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杂谈

叫他“随意”,是因为不愿受任何“八股文”风式的约束,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喜怒哀乐,麻辣甜酸,都由它去。
个人资料
  • 博客访问:
正文

[知青往事] 藏胞、插友古老大(八)

(2008-06-28 22:43:52) 下一个
[知青往事] 藏胞、插友古老大(八)
- 老 X -


    剑门雄关,巍巍青山,一条悠悠的环山古驿道,贯穿周边诸县,纵横数百里。虽
历经千年沧桑,古驿道仍清晰了然,数里之外便可变白,非常壮观。

    驿道两边的千年古柏,大多需数人才能合抱,仍郁郁葱葱,千姿百态。就是盛夏走在这林荫古道上,也是凉嗖嗖的。若是晚上走道,总觉得哪一株古树的后面会躲着杀人越货的歹徒,令人毛骨悚然。时至今日,这一有千年历史的古驿道,仍是边远山上农民下山赶场购物的必经之路。

    那天古老大丧魂落魄的逃回生产队,我才知道经常在古驿道上拦路抢劫农民卖含辛茹苦自养家畜、披星戴月采集山货的血汗钱,居然是丧尽天良的古老大一伙。

    由于农民经常在这一带遭劫,县公安局就开始在这里设伏。

    这天,古老大领导的那一拨乌合之众正在古驿道作案时,自然就落入了公安便衣队设下的圈套。说来也是巧,关键时刻正蹲在玉米地里拉稀的古老大,吓得勾子都顾不上擦,滑下山坡,穿树林一气溜回了生产队,浑身臭不可闻。

    后来,被宣为抢劫“首犯”的小个子“候七”和另一个知青分别被判了七年和五年刑事罪,也是罪有应得,而真正的首犯古老大,却滑脱了,居然是丝毫毛发未损。

    一天下午,头一天又赌了大个半晚上而刚起床的古老大,发觉烟抽完了,囊中却空空如也,依然像往常一样,向我求救。

    “老X,借五块钱。嘿嘿,没法,昨晚上又被洗白了。”

    扒窃行的“金枪手”古老大,在赌桌上,却是实实在在的“窝囊废”,手是臭得不能再臭了,典型的“手臭瘾大”,经常是输干净了还不肯罢休,欠帐也要赌。虽说赌史也有好些年了,但在我看来,古老大是好赌而无技,还处于交学费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赌桌上是只出不进。所以尽管古老大很能偷钱,经手的钱也不少,但一年四季总是欠着别人的赌债,老也还不清。

    其实他们的赌法很简单,就是当年很流行的俩人玩的的扑克牌“百分”,我们也叫做“对调”。古老大可能是书读少了一点,对出牌的章法怎么也学不好,牌也记不熟,当然就很容易算错出错牌,输钱也就是在所难免的啦。没事的时候他也经常找我练兵,但不论怎么教他,古娃就是出不了师。古老大也常跟我说,要是我跟他们一块耍的话,他们的钱就都会落到我的口袋里了。

    古老大江湖上形形色色的狐朋狗友,都知道他娃的钱好吃,所以不是逢场天,大凡都会有人找上门来求赌,古老大也基本上是有求必应。

    獐头鼠目的老知青“章四娃”,是古老大的常客了。这小人跟着古老大混了几个赶场天,看那钱来得容易,眼就红了,麻起胆子遥遥欲试。那天终于得手,从一老农口袋里扒来几毛钱,但那嚇得毫无血色的惨白脸面,比体弱妇女经期的脸色还难看,大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端茶杯的手更是抖过不停。自从发现古老大口袋里的钱更容易吃之后,有贼心而无贼胆的章四娃,终于找到了一条“安全”的生财之道。

    从小受穷、一分钱都是心头肉的章四娃,牌桌上更是丑态百出。要是哪天输了两三块钱,任何时候碰到他,都是唉声叹气的,比无家可归的讨口子还可怜。如若是赢了几块,脸色比那坐月子的富婆还光鲜,喜形于色,也敢把那八分钱一盒廉价“经济”烟掏出来发,尽管他也知道没人会要,但要是在平时,他也绝对舍不得这样做的。

    章四娃的下四滥之举,是惯于在牌上做手脚,把糊里糊涂的古老大“烧”得是清醒白醒。古娃常常还没有弄明白手上的这副牌是咋生起的,钱就已经被章娃收进了口袋。那天章四娃又玩底牌扣分而手上快速摊牌全吃的把戏时,被旁边的黄老二点了水。古老大一急一怒,操起藏刀就准备给章四娃长点记性,但被一旁的众赌友们拉住了。好在当年还只有鬼鬼祟祟的“流氓团伙”,而没有明火执仗的“黑社会”,否则章四娃那只作祟的手可能就被剁掉了。

    古老大主持把章四娃剐得精赤条条,赌徒们一人搂勾子给他一脚,把章四娃净身踢出小屋,从此断了他娃的财路。古老大的赌场依然红红火火,赶走了章四娃,还有后补王老五、李老六,香火荧荧如故。

[ 打印 ]
阅读 ()评论 (1)
评论
闲人Filiz 回复 悄悄话 很有意思!
登录后才可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