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日内瓦之后,我忙着适应,忙着工作,忙着跟沈吟久QQ聊天视频。
我们之间有五个小时的时差,是一个非常尴尬的情况。我起床的时候他还在半夜,他起来了我正在培训中心忙碌,等我下班了他又上课做实验什么的。于是每天就是匆匆说几句,等到了周末再抱着电脑使劲视频。
我想家想沈吟久想得很厉害,看见他在电脑那头的影像,我就忍不住要哭。沈吟久也挺难过的,劝我:“忍一忍,很快就好了。你过个八九周,就回上海了。”
“回上海了有什么好的?”我用纸巾擦眼泪,说:“你又不在。”
沈吟久没说话,他知道我是因为不适应新环境和跟他的距离而有些情绪不稳定,等我折腾过了自己会好的。
可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的是,刚分开才三周,我们之间就出现一道不小的裂痕。
事情的起因是我发现我的例假推迟了,我的例假一贯很准从不推迟。耐心多等了三天,还是没有来,我心里害怕了。我们分开之前那段日子,确实亲热得很频繁,沈吟久和我几乎是天天粘在一起抵死缠绵,尽管每次都有防护措施,但也不是有绝对保障。
我在周末视频的时候对他说:“我例假迟了快五天了,会不会怀孕啊?”
沈吟久很吃惊,问我:“你验了没有?”
“没有,”我紧皱着眉头,说:“我害怕。”
“怕啥?别怕。”沈吟久安慰我,很笃定地说:“有了就有了,有爹有妈的还能养不了?我们回去领了证,给你办陪读过来美国,我照顾你。”
我当场愣在那里半天没有说话,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我没想过现在要孩子。”
这里的工作虽然才刚开始,可我已经非常热爱我的职业了。不但和我的专业对口,而且很有发展前景。我不是要成为一个多么出名的品牌香水设计师,我只想要在这个领域里面找到一个合适我的位置。
沈吟久说:“我知道,但是意外发生了,我们也没有办法。”
我想了想,还是决定老实地说说想法:“这个先不要,行不行?我现在不能要。”
“不行,”沈吟久的表情非常严肃,看着我说:“我要。”
我们两个面对面,隔着电脑屏幕对视着,都没有说话。
沈吟久马上要三十了,他自然是想要的。我才二十二,好好的工作才刚刚开头,我真的不想要。我咬着嘴唇不说话,这种带着倔强的沉默让他明白了背后的含义。沈吟久说:“叶曈,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老实说,从我认识他开始,还没有见过他这样严肃地对我说话。沈吟久总是温和的,对我宠溺娇惯,几乎事事顺着的,无论我怎么闹,他大多数时候只是笑。他喜欢我依赖他,喜欢我缠着他,也喜欢我时不时的小冲动。
但是这一次,沈吟久没打算顺着我。
我不是不想给他生孩子,而是情况确实不适合。如果我现在是正式员工,咬一咬牙我就生了。可是我只是个实习的,我还想要结束后转正的。
沈吟久叫我:“叶曈,怎么不说话?”
“不知道说什么,”我看着他,重复一遍:“不知道说什么。”
“先验一下吧,现在说什么都太早。”沈吟久对我说:“叶曈,你知道我是个思想守旧的男人,某些事情我不能退让。是的,现在不是一个要孩子的好时候,但是既来之则安之,计划赶不上变化的事情多了去了。或许,对你的事业造成一定影响,但是我不相信从此之后你就再也找不到工作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改变原先的计划。只是有一点我必须说清楚,那就是如果你瞒着我做了孩子,这绝对超出我能接受的底线。”
我一时之间无法回答,好半天之后,才说:“为什么不能考虑考虑我?你知道我心甘情愿给你生孩子,可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生了就是负责任了吗?你在上学,我没工作,连婚都没有结。你考虑过我吗?”
沈吟久看着我,不说话。
我第一次没有跟他告别就关掉了视频。换上鞋子后我走出去,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晃荡了好一阵子,然后去药店买了一根验孕棒带回宿舍。
刚进门,我就听到手机在沙发上使劲唱歌,我估摸着是沈吟久打过来的,犹豫了一会儿才闭着眼睛接起来。我赌气没有先开口说话,那头居然也没有声音。好一阵子后,电话里传来李九一不太肯定的声音:“喂?是不是叶曈?”
我有些意外但是也不是很意外,我早就把这里的手机号码挂在我的开心网上,因为不想费心一个个朋友去通知。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是我。”
“怎么接电话也不吭气啊?”李九一说:“我都不知道打通了没有。”
我问他:“你好吗?”
“肯定没你好啊,”他说:“乐不思蜀了吧?瑞士好玩吗?”
我顺了顺气息,说:“挺好的,特别宁静的地方,很美。”
李九一顿了一顿,问我:“叶曈,你怎么声音听着像是在哭啊?”
我本来没感觉到什么,可被他这么一说突然眼泪就掉下来了,但是忍着没有发出声音。
李九一听我没接话,就自顾自地说:“我今天可倒霉,有个病人去厕所的时候把点滴瓶砸了,清洁工没弄干净我又穿着拖鞋,反正被划了脚,血溅五步的,差点点缝针。尼玛,今天我生日,居然血光之灾了,真晦气!”
他在那里没完没了地说,我突然脑子一热,冲动地张嘴就说:“我可能怀孕了!”
李九一一下子就哑巴了,好半天后才问:“开玩笑还是真的?”
“还没有验,”我说:“我不想要,沈吟久不让我打。”
“先去验一下,”李九一说:“你很有可能只是水土不服。”
我说:“好,我买了试纸,现在就去。”
“你别挂,我陪你。”李九一加了一句:“好歹我是医生。”
我心里很感激,可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我把手机放在沙发上,去厕所里测试了一下。等待的时候,我出来拿起电话,说:“好了,等三分钟就有结果。”
“嗯,好。”李九一慢慢地说:“水土不服,多吃点豆腐就好。不是让你吃人家瑞士帅哥的豆腐啊,是真的豆腐!”
我忍不住笑出来。
三分钟后,我去看了一眼,只有一根线。
我整个人松软下来,摊手摊脚地坐在沙发上,说:“没事了。”
“看看,我说的吧?水土不服!”李九一在那头明显地轻松起来,说:“看把你吓得。”
我笑了笑,对他说:“喂,祝你生日快乐!”
“没什么值得快乐的,”李九一说:“我生日还不是一样有人救不回来。”
“别这么说,”我皱眉道:“生死又不都是医生能决定的。”
李九一说:“人在时候吧,总觉得什么都来日方长,大把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其实,人生他妈全是减法,无论跟谁,都是见一面,少一面。”
我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
“等你回来,能让我请你吃顿饭吗?”李九一说:“想看看你。”
我没有犹豫,说:“好的。”
(未完待续,故事纯属虚构。原创作品,请勿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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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儿有个关于故事改动的通知:
”故事里三位主人公的原型,希望我能把他们的故事真实再现给大家,而不是最初的改编。“
等瓶子回复:)
瓶儿的这部小说是纪实文学,更揪心!
其实'28年华'说出了鹅鹅的心声--可想念大家。
瓶坛是个温暖的大家庭,灰灰常常感谢你们的爱心包容和亲切鼓励。
下午看到28年华的留言,笑得忍不住冒泡。很怕再不露面,以后会由'可想念'变成'来 悼念 '了.
被诗人‘GYS'又大大感动了一回。记忆犹新的那篇‘瓶粉之歌’实在是了得,了不得!
原本想安安静静地做只哑口呆鹅,好像很难,所以决定乖乖听茶茶的话‘偶尔冒泡,就是为了和瓶子及瓶粉兄弟姐妹们说声:我一直都在,你们是否都安好!’
点击的计数器坏掉了,今天才总算修好。
瓶子博客的点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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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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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沈叶子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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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
谷歌中译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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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althy drop
Singing pengu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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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steriously
Shen leaves little ro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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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host floating
Survival Song
Grab the opportunity.
Jun funny laugh
Here is
Google translation to English.
其实鹅鹅从未远离,一直默默跟读,只因体型愈加庞硕,身体和大脑跟不上节奏了(⊙﹏⊙)~~~
长久以来被瓶儿和瓶粉们感动着~~~企鹅我也是灰灰常常怀念那段排队队的美好时光~~~
反过来说,有多少人第一次流掉后造成个人和双方终身/永久的遗憾?
瓶子的功力眼看着见涨.
累死我了.
我觉得叶瞳已经把李九一放在了闺蜜的位置上了。
小沈同学不仅仅是为了保住孩子吧?
不过还是希望叶子跟沈哥哥能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