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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缘(48)—— 表白

(2015-12-17 20:12:20) 下一个

 

离荣牵着何田田往他车那里走,何田田问他:“他还对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了,”离荣用一种淡淡的却又耐人寻味目光看了看她,问:“再说,不管他说什么,对我都没有任何影响。只有你的态度才能影响到我,不是么?”

何田田跟他对视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走吧,”离荣拉了她一把,问她:“饿了没?”

“没有,”何田田想了想,说:“这几天都不怎么想吃东西,胡乱弄两口。刚吃了个冰激凌,不感觉饿。”

“那就带你去生鲜集市逛逛,”离荣歪着头想了想,说:“然后再去蒙特利尔最好的餐馆吃饭。”

何田田的脚步有点迟疑:“我不是很想吃东西。”

“到了我的地盘上,”离荣凉凉地瞟她一眼,说:“还不都得听我的?”

生鲜集市里人头攒动,何田田真的见到了半米长的龙虾,整整齐齐地码在冰块上。她忍不住伸出胳膊跟它比较了两下,店主对她说:“不用比,在海里你肯定打不过它。”

离荣买了两个个头比较小的龙虾尾给她拎着,然后又买了一块已经腌制过的厚厚的带骨牛扒,再挑了几个黄金小土豆和柠檬,临走又选了一个蜜瓜。

何田田问他:“你这是要做饭?”

“对,”离荣指了指自己,说:“带你去蒙特利尔最好的餐馆——我家。”

何田田对离荣的家充满了好奇,离荣立刻就看出来了,微微一笑说:“早就想做饭给你吃了,一直都没有机会。尝一尝我做的Steak Florentine和焗龙虾,好吧?”

离荣买的房子在蒙特利尔的西山区,那里有很多维多利亚式的建筑。安静的街道绿树成荫,枝叶间透出灯光点点。他一边开车一边说:“这里很多豪宅,最近房价飙升,都看到有好几百万的独立住宅了。不过,我的房子很小,买不起大的,我只是喜欢这个区。”他把车停在一排连体别墅门口,房子确实是小小的,两层外加一个尖顶,有点古堡的风味。

何田田拎着东西跟他走进去,离荣按开灯,屋子里扑面而来一种冷清的味道。跟他的车子一样,他家里也是纤尘不染的,家具的式样和色调都比较男性化,很硬很冷的感觉。

孤独,在年轻的时候是一种不被打扰的享受。可是到了一定的年纪,孤独,就是单纯的孤独了。离荣的家里没有人气。

“你随便看,”离荣把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说:“我去厨房弄饭。”

“你家真干净,”何田田四处打量一下,餐桌上有个玻璃鱼缸,里面半缸水,水面上飘着好几朵鲜花,她问:“你还放鲜花?”

“不是我放的,”离荣伸头出来看了看,说:“今天我打电话给我的钟点工了,应该是她过来做清洁的时候放的。她家里的后院里全都是鲜花,每次来她都会给我带几朵。有时候插在水杯里,有时候连盆一起带过来,全看她心情。”

“她真有心。”何田田低头仔细看了看,每一朵都饱满坚挺,非常新鲜。

离荣叫她:“进来帮我洗土豆!”

何田田过去厨房帮忙,按照离荣的指示仔细清洗那些小小的土豆。

“她挺不容易的,一个人供女儿在上大学,”离荣说:“我还在想,要不到时候就让她孩子来我们公司实习。”

离荣准备好了土豆和龙虾,放进烤盘里推入烤箱,然后从柜子里拿了一个煎牛扒的锅出来放到炉子上。他小心翼翼地铺上牛扒,然后把塑料袋里的那些香料一点点往上撒,对何田田说:“冰箱里应该有蒜头,帮我拿一个出来剥几瓣。”

何田田这才看到,他冰箱上贴着不少照片。有跟同事聚会的,也有跟儿子滑雪的,最让她意外的是,他们去上烹饪课的那张合影居然也大咧咧的在上面。

“你在干嘛,快一点。”离荣催促她。

何田田赶紧给他剥了两个,他切开了之后按在牛扒的那根骨头上来回擦拭挤压,顺口问她:“你喜欢几成熟?”

“六七成吧。”何田田凑过去看了看,离荣直接就把她拉进怀里抱着。

“嫁给我,田田,”离荣贴着她的耳朵,说:“你今天跟他离了,明天咱们就结婚。”

何田田整个人一震,下意识地推开他朝旁边让了一让。

“我又草率了,是吧?”离荣扫了她一眼,从旁边的小酒柜里取了一瓶红酒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

何田田犹豫了一下,说:“不是。。。我只是。。。还是不知道。。。”

“行了行了,别说了,”离荣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手有点重,声音听着刺耳,他皱着眉头看她,说:“你不就是想问,我有这么多选择,干嘛选你,是真的爱你吗?我们真的合适吗?”

何田田沉默着,炉子上的牛扒滋滋地响,香味一点点逸出来,屋子里便有了一丝暖意。

离荣的面色不悦,眼睛盯着牛扒,说:“别总是问我喜欢你什么,一次两次,我就当你对我撒娇了。再问,那就是你心理障碍,对自己没信心,对我更是没信心。”

离荣拿起酒喝了一口,然后看看时钟,给牛扒翻了个身继续撒剩下的香料,说:“还有就是,我的生活是你不熟悉的,不了解的。所以你有点不敢,一下子跳进这个未知。不仅仅是你自己,还牵涉到你女儿,跟你老公也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所以你更犹豫。实话说,我理解女人踏出这一步比男人困难得多,这些困难我却无法解决。”

离荣就喜欢把她剥得赤裸裸的还让她自己看,何田田尴尬得脸越来越红。离荣喝了酒,脸色也开始发红,嘴角抽了抽,说:“你就会不说话,自己心里乱琢磨。我又不会,不会表白。”

何田田愣了一下,终于想通了一点。

她不知道小路对离荣说了些什么,但是肯定触痛到他的哪一处,所以他需要过来找她,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何况,离荣认定了她跟小路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他,所以他想给她信心和承诺。偏偏这件事他不拿手,表白得吓了她一跳。

其实,离荣后面说的话很在点子上。何田田确实不想再贸然跳入另一个婚姻里,又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那么简单。都这把岁数了,谁都不想再折腾。感情可以很直白,可生活里却到处都是弯弯绕绕。

她不是真的想不停地拒绝他,她只是害怕轻易地做选择,会像当初一样,让自己后悔,还伤害到更多的人。可是到里离荣这里,他不认为她是想对大家负责,她的犹豫就变成了对他没信心。

他有些悲观地说:“其实从头至尾,你一直都是处于很被动的状态,每一次都是我逼迫你。也许,在过程中你心里是快乐的,但还是有着很多很多的不情愿。我们之间,好像有好多别扭的障碍,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跨越。”

烤箱嘀嘀嘀地叫起来,何田田赶紧戴上手套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土豆被烤得油光锃亮往外喷着香气,她闻着真的就觉得饿了。

龙虾也焗好了,离荣的牛扒也煎好了,他用刀子割成一小块一小块在盘子里码整齐,还用几朵菜花做了一点装饰。

离荣给何田田也倒了一杯红酒,然后叉了块牛扒喂进她嘴里,说:“不会说话,就好好吃饭,别扫我的兴。”

何田田仔细地咀嚼了牛扒,离荣瞪着眼睛很期待地看着她,等她咽下去了之后问:“好吃吗?”

能把自己想说的话,说给那一个想听的人,应该也算是件幸福的事。

何田田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说:“我爱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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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 ()评论 (43)
评论
随缘梦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羊脂玉净瓶' 的评论 : 马上要出发去马丘比丘,如果山上网络不好的话就明年回来再接着读了。 前段时间因为查找马丘比丘的游记,无意间看到了你的作品,于是开始追看, 我想这算是旅行爱好者的一种缘分吧。 希望将来也能读到你的新游记。 旅行让人长见识,开眼界,让我们超越生活的局限,看到不一样的人生,以及更绚烂多彩的世界。

“源于生活,但是超越生活”,这就是好作品永恒的魅力! 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也祝大家圣诞节和新年快乐!!
TheBird12345 回复 悄悄话 从出轨者的角度考虑,若被出轨,一定要成人之美,凡事看开…
羊脂玉净瓶 回复 悄悄话 大家不要等我啊,忙了一天刚到家,一字未动呢。

明天还要开去温哥华办事情。。。走之前肯定更一章出来。。。但是肯定很晚了。

谢谢啦!
HVAC 回复 悄悄话 BTW, I LOVE it when people ask for "研究文章和研究统计数据" :)
HVAC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随缘梦' 的评论 :

Love your question. So I just did a quick google search and saw an article that some readers might find interesting, though it does not directly answer your question. As this is not MY comment, I'm not technically eating my own words. :P

https://www.psychologytoday.com/articles/201207/promise-promiscuity

I only spent 10 seconds skimming through the article and saw this paragraph that I find interesting.

"Studies indeed show that relationship dissatisfaction is associated with engaging in extramarital sex. But there's evidence that in almost two-thirds of cases, marital problems are the effect, not the cause, of extramarital involvements. Further, affairs themselves skew perceptions of the marriage. Once infidelity has occurred, partners tend to look back on their primary relationship and see it as having been flawed all along—an attempt to reduce cognitive dissonance."
baoerma 回复 悄悄话 田田的纠结和表现瓶子都写得非常到位,特别是最后那句表白,完全符合人物的性格思维。
巴黎女人心 回复 悄悄话 在飞机上了,谢谢各位的提示,扫二维码了!能在中国看心里就踏实多了。预祝各位圣诞节,新年快乐!
随缘梦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Jameshu2000' 的评论 : 十分感兴趣,“出轨后的两个人即使走到了一起,分开的比例也非常高”,这是你个人的想法,还是真有研究文章和研究统计数据做支撑?

如果没有研究数据,倒是真还值得社会学家们做点课题,或许对婚姻有些指导性的意义。不过要把 pool 选得有代表性,边界条件调好才有可信度,泛泛而谈就没有意义了。
Jameshu2000 回复 悄悄话 每个人都有一颗不甘寂寞,渴望激情,追求刺激的的心. 尤其在生活不如意的情况下. 大部分的人都有道德,孩子,社会的压力,不会迈出这一步。 田田最初的出轨,是为了追求激情, 激情是爱情存在的前提了,但重要的是激情过后还留下了些什么. 在激情中,两个人彼此享受着精神和肉体的需要与被需要的快乐,可是,在激情过后,如果只剩下疲惫和空虚,或许还有些可以让自己快乐或悲伤的回忆,便只是激情而没有爱情了. 出轨后的两个人即使走到了一起,分开的比例也非常高. LR和田田 爱情还是激情?只有时间来证明了
羊脂玉净瓶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discula2010' 的评论 : 我也是对这段话深有感触——

“《红楼梦》一读再读,慢慢地,看到的人物,可能不再是宝钗,不再是王熙凤,不再是风光亮丽的主角,而是作者用极悲悯的笔法写出的贾瑞,或薛蟠。他们陷溺在情欲中无法自拔,他们找不到生命上进的动机,他们或堕落,或沉沦,但作者却只是叙述,没有轻蔑或批判。”

但是问题在于,没有经历过的人,连基本的体会都没有,如何去给予理解甚至悲悯?有的,都是道德批判和指责。

收到很多留言,都觉得我是在写她们,有人问我是不是她的大学同学,有人问我是不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在里面,最多的人认为肯定是有真实原型的。

我是在写她们,也不是在写她们。欲望本来就是人性的一部分,你有我有她有。

不轻蔑我可以做到,不评判就比较难了。有些情节写的时候我也会觉得,这样似乎很不好啊,所以落笔比较困难。跟以前写情节不太一样,好像要跳出自己的喜好范畴,不太适应。又要让自己去体会这些情绪,又得站得高一点,接近俯视街上行人的角度。

昨天为了两句话,卡我一下午。

还有人给我留言说不相信有离荣这样的表白,但现实就是,那句表白就是原话,一字未动。

我没给她解释,相信不相信,不是解释的问题,是人心里的决定。
羊脂玉净瓶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MZY' 的评论 : 谢谢!我尽力吧,取材于生活,我就是叙述一下而已。
羊脂玉净瓶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巴黎女人心' 的评论 : 她们说的对啊,你扫描二维码,订阅后就可以看了,同步更新的。

我就是为了给国内的家人朋友看的,他们都不相信我能写故事(认识我这么多年没见过我写的东西),嘻嘻!
MZY 回复 悄悄话 想看下去啊,谢谢博主让我看到这样好看的小说,辛苦了,祝圣诞快乐!
羊脂玉净瓶 回复 悄悄话 我没有想写悲剧的打算。

我这样说,只是田田在那一刻的心情,就是她也不知道后面会怎么样。她不太喜欢直白表达情感,尤其是这种说出来自己都觉得会不被别人接受的情感。

不过这一刻突然感觉到了,也就说了。
小鼠802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巴黎女人心' 的评论 : 用微信扫瓶子小说中贴出的二维码,就跟读了
metaphor99 回复 悄悄话 @春暖花开:祝福一切为了爱走到一起的有情人!

祈祷楼主大慈大悲...............,
小独子 回复 悄悄话 To 巴黎女人心,

Just use WeChat when you're in China.
那一片绿叶 回复 悄悄话 田田这一句"我爱你。"是不是就已经决定了要随自己的心走?
巴黎女人心 回复 悄悄话 今晚飞机回国,哪位善良的大侠教我一下翻墙上来看瓶子的方法,否则接下来的二十天很很折磨呢。先谢谢谢谢!!!!
春暖花开2014 回复 悄悄话 祝福一切因为爱走到一起的有情人!
azo_dye 回复 悄悄话 不会悲剧的。瓶子答应过慧云,不写悲剧的。(希望不是自己安慰自己)?
我是强烈的,坚定不移的一直支持田田从她的婚姻里走出去。1,她选小路一开始就是将就。有爱的婚姻精心经营还会经常出问题,将就的就更难了。2,小路给田田的生活压力太大。每个人,排除超级大能人,不能生活压力太大。3。女人和男人的出轨不一样,大多男人出轨是因为偷腥,不一定有多少感情,老婆还是放在第一的。女人不一样,大多女人是喜欢这个人了,如果不是动了真感情,正常情况,女人不会和这个男人出轨的。女人一旦出了,是神出轨,心是回不去的。不像男人,大多出轨只是形出轨,心还在家里。
xiaomutou 回复 悄悄话 瓶子,结局是悲剧吗?如果是,我没勇气再看下去了。太喜欢这一对了。
discula2010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羊脂玉净瓶' 的评论 :
Copy 蒋勋的谈红楼梦:

生命是一种“因果”,看到“因”和“果”的循环轮替,也就有了真正的“慈悲”。



“慈悲”其实是真正的“智慧”。



《红楼梦》使读者在不同的年龄领悟“慈悲”的意义。



“慈悲”并不是天生的,“慈悲”是看过生命不同受苦的形式之后,真正生长出来的同情与原谅。



《红楼梦》是一部长篇小说,但是《红楼梦》的每一章、每一回可以单独当成一个短篇小说来看待。



许多年,《红楼梦》在我的床头,临睡前我总是随便翻到一页,随意看下去,看到累了,也就丢下不看。



事实上,《红楼梦》并没有一定的“开始”,也没有一定的“结束”。



如同我们自己的生活,即使琐琐碎碎、点点滴滴,仔细看去,也都应该耐人寻味。



《红楼梦》一读再读,慢慢地,看到的人物,可能不再是宝钗,不再是王熙凤,不再是风光亮丽的主角,而是作者用极悲悯的笔法写出的贾瑞,或薛蟠。他们陷溺在情欲中无法自拔,他们找不到生命上进的动机,他们或堕落,或沉沦,但作者却只是叙述,没有轻蔑或批判。



世界文学名著中很少有一本书,像《红楼梦》,可以包容每一个书中即使最卑微的角色。



我当然也会在自己身上看到贾瑞,看到薛蟠,看到自己堕落或沉沦的另外一面。



一本书,可以让你不断看到“自己”,这本书才是一本可以阅读一生的书。



《红楼梦》多读几次,回到现实人生,看到身边的亲人朋友,原来也都在《红楼梦》中,每个人背负着自己的宿命,走向自己的命运。或许,我们会有一种真正的同情,也不再随便说:喜欢什么人,或不喜欢什么人。



这几年,细读《红楼梦》,有一种领悟,觉得《红楼梦》其实是一本“佛经”。



我是把《红楼梦》当“佛经”来读的,因为处处都是慈悲,也处处都是觉悟。
巴黎女人心 回复 悄悄话 面对自己内心,真实表达是勇敢,也是对情感的尊重。
大洋小舟 回复 悄悄话 不会明天出差出些什么意外吧?
这要过圣诞节了,如果是悲剧可以商量一下换个节骨眼,承受力有限啊。
祝福吧!
我爱丫丫 回复 悄悄话 我怎么感觉到伤感,不会是个悲剧的结果吧?
羊脂玉净瓶 回复 悄悄话 其实挺心酸的,田田也不知道以后是否会有机会这样表白一下。
随缘梦 回复 悄悄话 回复 '紫米' 的评论 : 是啊,这辈子能遇到一个有能力、有情商、又钟情、又会做饭、又有安全感,还能读懂你的心、让你心跳加快的男人,实在是天赐良缘, 不试一下就太那啥了!

婚姻的长路哪一条是一帆风顺的啊? 必须有爱相随,要有懂你,而且能为你分担的人才可能苦尽甘来。 大方向对了,技术性的东西就相对容易了。
紫米 回复 悄悄话 好吧,就让我们相信一次爱情吧,即使是即兴的短暂的要命的。。。就赌一把,不试过怎知好不好对不对?
小独子 回复 悄悄话 一直想问瓶子, 那张 cooking class 的照片和 那幅油画的下落,因为这两章给我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田田看到离荣并没有丢掉这张照片,她应感到无比欣慰.
西窗下 回复 悄悄话 所有人都在此刻纠结着,看前路如何走!
羊脂玉净瓶 回复 悄悄话 菇凉,非常非常难写,两句话卡我一下午了……
baoerma 回复 悄悄话 为什么停在这儿?!瓶子太吊人胃口了
candor 回复 悄悄话 来晚了,占个座再看!谢谢瓶子!
Cielo 回复 悄悄话 瓶子写长点好么,不过瘾!
metaphor99 回复 悄悄话 排队
grace2016 回复 悄悄话 前十?
aaylc0729 回复 悄悄话 得意,哈哈.
唱歌的企鹅 回复 悄悄话 把自己想说的话,说给那一个人想听的人 --鹅鹅爱瓶儿,千真万确 $#%?&^/????
purplebamboo 回复 悄悄话 这么靠前?
mouseear 回复 悄悄话 哈哈。高兴。
wenshenqiwu 回复 悄悄话 SF! 不容易啊!
mouseear 回复 悄悄话 S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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