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博克就是热呀。 男女老少都有一个。所以咱也来凑凑热闹。写点啥呢?就先写写我的一家吧。
5 年前,我不知何故小小年纪在外流浪,也不知是我那狠心的爹娘嫌我哪点儿,将我遗弃。那日子可叫一个苦哇。饥一顿饱一顿,还整日里提心吊胆。这不,我不明不白地就被一只大黄狗给叼到了他家。尽管肚子是不受委屈了,可伴君如伴虎,守在这么一个大家伙身边,你能安心睡觉吗?
你还别说,这吉人自有天象。没两天,就来了一还算慈眉善目的人,把我抱到进了他的车里。说是他老婆要我去他们家。去就去吧,反正只要有吃的,别让大黄狗没事耍着我玩儿,咱也就满足了。一路上我威风凛凛,站在这老头肩膀上看着窗外的光景,那叫一个美呀!进了他家,我才发现他家还有一个兄弟。雪白的皮啊,就是有点儿懒。家里有老头加上老太太还有一个美眉,这不,就成了一家人了。
第二天就被老太太带到了一个什么医院,俺也没病,非要给俺打针。有啥了不起,就扎那么一下,偶受过的罪比这大了去了。可笑的是,这老太太跟医院里的那个漂亮妞说给俺取了个名字叫灰灰,俺当时就觉得那名字有点女气,可不,大夫问干吗取个这么女气的名字。老太太一副糊涂相,说“不就是个女的吗?”天哪,闹了半天连我是男是女都还没闹明白,我堂堂男子汉也是错得了的。大夫笑得弯了腰。老太太又说,嗨,这还不容易,就叫奥利佛吧。说俺就象《雾都孤儿里》的奥利佛,老是吃不饱。废话,叫你过两天流浪的日子,看你是不是见了吃的就没命。得,奥利佛就奥利佛吧,不就是个名儿吗。听顺了耳就好了。
接下来的日子倒是不错,天天有吃有喝。早上有奶,晚上还有夜宵。就是老太太给的太少,说什么俺那白兄太胖了不好。真是天方夜谭!撒出去过两天流浪的日子,不瘦他个三根筋挑着头我还就不姓奥了。也难怪老太太说俺那白兄弟胖,他也着实是懒。整天就是个睡,老太太一回来他就缠着她。老太太宠他宠得呀我看了都眼馋。走那儿都扛着。坐下来就浑身上下的挠痒痒,一把梳子整天地给他梳呀,也有点臭美大劲儿了。我试着往跟前凑了凑,老太太也给我挠。你还别说,这挠得还真挺舒服。就是吃饭的时候,老太太老是叨叨“慢点,慢点。别这么没出息。还能饿着你”。她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外边儿饿出来的毛病是一时半时改得了的吗?都一样的饭吧,还非得分两个碗。我吃完了这碗吃那碗 (也是俺白兄不饿不是),老太太就直嚷嚷“你呀你,真是个小流氓。”这不,一来二去的她还就叫顺了口了。全家人都跟着叫,特别是俺不小心闯个什么祸儿的时候。俺一开始真没不在意他们这么叫,不是还有点昵称的味道嘛。谁知道那天老太太给老老太太打那越洋电话,就听着老太太随口告诉她妈,小流氓如何。你看这老老太太吧,她就是岁数大了懂得多不是,接着她就来了一句“现在这么叫倒没啥,就是将来老了,把这小字改成老字可就不大好听了”。老太太那叫一个乐呀。愣是半天没喘过气来。唉呦!你看看,这可怎么是好呀。你说这老了,他们把这“小”字一改,这不就成了那个“老”XX了吗。感情这谁受得了这称呼?所以啊,俺就怕老, 不为别的,就怕这名儿给改了呀!
日子长了,慢慢地跟白兄也熟了。他呀别的毛病倒没啥,就是那清高让人受不了。好像俺是二等公民似的。高兴了也跟你聊两句,不高兴了就好像不认识你。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半拉波斯人吗。仗着老太太宠他,跟他闹两下他就吱哇乱叫唤,好像谁怎么地他了。于是老太太就“小流氓”地吼开了。其实她也就是吼两声而已,俺那白兄就好像满足了,没出息吧。后来才知道白兄啊早就不是爷们儿了,给整成了个太监,难怪一副娘娘腔。
没过多久,我家搬了家。屋子好像多了点,院子也大了点。我可是乐了,总算瞅了个空子跑出去散散心。一来二去,我还找了个女朋友。 尽管长得不咋地,可心灵美呀。整天跟着我的屁股转,确实满足了我大丈夫的自尊。老太太偏说我没有审美观念。你说说这是我找女朋友还是她找女朋友?我自个看着顺眼不就完了吗。她操的哪门子心。可好景不长,这后院里树太多,我有一回钻的深了点,叮了我满身满脸的扁虱。怎么整也扒拉不下来,回家后就躲在地下室里,生怕老太太看见。到了晚上吃饭时那一个个的扁虱全鼓起来了,跟红豆那么大个。老太太一把就把我给逮住了。这回可就不是像平时从外面回来那样只是洗个澡了,一把梳子,一把镊子。从头到尾被她收拾了个遍。过后挺舒服,当时可真象世界末日似的。从那以后就再别想出门了。整天也就守着白兄过日子。
家里美眉好像更疼我,说我听话。 可不,漂亮姑娘叫,咱能不屁颠儿屁颠儿地过去吗。漂亮姑娘抱着尽管没有老太太挠痒痒那么舒服,可这心里的感觉可是美滋滋儿的。可不像老头,他一吼我可就打哆嗦。因为他不是嫌我挠了他的皮沙发,就是说我抓了地毯。你说说,我不抓这些我怎么办。 感情你带我去美甲店里跟老太太美眉一起做指甲去?好在老太太时不时地给咱修修剪剪,不然我那女朋友还不甩了我?眼下这年头,不都虚荣的很嘛。再好的姑娘,也禁不住别人的诱惑不是。现在的世界呀,物欲横流,咱凭啥,不也就凭着这点帅气吗。连老太太也说我越长越帅了。她高兴的时候,就叫我帅哥。尽管还是叫我小流氓的时候多,可是有这么个“帅哥”垫底,将来老了他们叫个“老帅哥”,总比那“老XX” 强多了吧。我也是为了他们将来的语言美着想不是。
本以为就象电影里说得那样“从此后他们就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没承想,去年感恩节白兄竟一撒手走了。 弄得老太太几个月都缓不过来,坐下来就流泪。我心里也是酸酸的。白兄走了我还真觉得孤单。看着老太太流泪,还真心疼。我没事就趴在她身边,逗她乐乐。 现在我和老太太还真是相依为命了。她呀,一下班就守着我。这挠痒痒真上瘾,我现在就愿意贴在她身边让她给我挠啊,挠啊。唉,有人疼的日子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