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跳就是特别的小,进门后是天王殿,供的是弥勒佛和四大天王。穿过去后就是主殿圆通殿,供的自然是观世音娘娘,她左侧的是文殊,右侧是普贤。主殿后正在施工,准备建造念佛堂,据说建好后是七彩莲池和青石白玉雕琢《二十四观经》大型浮雕。 圆通殿的东侧厢房就是客房,我们被安排在底楼第一间,里面有三张单人床和一个带浴室的卫生间。简陋是简陋一点,但是跟外面和尚师傅们用的公共厕所比起来,不知道好多少倍了,我跟俞球球都很满意。 我爸妈和杨东海叔叔忙着拆我们带去的东西,铉云就带着我和俞球球参观了一下寺庙,指点我们在哪里吃饭,哪里写作业,哪里上课。我和俞球球把自己带去的碗筷放到餐厅一角的柜子里,铉云给我们留了两个空格子。他告诉我们说,每天下午5点半到6点吃饭,过时不候。 安顿完毕后,我爸爸带我去拜见他的师傅。 慧觉师傅(化名)已经八十多岁了,年过七十的老师傅们一律都住在山下的杨枝禅林里,那里相当于是养老院。他是真正意义上的得道高僧,他每天有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就是手抄经书,《金刚经》《法华经》和《楞严经》。我爸说,这三部手抄经书,将来是要被放在新修建的宝塔之下做为普陀山的镇山之宝之一的。 我见到大师实在是被吓了一跳。慧觉师傅很瘦弱的样子,但是精气神很好。夸张的是,七月流火的天气,他的袈裟底下还穿着棉毛衫裤。 我实在忍不住了,问:“爷爷你热不热啊?” 他哈哈大笑着摸了摸我的头说:“心静自然凉。” 我不敢顶嘴,但是再怎么心静,也是摄氏三十几度的温度啊!反正我理解不了。 慧觉师傅对我爸说:“我知道今天有人会来看我,不过没有猜到是你。” 我悄悄地插了一句:“爷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从书桌上拿了几张宣纸给我,说:“我今天连续错了三次。你知道,这套手抄经书,是不可以有任何一笔错误的。一旦有错,整张都没有用了。每次我心神不宁连续出错,必是有客来访的征兆。” 我当时就觉得特别神奇。 我爸爸陪着我住了三天,就回上海去了,我和俞球球留下来静心修行。 每天早上四点半敲大钟,那声音震耳欲聋的,把所有人都喊起来上五点的早课。早课上完吃早餐,吃过早餐铉云带我去山下寄信,寄信之后我得走去杨枝禅林见慧觉师傅,把他前一天抄错了的纸张收起来,以后带回去给我爸他们。然后上去佛顶山和法雨寺绕一圈看有没有通知和任务,途径佛教学院陪铉云领他这天的功课,最后再走回去开始写作业。 上山容易下山难,从佛顶山下来再爬上观音跳的路全程走一次,第二天我跟俞球球连床都下不去。到底是孩子,身体比较好,几天锻炼之后我们就适应了。走一段路搭一段车,一般两三个小时我们就能搞定所有的任务。 可是另一个问题又出现了,那就是肚子饿。三餐素食不见荤腥,没有油水啊,整天都处于一种饥肠辘辘的状态,非常难受。铉云说这个也有一个适应的过程,于是每天在兜里帮我们揣几个馒头花卷,饿了就坐在路边给我们啃一个。 有时候赶上佛顶山法雨寺普济寺有法事,而我们又没有任务的话,铉云会停下来参加。尤其是有人为了已过世的亲人做法事,一旦遇上,他都是要诚心诚意陪做全场的。 做完了有素斋席面吃,于是我们留下来蹭功德饭。寺庙里的素斋真是好吃,跟外面饭店里做的完全不一样。我的最爱是素面,有很多很多笋丝的那种,厨房里的师傅放好多种类的素菜在面里,外加豆制品,香得不行。 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修行的日子,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过得下去。可事实上,我跟俞球球过得很好。 日出诵经,日落敲钟。 每天在山里走来走去,看的是参天古树,听的是鸟语虫鸣。 山里的晨雾,竹林的清香,海浪的拍打,古寺的安详。 这是一种绝对另类的乐逍遥。 (根据瓶子的真实经历改编,半真半假,有虚有实。原创作品,请尊重我的辛勤劳动,未经允许,请勿转载) |
前两年每周六都去寺庙念佛,中午也留在寺庙用餐,每次人都很多,饭菜真的很好吃,种类也很多。我觉得饭菜好吃可能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善用豆腐,另外就是香菇调料用得多。
很怀念心情平静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