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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维扬除了必要的工作应酬或者旅行之外,隔三岔五都会来我家里。疙瘩妈自然很明白原因,米穗那儿我暂时没说开,她只当是维扬在追求我,所以来得比较勤快。
有意思的是,在这件事情上最从中受益的,竟然是维琬。
本来我们就住得近,两个孩子同一个班又玩得好,现在她知道自己是泽深的亲姑妈了,对他更是比之前好了一层楼。如今她单亲妈妈带着女儿,自己公司又忙,我索性就让疙瘩妈把两个孩子一块儿接了回来,在我家写作业吃饭。吃了饭,还有米穗给他们俩补课或者检查作业。
再后来,维琬也把我这里当家了。毕竟,她女儿、弟弟、侄子几乎天天都在我家,她一下班也会赶过来一起吃饭。维琬是个生意人,八面玲珑能言善道,待人大方处事得体,对疙瘩妈和米穗是格外的好,我们大家都很喜欢她。
渐渐熟悉起来后,我发现草莓是个特别要强的女孩子。我常常感慨,出生才不过三千多天的小东西,恨不得啥都要自己干呢!
维琬发愁地问我:“你说她以后不会像我这样吧,劳碌命啊!”
“是劳碌命你也没办法呀,”我安慰她:“没关系,独立点儿总比处处依赖男人强。”
正说着,两个孩子闹起来了,泽深给草莓解数学题,非要给她写上去,草莓死活不让,一个等号都不肯给他帮忙画。
维琬瞥了我一眼,起身过去调解。不知道她说了什么,草莓索性就扯了嗓子叫起来了。疙瘩妈和米穗也赶紧去劝说,一时之间家里鸡飞狗跳的嘈杂不堪。
我直愣愣地看着那混乱的场面发呆,原本在一旁看公司文件的维扬忽然坐到我身边来,问:“是不是觉得很吵很烦?”
我摇摇头,对他笑笑说:“怎么会,我喜欢都来不及。从小我家就我一个人,我不出去也没有人来。过年的时候是赌场生意最好的时候,春节期间我爸每天都是匆忙跟我吃顿简单的饭就出去了,留下我一个人看电视,我从来没有感受过大家庭的氛围。”
维扬随意地拍拍我的手背,淡淡地说:“以后更有的闹呢!”
我“嗯”了一声,对他说:“唉,我把你的名字加到泽深学校里的联系单上了。以后,不需要我提前打招呼你就可以单独接孩子。”
维扬不在意地点点头,忽然瞥到我盯着他看,放下手里的纸张问我:“你这么看我干嘛?”
“看到你的名字,小陆老师问我来着的,”我犹豫了一下,说:“我关系栏里填的是朋友。”
“噢。”维扬明白过来,想了下说:“先这样吧。”
我看他心情不错挺好说话的样子,朝他靠过去,伸手握了他的手十指交错,对他眨眨眼睛,说:“维扬,你看啊,现在你经常来,参与的事情也慢慢多了,逐渐地就渗透到我们生活中来了。在学校来来往往,在我们楼里又进进出出的,邻居啊老师啊同学家长啊都留意到了。”
维扬眯起眼睛看了看我,微笑着问:“直接点,想说什么?”
“我其实也是无所谓啦,”我捏捏他的手,体贴地说:“主要是想着你,想来想去,我觉得不能让你在外面受委屈,怎么样也得先给你一个名分。”
“给我一个名分?”维扬忍不住哈哈地笑,随后压低嗓子在我耳边问:“是你憋不住了吧?给了我名分之后,就能对我想干嘛就干嘛了?”
我白他一眼:“是说你自己吧?”
“我要想要个女人,”维扬得瑟地说:“还不是车载斗量的。”
这个确实是事实,我无从反驳。
维扬拉着我的手捏了一会儿,拇指摩挲我的手背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忽然松开我说:“不行,不能这么便宜了你。”
没想到没过几天,就发生一件事情,让维扬体会到名分的重要性。
泽深应草莓的要求,偷偷摸摸地在网上帮她卖掉一个限量版的变形金刚,买回来两个最近热门的游戏。关于这个网站在学生中间的大热,学校里特意宣传过,上面有各种骗子,对这些天真的孩子们来说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我们都是严格禁止他们不让玩的。
我当时在外面出一个三天的短途差,具体的细节没有来得及摸清楚,到家就看到维扬铁青着脸很严肃地在批评泽深。看到我进门,泽深扁着嘴巴叫妈妈,维扬生怕我不分青红皂白先帮儿子,一把就把他拽进屋子里去了。
不知道他们俩说了些什么,泽深出来伤心地哭泣,维扬拎着一个大兜,里面都是他给买的变形金刚,像是要全部带走。泽深跑过来抱着我,说:“妈妈,他是草莓的舅舅,又不是我的舅舅,为什么要他管我?!这里是我们家,又不是他的家,为什么要听他的!”
我看了维扬一眼,他抿着嘴瞪着我。我扶着泽深的肩膀,对他说:“谁说得对就应该听谁的,你做错了就是错了,妈妈不能帮你。”
眼看着心爱的玩具都要被拎走,泽深的啜泣变成大哭,跑进他自己的厕所里关上了门。
我转身看着维扬,小心地问:“你要全给他拿走啊?”
“嗯。”维扬把袋子丢在一边,拉着我从容地坐进沙发里,说:“别担心,他哭一会儿就好了。”
“都是他最喜欢的,你也够狠。”忍不住扁嘴。
“你别看他这会儿哭得伤心,其实,他已经感觉好多了。”维扬耐心地对我说:“你没看到他前两天,整个人都紧张得神经兮兮的。这孩子还不会撒谎,心里也藏不住事情。没有被抓住的时候他时时刻刻在担心着焦虑着,这会儿都跟我原原本本说清楚了,心理压力一下子就没有了。等他哭够了,我再跟他好好谈。”
“他爱面子,”我劝道:“你别跟老师说就行。”
“我知道了,”维扬忽然无奈地一笑,颇为落寞地说:“我又没‘名分’,跟老师也说不着。”
“那是你不要,”我疲惫地把腿伸展到他腿上搁着,说:“又不是我不给你。”
维扬顺势捏捏我的腿,反问:“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不要?”
我迎上他的视线,答案似乎呼之欲出,又似乎无从猜测,我决定不瞎琢磨,便摇了摇头。
“从我知道。。。到现在,已经不算太短的时间了吧?”维扬认真地看着我,缓缓地说:“你仍然没有对我敞开地说过你的过去,而我,每天都在等你。”
“过去的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我心里突然一抽抽,下意识地问他:“你想听什么?”
维扬大大方方地回答了两个字:“所有。”
(未完待续)
多说一句,我通常在贴文的时候才上来,回复比较马后炮,大家不要介意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