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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在昨天来过的图书馆前海边马路上停下,马路与海之间还有个微型海滨公园,走在公园小路上,见草坪上三三两两地坐着些年轻人,应是不远处亚历山大大学的学生,见我走过,男的总会打招呼“Hi, Welcome” ,女的含笑,好象我就是他们的贵宾。
穿越公园来到海滩,地中海在正午阳光照射下碧绿晶莹,微风起处,带来一条条长长的碧浪,轻轻地推上岸,再缓缓退去。赤脚走下海滩,浪退处,身后浅浅的脚印消失不见,海浪,如同一只轻柔的手,一遍遍地温柔抚摸细软的沙滩。
不远处有一群学生样的年轻人在吹海风,于是走上前请他们给我照相,他们很愿意帮忙,嘻嘻笑笑地过来,吱吱喳喳地建议什么样角度好。完了我说要给他们拍照,几个女孩子害羞地跑开去了。快门已按下,只摄到风吹动她们衣衫,在海边跑动的侧影。跑了一段回过头来看,见有点羞红玩皮的笑脸如同地中海上的阳光那般明艳。
是回去的时候了,穿上鞋走在海堤上,再回头看看一望无际的地中海,几千年来,潮起潮落,在这海边朝代几换,不见了古埃及,不见了波斯王朝,也不见了罗马帝国,只有地中海还是一如既往地碧波荡漾。
站在路旁一边等出租车,一边东张西望,想再看看也许我再不会来的这块地、这片天,再看看这座称为地中海明珠的滨海城市的风姿,不觉间身旁停下四位路过的少女,也许是学生,问我是否需要帮助。可能她们认为我迷路了。她们的好意,在我离开前,再增加了份今后我对这座城市的怀念。
回到宾馆,取出行李下楼,交通高峰期未过,等了会不见空的出租车,这时得得得地过来一辆马车,说是十磅去火车站,我也不再还价,就坐上后面的车椅子。马车一边穿街走巷地往火车站去,我一边看两旁的风景,经常有路人给我打招呼,“Hi, welcome” 声不绝于耳,我也挥手回应,在得得的马蹄声中,自我感觉良好到似乎自己是一个出巡的皇帝。
上车检票坐下后,从窗口望出去,看到有许多学生样的人在月台上等车,在匆匆忙忙的行人中格外显眼。“今天也许是学校假期吧” ,我想。
火车缓缓开动时,我默念:“再见了亚历山大,再见了地中海,再见了替我拦车的人,再见了海边的少女……”
六点半到开罗,七点半上卧铺车,在包箱里收拾停当,另一段的长途旅行开始了。
坐下来仔细打量这卧铺包箱,包箱内有小型盥洗柜,帘子隔成的衣柜,两沙发和沙发中的茶几,但不见床,床就是沙发背后的墙,把墙放倒沙发背与茶几自动收进就成了一张沙发床。综黄的窗帘、综黄的沙发与综黄的包间内墙壁,在昏黄的灯光下浑然一体,看起来有点古典高雅。冷暖正宜的空调风不知从哪里徐徐吹出,讲着标准流利英语的服务员穿着干净的浆烫笔挺的综黄制服,悄无声息地在地毯上来回送热毛巾,这一切都使我想起《东方快车上的谋杀案》,想起令人神往的东方快车。
当然东方快车应比这豪华多了,我的包箱原应是两人的,上下铺,也许不满员,所以我正巧碰到一人一间。越窗看去,车箱外面是尘土满地人员吵杂,还有人在讨钱,车箱里干净舒适典雅,就这么咫尺之遥。
车缓缓起动,不一会送来晚餐,餐后许多人去酒巴消夜。我不想去,就叫服务员整理好床铺,上床关灯休息。一边等睡意袭来,一边想象着当年波罗是如何在东方快车上破案的,朦朦胧胧间似乎看到那个穿红色长睡袍的神秘女子在走廊里走过。不一会,在有节奏的车轮框当框当声中睡去。
注:
↑千百年来,地中海一如既往地碧波荡漾
↑在地中海边害羞跑开的三位少女
↑我就是坐着这辆马车,一路得得得地去到亚历山大火车站
↑亚历山大火车月台
↑在月台上等车的学生
↑武装列车保安军人
↑朦胧间,似乎看到那个穿红色长睡袍的神秘女子在走廊里走过---------《东方快车上的谋杀案》。
↑亚历山大至卢克索的地图,黄线为行车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