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新中國的四十年(12)林彪暴斃皆大歡喜1971年基辛格秘密訪華,中美關係改善,中國開始有一點國際交往。6月初,羅馬尼亞主席到上海,從機場到錦江飯店,經過我家門口。我家住的大樓窗下是南京西路,下午三點,居委會派兩個婦女幹部,到我家中,守在窗口,令我們在房間另一角坐著,不能走近窗户。10月10日又派來兩個幹部,守住家中窗口。原來是埃塞俄比亞皇帝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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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新中國的四十年(11)清理階級隊伍1967年「一月風暴」,上海工總司奪了中共上海市委的權成立革委會,毛澤東說「革命委員會好」,全國各地都相繼奪權。各地造反派大聯合,1968年文革進入第二階段「清理階級隊伍」。1968年1月10日下午我被傳到公司,一進門就由兩個造反派一手抓著我衣領,一手推我肩,把我押到大會議室。批鬥了一個多小時,我實在吃不消,汗珠從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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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新中國的四十年(10)至親好友無辜遭難
1966年8月18日毛澤東在天安門接見紅衛兵之後,文革進入最血腥黑暗的階段,我們這些黑類分子日日處在極度恐懼的心情下,不知明日會發生什麼事。
1966年8月27日晚上,我妻的四妹急匆匆來告訴我們,在北京的四哥四嫂雙雙自殺。僅僅四個月前,他們夫妻帶兩個孩子來上海,一起到l萊喜飯店吃他們喜歡的德國鹹豬腳。如今一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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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新中國的四十年(9)造反抄家恐怖世界
1966年6月,馬路兩側店面都用紅布,紅標語遮住櫥窗,中央放了毛澤東石膏像,四週寫上革命口號。整個南京路成了一片紅海洋。
我工作的公司在外灘附近的江西路,我走進公司,走廊內張貼了密密麻麻的大字報,猶似走進了靈堂。所有經理的辦公室內外,都貼滿大字報,公司黨委書記、經理,全部「靠邊站」,我的辦公室滿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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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新中國的四十年(8)四清未已文革飆起
1963年開始,中國各地開始了「四清」運動,即清政治、清經濟、清組織、清思想。凡所謂政治歷史不清楚,經濟不乾淨,思想不正的人,都是運動的對象。實際上是黨內又一次清黨運動,也是社會上又一次階級鬥爭。
在公司裡,所有幹部都要作思想檢查,我是副經理,作了四次檢查,又一次流淚說「對不起毛主席共產黨」才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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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新中國的四十年(7)我也當過密探
反右運動結束,輿論一律了,政治統一了,老太爺又心血來潮,要顯顯奇才。接下去是一場破天荒的大運動:總路線、大躍進、人民公社,所謂「三面紅旗」。毛澤東認為社會主義改造已經勝利,工業十年内可趕上美國,農村人民公社,大食堂吃飯不要錢,消滅三大差別,共產主義就在眼前。
全國土法煉鋼,我們家的里弄也煉鋼,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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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新中國的四十年(6)開門整風引蛇出洞
公私合營後,各企業歸各個局,我所在的機器廠歸到機械製造業,我被安排進石油機件配械公司任副經理,也算國家幹部。中共有一套「治人」的辦法,每個幹部都有一份檔案,要填報個人履歷和社會關係。此後各次政治運動的表現,都由組織部門或安全部門,將你的材料一股腦兒放進你的檔案袋。一個同我關係不錯的共產黨員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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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新中國的四十年(5)我也當過「三隻手」
解放了,從1950年起,政治運動不斷,年年搞,年年鬥,全家陷入困境,經過「土改」「肅反」「三五反」「公私合營」運動,資本家喪失了財產,喪失了人格尊嚴,也喪失了公民基本權利。1949年毛澤東承諾的「發展生產,繁榮經濟,公私兼顧,勞資兩利」政策,閉口不談了,有些資本家提起,就被打成右派。
我回國時進了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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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新中國的四十年(4)動員一個國民黨朋友回國
我和妻1950年9月在洛杉磯上船,美國海關故意留難這批中國留學生,我們大批行李只得留下,只帶了三隻小箱子上船,1952年4月一個朋友沈昌瑞到香港度假,才把這幾隻大箱子帶到香港。我和妻向派出所申請去香港的通行証,當時中英未建交,無法進香港,只能到澳門,澳門到香港管理很松。
我們在1947年7月到紐約,我進哥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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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新中國的四十年(3)解放區的天是明朗的天
我回到上海後,被安排到華東工業部工作。但當時我父親的十四個企業面臨極度困難,上海解放後,政府實行的第一個政策是「統購統銷」,工廠不可自行採購原料,也不准自行銷售產品,全部要經過國營的統購統銷公司,切斷了工廠和市場的聯繫,摧毀了十九世紀開始建立的市場經濟。私營工廠都無法取得原料,均處於停工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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