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用兵真如神”(十三)B、南下与北上
(2009-06-25 21:58:32)
下一个
B、南下与北上
卓克基会议后,四方面军随即南下,在川西南发动了一系列战役。在这些战役中,朱德都充分行使了总司令的职权。向前同志把这点说得很明确:
“朱德总司令……在军事行动方面,积极行使总司令的职权,及时了解敌情,研究作战部署,定下决心。……朱总司令在逆境中不当‘空头司令’,尽量发挥自己的作用,完全是从爱护和发展红军力量出发的。” (徐向前回忆录,电子版,下同)
朱德这辈子,也就是这段时间作了名副其实的总司令吧?向前所谓“逆境”,当解读为他一生难得的顺境才对。过了此山无鸟叫,此后他便只有几十年如一日地当空头司令作花瓶了。其唯一的存在方式,就是被供在“井冈山神庙”里,跟三圣母一般寂寞(参考文献:赵青主演民族舞剧《宝莲灯》)。
四方面军兵锋所向,节节胜利,先在大小金川地区击溃刘文辉、杨森部六个旅,毙俘敌三千余人,接着又在“十多天内连下宝兴、天全、芦山等县城,共歼敌五千余人,击落敌机一架。邛崃山以西、大渡河以东、青衣江以北及懋功以南的川康边广大地区,均被我控制,造成了东下川西平原,直掠成都的战略态势。成都告急,重庆震动,国民党军政要员和大小军阀,无不惶惶然”。
惜乎好景不长,据向前说:“我军南下川西南作战,与蒋介石的‘剿匪’大军,碰个正着。”的确如此,蒋介石一直在考虑对日抗战,早就选定西南作为战略后方,立意经营西南。正如向前指出的那样,1935年10月间,也就是中央到达陕北时,蒋公成立重庆行营,宣布“指挥剿匪之军事重心,即移于重庆”。随即派大批军政要员入川,并对川军进行了整编。
因此,四方面军在川西南猖獗活动,转移了蒋介石的注意力,使得那儿成了剿共重心,中央也才能生存下来。如果当初全军随毛北上,那也就没这种好事了。须知陕北与川西南不同,没有高山密林可以藏身,唯一的“战略退路”便是逃外蒙,而穿越大漠可是凶多吉少。中央逃过了这一灾难结局,与四方面军坚持在川西南发展分不开。官修党史一笔抹煞了四方面军这一伟大贡献,实在说不上公道。
然而四方面军迅即从胜利走向失败。据向前同志说,张国焘主张主力向西,重点夺取康定、泸定,将来以道孚为战略后方,在西康地区发展,而他和昌浩主张东进,夺取天全、芦山、名山、洪雅等地区,进窥川西平原,以获得人、粮补充。张国焘不是老毛,尊重前敌指挥的意见,陈、徐遂挥军向名山、邛崃地区进击。
刘湘唯恐红军窜入川西平原,急调八十余团兵力扼阻,在百丈镇与红军激战七天七夜。红军毙伤敌一万五千余人,自身伤亡亦近万人。双方都打得筋疲力尽。但中央军薛岳部随即从南面压了上来。红军只好转攻为守。此后,薛岳等部六、七个师和川军主力大举进攻天全、芦山地区,红军不支,被迫撤向康定、炉霍、道孚,在当地休整,直到与红二、六军团会合。
红军先胜后败,原因何在?据向前说,主要是蒋介石向川军各部队派了政工人员,多数军官又经峨嵋军官训练团的训练,战力极大地加强了。国焘则认为失败似乎证实了毛泽东的“敌人飞机大炮厉害”论。他说,在攻打天全时,红军本已突破川军防线,县城唾手可得,却遭到敌机轮番轰炸,以致攻势被阻。三百几十名伤亡中,竟近三百名死于空袭。敌军的碉堡阵地威力也比过去大多了。他因此也觉得飞机与碉堡确非他们的力量所能摧毁,不过,占据那一带也不会如毛泽东所说的变成瓮中之鳖,盖该地区幅员辽阔,无法封锁,地形险要,交通阻塞,敌军也不敢深入。(张国焘:《我的回忆》,第三册,278-279页)
张说确为平实之论,一方面军打不破碉堡,对付不了飞机大炮,四方面军当然也只会如此。此乃客观情势使然,非人力可以逆转。毛和张都看出了这一点。毛的对策是外逃搬兵,张的对策是蛰伏在地形险要、人口稀少的藏边,因此他才主张西进。陈、徐见不及此,主张东进,去川西平原吃大米,却不知道好地方根本轮不到他们下脚,因而给部队造成不必要损失。向前不自我检讨,反赖到国焘头上,说什么“百丈决战,是我军从战略进攻转入战略防御的转折点,也是张国焘南下方针碰壁的主要标志”。
四方面军尚在宝兴、芦山一带时,共产国际代表张浩到了陕北,给国焘发了电报,促使国焘取消了临时中央,同意北上。此事的内幕官修党史业已披露,乃是张浩“假传圣旨”。
据《中国共产党新闻》载黄禹康著《反张国焘分裂斗争中的关键人物——张浩》一文披露,张浩到达陕北后,于1936年1月间给国焘去过两封关键电报。第一封是:
“请转四方面军张国焘同志:
共产国际派我来解决一、四方面军的问题,我已会着毛泽东同志,询问一、四方面军通电甚少,国际甚望与一、三军团建立直接的关系。我已带有密码与国际通电,兄如有电交国际,弟可代转。再者,我经过世界七次大会,对中国问题有详细新的意见,准备将我所知道的向兄转达。 林育英 16日9时。”
第二封是:
“国焘、朱德二同志:
甲、共产国际完全同意中国党中央的政治路线,并认为中国共产党在共产国际队伍中除联共外是属于第一位,中国革命已成为世界革命的伟大因素,中国红军在世界上有很高的地位,中央红军的万里长征是胜利了。乙、兄处可即成立西南局直属代表团,兄等对中央的原则上争论提交国际解决。 林育英 24日” (《中国共产党新闻》, http://cpc.people.com.cn/GB/64093/67507/5410548.html )
其要点是:共产国际派他来解决一、四方面军的问题;国际甚望与一、三军团建立直接的关系;共产国际完全同意中国党中央的政治路线;中央红军的万里长征是胜利了;国焘可成立直属国际的西南局。
作者正确地指出,这完全是“假传圣旨”。据《中国共产党新闻》网披露:
“(1934年6月间)中共中央上海局负责人李竹声和盛忠亮叛变后,上海局机关遭到严重破坏。共产国际和中共中央的电讯联系中断。” (http://cpc.people.com.cn/GB/64162/82819/144410/8708509.html)
所以,红军草地分裂、一、三军团北上等等,莫斯科根本就不知道。莫斯科之所以要派张浩来,就是为了恢复联系,哪来什么“共产国际派我来解决一、四方面军的问题;国际甚望与一、三军团建立直接的关系;共产国际完全同意中国党中央的政治路线;中央红军的万里长征是胜利了”的鬼话?
国际共运本是一神教,斯大林就是上帝,乃是裁决一切争论的最高权威。国焘闹的主要就是中央政治路线错了,北上是逃跑主义。如今“天使”张浩却说,上帝完全同意中共中央的政治路线,中央红军的万里长征是胜利了,那他还有什么理由闹下去?
更重要的是闻天和张浩在2月间发给国焘的电报。据向前同志回忆,该电报说:“育英动身时,曾得斯大林同志同意,主力红军可向西北及北方发展,并不反对靠近苏联。”中央并就红四方面军的战略行动方针,提出了三个方案,供他们选择。一是北上陕甘。二是就地发展。三是南下转战,与二、六军团会合,甚至转向云贵发展。
据向前说:“我们讨论的结果,一致赞同继续北上的方案。”既然是“一致”,国焘当然也在内——“并不反对靠近苏联”的诱惑力无人可以抗拒。在当时的中国,毛子是个纲,纲举目张,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盛世才、冯玉祥、孙文、蒋介石等人就是正面例子,吴佩孚、张作霖、张学良等人就是负面例子。国焘岂有不知之理?何况张浩还给了他一个体面的台阶:成立直属于共产国际的西南局,与陕北中央平行联系。
于是国焘等人决定暂留西康,待二、六军团(后改称二方面军)前来汇合后,再共同北上。此时却又出现了一个奇怪的转折。据向前说:
“不知怎么搞的,张浩来电,反对这个计划,说:‘二、六军团在云贵之间创立根据地,是完全正确的。’‘将二、六军团引入西康的计划,坚决不能同意。’并说:四方面军既已失去北出陕甘的机会,应争取先机南出,切勿失去南下机会。那时,中央红军主力已东渡黄河,向山西地区转战。形势错综复杂,方针变来变去,我们感到迷惑不解。多亏朱总司令决心不变,坚持四方面军仍在现地休整训练,待与二、六军团会合后,共同北上。”
此事官修党史从未提及,看来反对二、四方面军北上的不是国焘,而是张浩。他是否出于毛泽东授意,尚待考证,但官修党史说什么二方面军逼迫张国焘北上云云,却完全说反了。
国焘和向前都说,他们如同策应一方面军那样,再度派出部队南下接应,阻击追敌。两军于7月间在甘孜地区会合。两人都谈到会师后任弼时对草地分裂一事作了调查。国焘说任的调查结论是:
“(一)四方面军之策应一方面军是真诚互助的行动,不能说四方面军的同志们早有反中央的倾向;(二)双方都有成见,最先表现这种成见的,却是凯丰的文章;(三)一、四两方面军彼此的批评很多是不必要的,也是不公平的;(四)没有改政治路线以前,毛儿盖的争执势所难免;(五)毛泽东等自毛儿盖率一三军团北上,没有事先通知我和朱德等是不适当的。但他觉得这件事的酿成,一方面是毛泽东等人的疑忌太多,另一方面也是四方面军的反对呼声,加强了这种疑忌;(六)卓克基会议决定成立临时中央,似乎太过分了。”(《我的回忆》,第三册,302页)。
这当然是孤证。但向前的证词,似乎也不支持官修党史所谓“二方面军领导与张国焘斗争”的说法。他披露了任弼时给贺龙、关向应等人的一封信,该信只是表达了他本人“努力促成我党的完全团结一致”的意愿,以及争论双方都认为“党在组织上的统一建立最高集体集权领导”迫切性与重要性,相信“在这一基础上我党团结一致想可能得到顺利的成功”。除了只是要求“这边同志”在六中全会上作“客观冷静正确的自我批评”之外,并没有谴责国焘以及临时中央的只言片语。
就这样,两军分道北上,经一个多月的跋涉,到达川北若尔盖县包座地区,继而向甘南挺进,连克漳县、洮州旧城、洮州、渭源等县。1936年8月间,红二、四方面军终于来到北国。
C、臣服
此时正值伪蒙军队进犯绥远,两广军阀发动“两广事变”,蒋介石无暇顾及红军,胡宗南部南调。二、四方面军本来大有可为,却因毛泽东毫无章法的指挥,遭受了巨大损失,陕甘苏区更因此陷入绝境。
不过,毛似乎也情有可原——形势苍黄反复,计划不如变化快,难免捉襟见肘。西北局(由张国焘任书记,任弼时为副书记)原拟趁虚向东南发展,中央却通知他们,中央已与张学良商定了“西北大联合”的秘密计划:第一步,红军配合东北军进据甘西。第二步,三个方面军合力夺取宁夏,打通苏联。给二、四方面军的任务是,尽可能夺取岷州,以甘南为临时根据地,休整补充。据此,陈昌浩便指挥红军攻打岷州,却久攻未下。
此后因东北军久无动作,中央又改了计划,要二方面军在甘南、甘中策应,以四方面军独力进取青海及甘西,联系新疆边境,询问他们有无把握。徐向前觉得独力取甘西无问题,正欲动手,两广事变却已和平解决,胡宗南部回开兰州。于是中央又令他们停在当地,把甘南陕南发展为战略根据地,和陕甘北根据地相呼应,并将西归的胡宗南部挡在甘肃以东,准备冬季打通苏联。
此时胡宗南部正源源西进,陈昌浩乃提出,集中四方面军主力,伺机北出通渭、静宁、会宁,与一方面军南北夹击西进的胡宗南部。朱德和张国焘都同意了该计划,但徐向前不赞成。他认为红军将在西(安)兰(州)公路附近与敌决战,敌人运输方便,调兵迅速,红军南北夹击不成,反会遭到敌人左右夹击。而且,三个方面军都向陕甘北集中,那里人口稀少,无法养活大军。
向前这考虑确实有理,陕北完全是死地。中央当时就曾通报他们:“陕甘宁苏区版图颇大,东西长约一千二百余里,南北亦六百里,现有盐池、定边、靖边、安定、安塞、延川、保安、环县、豫旺九城在我手中。”“各县论地情则山多,沟深林稀,水缺土质松,人户少,交通运输不便,不宜大部队运动。人口总数只四十余万,苏区内当红军的已超过三万,物产一般贫乏,农产除小米外,小麦及杂粮均缺,不能供给大军久驻。”
四方面军到甘南后仅个把月,占领地区的人口就有约八十万,为陕甘宁根据地的人口两倍。向前说:“相比之下,我们的处境还好些。”微言中似有大义在焉。官修党史口口声声北上是活路,可中央折腾了足足一年,还是在死水里扑通,其安全度甚至不如国焘相中的西康,至少那儿山深林密,不会被敌人轻易消灭。
有鉴于此,向前建议主力西进,渡过黄河,进据古浪、永登、红城子一带,与驻兰州的东北军配合,控制这一战略枢纽地区,休整补充,以策应一方面军西渡黄河,共取宁夏,打通苏联。
这本是更合理的计划,看一眼Google地形图便知:陈昌浩提出的作战地域,正处于西安到兰州的通道地带。其时陇海线虽未修到那个地段,但西兰公路早就修通了。红军南北向运动,远不如国军东西运兵方便。选那个地域作战,正是“老鼠进风箱——两头受气”。
然而这背时计划毛竟然也就批准了。但他又迅即变卦,说一方面军兵力有限,必须固守现有根据地,因此决定只派出红一师向静宁、会宁一带出动,策应四方面军主力北进,在通渭、庄浪、静宁、会宁地区迎敌。徐向前至此叹曰:“这样,一、四方面军主力南北夹击敌人的计划,就变成了四方面军北进,在西兰通道地区,独立迎击胡敌。我明白这一仗很难打,但准备硬着头皮干。”(徐向前回忆录,电子版)
张国焘觉得,既然一方面军主力不能南下,四方面军独力在西兰通道地区与敌决战就很不利。而且,陕甘北地瘠民穷,不便大军解决就粮问题。如果转移到河西兰州以北地带,情形会好得多。因此他主张西渡黄河,进据古浪、红城子一带,伺机策应一方面军渡河,夺取宁夏,实现冬季打通苏联的计划。
这计划(似乎就是徐原来提过但被否定的建议)遭到陈昌浩等人反对,却得到徐向前、周纯全、李特、李先念等人赞成,于是他们制定了新的方案:以一个军从永靖、循化一带渡过黄河,抢占永登、红城子地区作立脚点;以一个军暂在黄河渡口附近活动,吸引和牵制青海的马步芳敌;以两个军继续布于漳县、岷州地带,吸引胡宗南部南下,而后这三个军再渡河北进。主力出靖远、中卫方向,配合一方面军西渡黄河,共取宁夏。这计划最终也得到了朱德和陈昌浩的同意,于是张国焘一面起草电报向中央报告,一面令部队开始行动。
以上是徐向前的说法。据杨奎松教授介绍,朱德可没有同意。他单独急电中央,撇清责任:“西北局决议通过之静会战役计划,正在执行,现又发生少数同志不同意见,拟根本推翻这一原案。”“我是坚决遵守这一原案,如将此原案推翻,我不能负此责任。”(转引自杨奎松:《西安事变新探》,233页)
或许就是因为内部出现了纷争,连陈昌浩都和他发生共事以来的首次尖锐争论,气得他伤心落泪,一度扬言不干,国焘终于向陕北俯首称臣了。本来张浩的安排是,国焘将临时中央改为直属于国际的“西南局”(北上后改名“西北局”),与陕北是平行关系,但此时他再也挺不下去了。9月26日,他与朱德、陈昌浩、徐向前联衔致电张浩、张闻天、毛泽东、周恩来等人,“请洛甫等同志即用中央名义指导我们西北局应如何组织和工作,军事应如何领导,军委主席团应如何组织和工作……我们当遵照执行”(同上,235页)。
就这样,坚持了一年后,国焘终于乖乖缴械投降。若要说这一年内真有过抵制反对他的斗争,那也就只是在到达甘南之后。他投降之容易,恰好证明当初另立中央并非他一意孤行,而是多数决定。
国焘缺乏敢作敢当的痞子劲(或曰丈夫气概),还在于他之所以臣服,乃是怕日后承担责任。他明知中央的北上计划是扯淡,他们制定的“西渡计划确系站在整个红军利益的有伟大意义的正确计划”,但他怕日后被当成罪行,因此竟在强调了这一点后又说:“如兄等仍以北进万分必要,请求中央明令禁止,并告今后行动方针,弟等当即服从”(同上,235-236页)。
既然他如此说,毛还会跟他客气?次日即以中央名义下令:“四方面军应即北上与一方面军会合,从宁夏兰州间渡河,夺取宁夏、甘西。”(同上,236页)
徐向前的证词则是:“中央来电,明令禁止四方面军西渡。电文说:‘我一、四方面军合则力厚,分则力薄。合则宁夏、甘西均可占领,完成国际所示任务,分则两处均难占领,有事实上达不到任务的危险。’”
这理由才是胡扯。既然要渡河,何处不可渡?既然要北上,河西又胡不可北上?如果朱德等人一开头就听取了徐向前的正确意见,四方面军早就渡过黄河了。即使是按张国焘后来的计划行事也不迟,那时胡宗南部尚未西归,循化、永靖一带空虚,全军渡河仍不是问题。事实上,先头部队已在循化附近的河道试渡过几次。当时天气还没后来冷,既然后来能在北面的靖远渡河,当然也能在该处渡河。四方面军过河后,蒋介石怕他们北上打通苏联,必然要分兵拦阻,就无法合围河东的红军,张、徐设想的在河西策应一方面军自靖远渡河也就有可能实现。即使不能实现,四方面军也完全可以在甘西、宁夏一带建立根据地,与陕北根据地互为犄角之势,不至于如后来那样,三个方面军被铁壁合围在一个狭小地带,延颈待毙。
可惜毛却否定了向前-国焘的正确计划,让四方面军坐失先机,去与一方面军合力对付胡宗南进攻,指望着打上一个歼灭战再从容渡河。最后什么也没顾上:打仗被中央军重创——二方面军受损严重,几乎彻底丧失战斗力,四方面军董振堂的红5军遭到敌机狂轰滥炸,伤亡惨重,红4军与31军也节节败退;渡河也渡了个半拉子——30军、9军、5军两万多人渡过河西,就此被隔断。就这半拉子,也全靠国焘见机快,在战役计划失落后,迅即决定北上抢占靖远渡口抢下来的。如果不是彭德怀坚持要把31军留在河东,该军也渡过去了。那么,即使4军留在河东,四方面军的大部分力量也到了河西。若陈昌浩过河后不听毛瞎指挥,自主行动,也未必会全军覆没。
这就是毛主席用兵真如神的又一光辉范例。当然也是张主席自找的。若他有点魄力,径自按原计划行事,趁敌人防守空虚,抢过黄河,在河西策应一方面军,形势也不至于如后来那么绝望。他的担忧果然兑现了:陕甘北根本就养不了那么多兵,只能沿门托钵,到处化缘。到了11月间,中共已向张学良借款共60万元,但甘北寒冬已至,河东近6万红军每日所需,除了粮食、弹药和药品消耗之外,光是棉衣一项就耗费甚巨。洛甫不得不急如星火地连连向莫斯科催款:“你们多延迟一天,则红军饿死冻毙者就多增加一人,此非革命之福也。”“你们答应十一月底在沪交款,究竟实行了没有?第一次交了多少?是否交给了孙夫人?我们派人本月十五日由西安乘飞机到沪取款,决不可使落空,八九万人靠此吃饭!”(同上,256-257页)
哪怕是在藏边与喇嘛活佛作伴,也没这苦楚吧?这就是北上的伟大光荣正确?天下哪有靠向军阀借钱干革命的?伟大领袖怎么会想出把八九万人集中在只有 40万人口的寡苦地域内,专等莫斯科发钱来买米下锅?这种神机妙算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哦。他老人家只看到“合则力厚”,看不到合则嘴多,而力是要嘴来养的哦。如此高聚焦隧道眼,倒与后来的“以钢为纲”有一拼。若不是西安事变马上就爆发了,国民党就是不围剿,只需维持铁壁合围,饿也便饿死困在那拉屎不生蛆的绝地里的八九万人
作者:芦笛 在 芦笛自治区 发贴, 来自 http://www.hjclub.info
返回顶端
阅读会员资料 芦笛离线 发送站内短信
* 毛泽东的不断胜利,就是中国的理性温和力量不断消退,而疯狂和野蛮不断生长的历史。 -- 沧浪之水 - (0 Byte) 2009-6-25 周四, 下午11:06 (4 reads)
* 说斯大林就是上帝,吹牛大了,顶多教皇。 -- 新大陆人 - (223 Byte) 2009-6-25 周四, 下午6:20 (76 reads)
o 教皇就是人间上帝。 -- 沧浪之水 - (0 Byte) 2009-6-25 周四, 下午11:08 (2 reads)
+ 教皇岂可跟斯大林毛泽东辈比?新大陆人网友可能不是大陆人,无法理解这些事,因此以为是吹牛 -- 芦笛 - (0 Byte) 2009-6-26 周五, 上午4:18 (6 reads)
# 本人是认同中华民国的大陆人,来自江南。 -- 新大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