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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锻炼以后,坐在办公室里吃早饭,例行翻看新闻,看到两条新闻,和我的专业隐隐有关,一前一后。
第一条是关于IAAF关于女性运动员雄激素水平的限定,如果雄激素超过正常水平,必须服用抗雄激素药物,否则不能参赛。很多人觉得这个规定是针对南非选手Caster Semenya。
她的性别一直是个争议,检查结果因为涉及到隐私,从来没有公布过。外界猜测她有性别发育异常,因此雄激素远远高于正常女性。这给和她同场竞技的女运动员带来不公平。作为内分泌医生,这个总引起我的关心。最大的可能是本身是男性染色体,但是因为雄激素受体障碍,或者缺乏一种转换酶,导致胚胎成型期没有受到雄激素的刺激。在自然规律下,没有受到雄激素刺激的胚胎就会默认朝雌性外生殖器发展。但是她在发育的时候,睾丸成熟,就会分泌和男性一样水平的雄激素。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
我看到有很多人反对禁赛她,他们的理论是,她只是利用了自己的生理优势而已,就好像Micahel Phelps的手天生就比别人长,很多顶级运动员本身在生理上就有绝对优势然后再加上后天艰苦的训练,才能站在奥运领奖台上,缺一不可。
性别的界定,生理的优势,到底什么是违规,这条fine line在如今这个世界里,已经变得越来越模糊,古罗马运动员必须裸体竞技来避免女子,也许再过一百年,不会再有什么性别区分,所有的运动员同场竞技,人类运动的发展,受到许多政治和文化变迁的影响,不知道以后还会走向哪里。
第二张照片,是一个药物公司的老板,最近被定罪,罪名是贿赂医生开不必要的止痛药。美国现在止痛药成瘾,造成大量死亡,现在整顿很厉害,这个药厂老板,也是被拉出来杀鸡儆猴的意思。我能明显感受到政策上对于止痛药物管理的压力,特别是家庭科医生几乎是谈虎色变。严格控制止痛药的代价,就是一些老年病人已经长期服用止痛药的,不再能得到以前的剂量了。很多病人声泪俱下在我办公室里说起他们的家庭医生不再愿意开止痛药,但是我也爱莫能助。
昨天lab紧急打电话给我,我一个病人突然严重肝功能异常。我打电话给她,问她最近有没有吃什么新的药物。她说她的肩膀摔伤了,但是没有医生愿意给她开止痛药,她就吃了许多泰诺。她的肝功能损伤,可能是泰诺引起的。我让她赶紧停了泰诺然后去急诊做进步一检查。
西方医学比较讲究不让病人受苦,很多时候医生也要保证病人满意率,这样的结果就是人为造成病人止痛剂依赖。
要制止严重泛滥,就必须要牺牲一些。没有一个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