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五年的时间,他从一名小卒子,升到师帅的职位。不过,深知他身世的骆忠在前年病逝,骆忠病逝前已经做到军帅,这可是地方最高官的职位。骆忠临死前,上奏朝廷,大力为李瑜美言,力保李瑜接替他的职位。就这样,李瑜年纪轻轻地就做了地方最高官军帅的职位。
廿六岁的李瑜是城里众闺女们心里属意的情郎,不少女孩对他送秋波,积极一点的更是找机会捏捏他的手,欢迎他上她的花房。李瑜就是有本事,在谈笑中拒绝人家的好意,姑娘也不会觉得丢脸。反正,这种事两情相悦,单方勉强不得,大岛的人对感情的事都很想得开的。
骆忠去世前,曾把他叫到床前,诚恳地劝他∶「我在你这年纪,儿女已成群。你早该成家了,不要让黎家断後。」然而,灭族大仇未报,他根本无心谈男女感情之事。他对娶个专司生育的老婆,一点儿也不感兴趣。看对方几眼,就决定终身大事,一生相守或是不合则分,他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所以,对於一向爱护自己长官的建议,他只能笑笑,辜负他的好意。
他何以确定义王是谋杀自己全家仇人呢?其实,这推理很简单。事变之後,爱王一家失踪,信王全家被诛杀,凡是血缘沾上边的,没一个活口。只剩下义王与望王把持国政。义王一向是四王之首,这事变绝对是他的精心安排。
如今义王的女儿自己送上门,岂不是老天有眼,复仇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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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突然刮进一阵风,带入屋檐下正盛开绽放的谷中百合花香味。李瑜深深地吸了口气,让花香入满怀。他心里忖度著,若是能够选择自己的人生,自己何等渴望做个老农,每日与花、草、大地为伍,过简朴的日子。
李瑜猛然摇了摇头,彷佛要抖落自己满脑子逃避现实的想法。他叹了口气,这件事不可轻举妄动,一定要深思熟虑,谨言慎行。他思忖著,要以怎样的方式复仇呢?挟持公主,要义王以一命换一命,似乎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因为公主是义王的独生爱女。
传闻,义王夫妻琴瑟合鸣,感情十分甜蜜。但也有小道消息,说义王是因为妻管严,从不拈花惹草,也不纳妾生子,所以膝下就只有公主这个宝贝女儿。不过,义王妻贤贞皇后半年前才去世,大概再等一阵子,等义王表面功夫做足了,他就会大张旗鼓选后纳妾。
哪个君王不是养了一堆三宫六院的?望王就是一例,这几年他可不是纳了好几个妾,听说他还有喜欢逛花房的恶习。而义王这个人更是老奸巨滑,再等一阵子,他必然会采取行动的。
一想到这里,李瑜忍不住哼了一声,发出冷笑!义王就是这种两面人,外表仁义君王,骨子里男盗女娼。当初爹爹与他结为金兰至交,就是上了他的当,不晓得这个人城府很深、居心诡诈、心狠手辣、另有图谋。
然而,┅他心念一转,要是挟持公主,就会牵累当地的老百姓与自己的手下。朝廷一定会围攻,血洗这地。他摇摇头,自言自语说∶「不成。这是下策。」
还有一个方法,就是掳获公主的芳心,以便能够亲近义王,直接报全家血仇。这似乎是上策,不会卷入其他人,不过要冒更大的个人风险。
他叹了口气,心想是私仇,一人做事一人当,何苦连累他人呢!连跟了自己八、九年的原封,都没给知道,就是为了保护他。他晓得原封对自己是真心诚意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更因为如此,他绝对要保护原封一家大小的生命安全。他紧握拳头,暗暗下了决心,自家的惨事绝对不能够再发生在其他人的身上。
原封故意清喉咙地咳嗽几声,惊醒了李瑜。「主子,你也别太担心。放眼望去,论人品、论才干、论外貌,所有的名门子弟都没你强。除非这公主太没眼光,否则驸马爷绝对是你的。」原封把李瑜的双眉紧蹙误以为是担心,想安慰他。
「人还没看到,你就那麽肯定!要是公主长得大饼脸,沾满芝麻,水桶腰,五官全挤在一起,娇生惯养,爱耍性子,你还要推我入瓮吗?」李瑜一脸顽皮的笑意,盯著原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