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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抓拍城市”的博客,看到这一张照片,题为《初到深圳》。图片说明是:摄于南头关,深圳的二线关。
“核桃”网友评论说:我们会遇到多少个深圳,深圳又有多少个我们啊。
照片上的男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没有边防证而被截在了关外。看样子像。
前年回国,跟一帮朋友一起去关外的三九疗养院过春节,为的是能放花放炮。回城那天,我还跟多年前一样,早早翻出证件,准备下车待检。没想到根本不用。我们坐的是朋友的私家车,有专门的小车通道,直接开进去,没人查我们!我当时特别吃惊,这才意识到,其实自己也可以算作是悠悠远行客,去家千馀里了呢。当年闯荡深圳的事情,已经带着时代的烙印,跟今天来深圳的外乡人不可相提并论。
今天看见照片,才想到,变化一半是环境一半是我自己生活的状态。如果我今天还是个刚离开学校的学生,恐怕一样要像当年一样披头散发地闯进(或者闯不进)这个渔村上搭建的城市。
我第一次进关,是大侠帮我混进来的。我一时兴起辞了工作,屁都没有就想要流窜去深圳。因为属于三无人员,大侠只好去借了别人的边防证来救我。照片上那人跟我的唯一共性是我们俩都是女的。
先是坐长途汽车,途中被N次卖猪仔,将近半夜才扭哒到边境。在边防检查站过关的时候,大侠紧紧地拉着我的手,生怕我被识破、捉拿、遣送,下意识以为拉着手就安全了。等到蒙混过关,我们俩人拉在一起的手都已经湿漉漉的,他说是我的汗,我说是他的。
终于进了深圳,那个传说中灯红酒绿遍地黄金的城市。我们俩已经身心疲惫,遂前往位于火车站附近的香格里拉酒店大堂,呆坐了很长时间,平抚二人的疲惫和紧张。
那天晚上,看着火车站热气腾腾的夜生活,我还挺高兴,感觉到了舒适的解脱。等到天光大亮,这个城市在炎热的日光下端出来满城平均年龄不足三十的打工妹打工仔,目光呆板地四处觅食,我才知道入关的那一步,只不过是跌爬滚打的开始。
找了份工作去上班,第一天就要去跑业务。带我的女孩子已经来到深圳一年有余,特区生活经验相当丰富。她一边跟我在热死人的街道上奔走,一边向我讲解深圳的风土人情还有生存之道。这时候,墙上一些手写的文字吸引了我。大致是说作者本人如何如何被某公司欺辱,又如何如何要斗争到底什么的。看那文笔,还真不错,写在街上有点儿可惜呢。
再走多一段路,发现这人写字的地方不止此一处,而且虽然说的是同一件事,语言风格却很多样化,看来出自一位才女之手,看得我连路都忘了赶,被同行的女孩子拉了一把说:“快走吧,还得去趟银行。你要看这个,以后有的是机会。”
“哦?你都看过么?”
“我才没功夫看她,自己还搞不定呢!”
“她好像挺惨的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疯子,什么小事都拿出来叫喊。”
“也不一定。或者真有特别大的委屈,是个什么曲折的故事。”
“委屈?故事?你才来,还不知道。每个过了边检在这儿谋生的人,谁都有大把你没预料到过的委屈,要讲都能连着讲几天几夜伤心的故事。不过有什么好讲的?没人讲。讲了也没人听。快走吧。”
我在深圳住了若干年,然后就出国了。那几年里,亲眼看着身边好多故事的发生,果真每一个人的经历都是个传奇。深圳是个年轻的地方,这里少有其它城市的怡然自得,也不会有人坐下来点根烟吐着烟圈对你说:嗯,我来给你讲个故事。
那个女人写在墙上的事情,果然不过是沙海一粒。深圳有多少个“我们”啊。这些“我们”,多数都存在在许多匆忙的瞬间。这是一个充满了故事的城市,同时它又是一个不善于讲故事的城市。
从一进了那道关开始。
怎么会这样?????????????????????????????????
深圳有我们的青春的回忆。。。。
甜酒甜:是的。我觉得我是再最适合去深圳的年龄去了深圳,很幸运。
俺是德州佬, 也有一对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