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 (59)
2012 (40)
2013 (69)
2014 (457)
2015 (275)
2016 (137)
2017 (122)
我一边拍照一边在想那一年的旧事,说起来,红梅来得很是时候。
江胜蓝捂着不停滴血的伤口死死地盯着我看,说:“现在道歉,我就原谅你。”
我站在那里,家里安静得可怕。看着他的伤口,我既觉得心痛又觉得快意。拧着脖子,我说:“不道歉!”
随后,我们就听见了敲门声。
起初几下,我们都觉得不是在敲我们家的门,都没动。随后声音变大,才确认真的是有人敲门。江胜蓝站起来抽走我的刀后朝外走,我记得很清楚他穿烟灰色的毛衣和黑色的牛仔裤,显得又高又瘦。
他背对着我,声音冷冰冰地传来:“我生气了,蓝晨,我真的生气了!”
我跟过去,站在房间门口默默地看。
江胜蓝开门后,红梅拎着一大袋东西很快走进来,说:“我妈包了很多很多饺子,让我给蓝晨送一点过来,她特别爱吃我妈包的这种—— 啊~ 你的胳膊怎么了?!”
江胜蓝依旧背对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我知道他肯定笑得特别温柔,还有一点委屈:“谢谢你了!真是不好意思,你特意送吃的来,还让你撞到这个事。。。我刚才不小心把自己弄伤了。。。红梅,你怕血吗?我去披一件衣服。。。来,你过来坐,喝不喝水?可乐?果粒橙?”
说着,他转身过来看我,客气地说:“晨晨,家里没有纱布和消毒酒精了,你帮哥哥去买一点好吗?”
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又说:“我很痛。”
我还是一动不动。
红梅凑过来看他的胳膊,热情地说:“哥哥你去我家吧,我家里什么都有,而且,我也会包扎。”
江胜蓝微微低头,表情深沉地直视她的脸,笑眯眯地说:“大过年的,我第一次去你家就这个样子,不太好吧?吓到伯父伯母就更不好了。谢谢你,不用了。”
红梅的脸一下子就红了,退开一些,着急地说:“我爸妈非常通情达理的,不会介意,真的真的。你这。。。这一直流血,怎么办啊!”
江胜蓝又扭头看我,我撇嘴道:“你看我干嘛?反正我不去买。”
“那就只能麻烦你了,红梅,”江胜蓝对她笑得很温和,说:“过几天,我请你吃饭可以吗?”
红梅涨红了脸,好半天后才轻轻地点头。
我们家在山顶的军区大院,清一色的双层小别墅楼。红梅家在山脚下的居民区,算不上很近,但是也不远。我看着他们穿衣服出门,没打算跟着。
红梅回头看见我一动不动,笔直冲过来拽,说:“你怎么回事?你要不去,我带他一个人去算什么意思?!”
江胜蓝从后院推出了自行车,问我要不要坐,我扭头不理他。
他们下山的路上轻快地聊天,江胜蓝说的多,红梅大多是笑眯眯地看着他的侧脸听得很认真,时不时也回答几句。我不近不远地跟着,心里说不出来的怄。
到了红梅家里,她爸妈果然都很诧异江胜蓝的伤,但是很快被他的那套说辞和他的风度折服。我相信红梅一定没有少说过江胜蓝的事迹,他那近乎完美的成绩,礼貌谦逊的谈吐,温文尔雅的举止,都是他们那些大人们最乐意看到。红梅爸爸拿着棋谱在研究残局,江胜蓝还特意凑趣地一起下了一会儿,不过他确实也特别迷这个。
由于他们家又来了其他来串门的亲戚,红梅爸妈就由着我们三个在她房间里折腾了。
江胜蓝坐在她的书桌前,一边让她清洗伤口一边跟她说话。问她喜欢看什么样的书,喜欢玩些什么游戏,爱不爱看电影。
红梅一一作答,小心翼翼地问:“疼么?挺疼的吧?你忍着点。”
“还好,”江胜蓝淡淡地说:“你不用担心。”
红梅让我帮忙再拿一卷纱布,我又是一副不肯挪窝的模样,她终于火了,冲着我喊:“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呢?你哥哥伤这么严重,你就是这个态度?!蓝晨,你到底在想什么?!”
“红梅,别这样,”江胜蓝拉了她一下,说:“是我自己弄伤的,不关她的事。再说,她这些天精神不太好,人又不太舒服,你别再吓到她。”
红梅瞪了我一眼,不再跟我说话,自己匆匆跑出去拿纱布。
“你最近总是撕本子,写作业写到深夜,睡觉也睡不好吧?”江胜蓝很快地对我说:“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我很心疼。”他顿了一顿,问我:“蓝晨,看到我流这么多血,你觉得好一点吗?”
我眉心跳了跳,说真的,我确实感觉好多了。
江胜蓝看着我的表情变化,脸部肌肉渐渐舒展开来,红梅回来之后,他笑得更加自然。他们两个聊得甚为投机,他甚至拜托红梅在学校里多关心我一些,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给他打电话。
听到他们两个说话亲切到肉麻,明明说的是我的事,却把我这个站在他们面前的大活人彻底排除出去的姿态,我把抱着的零食罐放下了,一下子就没了任何吃东西的欲望。
现在回想起来,我们到底是太年轻太想当然,觉得别人都会相信我们说的话和演的戏。其实,红梅早就看出来,江胜蓝的伤口不可能是自己弄出来的。位置不对,深度不对,创面什么的估计都对不上号。
只不过,她选择不揭穿。和以往一样,无论多么诡异的情形在她眼前发生,红梅都不会开口追问细节。
我们拍完照片之后,我赶去何昶他们吃饭K歌的度假村。看到前台醒目的标志性装饰,我突然反应过来,这是我跟何昶第一次过夜的那家酒店的连锁。
脑子里灵光一闪,我向前台小姐要求了同一个房间号。小姑娘看我只身一人,迟疑地问我:“这是商务大套房,您确定吗?”
“确定,”我点头道:“我要两张房卡。”
我给了曾宏州一张,对他说:“你别告诉何昶是我,不然,他肯定怄气不肯来。”
“我知道的,你放心,”曾宏州说:“我一定让他来。”
我率先洗了个澡,然后打扮了一下。为了今天要跟何昶和好,我特意去买了昂贵的成套内衣和黑丝长筒袜,从内到外全部都是投他所好的东西。
等着快睡着的时候,曾宏州发来短信息,说是何昶不见了,应该是过来了。我赶紧起来,套上深V领的羊绒裹身裙,再去洗手间整理一下被我睡乱的头发。
很快,我听到门响,随后就是动静很大的一声“砰!”
我有点紧张,因为送给他的鞋子我就放在外间客厅的桌上,我怕他进来之后一眼看见,知道是我捣鬼生气走了就糟糕了。
然而,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是,何昶竟然带回来一个女孩子。才不过刚进门,两个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在沙发里亲上了。
我打开了顶灯,傻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原来就是那个穿他羽绒服的模特。
他们两个一下子惊跳起来,何昶看我的眼神仿佛是看见了鬼。
我慢慢地走过去,每一步都尽力踏稳,轻轻地说:“我的大衣被你们压住了。”
女孩子手忙脚乱地站起来,让我抽出大衣,看着我穿上,再拎上包朝外走。我对何昶说:“那鞋子是不能退的,你收好,别浪费了。”
何昶似乎还在惊愕之中,一脸的茫然。其实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我的眼睛湿润,布满了一层厚重的雾气。
我一路跑到楼下,一直到了花园里才站稳,靠着大花架粗重地喘息。
老实说,我的心情非常平静,所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控制不住,这么急促的呼吸。也许,在震惊后,身体和思维突然被撕裂了,各自有各自的反应。我弯腰按着膝盖,项链的吊坠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晃动,晃得我很难受恶心。
“嗨!是你!”我刚敞开大衣,就听到一个男人用带欧洲口音的英语叫我,转头一看,是那位变态摄影师祖宗,一手夹着烟一手插在裤兜里朝我走过来,眼神毫不掩饰地落在我深V领的胸口,慢悠悠地说:“很美的夜晚,是不是?”
我没动,我感觉自己一动就要吐。我知道这个姿势,使得我的性感蕾丝内衣一览无遗,可这个时候我也不在乎被他看一看了。我向他伸出一只手,命令式的语气粗暴地说:“给我一支。”
他从口袋里套出烟盒,抽了一支轻轻放到我双唇之间,随后蹲下来,几乎是单膝跪地的姿势给我点火。火苗在他的掌心里轻快地跳动,照亮他五官立体而分明的轮廓。
“You know,”他的鼻音很浓重,声线也压得低低的,接着说:“我上次就说过,你很美。我记得你看过我的作品,对不对?我们可以合作,就你现在的模样已经会是很好的作品。。。Or,I can rough you up a little bit。。。”
(未完待续)
何有意气她…
---------
不是,请仔细看第76章,何很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