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

 

奈及利亞Okara作

陳楚年 譯

在從前,孩子,
人總是用他們的心去笑
用他們的眼睛去笑;
但現在只用牙去笑了,
他們冷漠無情的眼神
在我的身影後巡梭.

有段時間確是這樣
人們總是以心來握手,
但再也沒有了,孩子.
現在握手時他們的心已不在.
他們的左手卻在搜尋
搜尋我空蕩的口袋
「把它當作你的家一樣,」「再回來吧」
他們這樣說著,當我又來到時,
把它當作我的家一樣
又回來時,一次,兩次,
而第三次再也沒有了;
因我看到門已為我關上.
因此我學會了許許多多的事情,孩子.
我學會了戴用不同的面具
像衣服一樣----有家裡的面具
上班的面具,上街的面具,主人的面具,
酒會的面具,帶著配好的笑臉
如一幅畫好的人像裡的笑.

我也學會了
只用牙齒去笑
不拿心去握手.
我也學會了說,「再見,」
當我心裡想著「你趕快走開吧,」
我會說出「真高興看到你,」
明明沒有歡愉;而我會說
「和你談談是多麼美好,」

但相信我,孩子.
我想回到從前
像你一樣年幼的從前.我想
從頭學那些被人遺忘的事.
一切一切,我想從頭去學
怎樣去笑,因我鏡中的笑
只看到我像蛇齒般的尖牙.

所以告訴我吧,孩子,
如何去笑;告訴我如何
像從前那樣去笑
像從前,如你年幼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