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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世纪斑驳的记忆里,共和国有过两次跨国远征。一次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志愿军,一次是八十年代的娘子军。一次为捍卫信仰,一次为摧毁父辈曾经捍卫的信仰。一次的代价是百万热血志士的生命,一次的代价是百万热血志士们百万年轻美貌女儿的身体。
姑娘们在桃花般的笑靨里,用温柔的身体仪态万方地埋葬了父辈为之付出生命的信念。在充满异国情调的温馨风月里,自愿让父辈死敌的后裔们恣意蹂躏出千姿百态的欢乐,蹂躏出绿卡,蹂躏出中产阶级的生活质量。
人们不愿回首历史,不仅因为历史残酷,更因为不忍卒读历史含笑的眼角,噙着那一滴酸楚的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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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一个中国女子因为傍上白种男人,便在马路上身子亭亭袅袅作起态来,还玉牙噬着粉唇,赌咒发誓死也要作外国的鬼时,并不说明她真的不爱国。只说明,在双重的身份里,她并非坦然的心,正遭际着双重的文化搅拌,痛苦地变形着双重雌性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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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求合资生产组装产品的年月,是民族工业悲哀的年代。寻求越洋姻缘籍此改变生命走向的年月,是民族精神低靡、价值观念混沌的时代。
这样的年代里,无论男女,心灵的沼泽坑坑洼洼,精神家园一片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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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文化基因悠久地渗入民族的血脉后,民族精神分泌媚俗。一代代太监的子孙谄媚强权,用跪的膝盖书写阉割的风骨。太监文化基因长期积淀,致使民族男性人格萎缩,无形的人格资源在文化河床里悄然流失。
二十世纪中下叶,中国女子的越洋情爱变奏,是否是对萎琐太监人格史的身体泣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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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间中国女性的越洋情爱,与中国的百年租界,不经意地正殊途同归着——物质由帝国主义践踏出高度繁荣,摩登文明,文化心理却践踏出千疮百孔的苍白。尽管姑娘们强抑着青春徐徐老去的悲哀,做出依然莞尔的作派,绰约的风姿,潇洒地不在乎着缺乏情爱的现实,但不在乎得终究有点底气不足。
澳门回归后,中国收回了最后一块租界,百年耻辱似乎血洗一朝。然而,帝国主义“虎居龙盘”中国女人身体的日子里,越洋变奏情爱的中国女人,便是中国划出去的精神租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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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年越洋情爱变奏史,书写着上世纪末中国前卫女性直白的诉求。她们作别东方传统最后一缕斜阳时的回眸,不再羞涩,不再凄凉。
国女用自己身让外国人快活,也许自己也快活,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