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老妈在国内是普通劳动人民,老爸是司机,老妈是小学教师.虽然老妈也当过小学校长,但是英语还是一个大字不识.但是为了和美国人民套近乎,他们以六十高龄不得不从头再来,开始学英语.老爸每周坚持去教会.教会里有个很老的八十多岁的美国老太太教他们学英语(外教啊), 一次有个美国人跟我老爸问路。我老爸听不懂他说什么,急中生智,平时学过的一句话就脱口而出了。回来给我讲,我问他说了什么,又忘记了。我女儿说:我知道,姥爷说的是:I don’t understand. 我说你怎么知道,你又不在旁边。女儿说:我姥爷回来一路上都在念叨这句话。后来,我爸爸经常去我邻居家借耙子耧园子里的树叶子, 我觉得这个表达还是有难度的,也不晓得他是怎么向我们的美国邻居借出来的.
我老妈也去过教会几次,嫌教会里老师教的太慢,决定近水楼台先得月,和外孙女学, 每天都拿着一本英语小册子念念有词,然后勇于实践,看见美国的邻居们,主动上前打招呼,竟然也有简单的沟通. 一个越南人经常跟我妈妈说话,两个人交谈,夹杂中文,英文,越南语,七八种语言。还有最重要的,指手划脚的说,很有趣。越南人还到园子里摘丝瓜给她。我妈妈经常把她们交谈内容拿回家来说,有几个小孩子,叫什么名字,先生做什么工作,知道的还挺详细的.
离家二百多米有两个大湖,湖里有很多野鸭子,还有刚出窝的毛绒绒的小鸭子,每窝有十几个。去湖边玩的人都带一些饼干之类的食品去喂小鸭子,我爸爸常去湖边散步,经常遗憾不能把鸭子捉回来……不炖汤, 拣鸭子蛋也行啊. 最后我爸爸终于找到了能拿回来的东西: 几棵核桃树,树上有老多的核桃,核桃熟了,我爸爸捡了满满的两大口袋。所以我们整个冬天都在吃核桃.
我爸爸还发现了很多野葡萄.我爸爸把野葡萄摘到家里,我从网上找了个做葡萄酒的方子. 酿出的酒真的好喝啊, 绝对正宗的野生山葡萄酒,又美容又开胃. 可我老爸舍不得喝,全家人都舍不得喝, 只有我自己喝......
我爸爸妈妈也遇到过麻烦.刚到美国,全家开车出去,和一美国人车子有了小擦碰.车子并没碰到什么, 可是对方的白女人不知是有意无意竟诬赖说我爸爸开车. 警察来给我爸爸一个罚单. 后来我们上了三次法庭和警察打官司,我爸爸也在法庭慷慨陈词,终于把官司扳过来了.这件事说来话长,但是我爸爸终于因为打赢了和美帝警察的这场战争而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