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荡华尔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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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将之国粹和传统文化

(2009-06-16 18:29:00) 下一个

麻将之国粹和传统文化

何谓国粹?《现代汉语词典》曰:国粹,乃一国文化之精华。

那么,我们的国粹是什么呢?既然国粹是文化的精华,而文化又是表现在人们的日常生活方式上,那么,中国的“国粹”则麻将当之无愧也!“麻将文化”集中国传统文化之大成,传统文化的任何一个方面都能在麻将中找到影子。麻将不但包涵了传统文化中儒家,道家,兵家,阴阳家思想核心,而且还涉及天文历法,真是无所不包无所不容。

先看麻将的“硬件”:麻将中有三种花色,条、饼、万;传统文化中三为基数,九为极数,所以条饼万分别有九张。一副麻将牌的六类42 种图案,其组合与中国古代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的思想密切相关,而“白皮”(地),“发”(天),“中”和东、西、南、北构成了一个“天圆地方”的世界,加上梅、兰、竹、菊和与之对应的春、夏、秋、冬,成为“四君子”……

打麻将的软件则更加高深莫测,从规则到游戏的心态,无不体现儒家道家思想的精髓所在。简单地说,麻将桌上的四项基本原则是:紧盯着上家、防范着下家、算计着对家、固守着自家。中心思想就是:相互拆台,自己不赢也不能让别人赢,这些都是国人历来最拿手的把戏。   

麻将桌上表面一团和气,其实人们暗地里都在相互提防、猜疑和算计。上家打了什么牌,你要清清楚楚地记着,紧跟着他打,不让下家钻了你的空子;而下家打了什么牌,你更要揣摩仔细,千万不能给他“ 吃”、“碰”的机会,你要让自己利益最大化,同时又让别人捡不到便宜。但是,你时不时也要故意放一张好牌,喂别人一口,这就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欲擒故纵,声东击西。中国人精明算计的本性正是在此,忽视合作精神,只顾自己利益,互相不信任,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上下其手,两面三刀都在麻将中活生生的演绎出来。

所以,坐在麻将桌旁,你必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同时谈笑风生,左右逢源。虽然麻将子儿在赌局中是一颗颗子弹,但桌面上却是一只只“河蟹”。这不是两个武士的决斗,一招一式都在明处,麻将是表面上四个人摆下龙门阵,暗地里每人猫在一处角落,察言观色,趋避就利,老练持重,伺机而动——“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

麻将不同于其他多人游戏,如桥牌,要结成同盟,相互合作。麻将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家瓦上霜”,但是当某一方做极大的牌时,另三家又可暂时联合起来,谁要冒尖,人人妒忌——枪打出头的“麻雀”!这种“合作”是暂时的,绝大多数时间,麻将桌上大家谈笑风生,其实个人肚子里打着小算盘勾心斗角,相互算计:哪张牌可能碰,哪张牌可能放冲,你猜我,我猜你,明知道你缺哪张牌,我就硬是不能打出来,大家对死,谁也别想和牌——反正我赢不了,你也甭想赢!这种相互拆台的伎俩最为国人所津津乐道,所以当最后大家亮出底牌一看,有人蹲足长叹,就差一张牌就和了!此时其余三人会心一笑,表面上不动声色地劝慰:“没事,再来再来!”,暗地里幸灾乐祸,为又一次阻止别人得利而暗自欣喜:“小子,大爷我早就算计到你了”!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中国人的精明也展现无遗。

这种“精明”对于天生缺少花花肠子的洋人来说是断然学不会的,他们实在愚蠢:赌博要么是扔骰子,要么是玩转盘,全靠概率或运气;他们争斗起来也要么一人一把左轮手枪,你一枪我一枪,看谁命大,或是每人一剑在手,噼噼啪啪使蛮劲。

麻将不但洋人学不会,特聪明的人玩起麻将来也常常力不从心,无可奈何。麻将不是国际象棋,你必须聪明到能算出后几步的招数,打麻将要根据自己的牌型和别人已打出的牌制定对策,对别人察言观色以判断他们手中的牌。不同的场合做不同的事,不同的局面出不同的牌,打麻将也就没有一定的路数,能做大牌则做大牌,不能做大牌则做小牌,不能做小牌则让别人也做不了牌!一局麻将,也就体现了中国人的一生:在刚刚开局的时候,个人自顾自的埋首码牌理牌,这好比少时穷经皓首,日夜苦读,两耳不闻窗外事;一但自己布局停当,好比成家立业,功名到手,就必须谨慎小心,左顾右盼,既要靠着上家,盼望能吃张好牌(希望上司给自己评奖加薪),又要死死卡住下家,一点便宜也不让他沾(防止手下人钻自己空子),而且还要防住对家(对和自己平级的时刻都要提防着)。如此这般,一场牌局下来,真如一场战役,筋疲力尽,身心憔悴。

所以,中国人成功的秘诀不是聪明勤奋,而是靠家业背景(一副好牌),要会做人,察言观色,左右逢源,还要靠上方恩典,天助神赐,甚至欺上瞒下,对他人蒙拐瞒骗……。

除了这些技巧之外,打麻将还需要“手气”,这种阴阳家的东西,看不到摸不着,但你又无时无刻不感到它的存在。有时“手气”就是决定一副牌成败的关键,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麻将桌上个人再努力奋斗没有“贵人相助”也只能望洋兴叹,所以最后当你的牌都“听”了,你也只能一张张的摸,一圈圈地等,听天由命,等待喜从天降。忽然间,天公作美,一个“杠上开花”,一定会让你笑颜如花,其喜洋洋,心轻气爽。如果这能让你扭转乾坤,咸鱼翻身,你一定会三呼万岁,磕头如捣蒜了,传统的中国人内心崇尚的就是这种感觉。

打麻将还反映出中国复杂的人际关系:你最需要的牌一定都在别人手上,而你自己手里也攥着别人需要的牌。出牌时,有用的留下,无用的扔弃,而有用无用则要见机行事,只要是能满足自己利益的就是有用。所以在现实生活中,有个一官半职的人家里车水马龙,但一旦落魄则门可罗雀——人一走,茶就凉。从另一方面看,中国人的命运或多或少掌握在别人手上,而每个中国人又或多或少掌握着别人的命运:医生可能刁难一个病人,而这病人却是个城管,他老婆是教师,医生的小舅子在街头卖猪肉,而他的孩子又在城管老婆手里……,人们在这样的关系网中相互利用牟利,其中的无奈和乐趣就看他们彼此有多了解又怎么掌握关系的分寸和深浅了。

正因为麻将和我们的传统文化如此吻合,麻将才能在中华大地上长盛不衰,虽屡禁不止,反而越来越疯狂,越来越邪门,所以中国人如此喜好麻将,绝非偶然。有人打牌,可以不顾上班,或办公室门一关,四人大战。打麻将可以通宵达旦,夜以继日,废寝忘食,以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不过打麻将如果不动钱,是决没有这么大的吸引力的,所以这种合法的娱乐形式为官员敛财提供了一条捷径:“干部要想富,麻将是条路”。你跟领导一起打麻将可以趁机输给他三千五千,这样既讨好了领导,还不算犯罪。所以那些领导们都是“喝白酒一斤二斤不醉,下舞池三步四步都会,打麻将五夜六夜不睡……。”

既然麻将是传统文化的缩影,别说这些肥头大耳的草包干部,就连大名鼎鼎的胡适也不能免俗。胡适在美国时,也曾偶入“方城”,可几圈下来竟发现“麻将有鬼 ! ”,不过他那位大字不识却深谙麻道的太太点拨他:有鬼,麻将才好玩。于是胡适对麻将做了专门的研究和考证,他曾写了一篇题为《麻将》的文章,考证出麻将的祖宗是明代一种叫“马吊”的纸牌。

胡适认为,中国的旧三害:鸦片、八股和小脚还必须加上第四害,这就是麻将。前三害经已化为历史陈迹,惟有这第四害却“日益月盛,没有一点衰歇的样子”。他估计当时全国每天至少有100 万张麻将桌,按每桌打8 圈,每圈半小时计,可消耗400 万小时,相当于损失16 、7 万天的光阴,金钱与精力的消磨还不计在内。胡适曾为此痛心地问道:“我们走遍世界,可曾看到哪一个长进的民族、文明的国家肯这样荒时废业的吗 ? ”

胡适以史为证:明代的士大夫整日整夜地打马吊,不务正业。明亡之后,清人吴伟业甚至认为明朝是亡于马吊。胡适叹息:“男人以打麻将为消闲,女人以打麻将为家常,老太婆以打麻将为下半生的大事业 ! ”长此以往,何时是头 ? 正是:

噼哩啪啦何时了,输钱知多少!酣战一夜又“东风”,败局不堪回首缺“红中”。咸鱼翻身应犹在,只要心不改。问君尚剩几多筹,恰似一夜光阴似水流。

当然,作为娱乐休闲,可以来两圈,但男人们记住,千万别和女人打麻将,他们天生精通此道,你必输无疑——这,是梁启超说的;同理,中国的官场商场家里还有论坛上,男人也别和女人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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