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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新晴是被侍应生们进来送餐摆桌子的声响惊醒的。
阳台门已经打开,涌入的新鲜空气里夹裹着潮湿的温暖。她稍稍撑起身体张望,周子恒看见了,朝她走过来。
他看到郝新晴的表情有些发懵,将醒未醒的迷茫,眉头蹙起,好像在思索着什么非常紧要的大事,便问她:“还在做梦?”
“不是,”她睁大了眼睛,说:“我在想一件很重要的事。”
周子恒问:“什么事?”
她说:“昨天的金汤鲍鱼还剩下一只,你没有扔掉吧?”
“还惦记着这个?”周子恒哈哈大笑,说:“半夜我饿了,就找人替我随便热了一下,吃了。”
“那我就放心了,”郝新晴松了一口气,说:“闻到外面的香味,想起鲍鱼我心里一抽抽。”
“呐,现在你醒了,我给你汇报一下情况。”周子恒一本正经地说:“昨天晚上好几个人打电话给你,都是我接的。第一个是王力,听说你睡着了就挂了;第二个是赵老板的女儿,让我告诉你,那块和田玉籽料已经按照你的想法雕刻完毕了,找个时间你去看一看;第三个是谢景行,他跟赵老板合作的不错,这一回歪打正着或许真的有机会发一笔。”
郝新晴皱眉道:“他发展得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没关系,”周子恒微笑着说:“他在赵老板那里先看了那块籽料的成品,说喜欢得不得了。当初他就舍不得那块料,现在更彻底迷上了,是想找你买它,价钱可以放开了谈。”
“不卖,”郝新晴紧张地说:“你关照赵老板他们,可千万不能让他这个没底线的人做手脚啊,我绝对不会卖的。”
“那当然,赵老板他们吃这碗饭,守信重要过赚钱。不过,你设计的究竟是什么?”周子恒好奇地说:“赵老板他们都不肯告诉我,说一定要让你看过满意了才行。老实说,那块石头看起来真的不怎么样,虽然主体不错,但是那块黑皮终究是个疤一样的存在。”
“以后你会知道了,”郝新晴不好意思地说:“现在讲出来就没意思了。”
“好吧,我可以等,”周子恒想了想,接着说:“还有就是萧德伟,说想接你去山上祭祖,但是不强求。如果你愿意,打个电话给他,他过来接你。”
郝新晴沉默了一下,周子恒伸手拉她起来,说:“你先洗漱吧,慢慢想,不着急。”
她软软地趴进他的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胳膊。他应该是洗过澡了,还有残留的沐浴露的香气。气味悄悄地蔓延,湿润温暖,让她再次觉得发困。她在他胸口伸了一个懒腰,眯着眼睛说:“闻到你皮肤的味道,我又想睡觉了。。。”
“这说明跟我在一起,你有安全感。不然,你前两天怎么都不睡觉呢,是不是?”周子恒的手从她后背滑到她的臀部,捏了一下,说:“快点,我叫了早餐,再拖就凉了。”
郝新晴顺从地朝浴室走去,到了门口又转头看他,问:“我最近做的决定,几乎都是错的。我心里已经有些怕了,不敢再做什么决定。你说,我应该跟他去祭祖吗?”
“你想听我的意见?”周子恒诚恳地说:“我倒是希望你跟着自己地感觉走,如果想去就去看看,如果觉得哪里不对劲,那就以后再说。当然,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如果你坚持问我,我的意见是跟他去。听得出来,他很希望你去,而且还通知了家里人。”
郝新晴点点头,表示赞同。转眼看到茶几上厚厚一叠文件,说:“你忙的话,不用陪我。我自己可以的。”
“确实很忙,会开了一半被打断了跑过来的,”周子恒很坦率地说:“要不你让王力陪着你去吧。虽然我不是很愿意,但是总比你一个人见他们一家人来得好一些。”
“不用了,”郝新晴手撑着门框琢磨了一下,鼓起腮说:“他这段时间有些奇怪,我总感觉他好像离我越来越远似的。我也说不好究竟怎么回事。”
周子恒微微点头,“嗯”了一声,没有发表意见。
郝新晴依然站着不动,一只脚尖踮起着,轻轻地拧转,两个大眼睛滴溜溜地转。
周子恒看着她,说:“说吧,又在想什么?”
“我怕说了你对我有想法,但是,我又很冲动想告诉你。”郝新晴不确定地说:“不不知道说出来以后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投资肯定有风险,这你必须承担的。”周子恒说:“你自己决定。”
“我昨天听到我爸妈他们都过世了,心里没有觉得太难过或者太可惜。”郝新晴表情严肃,咬着嘴唇说:“其实,死不是个问题,生才是。面对各种各样的事,有各种各样的需求,欲望,挣扎。所以,他们已经不需要面对我,而我却必须面对他们。我这样想,是不是冷血?”
“我没有这样想过,不过,你这么一说,也有几分道理。”周子恒温和地说:“最重要的是,你现在出现什么样的想法,都是可以被理解的。就是你现在的心境。而且,我喜欢你对我坦诚。比起你以前的躲躲闪闪,现在这样让我更开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