去，整个人都是懵的，只剩下失控的欲望。

我们俩都以为这第一次，肯定需要一点儿摸索和尝试。我记得还跟他说了句：“我咬咬牙，也许疼一下就好了。。。你别太。。。犹豫，搞不好疼得更厉害。”

没想到，就是这么凑巧，也许是他那里实在是太硬了，加上他使了不小的劲儿，结果是很爽利地进来了。我们俩牢牢地契合在一起的时候，对视的眼神里都透着震惊，还有不知所措。

那一瞬间后，我立刻感到了撕裂的疼痛，在一个从来没有疼痛过的地方。我觉得疼痛得无处不在，也无法形容。

我惨叫了一声，眼泪就突然滚出来了。

阿航被我吓到了，本能地第一个反应就是后撤想退出去。他一动，我被牵拉着更疼，于是我的腿自己就抬起来圈住他的腰，把他固定着不让他动。与此同时，我的身体深处又在不断地收缩，试图排挤这个“异物”。

阿航趴在我胸口紧紧地抱着我，脸胀得通红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语无伦次地对我：“霏霏，你松开点，让、让我先退出去。”

“不行不行，你别动。。。”我哼哼着说：“我疼，你一动我就疼。。。”

“霏霏，真的，你松一下，松一下。。。宝贝儿你真得松一下。。。”

我不理睬他，阿航一脸进退维艰的表情，他撑着床试图用力拉开我的腿，但我这两条训练有素的大腿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释放出相当惊人的力量。阿航尝试了几次，只移动了一点点又被我圈了回去。

阿航的喉咙深处接近胸口的地方发出一阵阵闷闷的呻吟，仿佛跟我一样在承受疼痛。突然，他的身体沉下来覆盖我，脸颊贴着我的耳朵，全身开始不停地颤抖，好一会儿之后彻底泄了力气，沉甸甸地压在我身上，止不住地深深喘息。

等我们俩都回过神来，身体自然分开，阿航起身惊呼了一声“啊！”

我觉得额头凉丝丝的，一摸也是一手的汗。身体仍然在丝丝拉拉的疼着，我没动弹，只是歪头看着他问：“怎么了？”

阿航一脸愧疚，说：“你出了不少血。。。我还。。。忘了戴套。”

我也懵了，眨巴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该做什么。好一会儿后，我撑着起身，把手伸给阿航：“拉我一下，我要去洗手间。”

他小心地拉我起来，我先套上了他的卫衣，至少能遮挡一点。然后，我慢吞吞地走去浴室。身体有被打开过的感知，而且还没消失，走路姿势都有些变扭。

阿航在我身后问：“你自己洗行么？我可以陪你。”我摇头表示不需要陪，他便没有坚持。我简单地冲洗了一下，确实出了不少血，难怪当时那么疼。我一边洗一边想，之前一直好奇第一次会是什么体验，现在终于知道了，真是遭罪。

我从浴室出来，一眼就看到床前地板上的罗森袋子，阿航兴冲冲去买的东西，最后彻底忘了打开。

听到我开门的动静，阿航从客厅快步进来，手里还捏着手机。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问：“好点儿了？”

我点头。

阿航拉着我在落地窗前的软榻上坐下，细声地问：“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例假啥时候来的？”

我琢磨了一会儿，安排游泳训练课程的时候需要用，所以我每次都认真记录。浴室，我指着我的包说：“日程手账上有。”

阿航立刻去翻了出来，飞快地翻了一遍，明显松了一口气，说：“还好，还有两天你就该来例假了，今天。。。应该不是危险期。”

“你打电话给鹿青了？”

“是啊，”阿航不好意思地说：“我总不能去问爸妈。”

“你今天的这个样子，之前从来没有见过。”我示意他坐到我身边，握住他的手，轻轻地问：“你没事吧？”

“还不是因为你？”阿航破天荒地脸红了，伸手捏住我的脸颊，说：“让你松开我，非要死死地勒着。”说着，他攥住我的手腕捏紧又松开，反复几次，接着道：“就是像这样。。。之前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360°被裹着挤压，真的，我觉得快爆炸了。最后。。。过电过的，整个脊椎都麻了。”

“我疼啊。。。”我委屈地说。

“我知道，看到血了。”阿航搂着我的肩，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在我耳边道：“过一会儿，缓和缓和应该就不这么疼了吧？”

我瞪大了眼睛看他，重复：“过一会儿？”

“刚才可不能算啊！”阿航厚着脸皮耍赖，在我脸上亲了两下，撒娇道：“你都不让我动，这不是欺负人么？”

“谁欺负谁啊？”我被气笑了：“你好意思？”

“好意思。”阿航一把公主抱捞我起来，快步走到床边把我放进被子里，说：“你躺着休息会儿，我洗个澡。”

“帮我把手账拿过来，”我指挥他：“再拿我的笔袋给我。”

阿航乖乖照做后就去洗澡了。

我心里很清楚，以阿航的死性子，今天晚上肯定要缠我。我也没想要拒绝他，确实有点舍不得让他失望。

阿航在我的身体里划了一道独一无二的痕迹，我再怎么想用平常心去看待，仍然觉得跟他之间和过去不一样了。

我扭头看了看窗外，月亮升起来了，接近满月了，看着就是一个完美的圆。打开笔袋我选了一支红色的水笔，在今天的日子下面比划了好一会儿，很想写一些什么，但是最终我只是在日期上画了一个红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