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睁眼,看到何昶的皮肤上面镀了层薄薄的细汗,几乎白得发亮。窗外吹来的轻风还有点残留的余热,夹裹着一丝丝的粘腻。然而这份潮湿肌肤相贴的触感,并不让人感觉烦躁,对我们这样在海边长大的孩子反到有种亲切,像是能把距离拉得更近似的。
身体里有一种奇怪的酸痒在不停地戏弄我,我不由自主地左右移动身体想要抓住它,可每次它都能灵巧地避过。我禁不住急躁起来,差点失去平衡。何昶撤出一些,扶住我的臀部,低声说:“稳住,抓好我。”
我不愿意听他的,还在尝试移动,尝试捕捉,艰难地寻找支撑。何昶不满地哼了两声,掐着我的腰翻身压到我身上,使劲拉开我的膝盖好让他更贴紧我。我顿时被他伸展到了极致,同时也被充满到了极致。
或许是他依旧能感受到我的身体在本能地回避太过激烈的动作,何昶停顿了片刻,才缓缓转动胯部,轻柔而有力地搅动。
他的喘息声就在我耳边,配合着每一次我们最紧密的摩擦,让每个细胞都在膨胀,也让我深切地感受到他在我身上不断释放的力量。
最后那个瞬间,何昶快速地抽身而出,在我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又猛然地深入。他抱我抱得很紧很紧,勒得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抖动。他大口大口地喘气,粗重又深长。
等他缓过来之后,撑起一点身体低头看着我,特别愧疚地说:“对不起,我没忍住。”
我伸手摸摸他的脸,轻轻摇头说:“不用道歉。”
何昶再次亲了我两下,然后从驾驶座椅背后面抽了两抽纸巾塞给我。我推推他的肩头,说:“你去外面穿衣服。”
“干嘛,”何昶笑了,问我:“你还怕我看?”
我没理睬他,他乖乖地拿了衣服开门下车,反正四周都是黑暗,一个人都没有。等他坐进来的时候看我已经收拾停当,便立刻发动了车子打开冷气。我见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先开口道:“别担心,我会吃药。”
何昶的表情并没有显得放松,反而微微皱眉,思索了一会儿问我:“前不久你才吃了药,是不是?”
顿了顿,又说:“频繁的吃那种药,不太好。我觉得,没这么多凑巧的事。”
我对他抱有这样的侥幸心理很不认同,转头问他:“有了算谁的?”
何昶一脸不屑地瞟我一眼,反问道:“那你说呢?”
我知道何昶的骨子里是很有点仗义和良心的,愿意承担这个责任。事实上,从我们第一次之后他就在想要对我负责。可我觉得他到底是有点孩子气,低估了对一个女人负责和对一个孩子负责的巨大区别。
从我爸那里我早就总结出经验来,对女人负责也许只需要他付出金钱,可是对孩子负责要的是他一辈子的自由。
无论是对他,对我,还是对孩子,都不公平。
看到我沉默不语,何昶伸手抓了我的手,一板一眼装模作样地说:“江蓝晨,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嗯,喜欢,”我真心实意地说:“真喜欢。”
“第一次这么跟女孩子说话,”何昶呵呵地笑,说:“我怎么觉得这么好玩儿呢!”
我跟着他笑,我们俩这段对话确实傻得很可爱。可我现在正需要这个,需要找一点最简单直白的快乐。毕竟,人生总不能时时刻刻充满着哥哥吸毒、爸爸出轨、父母离婚和私生子这样的事。
何昶的兴致很高,说是要让酒店送一瓶香槟去房间。我提醒他,那只是个三星小酒店,没可能给他送香槟。于是,他路过24小时便利店的时候又进去买了一箱啤酒,跟我一人拉了一大罐继续畅饮,有点越喝越兴奋的意思。
到酒店的时候何昶非要拉我去他房间,我拧他的胳膊:“我妈在隔壁呢!”
“你晚一点再过去睡觉就是了,”他自然地揽住我的腰,轻声地说:“刚才,都没好好看看你。”
我被何昶熊抱起来丢到床上,他随即扑压上来亲吻我。我的手机接到电话突然开始唱歌,他也不肯让我接。电话响了一次,两次,三次,何昶索性给我彻底关机了。
很快,我就听到特别清晰的敲门声,然后就有人推门进来。
何昶的反应非常快,抢先伸手撩了凌乱的被子裹住几乎全裸的我们,横眉怒目地准备破口大骂。
我惊恐地看到我妈出现在眼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被床单裹得只露了个脑袋在外面的我,淡淡地说:“你们的门没关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