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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新晴低头吃东西,一口一口地喂进自己嘴里,面无表情。她没有告诉周子恒的是,那个女人还告诉她曾经有过一封信,是她妈妈走之前留下的。
说是她留下的,其实并不准确。确切地说是她妈妈曾经写过最后又撕碎扔掉的纸片,而应该捡到它的男人没有发现。
信里大意是说:你是我唯一认真踏实爱过的人,可是爱情这个东西有时候很无能为力。不是爱了就一定能得到,也不是爱了就是生命的一切,但是爱过总比没爱过强。
从她断断续续的言语形容里,郝新晴拼凑出那段过往,也拼凑出她妈妈突然把她带走的原因。吉隆坡有她太多的灰色过往,她呆不住;回老家会有太多压力,也呆不住;她不再向往大城市打拼的日子,所以原本是打算选择一个生活气氛浓厚一些的二线老城居住。在寻找居所筹备工作的间隙,她把郝新晴临时托给家人帮忙照顾,却没料到会出这样的大事。
郝新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周子恒,他可能刚收到邮件,边看手机边心不在焉地吃他的杂菜色拉。他穿着简单的长袖T恤,往上撸了一点袖子,露出的那部分手臂肌肉鼓鼓的,看起来像是干粗活的劳动人民。
老实说,周子恒是个很低调的孩子,没有那种富二代浮夸的性子,不然他们也没可能走到今天这样。郝新晴觉得他是个心很大的男人,大到可以包容很多东西。他的性格也很强大,这种强大不是随心所欲地想要什么就非要得到什么,而是强大到可以理解现实并且做出相应的妥协。
郝新晴不否认自己喜欢他的钱,钱谁不喜欢。只是,她对物质没有狂热的追求,她更喜欢的,是夜里醒来的时候,感受到周子恒温暖的身躯缓和了她的冷冰;是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在背后抵挡住她心里的恐慌。
她想起王力经常对她说的话:“人生就是一个欢场,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只是因为彼此的存在和一同的狂欢而感觉到热闹感觉到快乐。总有散场的时候,也许你都来不及看清我,我也来不及看清你。但是不用担心,时刻都有新的狂欢,时刻都有新的散场。”
在这种调调的影响下,郝新晴总是觉得谈恋爱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喜欢了爱了抱了亲了上床了,最后剩下的无非就是分手。
萧德伟说的有道理,这条路走下去,很可能就是重演一遍她妈妈的故事。
多没意思。
郝新晴放下刀叉,用餐巾抹了抹嘴,说:“有件事,我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嗯,”周子恒丢开手机,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她身上,说:“你说。”
“我姐姐去了法国留学工作。”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
“她给我准备了申请学校的手续,希望我能过去。”郝新晴停顿了一下,清清嗓子道:“当然,我还在考虑。”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周子恒的回答出乎意料,郝新晴愣在那里,看着他。
“我爸爸对你做过调查,”他拿起纸巾擦擦手,道:“也许是知道你会离开中国,他没有再继续干涉我和你的交往。”
“那,那你怎么没有问过我?”郝新晴问。
“因为我觉得你不会走,”周子恒满不在乎地说:“要是已经做好了决定,你就不会总是心事重重了,你也会早一点告诉我的。”
郝新晴觉得,她内心还是惧怕做这个选择的,所以一直拖着。尽管她在做着出国的准备,但是她也确实一直没有对周子恒提过这件事。
犹豫了好一会儿,她问:“如果我真的会走呢?”
“那是你的选择,我想我还不至于强迫你留下。不过,”周子恒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含糊着说:“打铁要趁热,凉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感情,也是一样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