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中午的工作午餐上,一位在美国追债公司工作的美国人,问了我一个问题:“近几天,被我追债的有许多中国人,是不是中国人有欠债不还的传统”?
听了以后,我顿时火冒三丈,一下子站起来说:“你说的是人话吗?如果我们中国有这个传统,我情愿不是个中国人。”同桌的另外几个人,看我发火了,马上起来劝和,其中一个说:“哪国人都有好人和坏人,咱们美国人中不是也有许多white trash ,black trash吗”?
我气的中午饭都没吃,继续忍着听这个人说了几个例子。我内心中奇怪了,怎么在美国会有这样的中国人?自己定的货被送上门,带着货物居然搬家跑了。住酒店付的支票,居然账上没有钱,酒店的财务部门追了好几个月,最后没办法才找到了追债公司。
我听着这些,若有所思,也难怪人家这么说;如果一个加油站被黑人抢过一次,从那以后,站主只有见到黑人来加油,总吓得直哆嗦。少数坏的黑人,玷污了所有黑人的名声。这几个诈骗的中国人,也玷污了我们中国人的名誉,真给我们中国人丢尽了脸。美国人讲得White trash 和Black trash, 翻译成白垃圾和黑垃圾,就不确切了,在这里应该翻译成:人渣。
一次,我出外办事回家,发现自己的吉普车汽油不多了,我看到了路过一个加油站,便停车加油。这个加油站标牌表明,它是一个全美国连锁行的加油站。我从买了汽车以来,为了保证自己车子的运行的质量,我从来不到那些小的杂牌加油站加油。
我把信用卡拿出来,划了几次都不能用,我马上到收钱的窗口去询问。从里边出来了一个亚裔人,用英文问我:“能帮您做什么?”他的口音听起来像中国人。
我回答:“你的加油机不接受信用卡。”
他笑着说:“你是中国人吗?”
“是的,你呢?”
他说:“我也是中国人,这个加油站是我的。”
他带着我回到了加油机器的前面,用钥匙打开了后盖,稍微的作了调整,我又划了一次信用卡,已经可以使用了。
我说:“谢谢您。”我看着这位老兄,身材不高,带着眼镜,头顶部的头发基本脱光了,两鬓也是银白的,应该是五十岁到六十岁的年纪,他身上的工作服上,沾满了黑黑的油污。
他说:“你的车要不要更换机油,我站有这个服务”。
我走进前车窗,看了一下左上角处上次换机油的贴条,已经到了更换的时间。我问他:“你的车间在哪里?”
他用手指了一下说:“在那里。”
顺着他指的方向,我看到收款室隔壁的车间,大门敞开,好几部汽车被支架托起,几个工人正在紧张得忙活着。
我想了一下,车每三个月总是要更换机油的,我这部车从买了以后,都是在卖我车的车行换油,一直没换过别的地方。可是,大型的车行的也有问题,所有的服务都一定要提前预约。而且,换油的时间也特别长,几乎要耽误半天的时间。我端详着这位老兄,看着文质彬彬的,一定是个受过教育的人,估计是个值得相信的人。我也暗自打算,如果他这次做得好,以后还干脆把车放到他这里做保养。我们都是中国人,这种必需的费用,总是要支出,还不如让中国人来赚这份钱,同胞还是应该尽量照顾同胞的生意。
我点点头说:“好吧。你这里有休息室吗?”
他高兴得说:“有的,在车间的左边。”
我把钥匙交给他,径直向休息室走去。进门以前,我就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打开门一看,室内的几盏灯,只有一个亮着,黑漆漆的房间,没有窗户,几把肮脏的椅子在屋子当中,满地的废纸,空饮料瓶。在角落,是一男一女两个黑人,坐在那里互相依偎,又亲又抱,看到我进了房间,也没有停止相互抚摸。我一捂鼻子,转身出去了,这恶臭的地方如何能呆得下去?
我看到马路对面,有一家麦当劳,就走了进去。我注意到这家麦当劳的工作人员和顾客,都是黑人,我猜测这又是一个黑人区。我走到前台,买了杯咖啡,找了个在角落的座位坐了下来。
大约半个小时后,我走回了加油站,那位老兄把钥匙还给我说:“我这里基本是外国人的生意,中国人不多,凡是中国人顾客,我只收二十块钱”。
车行的这项业务,收费三十几块,他的收费还是真便宜。我拿出二十五块给他说:“余下的给工人小费吧”。
在黑人区做生意的不容易,不过我付这点小费的意思,是这个地方我也不想再来了。
这又脏又乱的环境,和车行无法相比;车行里,有宽敞明亮的休息室,有沙发,电视,报纸杂志,甚至还有读书写字的地方,另外咖啡和清茶全部免费。但是这个加油站,尽管是服务迅速,这环境太差,另外也不安全。
过了几个月,又到了该换机油的时候,我去了车行。我把车交给了服务部门,自己在休息室里读报纸。一会儿,服务部门的一个工作人员来找我,说发动机内部要清洗,然后才能换机油。她看着我惊异的表情,对我解释说:“车的说明书里,已经清楚地写明,每三个月或三千英里需要更换机油,你的车好久没有更换过,发动机内已经相当的污浊了。”
我马上反驳说:“我几个月前在一个加油站换过。”
我知道,美国的车行有时也小题大做,为了多收费。
她说:“你等一下。”就离开了。
过一会儿,她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滤清器。她说:“这个东西是更换机油同时必须要换的,这个牌子只有在我们同类的车行才会有,加油站是不可能有的。你看看这个商标,可能还是半年前你在我们车行换的。”
我接过滤清器一看,脏得连商标也看不清了,黑乎乎的。我明白了,上次我的车放在加油站,那位老兄什么都没做,从而导致这次要进行更大维修。我无可奈何的说:“那就清洗吧。”
我肺都要气炸了,中国人在海外生存,做生意应该是规规矩矩,怎么能用这种欺骗的手段?那位老兄看着也是个文化人,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五,六个小时后,我拿到了车子。我从车子的箱子里,找到了上次的换油单据,单据上面有那家加油站的电话。我拨通了电话,找到了那个人。我用中文对他说了这个事,他回答说:“不可能啊!我亲自看着工人给你换的。”
我说:“你别撒谎了,那滤清器没换是不是真的?”
我听到电话里,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你把车子开过来,我给你洗发动机,只收你一半的费用。”
我气愤地说:“算了吧,是不是再把其他的地方搞坏,以后再回到你那里去修?”
我把电话挂了。怎么办?如果是美国人的车行这么做,我可以起诉他们,我有证据,一定会赢,他们也会加倍的赔偿。可是,这位毕竟是个同胞,为了这点小事,我如何下得了这个手?算了,只有认倒霉了。
。。。。。。。
几年后,在一个中国人的聚会晚餐上,大家谈起中国人在海外做生意的事,谈到许多中国人也在美国开加油站。一位朋友顺便提到了他的车,也在那家中国人的加油站保养,可是现在他的车已经快报废了。他说,那个加油站的老板姓戴,是个上海人,来美国已经三十多年了。他的主要顾客群体,都是当地的黑人,其中也有一部分中国人。这些中国人,基本都是在这个加油站加油的时候,和他认识的。这些中国的客人,都是附近公司的打工族,因为每个人都很忙,没有时间在这里等待,一般都是在上班以前,把车子放到这里,开上戴先生提供的另一部车子去上班,然后下班时,再换回自己的汽车。这种方便又节约时间的这种特殊的服务,是美国人的车行不具备的。
人和人应该相互信任,尤其是我们这些旅居海外的同胞,相互帮助更是义不容辞的。
这些人把车子交给了戴先生,是对他的一种多么大的信任;因为这些人都没有汽车方面的经验,根本就不懂他是如何做的汽车保养?每个人都一样,他收多少钱,就付给他多少钱。
朋友也谈到,他的汽车,刚刚在那个加油站做过发动机的清洗。因为,他是个搞财务的,搞不懂为什么要做这样的服务?听了以后,我按耐不住自己的愤怒,把我的车子的实情告诉了他,他才开始恍然大悟,原来他的车子,是每次怎么放进去,然后怎么拿出来,发动机的机油长期没有更换才引起的。
他气愤地说:“中国人哪有这个样子的?前几天我的车子水箱的温度过热,我到他那里去修理,他给我换了新的风扇,没想到车子还没开回家,风扇的叶片飞出来,把内部的什么东西都打坏了,车死到了半路上。我让拖车给拖了回去,现在还在停在那个加油站里”。
我们几位朋友听了这个事,又谈论起我的车子的事情,都个个义愤填膺,这也太欺负人了,不是个骗子吗?正好,明天是个周末,我们大家约好一起去那个加油站。
第二天,我们一早就来到了加油站。一到这里,我们看到我朋友的车子,还扔在车间的外面,还没开始修理。我们找到了戴先生,他已经看到我们几条大汉一起来,人人的脸上没有一点好的脸色。看得出,他有点害怕,两只藏在眼镜后面的小眼睛滴溜直转。我的朋友大声问他:“我的车子修了吗?”
他说:“正要给您开始修,大概两个小时。您看,您是等在这里,还是一会再来?”
我们当中的一位说:“你是咋整的车?人家的车子放了几天你还不修,你是干什么吃的?”
他马上陪着笑脸说:“马上就修。对不起,我们太忙了,慢了些。不过,我只收你一半的修理费。”
他的话音刚落,刚才问话的那位朋友,一手抓起了他的脖领子,对着他说:“你他妈还有脸收钱? 汽车出事情是要出人命的。”
戴先生的脸都吓白了,嘴里嘟噜了一堆上海话。我听懂了,我尽管不是上海人,但在上海做生意几年,不会讲上海话,但大部分能听懂。
他是强调他是认真和努力把车修好的,有话要好好说。我气不过地问他:“风扇叶打断了,是你的安装的问题?还是风扇的质量问题?你有没有购买风扇的发票?”
他的脖领子,一直被人抓着,他吓得普通话都不会讲了。他用上海话说:“我现在找不到发票,你看下星期一行不行?”
这几位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都回头看我。
这时,我们其中的一位朋友从那部车子里,取出了一个风扇的碎片回来说:“这不是个新的风扇叶片,你们看看,这上面都锈成什么样了”?
我对大家说:“他还说下礼拜提供发票呢?这用过的旧配件,哪里去找发票?”
大家一下子把他围了起来,这时,在加油站工作的几个墨西哥人,都傻傻得看着我们这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没有一个人走过来。我们也明白,那些人都是非法雇用的黑工,谁也不敢来找麻烦。
我继续问他:“你也不要撒谎了,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戴先生说:“我不是故意的。不是为了给你省钱吗?我没有买新的配件,这个是我在废旧车处理站,找到的同样牌号的旧配件,都是一样用的吗”。
我们一下子顿开毛塞,原来他这里提供的便宜价格,都是靠那些不花钱的旧配件,来骗我们这些顾客。你骗这里的黑人我们管不着,可你这样骗中国人,是不是太缺德了?
我们这些人在海外,无亲无故的人,好容易熬出来,还拖着一大家子人,要是死在你这家伙手里,真的是死不瞑目了。
大家的火气越来越大,如果争下去,就要把他吃了。这时,已经早晨九点多了,街上过来过去的车辆也多了起来,有许多人向这里探望。我担心,如果再继续下去,万一哪个人给警察打个电话,我们就惨了。我说:“算了。今天该说得都说了,你马上买新的配件,星期一我们来取车”。
戴先生点头哈腰的说:“没问题,没问题。”
我们离开了,我们心中不只是充满愤怒,还增加了一种被欺骗的感觉。大家的火头都到了极点,我也不想再多说一句话。突然想起小时候,看的抗战的电影片子里面的话:中国人不杀中国人。。。。。。。哎,气死了。
星期一的下午,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我那位汽车出事故的朋友的老婆打来的,她告诉我她的丈夫被警察抓了起来,请我务必帮忙。差异?我的那位朋友是个有执照的会计师,平时做事一板一眼,走路都轻手轻脚,恐怕踩死只蚂蚁的人,怎么能让警察抓了呢?我马上给我的一位美国朋友打电话,他是刑事案件的律师,我请他立即帮忙。他告诉我他今天的时间表都排满了,只能等到晚上才可以。
哎,没办法,中国律师大部分是移民律师,这方面不一定能办成,也只有指望那个美国人了。
晚上,我开车接上了这位律师,一起去了警察局。到了警察局后,律师可以进去,我只好等在大厅了。
他一会儿就出来了,说我的这位朋友还要关押一夜,明天的早晨会放出来,他已经把手续都做完了,另外此案要上法庭,大约他要收两千美金的律师费。我告诉他,钱不是问题,我的朋友到底犯了什么罪?他说:“他驾驶了一辆被偷走的车在高速上,被FBI的人给抓住了。”
我听得都傻了,我的朋友收入也不低,还买了大房子,他怎么可能去偷车?
这位律师说:“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只有他出来再说吧”!
我几乎是一夜未眠,给朋友的家里打了电话,安慰他的那个哭哭啼啼的妻子,并告诉她,我会明天把她丈夫接出来。
第二天早晨,我早早的等在警察局的门口。一个多小时后,我的朋友从里面出来了。平时总是西服革履的会计师,今天的衣服皱皱巴巴,领带也没了,脸色苍白,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我的眼睛已经湿润了,这是人在他乡,无依无靠,我的朋友如何落到这步田地?他是那么好,那么善良的人啊!这是怎么啦?
我帮他打开了车门,他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什么也不说。
我启动了车子,向他家的方向开去。
我首先打破了沉默,小声地问他:“你昨天夜里一夜没睡觉吗?”
他闭着眼睛说:“我的双手被手铐倒背着锁着,坐在一个椅子上,哪能睡得着?”
我问他:“进去后还带着手铐吗”?
他说:“整整的一夜,直到刚才放我出来,才松了手铐,我的两臂麻木的不行了。”
我说:“你能说说为什么吗?我找的律师昨晚上来了,我今天还要给他打电话。”
他叹了口气说:“我星期一的早晨,我老婆送我去加油站取车,然后就送孩子上学去了。那位姓戴的人没在。他那里的收银员告诉我,我的车还没修好,姓戴的已经留下了另一部车,让我先开这部汽车上班,晚上再来取我自己车。我拿着车钥匙,去开那部车时,问了修车的墨西哥人,那个姓戴的干什么去了?他说他又去了报废车的处理场了。”
我听着没作声,那个混蛋还是坚持己见,答应的事情,根本就不按着说好地做。
他继续说:“我今天有个重要会议,必须要准时到,所以就开着那辆车走了。在高速公路上,刚走了一会儿,就有一部警车闪着红灯在我的后面,我马上减速,停车到了路边,后面的警车停在我的车的后面,警察好半天没下来。过了一会儿,又来了四辆警车,几个警察手里拿着枪,躲在警车后面,向我喊话,让我双手放在头上,自己走出来。我刚一出来,他们一下子扑了上来,把我扑倒了,眼镜都飞出去了。他们几个一起,把我的双手背后,上了手铐”。
这是美国电影里常看到的场面,不过那是对待那些持枪的歹徒,可不是对待这个老老实实的会计师啊!
我问:“后来呢?”
他说:“我被铐着去了警察局,审讯的时候,我才知道那部车是一部被偷的车,而且有人还开这部车,犯过其它的什么罪”。
好了,真相大白了,又是那位姓戴的惹得麻烦。我看着这位朋友,这一夜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对于受点皮肉之苦,我们这些留过学的人还过得去;这位朋友当年读研究生时,端十几个小时的盘子,从来没有说过苦。相反,他经常还把他那段端盘子的历史,给我们当笑话讲。可是,这一生没和警察打过交道的人,在局子里活活的给铐了一夜,这心灵的创伤该有多大?家里的老婆和孩子还不知道哭成了怎么样了呢?
我义愤填膺,火冒三丈,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提电话,给那个加油站打了电话。我找到了那个姓戴的,把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大声地问他:“你的车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底要打算如何解决这件事?”
他胆却地说:“那部车是个黑鬼留下的,我给他修好了已经几个月了,他一直不来取。我担心耽误了你朋友上班,所以好心好意的借给他用,他让警察抓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更加火了,在电话里喊着:“你他妈要还是个人的话,就马上把客人的名字和电话送交到警察局,把这个事情给解决了!”
他哆哆嗦嗦地说:“没问题,没问题。”
送朋友回家后,我又打电话给加油站,接电话的人说姓戴的不在,我找到了他的手提电话号码,打了好几遍他也不接,我只好留了言。
回到我的公司后,我打了几次电话,他还是不接,看来是有意躲着我。我请一位同事,用公司的电话打到了加油站,说是因为要修车,有事请找一下老板。这次,姓戴的接过电话,我也一把从同事的手里抢过电话,我说:“你找到车主的名字和电话号码了吗”?
他听到我的声音就说:“我马上找,马上找。”
电话挂断了,我后来又打了几次电话,再也找不到他了。临下班以前,我那位刚从警察局出来的朋友打来了电话,他说他去了加油站,也见到了那位姓戴的人,不过姓戴的人无法提供车主的名字和电话,因为那个黑人把车子放在这里修理,没有留下任何信息,不过姓戴的人和那位黑人认识几年了,也是他的老主顾。
这叫什么样的管理?客人修车都是靠见面,没有任何正当的手续。我的朋友告诉我,这里的管理就是这样,他是这里几年的客人,姓戴的只知道他的姓,连名字也没问过,更别说电话号码了。
经历了几个月,我的朋友的案子在律师的帮助下,最后还是解决了。就因为这件事的折腾,他瘦了十斤都不止。平时谈笑风生的他,现在变得沉默寡言。他是个十足的老实人,到了警察局,可谓是秀才见了兵,有理也说不清,真不知道他受了多大的委屈?我们几位朋友都为他打抱不平,觉得他不该受这个委屈。
另外,他自己支付了律师的费用,因为他几次打电话和写信给那个加油站,总是找不到那个姓戴的人。我们海外的中国人,都不愿意惹是生非,我朋友自己也说:就算我是破财免个灾吧。
在一个周末,我们几位朋友又去了加油站。这次,姓戴的人确实没在,有个老头自称是他的哥哥在这里。他告诉我们,姓戴的回国休假去了。
我一个人悄悄的走进了车间,找到了一个在这里工作的墨西哥人,我给了他五块钱,请他告诉我,姓戴的去哪里了?
他小声地告诉我,姓戴的确实回国一段时间了,因为这里还发生了另一件事。那位姓戴的人,从一个黑人的手里,买了一辆报废的卡车,然后,在报废车厂里找到了些旧零件,把卡车修好了。那部卡车,他租给了一位做运货生意的中国人。每月车的租金很便宜,还包括免费保养和卡车的汽车保险。几个月来,那个中国人也有时来这里,做卡车的保养。几天前,那部卡车在高速公路上,因为刹车失灵,撞坏了其他的汽车,是个大车祸,那个中国人也受重伤了,卡车当时就报废了。姓戴的人知道以后,马上买了回国的机票。在回国以前,嘱咐每个人都不要承认和那个中国人认识,也不知道那部卡车的来源,因为那部卡车没有任何的保险。
我看着墨西哥人不想继续说了,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送给了他。我继续问他:“这租车有合同吗?那个中国人付的钱的是支票还是现金?”
这老墨的鼻子一撇说:“这里从来都没有合同。那个人每个月底就来付钱,每次都是现金。你知道,那个中国人是个偷渡的人,没有支票。”
我回来把此事告诉了几位朋友。
又多了个倒霉的国人。他最倒霉的地方,是人受了重伤。汽车没有保险,这医疗费谁来出?这车祸的其他费用又是谁来负责?另外,这重伤的身体,,以后如何在这个国家生存下去?一家老小如何养活?大家谁都明白,这个偷渡的中国人不可能敢上法庭,因为即使他赢了这个官司,也会被移民局押解出境,他也只有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这个姓戴的人又害了另一位同胞,我真但愿他不是个中国人,他坑了别人,也丢尽了中国人的脸。不幸的一点,他就是个中国人,这不是我们和他本人能够决定的事情,从他生下来,到他死的那天,他一直就是个中国人。对这样的中国人,我们只有称他是个:人渣,可恶的人渣。
要想有保证,还是去dealer的service department好。也用不了多长时间。车的好坏是和车上所有人的安全息息相关的,时间多点还是值得的。
used part 是可以用的。只是那个姓戴用的不是certified used parts 而已。
You are right: "吴征 (also from ... ) 纯粹是骗,回国后还能当个复旦的名誉教授,我看他至少能当复旦的校董。"
And also: married a woman: Yang Lan, who has helped his 纯粹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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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just read them.
人渣到处有,搂主没有必要太计较。
在berlin唉老板,老板娘都是很猥琐的人
There is a treatment you can add directly into your gas: engine cleaner. You can get it in Walmart. Only old cars need this.
另外,依我看姓戴的至少比吴征好多了。吴征纯粹是骗,回国后还能当个复旦的名誉教授,我看他至少能当复旦的校董。
你自己呢,又是哪里人?敢说吗
You got the points!
"他驾驶了一辆被偷走的车在高速上,被FBI的人给抓住了。"
Caught by FBI? Oh, please, FBI does not patrol highways... And FBI does not even have jurisdiction unless it's interstate vehicle theft.
"一般都是在上班以前,把车子放到这里,开上戴先生提供的另一部车子去上班,然后下班时,再换回自己的汽车。这种方便又节约时间的这种特殊的服务,是美国人的车行不具备的。"
Just last Month I was loaned a car for free while my car was being serviced for a recall. This is a common practice.
"这个偷渡的中国人不可能敢上法庭,因为即使他赢了这个官司,也会被移民局押解出境,他也只有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Not true if this is a civil case.
Also, it's hard to believe major damage was caused because the oil filter was not replaced just once. Modern passenger vehicles have much more tolerance in terms of oil change schedule. The manual of my car says 6 months/7.5K for my driving pattern.
Overall, this is just a made-up story. Entertaining? yes. Enlightening? No.
有次我去换油,死鬼老说我的后轮转的不好,说是刹车问题.big problem. 我问what's problem? Need to adjust. 我刚从一同胞车行换的后刹,一点问题也没.没理他,后来不去那儿啦.
自己的车心里要有个谱,不要动不动就求人.给人骗的机会就少.
有些海外的中国人是人渣不假,
但人渣不仅限于中国族裔。
修车的、不管什么色儿的人、十之八九没好人,
心眼儿好怎么赚钱啊?
所以好人干上修车这行也会变坏。
有些海外的中国人是人渣不假,
但人渣不仅限于中国族裔。
修车的、不管什么色儿的人、十之八九没好人,
心眼儿好怎么赚钱啊?
所以好人干上修车这行也会变坏。
旅美作家柳南秋的长篇小说《美国梦》(中国文联出版社)描述了华裔青年黎锦棠在美国惊心动魄的寻梦遭际。因一次不齿于顺从老板的欺诈销售伎俩,黎锦棠在大年夜被开除了。他试图遵循法律途径寻求公正,无意间他的诉讼竟触及了保险公司的隐秘和背后政治势力的利益。接踵而来的恶意诬陷导致他陷入厄运。
当他准备重振旗鼓,开始新生活时,蒙面杀手几乎将他打残。在他走投无路时,素昧平生的白人女律师帮他讨公道,上诉直至号称公允的最高法院。厄运接踵而来,黎锦棠被投入监牢。他的最后一搏是缜密策划名为“美国梦”的制胜计划,改头换面跟踪刺探,侦破了幕后盘根错节的肮脏交易,但最后关头发现自己被出卖。终于,经历一系列复仇行动,政界巨子终然崩溃,而在美国首都华盛顿意想不到的结局使他慨叹人世无常。
作者以娴熟的手法将抒情、虚幻、思考与现实巧妙地融为一体,使这部小说成为一面从不同角度去反映美国社会、嘲讽现实的多棱镜。主人公在美国的生活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时而惊骇,时而沉寂。这人生境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现代美国华人的一个缩影,含有明显的象征意义和强烈的讽刺意味。
作者是严肃文学的捍卫者,小说结构紧凑,随着故事情节的展开造成一个个的悬念。看得出他从创作实践上为反对粗制滥造的商业化流行文学做出努力。这部作品从内容到形式都介乎于小说与非小说之间,似是表现主义、超现实主义和意识流的混合,纪实的成分亦存在,小说的元素也存在。从衣食住行、竞争方式、恋爱情变、法庭诉讼、知识精神、宗教信仰、人性裸露等诸方面表现出美国社会的时代特征。(舒萍)
广东人:淫,河南人:骗, 新疆人:偷, 东北人:杀, 北京人:骂,
河北人:抢,陕西人:土, 上海人:精, 湖北人:野, 温州人:滑
贵州人:穷,西藏人:黑, 广西人:瘦, 安徽人:乞, 山东人:吹
福建人:诈,湖南人:苦,
如果受三次骗,那是愚蠢!
it's easy to understand. At the beginning, he thought it was a relatively small issue (oil was not changes, he was charged for $20 for nothing). So he let it go.
But later on it escalated more and more, and it was no longer a small issue. He realized people's lives were at risk. That is when he got really ang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